鴻蒙石的光芒猛地一亮，就在所有人屏息等待結果時，蜀山掌門的袖袍微不可察地一擺，那塊古樸的測靈石瞬間暗了下去，靜靜地躺在石台上，再無半點動靜。
    “咦？”測試的長老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石頭，“怎麽沒反應？”
    台下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看來這位小兄弟確實沒什麽靈根天賦啊。”
    “連鴻蒙石都懶得亮一下，這得多差勁。”
    “唉，看著挺精神的小夥子，可惜了。”
    趙羽站在台上，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困惑，再變成了一種哭笑不得的無奈。他心裏嘀咕著：我好歹也是穿越者，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廢材吧？難道是穿越的姿勢不對？
    周翰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拍拍胸脯大聲道：“沒事沒事！靈根低又怎麽樣？我周翰的靈根也不咋地，照樣活得瀟灑！”說著就要上台去測試。
    果然，周翰一上去，鴻蒙石勉強亮了一下，發出很微弱的白光，看起來確實和趙羽差不了多少。
    “哈！”周翰跳下台，摟住趙羽的肩膀，“咱倆真是難兄難弟！走走走，找個地方喝酒去，管他什麽靈根不靈根的！”
    人群漸漸散去，大部分人都對這兩個“廢材”失去了興趣。隻有蜀山掌門和李英奇還站在原地，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著複雜的神色。
    趙羽被周翰拉到一邊，心裏還在納悶。周翰看出了他的困惑，湊近了問：“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確實有點。”趙羽摸摸下巴，“我總覺得那個測試有問題。”
    周翰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地說：“要不咱們去打聽打聽？我看那個李英奇和蜀山掌門剛才的表情都挺奇怪的。”
    “你想幹什麽？”
    “嘿嘿，當然是偷聽去！”周翰賊笑著，“我從小就是幹這個的行家，保證不被發現！”
    趙羽猶豫了一下。按理說偷聽長輩談話不太合適，但他心裏確實有太多疑問了。而且周翰這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要是不跟著去，估計這貨也會自己去幹。
    “行吧，不過你得保證別被抓到。”
    “放心！”周翰拍拍胸脯，“我周翰出馬，從來沒失過手！”
    兩人趁著天色漸暗，偷偷摸到了蜀山弟子的住處。周翰確實有兩把刷子，輕手輕腳地帶著趙羽繞過了好幾波巡邏的弟子，最後摸到了一間亮著燈的房間外麵。
    房間裏傳來李英奇和蜀山掌門的聲音。
    “掌門，您覺得那個趙羽……”
    “此事稍後再議。現在說說你的情況吧。”蜀山掌門的聲音很低，“神魂重塑之後，感覺如何？”
    “回掌門，基本沒什麽問題。隻是偶爾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李英奇頓了頓，“不過我確實記起了一些關於魔宗的事情。”
    “那就好。”掌門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欣慰，“當年你為了封印魔宗那件邪器，神魂幾乎完全破碎。要不是我們蜀山有神魂重塑的秘法，恐怕……”
    周翰和趙羽在外麵聽得目瞪口呆。神魂重塑？李英奇原來不是李英奇？
    “所以我現在這個身份……”李英奇的聲音有些複雜。
    “蒹葭這個身份是真實的。當年你的神魂投入太守夫人腹中時，本就與胎兒的魂魄融為一體。你既是李英奇，也是蒹葭，這並不衝突。”
    趙羽和周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這信息量也太大了！
    “那我那些作為蒹葭的記憶……”
    “都是真的。包括你對那個趙羽的感情。”掌門語氣淡然，“神魂重塑之後，前世今生的記憶會逐漸融合。你不必為此困擾。”
    房間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李英奇的聲音：“掌門，關於趙羽的靈根檢測……”
    “噓！”掌門忽然警覺起來，“有人在外麵。”
    周翰臉色一變，拉著趙羽就跑。兩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好遠，直到確定沒人追來才停下。
    “我去！”周翰喘著粗氣，“這消息也太勁爆了！李英奇居然是重生的？”
    趙羽也是滿腦子疑問。神魂重塑，轉世重生，這聽起來比穿越還要玄幻。而且剛才掌門提到趙羽的靈根檢測時被打斷了，說明確實有內情。
    “兄弟，我覺得你的靈根肯定不簡單。”周翰拍拍趙羽的肩膀，“那個蜀山掌門絕對知道什麽，但是故意隱瞞了。”
    “問題是為什麽要隱瞞？”趙羽皺眉思考。
    “這還用問？肯定是你的靈根太厲害了，他們怕引起什麽麻煩唄！”周翰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你想想，要是你真的沒靈根，他們至於這麽神神秘秘的嗎？”
    趙羽覺得周翰說得有道理，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自己的身份本來就夠複雜了，現在又牽扯上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趙羽擺擺手，“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李英奇的情況。”
    “對！”周翰眼睛一亮，“我突然想起來，蒹葭那丫頭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好像總是在想什麽心事。”
    “你這麽一說……”趙羽回想起最近和蒹葭的幾次接觸，確實感覺她有些心不在焉，“看來她的記憶真的在恢複。”
    兩人正聊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蒹葭正朝這邊走來，月光下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
    “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麽？”蒹葭走近了，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周翰心虛地摸摸鼻子，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出來透透氣……”
    趙羽看著蒹葭的眼睛，忽然發現她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那種單純清澈的感覺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東西。
    “蒹葭，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趙羽直接問道。
    蒹葭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頭：“沒什麽，可能是修煉的事情讓我有些困擾吧。”
    “修煉？”周翰好奇地湊過來，“你現在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還有什麽好困擾的？”
    蒹葭看了看兩人，欲言又止。最後她深深歎了口氣：“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更痛苦。”
    趙羽心裏一動。看來她的記憶真的在恢複，而且恢複的過程並不輕鬆。一個人同時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和經曆，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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