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心中一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看來真的是受刺激太大了。”他對著門外喊道，“蜀山，進來吧。”
    蜀山走進來，看了看周翰的狀況：“殿下，他這樣子恐怕很難恢複了。”
    “盡力而為吧。”趙羽站起身來，“對了，派人嚴密看守，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是。”
    走出房間，王瑾湊了過來：“殿下，查出什麽了嗎？”
    “暫時還沒有。”趙羽搖搖頭，“不過可以確定，昨晚的事絕不簡單。傳令下去，全城戒嚴，任何人夜間不得外出。另外，加強巡邏，一旦發現異常立即匯報。”
    “是！”
    安排完這些，趙羽回到自己的住處，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記憶片段。
    望月的異常，周翰的真實身份，還有那句“遊戲才剛剛開始”……這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安。
    看來，自己卷入的這場漩渦，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第二天一早，趙羽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殿下！不好了！”
    趙羽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強行探查周翰的記憶讓他的精神還沒完全恢複。
    “什麽事？”
    “周公子不見了！”
    什麽？趙羽瞬間清醒過來，那家夥果然在裝傻！
    他快速穿好衣服，衝到周翰的住處。房間裏空空如也，窗戶大開，明顯是從這裏逃走的。
    “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才換班的時候。守夜的兄弟說半夜聽到房間裏有動靜，但推門一看周公子還在床上睡覺，就沒在意。”
    蜀山在一旁補充道：“我檢查過了，他應該是在後半夜逃走的。而且……”
    “而且什麽？”
    “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恢複了，剛才那些癡傻的表現全都是裝出來的。”
    果然如此。趙羽心中暗道，這個周翰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狡猾。
    “有沒有發現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城門的兄弟說沒有人出城，他應該還在城裏。”
    還在城裏？那就有意思了。
    “傳令下去，全城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王瑾有些不解：“殿下，一個受了驚的公子哥而已，值得這麽大動幹戈嗎？”
    趙羽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一個受了驚的人，能在重重看守下無聲無息地逃走嗎？”
    王瑾一愣，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搜查進行了整整一上午，卻毫無收獲。周翰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正當趙羽考慮是否要擴大搜查範圍時，武飛雪匆匆趕來。
    “殿下，城外發現了北齊軍的蹤跡。”
    “什麽？他們不是撤了嗎？”
    “隻是小股部隊，大概二三十人，在城北五裏外的樹林裏。我們的斥候發現他們後就立刻撤回來了。”
    趙羽皺眉思索，北齊軍昨天撤得那麽幹脆，現在又留下小股部隊在附近遊蕩，這是什麽意思？
    “派人繼續監視，不要輕舉妄動。”
    “是。”
    武飛雪剛要離開，又想起什麽：“對了殿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事？”
    “今早巡邏的時候，在城牆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像是有什麽大型野獸爬過的。”
    野獸？趙羽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昨晚在周翰記憶中看到的那個瘋狂的望月。
    “帶我去看看。”
    來到城牆根，趙羽仔細查看那些痕跡。確實很奇怪，看起來像是爪印，但又比一般的野獸爪印要大得多。而且這些痕跡延伸的方向，正好通向城外的那片樹林。
    “殿下，你覺得這會不會和昨晚的事有關？”武飛雪問道。
    “很有可能。”趙羽站起身來，“加強城防，特別是夜間的巡邏。另外，準備一些火把和火油，如果真的遇到什麽怪物，火攻應該是最有效的辦法。”
    安排完這些，趙羽回到住處，開始思考整件事的脈絡。
    昨晚的屠殺，周翰的失蹤，城外的北齊軍，還有那些奇怪的痕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特別是那個變得瘋狂的望月，他說的那句“遊戲才剛剛開始”，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但是誰有這種能力？能夠控製一個人的心智，讓他變得如此殘暴？
    趙羽想起前世在修真界聽過的一些傳說，確實有一些邪門的功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些都是被正道人士嚴厲禁止的魔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正思考間，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殿下！快出來看！”
    趙羽走出房間，隻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光芒，像是某種信號。
    “這是什麽？”
    “不知道，剛剛突然出現的。”
    那道光芒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消散。但就在光芒消失的瞬間，城外傳來了一陣狼嚎聲。
    不對，那不是普通的狼嚎，聲音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感。
    “所有人戒備！”趙羽大喝一聲。
    話音剛落，城門處就傳來了守兵的驚呼聲。
    “有東西衝過來了！很多！速度很快！”
    趙羽和武飛雪對視一眼，立刻衝向城牆。
    隻見遠處的樹林中，無數黑影正朝著龍牙鎮飛奔而來。那些黑影的速度快得驚人，而且數量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那是什麽東西？”有士兵顫聲問道。
    趙羽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隨著那些黑影越來越近，他終於看清了它們的真麵目。
    那些根本就不是野獸，而是人！
    但這些人的狀態極其詭異，他們的動作完全不像正常人類，更像是野獸，四肢著地奔跑，速度快得驚人。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充滿了暴戾和瘋狂。
    “準備迎戰！”趙羽下令道。
    “可是殿下，那些好像是人……”
    “那些已經不是人了！”趙羽厲聲道，“所有人聽令，將它們視為敵人，格殺勿論！”
    城牆上的士兵們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很快，那些詭異的身影就衝到了城下。它們沒有使用任何攻城器械，竟然直接用手腳攀爬城牆，而且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放箭！”
    密集的箭雨射向那些攀爬的身影，但令人震驚的是，即使被箭射中，它們也沒有停下來，反而發出更加瘋狂的嚎叫聲，繼續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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