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起臉色大變：“這是……精神領域？！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這種秘術？！”
    趙羽睜開眼，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抬起手，虛空一握，那些觸手瞬間崩碎。
    “你說得對，我太嫩了。”趙羽聲音平靜，“但你更蠢。”
    他向前踏出一步,精神力轟然爆發，整個空間像是扭曲了一般。沈雲起驚恐地發現，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虛空。
    “這是……精神世界？！”沈雲起尖叫，“你怎麽可能……”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趙羽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在這裏，我就是神。”
    精神世界裏,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盡的灰色虛空。沈雲起站在這片虛無中，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你一個廢物皇子，怎麽可能掌握這種層次的精神力秘術……”
    趙羽的身影在虛空中凝聚,比外界高大了數倍，氣息也變得深不可測。他低頭俯視著沈雲起，眼神冷漠。
    “你剛才不是說我裝嗎？”趙羽淡淡道，“那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裝了多少。”
    話音剛落，虛空中突然浮現出無數把劍，每一把劍上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那是趙羽從藏書閣典籍中學到的劍法精髓，此刻全部在精神世界中具現化。
    沈雲起想要反抗，但他驚恐地發現，在這個世界裏，他的魔功根本施展不出來。那些暗紅色的霧氣剛一浮現，就被虛空中的力量碾碎。
    “這不公平……”沈雲起嘶吼，“你這是作弊！”
    “戰場上沒有公平。”趙羽抬手，無數把劍呼嘯而下，“你既然來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劍雨傾盆而下，沈雲起被萬劍穿心，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點點光芒，消散在虛空中。
    “等等……”沈雲起臨死前掙紮著喊道，“是……是京城那邊……派我來的……他們……”
    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趙羽站在虛空中，沉默了片刻，然後閉上眼睛。精神世界開始崩塌，他的意識回歸現實。
    趙羽睜開眼，發現自己還站在城南的空地上。武飛雪掙脫觸手的束縛，正朝他跑來。周圍一片狼藉，沈雲起的屍體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狀淒慘。
    “殿下！”武飛雪扶住搖晃的趙羽，“你沒事吧？”
    趙羽搖搖頭，但臉色蒼白得嚇人。剛才那場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他現在感覺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疼。
    “死了？”趙羽看著沈雲起的屍體問。
    “死了。”武飛雪檢查了一遍，“靈魂都被震碎了，死得透透的。”
    趙羽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他勉強站穩，對武飛雪說：“把屍體處理掉，不要讓人看到。還有，今晚的事，不許外傳。”
    “可是……”
    “這是命令。”
    武飛雪咬了咬牙，最後點頭答應。她招呼幾個親信過來，把沈雲起的屍體抬走，又仔細清理了現場的痕跡。
    王瑾站在遠處，臉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切。他目睹了剛才的戰鬥，雖然看不懂那些精神力層麵的交鋒，但光是趙羽那一手劍法，就足以讓他震驚。
    這位七皇子，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趙羽扶著牆，一步步往自己的住處走。每走一步，頭都疼得厲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海現在一片混亂，那些臨時融合的功法正在互相衝突，撕扯著他的神經。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趙羽反手關上門，再也撐不住，癱倒在床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全是冷汗。剛才那一戰，看起來是他贏了，但實際上他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沈雲起再撐一會兒，說不定先倒下的就是他了。
    趙羽從懷裏掏出那本《精神力修行概述》，書頁還在微微發光。他翻開書，發現剛才顯現的那些金色文字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內容。
    “精神力使用過度，需靜養調息。可依如下法門，溫養精神海……”
    趙羽苦笑。這本破書還真是貼心，知道他受傷了，立刻就給出了療傷的方法。
    他按照書上記載的法門，盤腿坐好，開始調息。精神力緩緩流轉，像是溫泉一樣滋潤著他受創的精神海。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亮。
    趙羽睜開眼，長出了一口氣。精神海的傷勢雖然還沒完全好，但至少穩定下來了，不會繼續惡化。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逐漸亮起的天色。城牆上的士兵們正在換崗，他們疲憊不堪，但眼神裏依然有著頑強的光芒。
    趙羽突然想起沈雲起臨死前說的話。京城那邊派人來殺他？是誰？大皇子？還是那些朝中大臣？
    不管是誰，這都說明一件事——他在龍牙鎮的動作，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趙羽揉了揉太陽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齊人還沒打退，京城那邊又捅了刀子。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殿下。”門外傳來王瑾的聲音，“北齊軍有動靜了。”
    趙羽打開門，王瑾臉色凝重地站在外麵。
    “他們在撤軍。”王瑾說。
    “什麽？”趙羽一愣，“撤軍？”
    “是的。”王瑾點頭，“一大早就開始拔營，看樣子是要走了。”
    趙羽快步走到城樓上,拿起望遠鏡朝北齊軍營望去。果然，對方正在有序地撤退，那些攻城器械都被拆解裝車，騎兵已經整隊完畢。
    “他們為什麽突然撤軍？”武飛雪走過來，同樣一臉疑惑，“難道是援軍到了？”
    “不像。”趙羽搖頭，“如果有援軍，北齊人應該會更急著攻城才對。他們這麽從容不迫地撤退……”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
    “殿下？”武飛雪問。
    “他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龍牙鎮。”趙羽緩緩說道，“他們隻是在試探，試探我這裏有什麽秘密，值得朝廷派人來殺我。”
    “您是說……”
    “昨晚的事，肯定被北齊人的探子看到了。”趙羽冷笑，“沈雲起那個蠢貨，以為自己在暗處，其實早就暴露了。北齊人就等著看我和沈雲起鬥，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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