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瘟疫突襲,暗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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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那清冷的熒光,如鬼魅的眼眸在濃稠似墨的濃霧裏一閃而逝,我揉著被範景軒捏得生疼的手腕,那疼痛如細密的針芒紮在肌膚上。
突然,西南角傳來瓷器清脆而尖銳的碎裂聲,似是在寂靜中敲響的警鍾。
"娘娘!
淑妃娘娘又嘔血了!"小宮女驚恐的呼喊聲劃破寂靜,她打翻銅盆的動靜,那“哐當”聲如悶雷般驚動了整個太醫院。
我衝進殿內,一股濃重且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那氣味如實質般鑽進鼻腔,令人作嘔。
淑妃素白的中衣上,竟爬滿蛛網狀青斑,在昏黃的燭光下,那青斑顯得格外猙獰。
指尖剛搭上她滾燙的腕脈,那熱度透過皮膚直灼掌心,屏風後傳來張太醫陰陽怪氣的聲音:"江太醫來得真巧,昨兒您開的藥方還熱乎著呢。"
"血瘴病氣入肺,當用紫蘇配艾灸。"我踹開藥櫃的手突然頓住——本該青翠欲滴的紫蘇葉,此時卻泛著黴斑,根莖處還沾著可疑的褐色黏液,那黏液黏稠且散發著怪異的氣味。
這分明是被人用滾水燙過又晾幹的痕跡。
慧妃的翡翠護甲突然挑開珠簾,那清脆的碰撞聲如珠落玉盤。"妹妹不是號稱活死人肉白骨麽?
怎麽連藥材保管都做不好?"她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隨著動作輕晃,發出溫潤的“叮咚”聲。
借著診脈的姿勢,我猛地攥住那枚刻著"楊"字的玉佩穗子。
"姐姐這玉佩的纏金絲倒別致,"我故意提高聲音,"和今早太後賞我的金線香囊像是一個工匠的手藝。"慧妃臉色驟變要抽回手,卻被我借力拽得踉蹌——她袖中掉出的藥方正落進炭盆,騰起的青煙裏赫然是張太醫的字跡,那青煙帶著刺鼻的藥味彌漫開來。
張太醫舉著藥箱的手開始發抖:"這、這是按江太醫方子熬的......"我抄起藥碗將湯藥潑在漢白玉地磚上,墨色藥汁瞬間腐蝕出蜂窩狀小孔,那腐蝕的“滋滋”聲令人膽寒。"斷腸草混苦杏仁,張太醫這是要治人還是治鬼?"餘光瞥見淑妃脖頸處泛紫的指痕,那顏色如淤青般觸目驚心,我忽然抓起她枕邊的《金剛經》,"嘩啦"抖出夾在扉頁的灑金箋。
"三日前太後命各宮抄經祈福,"我盯著灑金箋上暈開的水印冷笑,"淑妃姐姐抄的"楊"字,怎麽和鳳儀宮簷角的鎏金鳳首紋路分毫不差?"
殿外突然傳來鎧甲碰撞的“鏗鏘”聲,如戰鼓擂動。
慧妃染著蔻丹的指甲掐進我手腕,那疼痛如刀割般。"你昨夜私會冷宮......"
"朕竟不知,太醫院如今改在妃嬪寢殿問診了。"玄色龍紋袍角掃過門檻的刹那,我猛地撕開淑妃的衣領。
她鎖骨下方拇指大小的朱砂痣在青斑中格外刺眼——和今晨太後賞我的那尊送子觀音眉心血痣一模一樣。
範景軒的劍鞘重重磕在藥箱上,發出沉悶的“哐當”聲,張太醫癱軟在地的瞬間,我聽見慧妃發間金步搖發出細碎的"哢嗒"聲。
那聲音像極了地宮坍塌時,鎏金鳳首機關轉動的聲響。
劍鋒上的血珠滴在慧妃金絲牡丹紋衣領上,我盯著她發間亂顫的金步搖。
那支鳳穿牡丹的簪子,和鳳儀宮梁柱上斷裂的鎏金鳳首紋樣,分明是同批匠人的手筆。
"陛下容稟,"我將沾著血樣的銀針浸入青瓷碗,水麵浮起絮狀黑絲,那黑絲如鬼魅般在水中飄蕩。"血瘴發作時指節會痙攣性抽搐。"猛地掀開淑妃的衣袖,三道月牙形掐痕在青斑間若隱若現,"您不妨比對比對慧妃娘娘的指甲?"
慧妃染著蔻丹的手指突然蜷縮成爪,範景軒的劍穗堪堪擦過她咽喉。
我順勢拽下她腰間玉佩,那"楊"字暗紋在燭火下竟滲出朱砂——和太後賞我的送子觀音底座如出一轍的西域血玉。
"放肆!"王嬤嬤的絹帕突然捂住慧妃的尖叫,老婦枯枝般的手腕卻精準扣住她命門,"娘娘急火攻心,老奴帶她去佛堂靜心。"
殿外傳來更鼓的“咚咚”聲,我後背突然撞上藥櫃,那撞擊讓我感到一陣震蕩。
張太醫舉著的火把舔舐著百年沉香木櫃,他癲狂的笑聲裹著藥香,那笑聲如魔音般刺耳:"江太醫不是最愛翻醫案麽?
不如讓太醫院秘史給你陪葬!"
我心中暗自思索,張太醫如此瘋狂,定是想銷毀某些重要的證據。
我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注意到影壁的材質和位置,突然想到陳艾遇火則爆的特性。
火舌卷上《千金方》書頁的刹那,我甩出的三枚銀針釘住他腳踝大穴。
漢白玉地磚映出他扭曲的倒影:"你可知地窖裏存著二十年的陳年艾草?"
"陳艾遇火則爆,"我抱起昏迷的淑妃撞向繪著百子千孫圖的影壁,"轟"的一聲,暗門後露出滿牆嵌螺鈿藥櫃。
最頂層的紫檀匣子正在滲水,那是我三個時辰前故意打翻的冰鑒,水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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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景軒的劍尖挑起我掉落的鎏銀發簪,簪頭蓮花紋路正對著暗門機關凹槽:"江太醫對太醫院的了解,倒比朕這個主子更透徹。"
我反手將解藥拍在他掌心,冰涼的瓷瓶貼著溫熱血跡,那涼意與熱度的交織讓我心頭一顫。"陛下不妨猜猜,您今晨換下的龍袍熏香裏,混著幾錢斷腸草汁?"
藥房梁柱突然發出斷裂的哀鳴,那聲音如野獸的悲嚎。
張太醫蜷縮在火堆裏的身軀突然抽搐。
我踩住他試圖藏進袖中的半塊虎符——那上麵沾著的朱砂,和送子觀音眉心血痣同色。
"娘娘小心!"淑妃的貼身宮女突然尖叫著撲來。
燃燒的藥櫃轟然倒塌,十二個描金藥箱在火星中迸裂,飛濺的銀針竟全數釘在張太醫方才站立的位置,那銀針落地的“叮當”聲清脆作響。
範景軒的龍紋靴碾過焦黑的《傷寒論》殘頁,劍鞘挑起我散落的發絲:"江太醫可知,曾聽聞先帝與這太醫院暗室有些關聯,似乎先帝曾在這暗室裏......"
"陛下!"王嬤嬤染血的裙裾突然出現在濃煙中,"太後突發高熱,症狀與淑妃娘娘......"
我望著滿地狼藉中完好無損的紫蘇葉,突然聽見地磚下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
那聲音順著腳底爬上來,像是有人在地宮深處推著滿載藥箱的青銅車,那聲音如幽靈的低語。
濃煙散去時,張太醫焦黑的指尖正指著暗室東南角。
我摸到青磚縫隙裏半片濕潤的銀杏葉——那是我昨夜幫冷宮棄妃埋屍時,順手插在磚縫裏的記號。
範景軒的佩劍突然割斷我腰間錦囊,十二顆金珠滾落在地,每顆都刻著鳳儀宮特有的纏枝紋,那金珠滾動的“咕嚕”聲清脆悅耳。
他靴底碾碎金珠的脆響裏,我望著窗外飄過的孔明燈輕笑。
那燈上繪著的鎏金鳳首,正對著太醫院地窖通風口的鐵鏽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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