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挾持人質,邊疆危機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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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景軒的舌尖卷走我指尖香粉時,我看見金漆盤龍柱上的香囊餘燼如輕煙般悠悠飄散,空氣中彌漫著那淡淡的香氣。
我佯裝被他訓得發顫,實則用袖中銀針挑開狼牙標記裏的墨梅花芯——那瓣藏在蕊心的玄鐵鑰匙,冰冷地硌著我掌心的舊疤,觸感清晰而尖銳。
"西南密倉的軍糧摻了三成草灰。"我仰頭飲盡他摔過來的茶盞,溫熱的碧螺春混著喉間血沫,茶水的清香與血腥氣交織在舌尖。"半月前滂沱大雨,臣妾請鄭禦史押送的那批"藥材",足夠讓叛軍戰馬腹瀉三日。"
楊丞相的密探在梁上發出窸窣響動,似是夜風吹過枯樹枝的聲音,我故意碰翻燭台。
躍動的火光裏,範景軒掐著我後頸按在沙盤上,虎口那道舊傷蹭過幽州地界的朱砂標記,那粗糙的觸感讓我微微皺眉:"你以為換了糧草就能動搖軍心?"
冷宮方向突然傳來梆子聲,沉悶而響亮,我腕間珍珠手釧應聲崩斷兩粒,清脆的珠子滾落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當第三粒珍珠滾進青磚縫時,吳夫人寢殿的琉璃窗轟然炸開——楊丞相豢養的死士撞碎了鄭禦史布下的天蠶絲網,玻璃破碎的尖銳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禦史台收到的密信,可是蓋著吳夫人陪嫁的芙蓉印。"我攥著半截燒焦的布防圖湊近楊丞相,那布防圖粗糙的質感在手中摩挲,"您猜冷宮那尊送子觀音肚子裏,塞的是求子經文還是通敵密函?"
老賊的玉扳指在紫檀桌上碾出裂痕,我趁機將翡翠耳墜碎片彈進他茶湯,碎片落入茶湯的輕微聲響仿佛是隱秘的信號。
當楊丞相的親信押著吳夫人出現在垂花門時,我嗅到風裏飄來的西域龍涎香——那香氣濃鬱而獨特,果然與帕子上畫的摘星樓方位吻合。
"靈犀姑娘的蔻丹沾了墨。"吳夫人突然攥住死士的彎刀,染血的翡翠耳墜滑進我裙擺,觸感濕冷。"勞煩替我描個金邊可好?"她咬破的耳垂裏掉出粒夜明珠,滾過青石板時發出清脆的滾動聲,刹那間,鄭禦史的弩箭已經釘穿三名死士的喉骨,那利落的聲響帶著一絲決絕。
範景軒的佩劍突然出鞘,卻不是指向楊丞相。
劍鋒擦著我耳際削斷金步搖時,我聽見玉玨撞擊聲裏藏著半句密令,那聲音細微卻又透著神秘。
當啷落地的鳳凰銜珠釵中,緩緩滾出枚刻著狼頭圖騰的青銅鑰匙,金屬落地的聲音清脆悅耳。
"傳朕口諭。"範景軒甩開沾血的龍紋袖,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我藏在裙中的密信,"今夜子時......"
他後半句話被突如其來的北風卷散,唯有掌心裏用香灰寫的"叁"字,正與我袖中三枚青銅鑰匙的齒痕嚴絲合縫。
宮牆外傳來打更聲,低沉而悠遠,我數著範景軒玉帶扣上突然多出的七道血痕——那本該是七日後才會出現的西境戰報標記。
我數到第七道血痕時,範景軒的劍鋒突然橫在我頸側。
冰涼的觸感激得我後頸寒毛倒豎,卻見他反手用劍柄敲碎了龍案上的青玉硯台——那裏麵嵌著的銅雀暗格,正卡著我昨夜塞進去的西南密倉鑰匙,硯台破碎的聲音清脆響亮。
"江靈犀。"他拇指重重碾過我鎖骨處的胭脂痣,那是上個月被毒酒灼傷的痕跡,粗糙的觸感帶著一絲刺痛,"你若再欺瞞朕......"
我猛地抓起案上鎮紙砸向梁柱,金絲楠木裂開的瞬間,藏在夾層裏的鴿群撲棱棱飛散,翅膀扇動的聲音嘈雜而慌亂。
楊丞相養的那些灰羽信鴿混在其中,被鄭禦史的暗衛射落三隻。
其中一隻腿上綁的羊皮卷,赫然畫著西南密倉的暗道圖。
"邊疆糧草是虛。"我咬破舌尖將血沫噴在羊皮卷上,浸透的朱砂標記顯出一行小字,血腥氣在口中彌漫,"但叛軍真要攻來,您猜他們第一站會去哪?"
範景軒瞳孔驟縮的刹那,我袖中暗藏的銀絲已纏住他腕間玉珠。
這銀絲是我前些日子在宮中的偏殿,趁著無人注意時悄悄準備好的。
十二顆東海明珠骨碌碌滾進沙盤,恰好在幽州與玉門關之間擺出北鬥陣型——那是上元節那夜,我借著酒勁在他掌心畫的退兵路線,珠子滾動的聲音清脆有序。
冷宮方向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吳夫人貼身侍女跌跌撞撞衝進來,發間那支鎏金蝶釵斷成兩截,斷裂的聲響格外刺耳。
我認出這是她與鄭禦史約定的暗號,立即將浸過藥水的密信拍在範景軒胸前。
蠶絲紙遇熱顯出芙蓉印,正是吳夫人藏在耳墜夾層的那封血書。
"楊丞相與叛軍約定,三日後在玉門關會合。"我拽斷珍珠手釧將珠子彈進香爐,爆開的火星在空中拚出狼頭圖騰,火星爆裂的聲音如同微小的爆竹聲,"現在,您要先救吳夫人,還是先截斷叛軍退路?"
範景軒的龍紋扳指在密信邊緣碾出裂痕,忽然抓起我昨日調配的止血散灑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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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粉沾上雨絲竟燃起幽藍火焰,照亮宮牆上數十道鬼魅般的黑影——那些本該在冷宮地牢的死士,此刻正握著與禦林軍相同的製式彎刀。
視線從宮廷內的紛爭中移開,轉向宮牆外的動蕩。
鄭禦史就是在這時破門而入的。
他官袍下擺沾著西域特有的紅砂,掌心還攥著半塊帶血的玉玨:"邊關急報!
玉門關守將已倒戈,叛軍主力正在......"
轟隆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我扶住晃動的蟠龍柱,看見東南角騰起的火光撕破夜幕,那明亮的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楊丞相府邸的琉璃瓦在烈焰中劈啪炸開,像極了那日吳夫人教我認的煙花信號——可她明明說過青煙為成,紅焰為敗。
"靈犀姑娘當心!"
吳夫人的驚呼混在熱浪裏飄來時,我正被範景軒拽著跌進密道。
他掌心那道舊疤擦過我腰間玉墜,竟與青銅鑰匙的齒痕分毫不差。
我這才驚覺他今日束發的金冠,分明是那夜我在摘星樓順走的贗品。
"陛下早就知道?"
"愛妃不也留著後手?"
我們在逼仄的密道裏撞得釵環零落,他竟還有閑心撿起我掉落的翡翠耳璫。
當第二波爆炸聲傳來時,我摸到他袖中暗袋裏硬物——那枚刻著"叁"字的虎符,本該在半月前就隨陣亡將士葬入皇陵。
宮牆外傳來百姓驚呼,我借著透氣孔看見楊丞相書房方向升起黑煙。
燒焦的宣紙碎片如黑蝶紛飛,其中一片恰好粘在我染著蔻丹的指尖,那粗糙的觸感帶著一絲焦糊味。
借著火光細看,竟是蓋著玉璽的空白詔書。
"看來有人等不及要潑髒水了。"我故意用染血的指甲劃過詔書邊緣,"您猜這上麵會寫什麽?
議和?
割地?
還是......"
範景軒突然捂住我的嘴,玉扳指上的龍鱗紋路硌得人發疼。
密道盡頭傳來鐵器刮擦聲,隱約可見鄭禦史正帶人撬動暗門。
而在更遠處的火光裏,我看見吳夫人提著染血的裙擺,正將什麽物件塞進楊丞相貼身侍從的屍首懷中。
那侍從右手虎口處,赫然紋著與範景軒玉扳指相同的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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