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揭露,權力博弈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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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冰涼的青磚站穩腳跟,指尖還殘留著珍珠粉那細膩絲滑的觸感,眼前青磚的色澤暗沉,帶著歲月的痕跡。
西偏殿的銅漏剛滴到卯時三刻,“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暗衛就該把偽造的軍防圖送到馮謀士常去的醉仙樓了。
"娘娘,禦膳房新製的玫瑰酥。"青杏端著漆盤湊近,掀蓋時那“啪嗒”一聲響動後,她壓低聲音說:"北衙的人看見周將軍親衛換了三匹吐穀渾馬。" 那漆盤上的花紋在微光下隱隱可見,玫瑰酥散發著誘人的色澤。
我捏起酥餅時故意蹭掉半片花瓣,甜膩的香氣撲鼻而來,其中還裹著範景軒今晨係在我腕上的龍涎香那淡淡的、沉穩的氣息。
昨夜他咬著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輕聲說"明日西六宮翻修",那不就是暗示我往軍械庫方向引蛇出洞?
暮色四合時,天邊的晚霞如一幅絢麗的畫卷,我倚在臨華殿的飛簷下數宮燈。
那飛簷的角獸在暮色中輪廓分明,宮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第三盞燈花“噗”地爆開的瞬間,馮謀士那身灰鼠皮大氅果然從玄武門閃過,灰鼠皮在微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我扯斷第二根珍珠鏈子,南珠砸在琉璃瓦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驚起三隻信鴿“咕咕”叫著飛向夜空。
這是給範景軒的暗號。
"愛妃好雅興。"玄色龍紋靴踏碎我腳邊如銀霜般的月光,發出“沙沙”聲,範景軒握著我的手腕將人扯進懷裏,拇指重重碾過我今早故意沒塗口脂的唇瓣:"這身鵝黃襦裙,倒是比昨日那件緋紅更襯傷口。"
我吃痛皺眉,他昨夜咬破的肩頭還在發燙,皮膚的痛感格外清晰。
禁軍舉著火把衝進軍械庫時,火把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我趁機將藏著解毒丸的香囊塞進他腰帶——前日太醫院呈上的熏天香解藥方子,早被我替換了兩味藥材。
"陛下!"羽林衛統領突然驚呼。
撬開的青石板下赫然是蜿蜒向下的密道,牆縫裏飄出的羊皮紙上畫著西域三十六部圖騰,在夜明珠的微光下,圖騰的線條神秘而詭異。
範景軒捏碎腰間玉佩的瞬間,“哢嚓”一聲脆響,我瞥見周將軍靴底沾著的朱砂——與那日刺客留在冷宮窗欞的印記一模一樣。
此時,周將軍的眼神有些異樣,他的手微微顫抖,似在猶豫著什麽。
周將軍突然反手劈向最近的燈柱,飛濺的火星“嗤嗤”作響,點燃了牆角的硫磺。
我閃身滾進密室時,後頸突然觸到凹凸的刻痕,那粗糙的觸感讓我一驚。
借著夜明珠的微光,楊丞相的懺悔書在青磚上投下扭曲的暗影,懺悔書的紙張泛黃,字跡有些模糊。
"景和三年臘月初七,臣已知西域來使乃南詔細作,然九重城闕煙塵生......"
密道深處傳來環佩叮咚的聲響,曹貴妃的胭脂香混在毒煙裏格外刺鼻,那刺鼻的味道讓我有些頭暈。
我摸向袖中香囊,突然想起今晨範景軒給我係衣帶時,之前曾看到他與太醫院的太醫交談,太醫還遞給他一個小盒子,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他應該是那時就故意將解毒的冰片混進了熏爐——他果然早就料到這出。
"姐姐躲貓貓的本事倒是見長。"曹貴妃的繡鞋踏過楊丞相手書的"逼宮"二字,她腕間鴛鴦金鐲突然彈出一寸銀刃,在微光下閃著寒光。
"可惜陛下此刻正忙著給周將軍驗傷呢。"
我背在身後的手摸到牆縫裏潮濕的苔蘚,那濕滑的觸感讓人不適,昨夜範景軒教我認的西域毒藤正在此處瘋長,毒藤的藤蔓在微光下隱隱晃動。
當曹貴妃揚起毒煙囊的刹那,我藏在裙裾中的解毒香囊突然滲出絲絲涼意——範景軒今早非要親手給我掛上的累絲金球,此刻正在腿側硌出新月狀的紅痕,皮膚的痛感傳來。
曹貴妃的銀刃擦著我耳畔劃過,“嗖”的一聲,我順勢將解毒香囊拋向半空。
冰片撞碎在金絲楠木梁上,“砰”的一聲,薄荷混著龍腦香的清涼瞬間吞噬了毒霧,那清新的氣息讓我精神一振。
"姐姐的香粉倒是別致。"曹貴妃踉蹌後退時,我趁機扯下她腰間玉玨。
暗格裏掉出的密令沾著西域曼陀羅汁液,卻在燭火下顯出更驚人的紋路——範景軒朱批的調兵令邊緣,赫然壓著周氏虎頭私印。
指尖的冷汗浸透絲帕,我想起三日前範景軒教我臨摹奏折時,曾漫不經心地說:"虎符要蓋在"急"字第三筆。"而此刻那枚私印正正壓在"兵"字缺口處,仿佛早就等著與禦批嚴絲合縫。
密道外傳來金戈相擊的脆響,“叮叮當當”不絕於耳,我攥著密信貼牆疾走。
青磚縫裏滲出的雪水浸濕繡鞋,那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傳來,周將軍那日請安時靴尖沾的朱砂突然在記憶裏發亮——原來他故意踩過冷宮窗台的機關,就為讓我發現刺客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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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躲得倒是快。"範景軒踹開暗門的瞬間,“轟”的一聲,玄鐵劍已架上周將軍咽喉。
我抖開密信的手穩得出奇,燭火將"景和元年先帝密訓"的字樣投在他驟然慘白的臉上。
周將軍的護甲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娘娘如何得知......"
"您書房那幅《塞上秋獵圖》,"我踩住他掉落的長刀,“哐當”一聲,"先帝騎的明明是汗血馬,您偏要改成大宛駒。"那畫軸裏的夾層,藏著二十年來所有邊境軍報的暗碼。
範景軒的劍鋒割破周將軍衣領時,我摸到他後頸陳年箭疤——正是十年前護駕留下的。
他渾身顫抖著從裏衣掏出半塊虎符,眼神堅定又決絕,突然暴起撞向我的金絲香囊。
"小心!"
我被範景軒拽著滾過三排箭弩,“嗖嗖”的箭聲在耳邊響起,周將軍最後的嘶吼混著血腥氣撲在臉上:"告訴陛下...南詔細作混進了互市監..."他塞進我掌心的布防圖還帶著體溫,染血的狼頭圖騰刺得眼眶發燙。
從密道出來後,這三天裏,我時常在夜裏輾轉反側,反複複盤著密道裏發生的一切,擔憂著即將在太極殿發生的事情。
宮廷裏的氛圍也有些異樣,侍衛們的巡邏更加頻繁,太監宮女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裏隱隱傳來。
三日後太極殿,我捧著證物匣的手卻在發抖。
楊丞相門生貪汙的賬本明明已經攤開,吳夫人突然打翻茶盞的動靜卻讓所有人回頭。
檀香未散,地牢方向傳來尖叫。
"老臣替陛下試試這龍椅結不結實。"楊丞相的匕首抵在吳夫人喉間,他枯瘦的手指捏著半枚青銅鑰匙,"猜猜幽州糧倉的鎖眼,能不能塞進火折子?"
範景軒按住我要抽飛刀的手,玉扳指硌得指節生疼。
我看見他袖口暗紋裏藏著周將軍臨終畫的路線圖,突然明白為何今晨他非要我係那條蹀躞帶——十二塊玉扣裏,分明能拆出邊關所有烽火台的分布。
"靈犀。"他喚我名字的尾音帶著隻有我們懂的顫音。
我解下累絲金球的動作像是要補胭脂,實則將染血的布防圖塞進他掌心。
羊皮卷擦過他虎口舊傷時,我低聲念出今早他寫在帕子上的半句詩:"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範景軒反手扣住我手腕,把什麽東西滑進我的珍珠手釧。
楊丞相還在癲狂大笑,我卻摸到冰片下藏著的更小一卷密信——是周將軍用血畫的糧倉暗道圖。
殿外北風卷起積雪,發出“呼呼”的聲響,我數著範景軒腰佩玉玨撞擊的次數。
當第九聲脆響混著更鼓傳來時,他忽然抓起我腕上的解毒香囊擲向蟠龍柱。
香粉炸開的瞬間,我聽見吳夫人頸間金鎖斷裂的輕吟。
範景軒的指尖劃過布防圖邊緣的狼牙標記,那裏本該標注糧倉的位置卻畫著朵墨梅。
我按住他顫抖的手背,用染著玫瑰汁的指甲在"幽州"二字上劃出細痕——周將軍咽氣前蘸血寫的"叁"字,正與楊丞相鑰匙齒痕重合。
"陛下,"我借著整理他衣領的動作耳語,"楊丞相要挾的糧草......"話未說完,他忽然將我染了香粉的指尖含進口中。
血腥氣在唇齒間漫開時,我嚐到了更苦澀的東西——那是我們共同咽下的,來自邊疆沙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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