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掌門點點頭,示意他把手放在石頭上。
    沈雲申深吸一口氣,手掌貼上去。
    下一秒,青灰色的鴻蒙石猛地亮了起來,光芒熾烈得刺眼,整個屋子都被照得通亮。
    “金光！”旁邊有個弟子驚呼,“是金光！”
    蜀山掌門撫須,滿意地笑了：“不錯不錯,雲申的靈根資質確實上佳,乃是萬中無一的天靈根。”
    沈雲申臉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他轉過頭,目光落在趙羽身上,眼神裏的輕蔑更明顯了幾分。
    “殿下要不要也試試？”
    趙羽挑眉：“有意思。那我也來玩玩。”
    他起身走到石頭前,隨手把手按了上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石頭紋絲不動。
    沈雲申憋不住笑了出來：“嗬,看來殿下是沒有靈根啊。”
    旁邊幾個蜀山弟子也都掩著嘴笑,眼神裏全是鄙夷。
    可就在這時,那塊原本毫無動靜的鴻蒙石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光芒一下子爆發,比剛才沈雲申測試時還要耀眼十倍！
    金色的光柱直衝屋頂,整個房間都被照得亮如白晝！
    “這這這……”蜀山掌門臉色大變,瞳孔猛地一縮。
    可還沒等他說話,鴻蒙石突然消失了。
    準確來說,是被蜀山掌門一把收進了袖子裏。
    動作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咳咳。”蜀山掌門幹咳兩聲,恢複了平靜的表情,“看來殿下確實無緣仙道,鴻蒙石沒有反應。”
    趙羽愣住了。
    他剛才明明感覺到那股光芒……
    沈雲申更是笑得得意忘形：“我就說嘛,殿下這種人怎麽可能有靈根？”
    “行了行了。”趙羽擺擺手,轉身往外走,“沒靈根就沒靈根,無所謂。”
    可心裏卻堵得慌。
    什麽鬼？
    他可是穿越者啊！按照套路,怎麽著也該有點主角光環吧？結果測個靈根都沒反應？
    走出屋子,趙羽深吸一口氣,強行把那股鬱悶壓了下去。
    算了,沒靈根就沒靈根,反正他也不指望修仙。
    他現在隻想好好活著,別被北齊騎兵弄死就行。
    另一邊,蜀山掌門把沈雲申等人打發走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從袖子裏掏出鴻蒙石,石頭上的光芒已經熄滅,但那股殘留的波動還在微微震顫。
    “李長老。”蜀山掌門沉聲道。
    角落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蜀山的李英奇長老。
    “掌門。”李英奇拱手,“剛才那位七皇子……”
    “極品仙骨。”蜀山掌門緩緩道,“千年難遇的極品仙骨。”
    李英奇倒抽一口涼氣。
    “可為什麽要瞞下來？”
    “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蜀山掌門眼神深邃,“這位七皇子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讓外人知道他有如此資質,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英奇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明白了。”
    “對了,今晚我們還有事要商議。”蜀山掌門轉身往裏走,“關於當年那件事……”
    夜深人靜。
    周翰鬼鬼祟祟地摸到趙羽住的院子,一把拉住正要回屋的趙羽。
    “殿下！”
    “幹嘛？”趙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您不覺得奇怪嗎？”周翰壓低聲音,“那石頭明明亮了啊！我看得清清楚楚！結果蜀山掌門非說您沒靈根！”
    趙羽一愣：“你也看到了？”
    “當然！”周翰拍著胸脯,“那光芒都快把我眼睛晃瞎了！肯定是那老頭在搞鬼！”
    趙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走,跟我去個地方。”周翰拉著趙羽就往外走。
    “去哪兒？”
    “偷聽！”周翰興奮道,“我剛才看到那老頭和李長老鬼鬼祟祟地進了後院,肯定有貓膩！”
    趙羽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敢想。”
    “哎呀,走啦！”
    兩人摸黑潛到後院,躲在窗戶下麵。
    屋裏果然傳來說話聲。
    “……當年那場大戰,李長老您受傷太重,若非蜀山秘法,恐怕早就……”
    “掌門不必多提。”李英奇的聲音有些沙啞,“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
    “可您現在畢竟是蒹葭之身,若是被魔宗的人發現……”
    “不會的。”李英奇打斷他,“當年神魂重塑,借太守夫人之腹重生,這件事除了您,再無第三人知曉。”
    趙羽和周翰對視一眼,眼睛都瞪圓了。
    什麽玩意兒？！
    李英奇是蒹葭？！
    那個城裏太守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是個修仙大佬奪舍重生的？！
    趙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了。
    他靠在牆根,腦子裏亂成一團麻。
    蒹葭是李英奇,李英奇當年受重傷,用蜀山秘法神魂重塑,投進了太守夫人肚子裏……
    等等。
    這意思是,蒹葭從出生開始,就不是真正的蒹葭,而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我去……”周翰喃喃自語,“這也太離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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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趙羽趕緊捂住他的嘴,“別出聲！”
    屋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掌門,那位七皇子的事……”
    “暫且不提。”蜀山掌門歎了口氣,“他現在處境危險,若是貿然收入門下,恐怕會給蜀山招來禍患。等時機成熟再說吧。”
    “那沈雲申呢？”
    “雲申的資質雖好,但心性還需磨煉。這次讓他跟著下山曆練,也是想讓他收收性子。”
    “明白了。”
    腳步聲響起,兩人似乎要出來了。
    趙羽拉著周翰,手腳並用地爬牆,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自己院子。
    一進門,兩人就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殿下……”周翰聲音發飄,“咱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
    “廢話。”趙羽翻了個白眼,“你還拉著我去偷聽。”
    “那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趙羽坐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唄。難不成你還想去問蒹葭,您老人家是不是奪舍重生的？”
    周翰打了個哆嗦：“那可不行,我還想多活幾年。”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對了殿下。”周翰突然想起什麽,“您說那蜀山掌門為什麽要瞞著您的靈根資質？”
    趙羽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大概是怕我死。”
    “啊？”
    “你想啊,我現在在朝廷眼裏就是個廢物。要是突然暴露我有什麽極品靈根,那些人會怎麽想？”趙羽冷笑,“要麽把我抓回去嚴加看管,要麽幹脆直接弄死,省得我跑去修仙回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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