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宮宴驚變,暗河伏線

字數:4988   加入書籤

A+A-


    我拚盡全力撞開禦書房那精美的雕花門,隻覺狂風裹挾著暴雨如注而下,眼前,暴雨順著琉璃瓦淌成了一道晶瑩的水簾,“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雨滴打在身上,冰冷而刺痛。
    暗河圖在掌心皺成了一團,如同鹹菜般毫無形狀,濕透的裙裾在光潔的地磚上拖出蜿蜒的水痕,每一步挪動,都能聽見裙擺與地麵摩擦的“沙沙”聲。
    "宮宴的龍椅正對著暗河交匯處!"我心急如焚地將地圖狠狠拍在龍案上,濺起的墨汁如同黑色的流星,染汙了範景軒的奏折。
    他身著玄色龍袍,袖口沾著星點朱砂,那是方才在密道護我時蹭上的,暗紅色的朱砂在玄色的錦緞上格外刺眼。
    範景軒的指尖輕柔地劃過我滴水的鬢角,冰涼的觸感讓我一顫,忽而捏住袖口浸透的錦緞,質地上的粗糙摩挲著我的肌膚,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你為何濕透了整條密道?"玉扳指硌得我腕骨生疼,我趕忙說道:"從西六所到禦書房,要經過三處暗渠閘口——"
    突然,“轟隆”一聲雷鳴截斷了我的話音,震得我耳朵生疼,仿佛要將這小小的禦書房都震塌。
    我盯著他腰間新換的蟠龍佩,穗子還纏著根金絲線,在閃電的映照下,那金絲線閃爍著詭異的光。
    那是今晨曹貴妃獻上的香囊穗子,此刻卻像條毒蛇盤踞在他腰間,讓我心生寒意。
    "陛下!"鄭禦史一腳踹開門,那力道震落了博古架上的青瓷,“哐當”一聲,碎片濺落一地,他高舉著漆木藥箱,裏麵躺著三支紫竹筒,“臣在江昭容的藥箱裏發現了西域迷煙!”
    我喉嚨發緊,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那些竹筒本該安靜地躺在楊府暗室的樟木箱底,此刻筒身沾著的胭脂,分明是昨日曹貴妃賞我的石榴紅,豔麗的顏色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範景軒的拇指突然重重碾過腕間疤痕,那是取心頭血時留下的,此刻被他按得滲出血珠,殷紅的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格外醒目。
    "帶她去詔獄。"他鬆開我時,袖中掉出半片蓮花紋玉玨,“啪嗒”一聲,正落在鄭禦史腳邊。
    侍衛架住我胳膊的刹那,我故意鬆了暗河圖,素絹飄飄悠悠地飄過曹貴妃侍女鬢角的金步搖,“叮叮當當”的聲響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那丫頭彎腰時,耳後赫然露出楊府暗衛才有的青雀刺青,深青色的刺青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我猛地撞向朱漆宮門,斷裂的指甲勾住她腰間荷包——裏麵掉出把青銅鑰匙,“當啷”一聲,齒痕與楊丞相獻上的萬壽鎖嚴絲合縫。
    雨幕如注,砸得人睜不開眼,密集的雨點打在身上,疼得我渾身顫抖。
    我滾進禦花園假山時,後腰撞上塊活動的青磚,“砰”的一聲悶響,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鄭禦史的低喝混著鐵器碰撞聲從月洞門傳來:"...子時三刻引爆機關...",那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讓我不寒而栗。
    泥水糊住視線前,我瞧見他撩起官袍下擺,玄色靴筒裏半截羊脂玉佩閃著幽光,正麵雕著銜珠雙頭蛇——與楊府密室供奉的西域邪神圖騰分毫不差,那幽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
    暗河在腳下轟鳴,“轟隆隆”的聲音如同萬馬奔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我摸到石縫滲出的水竟是溫熱的,這不該是連通冰窖的暗河水該有的溫度,溫熱的水在指尖流淌,帶著一絲滑膩,讓我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指尖突然觸到片滑膩的東西,借著閃電看清是半幅鮫綃紗,邊緣繡著吳夫人最愛的金線木槿花,金線在閃電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江昭容好興致。"曹貴妃的嗓音貼著耳畔響起時,我正把鮫綃紗塞進領口,那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嚇得我脊背發涼。
    她丹蔻劃過我頸間血痕,尖銳的觸感讓我疼得皺眉,"冷宮枯井裏的鎖鏈聲,聽著可耳熟?"
    驚雷劈開雲層的刹那,假山深處傳來鐵鏈拖拽聲,“嘩啦嘩啦”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那聲音與七夕夜我在冷宮聽見的一模一樣,此刻卻混著淡淡的沉水香——範景軒今晨熏衣用的禦製香,清幽的香氣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雨水中忽然漂來幾縷金絲,是我故意留在密道岔路口的香囊穗子,金絲在雨中閃爍著微弱的光。
    曹貴妃的護甲掐進我肩膀時,暗河深處突然卷起漩渦,吞沒了那幾縷金絲,“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是暗河在吞噬生命。
    暗河腥風灌進喉嚨時,我正用斷甲摳著玉玨紋路,粗糙的玉玨表麵摩擦著指尖,疼得我直咧嘴。
    青苔在指尖滑膩如蛇蛻,吳夫人臨終塞給我的半片蓮花紋,竟與石門上凹陷的圖騰完美契合,“哢噠”一聲,仿佛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轟隆水聲中,機關轉動的哢嗒聲讓我後背發涼——這分明是西域貢品八音盒的機簧聲,“哢嗒哢嗒”的聲音在這黑暗中格外刺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當真以為朕會信鄭禦史?"
    我手一抖,玉玨險些脫手,心中一陣慌亂。
    範景軒從水霧中踏出,玄甲上的龍鱗紋正往下滴著暗紅液體,“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是生命的流逝,他掌中半塊玉玨泛著詭異的青芒,與我這片拚合時,蓮心處赫然露出枚銅錢大的孔洞——正是楊丞相壽宴上獻的萬壽鎖形狀。
    "先帝賜楊家雙頭蛇信物那年..."他忽然用帶血的手捂住我耳朵,滾燙的呼吸掃過頸側,癢癢的感覺讓我有些不自在,"你聽。"
    暗河深處傳來窸窣響動,像是千百條蠶在啃食桑葉,“沙沙”的聲音讓人心裏發毛。
    我摸到石壁滲出的黏液,借著玉玨微光看清是混著金粉的蜂蠟——曹貴妃宮裏獨有的封箋火漆,黏稠的蜂蠟在指尖滑動,帶著一絲溫熱。
    範景軒的玉扳指突然卡進機關孔洞,齒輪咬合的刹那,頭頂傳來絲竹聲,悠揚的絲竹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諷刺。
    "子時三刻!"我拽著他滾進暗室,龍椅下沉的轟鳴震得耳膜生疼,“轟隆隆”的聲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震碎。
    金絲楠木扶手裂開蛛網紋,數百枚藍瑩瑩的毒針擦著範景軒的護心鏡飛過,在玄甲上刮出刺目火星,“嘶嘶”的聲音和火星閃爍的光芒讓人膽戰心驚。
    他反手將我按進懷裏,血腥氣混著沉水香直衝鼻端,那刺鼻的氣味讓我幾近窒息:"護城河決堤那夜,工部呈上的軍報..."一支毒針突然穿透他右肩,金甲裂縫裏湧出的血竟是烏黑色,濃稠的黑血讓人觸目驚心。
    我扯下發間銀簪紮進他曲池穴,簪頭的東珠滾落時,露出中空處藏著的碧色藥丸,“咕嚕”一聲,東珠滾落在地。
    宮宴鍾聲穿透石壁的瞬間,異域胡琴撕開喜慶樂章,激昂的胡琴聲仿佛是戰爭的號角。
    範景軒染血的指尖突然撫上我腕間疤痕,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金紋路——與暗河圖上的水脈走向驚人相似。
    "陛下可聽過"以蠱引泉"?"我碾碎藥丸抹在他傷口,碧色藥粉遇血即燃,將毒針燒成灰燼,“滋滋”的聲音和燃燒的火焰讓人感到一絲希望,"南疆巫醫取心頭血養蠱蟲,能改地下暗河走向..."
    他瞳孔猛地收縮。
    暗室突然劇烈晃動,我們交疊的影子裏,牆上龍紋正詭異地扭曲成雙頭蛇形狀,那扭曲的龍紋仿佛是邪惡的化身。
    我趁機將玉玨塞進他染血的護腕,冰涼的蓮花紋貼著他脈搏跳動,一下一下,仿佛是生命的倒計時:"當年先帝賜的怕不是信物,而是..."
    "鎖魂釘。"範景軒突然扣住我後頸,沾血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上,癢癢的,"楊家祖墳裏的九具金棺,釘著的可都是活人。"
    異族鼓點驟然加快,某種熟悉的曲調讓我汗毛倒豎,激昂的鼓點仿佛是死亡的召喚。
    那是七夕夜冷宮傳來的鎖鏈節奏,此刻卻混著吳夫人最愛的《木槿謠》,熟悉的旋律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恐怖。
    範景軒的掌心突然覆住我眼睛,指縫間漏進的幽藍冷光裏,暗河水竟倒流成詭異的漩渦,那幽藍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閉氣!"他帶著我沉入水中的刹那,頭頂傳來瓦片碎裂的脆響,“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是世界的崩塌。
    我眯著眼看見漂浮的金絲,那是我故意纏在曹貴妃侍女腕間的——此刻卻係著半枚青雀銅符,正卡在緩緩閉合的機關齒輪中間,那金絲和銅符在水中搖曳,仿佛是命運的繩索。
    暗河水流突然變得粘稠如蜜,我憋氣到肺葉生疼時,隱約聽見月琴弦斷的顫音,“嗡嗡”的聲音仿佛是生命的哀鳴。
    範景軒劃水的胳膊僵了一瞬,染血的發絲拂過我眼皮,帶著冰窖特有的霜氣——這不該是暗河裏該有的溫度,冰冷的霜氣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們浮出水麵的瞬間,宮宴方向傳來碗碟碎裂的脆響,“哐當”一聲,仿佛是新的危機正在爆發。
    我攥著從他護腕滑落的玉玨,蓮花紋邊緣不知何時多了道血線,正沿著吳夫人繡的金線木槿緩緩蔓延。
    喜歡穿書後我在後宮醫手遮天請大家收藏:()穿書後我在後宮醫手遮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