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絕境脫困,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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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侍衛劍尖挑著的絹布還在簌簌落灰,那細微的落灰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揚起的灰塵在夜明珠昏黃的光暈裏像極了縹緲的霧靄,我捏著星象圖的手指突然被範景軒攥住。
    他掌心滾燙的溫度裹著血腥氣,那股刺鼻的血腥氣直直衝進我的鼻腔,我這才注意到他玄色大氅下擺洇著暗紅,那暗紅色在光暈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要滴出血來。
    "東南角。"我反手將磁針拍在他滲血的傷口上,指尖觸碰到他溫熱且帶著黏膩感的鮮血,殷紅血珠瞬間沿著磁針紋路爬成細線,"勞煩陛下再流三滴血。"
    範景軒蒼白的唇勾起弧度,任由我拽著他往青銅門方向退。
    那青銅門冰冷的質感從地麵傳來,透過鞋底讓我的雙腳都有些麻木。
    夜明珠的光暈裏,他玉冠上缺失的白玉珠正巧嵌進穹頂七星陣的天樞星位,我袖中鎏金花瓣突然燙得鑽心,那滾燙的溫度透過衣袖,仿佛要灼傷我的肌膚。
    "別動。"我扯開他領口暗扣,手指觸碰到他領口粗糙的布料,果然在內襟看見與牆上梵文同源的刺繡,那些梵文仿佛散發著神秘的氣息,絲絲縷縷鑽進我的嗅覺裏。
    淑妃去年中秋贈我的蓮花絡子還纏在腕間,那溫潤的觸感在腕間摩挲,此刻竟與爐底印鑒的磷火產生共鳴,那磷火發出幽綠的光,在黑暗中閃爍,還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
    趙侍衛突然悶哼一聲,那悶哼聲低沉而痛苦,手中長劍脫手釘入石壁,劍與石壁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流動的梵文符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夜明珠的光,那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周圍的溫度也似乎降低了幾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抓起範景軒的手按在八卦坤位:"帝王血為引,星象圖為媒——陛下可願賭命?"
    他染血的指尖擦過我耳垂,那冰涼的觸感讓我耳朵一陣發麻:"愛妃舍得?"
    青銅齒輪的轉動聲驟停,那戛然而止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我趁機將鎏金花瓣按進石壁鳳釵輪廓的缺口,手指觸碰到石壁粗糙的表麵。
    磁針帶著血珠紮進煉丹爐底,發出“噗”的一聲,蓮花印鑒突然騰起青煙,那青煙帶著淡淡的焦味,在穹頂投射出完整的西域星圖,那星圖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子時三刻是西域的吉時。"我拽著範景軒撲向震位,他大氅內襟的刺繡與牆上符咒嚴絲合縫地重疊,"但大梁的紫微星此刻正在——"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淹沒了後半句話,那轟鳴聲震得我耳膜生疼,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
    碎石紛落中,我死死護住範景軒心口箭傷,後背撞上柔軟織物——竟是趙侍衛甩來的披風,那披風上還帶著趙侍衛的體溫。
    待煙塵散盡,青銅門已然洞開,那洞開的青銅門後透出微弱的光,帶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李公公提著燈籠的手還在發抖,燭光卻精準照亮範景軒掌心的半枚蓮花印鑒:"淑妃娘娘上月摔壞的私印,缺口處的紅漆似乎..."
    我想起太後那支鳳釵,聽說它曾散發著奇異的微光,似乎與西域神秘力量有關。"是西域血玉。"我撚起他指尖沾著的黑血,在燈籠下顯出詭異的金絲紋路,那紋路在燭光下扭曲蠕動,"就像太後娘娘那支突然消失的鳳釵,鎏金花瓣裏嵌的可不是尋常朱砂。"
    返回地麵的路上,趙侍衛的劍鞘不斷刮下岩壁青苔,那刮擦聲在寂靜的暗道裏格外清晰,青苔散發著淡淡的土腥味。
    昨日還橫陳著西域刺客屍體的暗道,此刻幹淨得仿佛被雨水洗刷過百日,那潮濕的氣息中帶著一絲清新。
    唯有我袖袋裏發燙的鎏金花瓣,還在提醒著那些被抹去的血書殘跡。
    從那危險的暗道來到養心殿,我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
    淑妃帶著藥箱衝進養心殿時,我正按著範景軒滲血的傷口。
    她發間金步搖少了兩顆東珠,缺口處露出的銀托上赫然烙著蓮花印痕。
    "靈犀妹妹可知..."她掀開藥箱夾層,半塊染血的羊皮卷與密室中找到的星象圖完美契合,"西域使臣上月進貢的香料,熏得本宮私印上的紅漆都褪了色。"
    範景軒突然攥緊龍紋扶手,指節泛白地抵住心口箭傷。
    我拔下淑妃鬢邊的銀簪挑開他衣襟,果然在傷口邊緣發現細如發絲的金線——與蓮花印鑒裏滲出的黑血如出一轍。
    "傳令禦膳房。"範景軒突然扣住我的手腕,眼底翻湧著我從未見過的寒意,"三日前給淑妃送西域甜羹的宮人,是時候換個差事了。"
    更漏聲裏,李公公捧著沾血的奏折退下時,我瞥見邊境軍報的火漆印缺了一角。
    窗外飄進的槐花落在範景軒批紅的朱砂筆尖,那槐花帶著淡淡的甜香,他忽然伸手拂去我肩頭落花,染血的指尖在宮燈下泛著淡淡金芒。
    範景軒的朱砂筆尖懸在軍報上,槐花的甜膩混著血腥氣在養心殿盤旋,那氣味在鼻尖縈繞,讓人有些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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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他重新包紮傷口的動作被突然攥緊的腕骨打斷,銀簪挑起的金線在燭火下泛著詭異光澤。
    "疼就喊出來。"我故意加重指尖力道,看著他喉結滾動著咽下悶哼。
    藥箱底層壓著的羊皮卷忽然被夜風掀開,露出半截用胭脂畫的小像——正是那日我在密室裏用血珠混著磁針繪製的逃生路線。
    他忽然鬆了力道,染血的指尖撫過我袖口沾著的青苔:"愛妃昨日說禦花園的槐花糕......"
    "陛下!"李公公跌跌撞撞撞開雕花門,捧著的奏折在青磚上拖出長長血痕。
    我彎腰去撿時,瞥見火漆印裏凝固的槐花蜜——與三日前淑妃送來的安神香如出一轍。
    範景軒的鎏金護甲叩在龍紋扶手上,震得藥碗裏血水泛起漣漪:"傳旨,永巷所有灑掃宮女換防。"他轉向我時,眼底寒冰化作春水,"靈犀覺得......該從哪宮開始查?"
    燭芯突然爆了個響,那聲響在寂靜的殿內格外清脆,我捏著銀簪挑開他掌紋裏的血痂:"陛下不妨問問禦膳房新醃的蜜餞,為何總帶著西域雪蓮的苦味。"沾著藥粉的指尖劃過他掌心蓮花印,果然看到金線如活物般抽搐。
    三更梆子響時,趙侍衛押著個渾身發抖的小太監撞進偏殿。
    那孩子發間沾著的槐花瓣,竟與太後失蹤當日戴的絹花形製相同。
    我撚起花瓣對著宮燈細看,金線在琉璃罩折射下顯出梵文輪廓。
    "靈犀。"範景軒突然從背後環住我,染血的奏折擦過我耳畔落在妝台上,"你說這鳳釵......"他尾音消弭在我突然轉身時相觸的鼻尖,龍涎香裹著藥苦味在呼吸間糾纏。
    我猛地推開他,銀簪戳進妝奩暗格:"陛下還是先看看這個。"鎏金花瓣裹著的血書正巧拚出半闕西域童謠,與羊皮卷邊緣的胭脂印痕嚴絲合縫。
    五更天的露水打濕窗紗時,淑妃捧著藥盅闖進來。
    她發間新換的珍珠步搖在晨光裏晃成虛影,我注意到銀托上的蓮花印竟與密室石壁的凹槽完全契合。
    "本宮昨夜夢見先太後了。"她舀藥的手突然顫抖,藥汁潑在範景軒未批完的奏折上。
    洇開的墨跡裏,我清楚看見邊境某個關隘的名字被朱砂圈了三次。
    範景軒突然劇烈咳嗽,掌心血跡在宣紙上暈出西域地圖的輪廓。
    我攥著銀簪的手被他按在心口,隔著繃帶都能摸到金線遊走的軌跡:"愛妃可聽過......前朝餘孽最愛在槐花蜜裏養蠱?"
    話音未落,李公公的驚呼從殿外炸開。
    我們衝出去時,正看見趙侍衛的劍尖挑著個青瓷罐——昨夜收押的小太監蜷縮在牆角,七竅爬出的金線蟲正拚命朝罐口西域紋樣鑽去。
    暮色漫過宮牆時,我站在槐樹下看範景軒焚燒染血的奏折。
    跳動的火舌吞沒最後一個西域文字時,他突然將半塊蓮花印按進我掌心。
    夜風卷著灰燼掠過琉璃瓦,我數到第九片落在肩頭的槐花時,聽見他極輕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像極了密室裏青銅門開啟前的齒輪轉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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