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不能相戀，這是天條。”畫麵中的一個仙官冷冷地說道，“你必須選擇，要麽回到天界，要麽被貶為凡人。”
    畫麵中的趙羽痛苦地閉上眼睛。
    “那你選擇了什麽？”現實中的趙羽問道。
    鏡花笑了：“你選擇了回到天界。”
    趙羽心頭一震：“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鏡花的笑容變得嘲諷，“你覺得自己會為了一個妖精放棄仙籍嗎？放棄永生不死的機會嗎？”
    畫麵繼續播放。趙羽看到自己轉身離開，看到望月絕望的眼神，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不！”趙羽想要衝進畫麵，想要阻止這一切，但他什麽都做不了。
    “但是故事還沒有結束。”鏡花繼續說道，“你回到天界後，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望月。你日夜思念她，最終還是決定下界尋找她。”
    畫麵再次變化。趙羽看到自己偷偷下界，四處尋找望月的身影。但當他找到她時，卻發現她已經……
    “她死了。”鏡花的聲音變得冰冷，“因為失去了你，她選擇了自我了斷。”
    畫麵中的望月躺在一片花海中，臉色蒼白，沒有了生息。她的身邊散落著花瓣，就像眼淚一樣。
    趙羽跪在她身邊，痛哭流涕，但一切都太晚了。
    “這就是你們的愛情故事。”鏡花說道，“美麗而悲慘，不是嗎？”
    趙羽呆呆地看著這些畫麵，心中湧起巨大的痛苦和愧疚。原來，他真的對不起望月。原來，是他的懦弱和自私害死了她。
    “為什麽……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趙羽聲音顫抖。
    “因為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鏡花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麽會有愧疚感嗎？現在你知道了。”
    趙羽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液順著指縫流下，但他感覺不到疼痛，隻有心中那巨大的痛苦。
    “那現在呢？”趙羽抬起頭看著鏡花，“你想要什麽？”
    鏡花笑了：“我想要你的靈魂。”
    “什麽？”
    “你的靈魂很特別，有著前世的記憶和力量。”鏡花說道，“如果我能得到它，就能獲得巨大的力量。”
    趙羽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你會的。”鏡花指了指蜷縮在牆角的周翰，“因為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會讓他永遠困在這裏，直到精神徹底崩潰。”
    趙羽看了看周翰，又看了看鏡花。雖然周翰平時有些討厭，但畢竟是個無辜的人。而且如果周翰真的出了事，他也難辭其咎。
    “我可以答應你。”趙羽說道，“但你要先放了周翰。”
    “不行。”鏡花搖搖頭，“我要先得到你的靈魂，然後再放了他。”
    “那我怎麽知道你會守信用？”
    鏡花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你把一半的靈魂給我，我就放了他。剩下的一半，等你回到現實世界後再給我。”
    趙羽沉思了一會兒。一半的靈魂，意味著他會失去一半的力量和記憶。但如果能救周翰，這個代價還是值得的。
    “好。”趙羽點點頭，“我答應你。”
    鏡花笑了，伸出手：“那就開始吧。”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突然從天而降，直接斬向鏡花。
    鏡花大驚，連忙閃避，但還是被劍光擦中了肩膀。
    “誰？！”鏡花憤怒地看向劍光來源的方向。
    一個身影從空中緩緩降落，正是李英奇。
    “英奇？”趙羽驚喜地看著她，“你怎麽來了？”
    李英奇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鏡花：“幻魔一族的餘孽，竟然敢在這裏作亂。”
    “幻魔？”趙羽不解。
    “她不是普通的妖怪。”李英奇說道，“她是幻魔一族的後裔，專門以人的恐懼和痛苦為食。剛才那些畫麵，都是她編造的假象。”
    趙羽心頭一震：“假象？”
    “當然是假象。”李英奇點點頭，“你的前世確實是個仙官，但你和望月的故事，並不是她說的那樣。”
    鏡花臉色變得難看：“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真相是什麽？”趙羽急切地問道。
    李英奇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真相是……你確實愛過望月，但你們的結局並不悲慘。你選擇了放棄仙籍，和她在一起。你們過了很長時間的幸福生活，直到……”
    “直到什麽？”
    “直到你們一起轉世投胎。”李英奇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為了能在下一世繼續相愛。”
    趙羽愣住了：“那望月現在……”
    李英奇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眼中滿含著說不出的情緒。
    鏡花見勢不妙，想要逃跑，但李英奇的劍更快。一道劍光閃過，鏡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消散。
    “這不可能……我明明……”鏡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徹底消失。
    隨著鏡花的消失，整個精神世界開始崩塌。趙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往外拖拽。
    “英奇！”他想要抓住李英奇的手，但她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模糊。
    “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編造的故事。”李英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真相，隻有你自己能找到。”
    眼前一黑，趙羽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坐在周翰麵前。周翰已經恢複了神智，正茫然地看著四周。
    “趙兄？”周翰看到趙羽，“我這是怎麽了？”
    趙羽鬆了一口氣：“沒事，你隻是受了點驚嚇。”
    周翰想了想：“我記得我在縣城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東西，然後……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些都是幻覺。”趙羽站起身，“現在沒事了。”
    周翰點點頭，但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我好像還看到了一個女子，長得很美，但給人感覺很奇怪。她說她認識你，還說了一些關於你前世的事情。”
    趙羽心頭一跳：“她說了什麽？”
    “她說……”周翰皺著眉頭回憶，“她說你前世是個仙官，還有個叫望月的狐妖戀人。但後來你們分開了，望月很傷心……”
    趙羽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看來鏡花確實在周翰的記憶裏留下了一些東西，雖然大部分是假的，但關於望月的部分……
    “趙兄，你沒事吧？”周翰看到趙羽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
    “沒事。”趙羽搖搖頭，“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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