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大白,陰謀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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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著青銅鑰匙退後兩步,鐵鏈聲驟然停在門檻外。
    月光從氣窗漏進來,照見輿圖匣邊沿發綠的銅鏽——那分明是常年浸泡藥汁才會有的痕跡。
    "娘娘萬安。"當值太監提著燈籠湊近,我迅速用袖口遮住鑰匙,"司寢局說今夜要查點熏香......"
    寅時的梆子聲救了我。
    回到寢殿時,範景軒正用朱筆在奏折上畫三角符號,墨跡未幹的南疆奏報壓著半塊虎符。
    "輿圖匣底板有夾層。"我把染著黴斑的絹布鋪在案幾上,他手指頓在"瘴氣"二字,"二十年前南疆進貢的藥材,半數被替換成引發熱症的毒草。"
    晨光爬上蟠龍柱時,我們麵前已擺開三樣東西:何貴人臨死前咬破手指寫的血書,司寶庫夾層裏記載瘟疫方子的密信,還有地宮石磚上拓印的三角符。
    "還差最後一步。"範景軒將虎符按進我掌心,"明日早朝......"
    辰時三刻的日光照得人目眩。
    我跪在丹墀下,聽著禦史中丞的笏板拍得啪啪響:"江氏妖言惑眾,其罪當誅!"
    "去年臘月二十三,諸位可記得司天監說有熒惑守心之象?"我展開泛黃的星象記錄,瞥見右列某個身影微微晃動,"那夜子時三刻,太醫院偏殿走水,燒的正是南疆藥材入庫冊。"
    突然襲來的茶盞擦過額角,溫熱的血滴在青玉磚上。
    範景軒的龍紋皂靴停在我身側:"李尚書好大的火氣。"
    "陛下容稟!"紫袍官員撲跪在地,"此女偽造南疆輿圖......"
    我舉起密信對著日光,暗紅血漬在"瘴氣可造"四字上洇出光斑:"李大人不妨解釋下,為何你女婿經營的藥行,專收南疆毒草製成的驅疫香囊?"
    殿外忽起騷動。
    穿羽林衛鎧甲的士兵撞開殿門,卻在看見範景軒手中虎符時僵在原地。
    我摸到袖中硬物——今晨他塞給我的翡翠扳指,內側新刻的雲雷紋正卡在虎符凹槽裏。
    "上月工部修繕太廟。"我舉起拓印的三角符,"李尚書堅持要用南疆運來的青石磚,說是陛下孝感動天。"指尖劃過磚紋缺口,"這符咒刻在太祖牌位後方三寸,正對陛下每日跪拜處。"
    範景軒突然拽起我手腕,翡翠扳指"當啷"砸在血書旁。
    群臣嘩然中,李尚書袖中寒光乍現,卻被禦前侍衛的刀鞘擊落在地——是把鑲著三角符的匕首。
    "陛下聖明!"老丞相顫巍巍捧起密信,"這毒草方子與十五年前幽州瘟疫所用......"
    我蹲身撿起匕首時,嗅到熟悉的忍冬藤氣味。
    刃身映出範景軒帶笑的眼睛,他用口型說了兩個字,驚雷般的宣判聲同時響起:"來人,查抄尚書府。"
    退朝時暴雨初歇,我盯著琉璃瓦上蜿蜒的水痕,忽覺掌心刺痛。
    攤開手才見三角符鑰匙齒間沾著朱砂,在翡翠扳指映襯下,像極了密信末頁那個被圈起來的"疫"字。
    範景軒的織金衣袖拂過案幾,帶走最後半張南疆奏報。
    我瞥見殘破的邊角露出"病氣可傳"的墨痕,窗外恰有烏鴉掠過,羽翼割裂的雲影落在他收攏的指節間。
    正文續)
    血珠順著匕首紋路滾落,在青磚上洇出暗色梅花。
    我迎著李尚書扭曲的臉舉起賬冊,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枚玉佩——今晨從司寶庫暗格裏翻出的證物,內側刻著的神秘圖騰與南疆叛軍腰牌如出一轍。
    "去年幽州水患後,戶部撥了三萬兩購置藥材。"我將玉佩擲在禦前,"李大人不妨解釋,為何藥商收據上的紅泥印,與你書房私章分毫不差?"
    殿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老丞相突然踉蹌著撲到禦案前:"陛下!
    老臣想起十五年前幽州知府暴斃案,屍身上也有這等三角符咒!"
    範景軒的指尖劃過玉佩凹槽,忽然將龍案上的鎏金香爐掃落在地。
    灰燼中滾出幾粒未燃盡的香丸,遇空氣竟騰起青紫色煙霧。
    我抓起茶盞潑過去,水麵頓時浮起密密麻麻的蟲卵。
    "驅疫香囊裏摻了蠱蟲卵。"我用銀簪挑起蟲卵,它們正在茶湯裏瘋狂蠕動,"每逢祭祀大典,諸位大人佩戴的香囊遇熱即破,屆時......"
    "妖女住口!"李尚書突然暴起,卻被羽林衛的刀背重重擊在膝窩。
    他冠冕歪斜地趴在地上,我蹲下身扯開他腰間錦囊,數十粒香丸骨碌碌滾向驚慌失措的官員們。
    範景軒的織金龍袍擦過我肩頭,他彎腰撿起香丸時,袖中暗袋滑出半張藥方——正是昨夜我們從地宮拓印的符咒背麵發現的。
    當朱筆圈出的"血引"二字展現在眾人麵前,終於有武將怒吼著撕碎了自己的香囊。
    "南疆叛軍三月前突襲糧道,原是為配合京城疫病製造兵亂。"我將染血的南疆奏報拍在龍案上,"李大人與叛軍往來的密信,此刻應該還在尚書府書房的暗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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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忽然傳來鎧甲碰撞聲,範景軒的親衛統領押著個渾身發抖的藥商進來。
    那人看見李尚書就癱軟在地:"大人說過香囊裏的蟲卵隻會讓人發熱,沒說要人命啊!"
    群臣嘩然中,範景軒的扳指叩在龍椅扶手上發出脆響。
    他起身時十二旒玉藻微微晃動,投下的陰影恰好籠住我半邊身子:"傳朕旨意,涉事者即刻下詔獄,羽林衛持虎符查抄七府。"
    李尚書被拖出大殿時,官靴在門檻上蹭掉塊皮肉。
    我望著血痕蜿蜒至白玉階下,忽然想起那夜在地宮,範景軒舉著火把說"朕信你"時,火苗在他瞳孔裏跳動的樣子。
    退朝時雨又下了起來。
    範景軒在廊柱後攥住我手腕,他掌心潮濕的溫熱透過紗布傳來:"方才在殿上......"
    "陛下!"親衛統領突然疾步而來,鎧甲上沾著新鮮血漬,"尚書府暗閣搜出的密函中提及,慈安堂收留的流民裏有南疆細作。"
    我下意識去摸袖中翡翠扳指,卻被範景軒整個手掌包裹住。
    他低頭時玉藻穗子掃過我鼻尖:"跟朕去禦書房,那些密信需要......"
    話未說完,老丞相捧著藥箱匆匆趕來。
    範景軒接過金瘡藥的動作過於自然,以至於我額角的傷突然刺痛起來——方才在殿上被茶盞劃破的傷口,此刻才後知後覺地滲血。
    暮色染紅窗欞時,我對著銅鏡按了按額角藥膏。
    鏡中忽然映出範景軒的身影,他手中握著半塊碎玉,正是從李尚書玉佩上劈下來的那半截。
    "慈安堂的流民名冊。"他將名冊攤在案上,某頁邊緣沾著星點墨漬,"這個叫阿蘿的女子,上月在城南藥鋪賒過三十斤忍冬藤。"
    我湊近細看時,他呼吸拂過我耳畔:"明日朕派人......"
    話被窗外驚飛的烏鴉打斷。
    我望著名冊上歪斜的"蘿"字,忽然想起地宮石磚拓印的符咒裏,有個相似的筆鋒轉折。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碎玉缺口,卻摸到細微的凸起——借著燭光細看,竟是半枚指甲蓋大小的三角符。
    範景軒的朱筆懸在奏折上方,墨滴在宣紙上暈開暗影。
    我將碎玉揣進袖袋時,翡翠扳指突然滑脫,滾落在名冊某處墨漬上。
    俯身去撿的刹那,瞥見被墨點掩蓋的姓氏部首,隱約露出半道熟悉的豎鉤。
    雨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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