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困境重重,謎團難破

字數:3170   加入書籤

A+A-


    翡翠扳指滾過宣紙的簌簌聲被雨聲吞沒。
    我蹲在地上,餘光瞥見何貴人綴著珍珠的裙裾消失在回廊轉角。
    範景軒的龍涎香還縈繞在鼻尖,方才他摟住我肩頭時,拇指在我後頸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陛下該回禦書房了。"我替他拂去肩頭落花,趁機將袖袋裏的碎玉塞進他掌心。
    他眸色微動,朱筆在奏折上勾出的紅痕突然洇開——那墨跡與名冊上如出一轍。
    三更梆子響時,我蹲在窗欞下的陰影裏。
    雨水順著琉璃瓦淌成簾幕,將寢殿裏翻箱倒櫃的動靜襯得格外清晰。
    那人腰間的銅牌撞在妝奩上,暗紋正是趙丞相府上豢養的暗衛圖騰。
    "找這個?"我晃了晃從梁上取下的檀木盒,月光正好照亮盒蓋上新鮮的血指印。
    黑衣人的瞳孔驟然收縮,袖中暗弩卻對準我咽喉:"娘娘莫要為難屬下。"
    我當著他的麵掀開盒蓋,半塊碎玉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丞相要的是這個?"趁他分神刹那,我猛地掀翻妝台銅鏡。
    鏡麵反射的月光刺得他抬手遮眼,我旋身抽走他腰間令牌,鋒利的邊緣抵住他喉結。
    "令牌編號玄字十七,每月初五要去城西藥鋪領解藥吧?"我摸到他腕間紫黑脈象,腥苦的斷腸草味道從指縫滲出來。
    黑衣人渾身顫抖如篩糠,我鬆開他時,他撲通跪在碎瓷片上:"娘娘怎知......"
    "忍冬藤解百毒,偏偏解不了斷腸草。"我撿起他掉落的暗弩,弩機內側刻著城南藥鋪的梅花標記,"阿蘿姑娘上月賒的三十斤忍冬藤,夠泡三缸藥浴了。"
    黑衣人突然發狠撲來,我側身閃過的瞬間,窗外飛來一枚金鏢正中他後心。
    範景軒的玄色披風掃過門檻,他彎腰撿起染血的令牌,龍紋扳指在燭火下映出我額角的傷疤。
    "愛妃真是讓朕驚喜。"他摩挲著令牌上的梅花紋,突然將浸透雨水的名冊鋪在案上。
    被墨漬掩蓋的"蘿"字旁,半枚三角符的印痕正與碎玉缺口吻合。
    五更天,雨幕中傳來禁軍換防的腳步聲。
    我望著範景軒在奏折上批下的朱砂字跡,突然想起他昨夜俯身替我係披風時,龍袍領口沾著慈安堂特有的艾草灰。
    第二十三章·暗流湧動)
    我蘸著茶水在案幾上畫出三角符的形狀:"名冊上的墨痕和碎玉切口,都指向城西藥鋪。"
    範景軒的指尖劃過我手背,在"蘿"字上重重一點:"明日早朝後,讓何貴人來給你送安神湯。"他袖中露出的奏折邊角沾著艾草灰,混著龍涎香鑽進我鼻腔。
    五更鼓響時,我跪坐在朝堂屏風後。
    趙丞相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銀針:"江嬪娘娘久居深宮,怎知城南藥鋪的標記?
    莫不是與江湖勢力......"
    "丞相認得這個?"我掀開錦盒露出半塊碎玉,他額角的青筋突地一跳。
    範景軒突然咳嗽,白玉鎮紙"哐當"砸在奏折堆裏。
    我趁機亮出暗衛令牌,梅花紋下的"玄十七"正對著日光。
    朝臣中有人倒抽冷氣。
    趙丞相卻撫掌大笑:"老臣上月剛處置過偷盜令牌的家仆,娘娘這贗品倒是做得精細。"他身後的禮部尚書突然下跪:"微臣親眼見過江嬪私會藥商!"
    範景軒的龍椅扶手裂開細紋。
    我盯著禮部尚書靴底的黃泥——那分明是慈安堂後院特有的黏土。
    正要開口,範景軒突然握住我手腕:"愛妃手這樣涼,可是殿內地龍燒得不夠暖?"
    他掌心的溫度燙得我眼眶發酸。
    趙丞相還要說話,範景軒已甩出染血的奏折:"南疆急報,丞相不妨先看看這個。"
    暮色爬上宮牆時,我對著銅鏡拆發簪。
    菱花鏡裏突然多出個佝僂身影,老太監捧著茶盤的手布滿老年斑:"娘娘可還記得先帝時的陳淑妃?"
    茶盤邊緣露出半截褪色的流蘇,與我檀木盒裏那根一模一樣。
    我故意打翻茶盞,熱水潑濕他袖口。
    他彎腰擦拭時,脖頸處露出塊月牙形胎記——竟與今早禮部尚書後頸的印記分毫不差。
    "陳淑妃最愛城南李記的梅花酥。"老太監突然抓住我手腕,枯枝般的手指在我掌心寫了個"慈"字,"可惜那鋪子二十年前就改成藥鋪了。"
    我摸到他袖中硬物,是塊刻著"禦藥房"的玉牌。
    窗外突然響起貓叫,老太監慌忙退後兩步:"老奴在慈寧宮當值時,見過趙大人給太後送阿膠。"他說的趙大人,分明是剛升任吏部侍郎的趙丞相侄兒。
    更鼓聲從遠處飄來,老太監的身影快融進夜色裏時,突然回頭:"娘娘可知先帝為何賜死陳淑妃?"他渾濁的眼珠映著燭火,"因為她枕頭裏藏著半塊帶血的龍紋佩。"
    我袖中的碎玉突然變得滾燙。
    正要追問,老太監卻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黴味裏混著淡淡的血腥氣:"這是淑妃娘娘當年的......"
    喜歡穿書後我在後宮醫手遮天請大家收藏:()穿書後我在後宮醫手遮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