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藥箱陷阱,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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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鐵門轟然洞開的刹那,一股濃烈的青銅鏽腥氣撲麵而來,那刺鼻的味道像尖銳的針,瞬間讓我後頸的汗毛倒豎。
我眼前仿佛浮現出一片暗綠色的青銅鏽跡,散發著幽冷的光。
張太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在石壁間撞出回音,聲音尖銳得好似金屬摩擦。
十二個檀木藥箱緩緩碾過青磚縫隙裏新生的苔蘚,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仿佛碾碎了我昨夜埋在磚縫裏的銀杏葉殘片,那殘片在箱底被壓得粉碎,發出細微的脆響。
"江太醫可知,這藥箱裏裝的可是能解血瘴的聖藥?"他枯枝般的手指掀開箱蓋,暗紅色的毒霧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漫過我的裙角,我能感覺到那毒霧涼涼的、濕濕的,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看到箱底蠕動的暗金色蠱蟲,我的心猛地一緊,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腦海深處被觸動,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冷宮棄妃臨死前的那一幕,她塞給我的絹帕上,歪歪扭扭畫著的龍脈圖紋。
那圖紋仿佛在我眼前活了過來,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範景軒的金甲在毒霧中泛起黑斑,像是被毒霧侵蝕的金屬,劍柄上纏著的明黃絲絛已染成墨色:"你故意引朕來這......"他踉蹌著扶住石壁,喉間發出壓抑的悶咳,那咳嗽聲沉悶而痛苦。
我扯開衣領咬破手腕時,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那濃烈的腥味驚得箱中蠱蟲瘋狂扭動,發出“滋滋”的聲響。
三日前在冷宮埋屍時發現的《毒經》殘卷裏,分明寫著噬心蠱最懼陰年陰月之人的活血。
"陛下可還記得那年春獵?"我將滲血的手腕抵在他唇邊,望著他瞳孔裏映出的鎏金鳳首孔明燈,那孔明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在毒霧中顯得格外溫暖。
毒霧觸到血珠的刹那,青煙順著地窖通風口的鐵鏽痕跡盤旋而上,在月光裏凝成鳳凰垂淚的形狀。
我仿佛能聽到青煙上升時的“呼呼”聲,那聲音空靈而神秘。
趙侍衛的驚呼混著箭矢破空聲刺入耳膜,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娘娘!
這毒箭是在慧妃娘娘妝奩暗格尋到的!"我握住箭尾的楊府暗紋,指尖蹭到的朱砂還帶著椒房殿特有的沉香味,那香味濃鬱而醇厚。
我在地牢中看到毒箭時,心中湧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二十年前先帝遇刺時,刺客遺落的箭矢上也有這樣的紋路——那日替太後診脈,她枕下壓著的舊帕子就繡著同樣的圖樣。
範景軒的佩劍突然墜地,劍刃劈開藥箱底層的暗格,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十二顆刻著鳳儀宮紋路的金珠滾出來,與方才被他碾碎的那袋金珠在青磚上撞出清脆聲響,那聲音如同玉珠落盤。
我望著孔明燈飄走的方向輕笑:"陛下可聞到紫蘇葉的味道?
昨夜有人用紫蘇蒸蟹——那蟹殼此刻應當還在冷宮第三棵柏樹下埋著。"
地牢頂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那聲音清脆而響亮,李公公的驚呼在夜風裏斷斷續續。
我彎腰拾起被毒霧腐蝕的箭鏃,借著月光看清上麵新刻的"叁"字——上個月替慧妃安胎時,她藥方上的批注也是這般將"三"寫成"叁"。
"江靈犀!"範景軒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腕間傷口,他掌心燙得驚人,指腹卻摩挲著我藏在袖中的半枚虎符。
那是今晨在太後佛堂供桌下找到的,當時香爐裏燃的正是與毒箭上相同的龍涎香,那香味淡雅而悠長。
地窖深處突然響起青銅車輪聲,聲音沉悶而厚重。
我望著通風口飄進的半片銀杏葉,突然想起張太醫方才推藥箱時,他官靴底沾著的紅泥——那是唯有鳳儀宮後栽著西域奇花的暖閣才有的土。
石壁暗門後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十二個空藥箱的檀木香氣裏,隱約飄來陳年賬冊特有的黴味,那黴味潮濕而刺鼻。
我望著範景軒劍穗上突然多出的墨跡,突然想起昨夜那盞孔明燈升空時,有隻染著丹蔻的手掀開了太醫院地窖的窗板。
李公公的皂靴碾過地上金珠時,我聞到他袖口飄出的當歸苦味裏混著椒房殿的沉水香,那味道複雜而獨特。
泛黃的賬冊擦過範景軒染血的袖口,黴斑在月光下綻開細小的花紋,像極了冷宮井台上經年的苔蘚。
那花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每月初九送紅景天三十兩!"李公公的破鑼嗓子震得石壁簌簌落灰,我盯著賬冊上朱砂勾畫的"叁"字,突然想起慧妃今晨請安時發髻間那支鑲著紅珊瑚的步搖——上月查抄的楊府贓物裏,正缺了這樣成色的南洋貢品。
心口炸開的灼痛讓我踉蹌著撞上石壁,後腰抵住範景軒滾燙的胸膛,那熱度仿佛要將我融化。
噬心蠱在血脈裏遊走的軌跡,竟與冷宮那夜背下的龍脈圖紋分毫不差。
我扯開衣襟露出鎖骨下猙獰的毒痕,範景軒撕扯金瘡藥的動作突然停滯——他指尖拂過的位置,恰是昨夜我照著龍脈圖用銀針封住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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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聞到紫蘇蟹殼腐爛的味道?"我順勢將解藥塞進他掌心時,故意用虎符邊緣劃過他腕間玉痕。
那抹青碧色胎記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光,像極了《毒經》裏記載的龍脈封印。
慧妃的赤金護甲刮擦石壁的聲音刺得人牙酸,那聲音尖銳而刺耳。
她手中明黃卷軸邊緣沾著暗紅血漬,正是我藏在太醫院匾額後的贗品——真品早被我拆成絲線繡進了範景軒的寢衣襯裏,此刻正貼著他心口發燙。
"江靈犀私藏先帝遺詔!"她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戳向我鼻尖,袖口滑落的翡翠鐲子碰在石壁上,發出與今晨太後賞賜的玉如意同樣的脆響。
我突然想起半月前替她診脈時,她腕間戴的明明是對鎏金纏絲鐲。
範景軒的劍鋒擦著我耳畔刺向身後,削斷了不知何時纏上我發梢的銀絲,那聲音如同發絲斷裂的輕響。
那泛著腥甜氣息的絲線在月光下顯出血色紋路,與三日前太後賞我的雲錦料子如出一轍。
劍尖挑破的暗囊裏簌簌落下的,正是張太醫藥箱裏豢養的蠱蟲,那聲音如同沙子落下的細微聲響。
"陛下小心!"我旋身將染血的帕子甩向劍鋒,金線繡的鳳凰遇血展翅,驚得蠱蟲瘋狂退向慧妃腳邊。
這方帕子用的絲線,是今春範景軒獵來的白狐毛混著西域金蠶絲所製——當時慧妃還因未得賞賜摔了茶盞。
地牢深處突然卷來陰風,裹挾著太後寢宮特有的龍涎香,那風涼涼的,帶著一絲寒意。
我望著範景軒劍穗上新增的墨痕,突然想起昨夜潛入太醫院時,曾見張太醫用朱砂筆在賬冊上勾畫——那墨跡遇水會化成青煙,與此刻從通風口滲入的薄霧如出一轍。
範景軒染血的指尖突然撫上我頸側,那裏藏著今晨從冷宮柏樹下挖出的蟹殼碎片。
當太後寢宮方向傳來第一聲鴉啼時,我嗅到風裏飄來的熏香突然混進了腐肉氣息——就像三日前替太後請脈時,她鳳履底沾著的、從禦花園石縫裏帶出來的瘟疫死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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