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山遇險,智鬥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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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霧纏上馬蹄時,我袖袋裏的犀角碎片突然開始發燙。
    範景軒的劍穗玉墜又發出那種蜂鳴,侍衛甲握韁繩的手背暴起青筋——我們都聞到了風裏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按圖索驥果然太順利了。"我故意把羊皮地圖抖得嘩嘩響,餘光瞥見左側灌木叢裏寒光微閃。
    範景軒突然拽著我滾下馬背,三支淬毒的弩箭擦著發髻釘進樹幹,驚飛的烏鴉撞碎了林間最後一點天光。
    二十三個黑衣人從腐葉堆裏鑽出來,玄鐵麵罩上刻著北鬥七星的凹痕。
    我佯裝踉蹌摔在泥潭邊,袖中銀針卻精準紮進最近那匹馬的睛明穴。
    畜生吃痛揚起前蹄的瞬間,侍衛甲的彎刀已經抹開了兩個殺手的喉嚨。
    "江姑娘當心!"侍衛甲替我擋下冷箭時,我聞到他傷口滲出的血帶著曼陀羅甜香。
    這味道刺激得我荷包裏的藥粉簌簌作響,就像穿越前在實驗室調配噬菌體時的動靜。
    "景軒,兌位三丈!"我揚手撒出摻著硫磺的藥粉,範景軒的劍鋒應聲劈開潮濕的枯枝。
    火星遇藥爆開的刹那,七個正在結陣的黑衣人突然像提線木偶般抽搐起來——他們靴底沾著的磷粉,正是老郎中房梁上繪圖用的那種。
    濃煙裏傳來銀鈴般的嬌笑,戴著青銅儺麵的女人踩著樹梢飄然而至。
    她繡著山鬼紋的裙裾掃過侍衛甲滲血的肩膀,我突然想起繈褓布片上褪色的藥渣。
    "小師妹還是這麽愛耍小聰明。"女人指尖纏繞著血色絲線,每根都係著黑衣人後頸的銀釘,"你以為師父為什麽獨獨給你種下山嶽印?"
    我摸到袖袋裏裂開的犀角正在吸收月光,突然懂了老郎中屍體旁那七株曼陀羅的含義。
    範景軒的劍鋒突然調轉方向刺向地麵,劍氣掀起的泥漿裏果然藏著淬毒的蒺藜網。
    "醜時三刻了。"我突然指著北鬥星杓大喊,女人下意識仰頭的瞬間,侍衛甲的彎刀割斷了她三根傀儡絲。
    失控的黑衣人突然開始互砍,有個被削斷手指的竟瘋狂啃咬起同伴的麵罩。
    範景軒攬著我躍上歪脖子鬆樹時,我看到女人儺麵裂縫裏滲出的血珠,居然泛著和繈褓布片相同的靛藍色。
    她氣急敗壞地甩出最後三根絲線,卻突然被山巔傳來的銅鈴震得捂住耳朵。
    "遊戲才剛開始呢。"女人化作青煙消散前,我朝她心口彈出一粒裹著犀角粉的冰片。
    那東西沾上衣襟的瞬間,整片山霧突然泛起屍斑似的紫紅。
    我們踩著仍在自相殘殺的黑衣人逃進溶洞時,北鬥第七星正好墜在雲棲山骷髏峰的眼窩位置。
    我貼在範景軒汗濕的後背上,聽見他胸腔裏有和我同樣頻率的心跳——就像實驗室裏那些即將蘇醒的休眠病毒,在培養皿底部分裂出詭秘的圖騰。
    洞外傳來細碎的鈴鐺聲,這次是十二聲一組。
    我摸到石壁上濕潤的苔蘚排列成北鬥七星狀,而侍衛甲刀柄嵌著的玉珠,正映出洞外某個緩緩隆起的土包——七株血色曼陀羅的幼苗,正從殺手們的屍體眼眶裏鑽出來。
    接上文)
    "數著步子!"我拽著範景軒的衣袖往廟宇東側挪動,靴底碾過青磚上暗紅的苔蘚時,突然察覺到某種韻律——那些歪歪扭扭的符號竟是用雄黃混合朱砂繪製的。
    侍衛甲刀尖挑開蛛網密布的神龕,露出半截斷裂的青銅鈴舌。
    我盯著鈴舌上北鬥七星的凹痕,突然想起老郎中臨終前咳出的血沫裏也摻著這種靛青色碎屑。
    "東南角三塊磚。"我用銀簪敲擊牆麵,聽著回聲像極了實驗室的離心機嗡鳴,"範景軒,你劍柄上那顆玉髓是不是在發燙?"
    話音未落,七個黑衣人破窗而入的瞬間,我猛地踹翻積滿雨水的銅香爐。
    混著硫磺的液體順著地磚縫隙蔓延,正巧浸透他們靴底沾著的磷粉。
    侍衛甲將火折子拋向房梁垂落的經幡時,我拽著範景軒撲向神龕後的暗道。
    轟然炸開的火光裏,那些扭曲的符號突然活過來似的在地麵遊走。
    有個殺手舉刀劈向我的刹那,他麵罩上的北鬥星痕突然滲出靛藍色黏液,轉瞬就腐蝕了整張臉。
    "小師妹真是出息了。"神秘女子的聲音裹著腥甜霧氣從瓦縫滲進來,我後背撞上範景軒劇烈起伏的胸膛,聞到他衣襟上沾著的曼陀羅花粉正與銅鏽發生反應。
    暗格裏突然滾出個鎏金轉經筒,筒身上密密麻麻刻著的,分明是那日我在太醫院翻到的禁藥配方。
    範景軒的佩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音,劍鋒映出轉經筒裏滲出的血珠正沿著北鬥七星軌跡流淌。
    "閉氣!"我撕下袖口浸過藥汁的布料分給眾人,抬腳踹向搖搖欲墜的承塵柱。
    積攢百年的香灰傾瀉而下,那些追殺者靴底的磷粉遇灰即燃,頃刻間化作七具抽搐的火人。
    神秘女子的尖嘯震得瓦片簌簌墜落,她繡著山鬼紋的裙裾掃過窗欞時,我瞥見傘骨上綴著的銀鈴正以十二聲為一組瘋狂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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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節奏刺激得我荷包裏的犀角碎片突然立起,像極了穿越前實驗室裏那些感應到輻射的蓋革計數器。
    "快看!"侍衛甲突然指著地麵驚叫。
    那些被火焰炙烤的符號竟在青磚上緩緩重組,最終拚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我摸到袖袋裏老郎中留下的藥杵,頂端凹陷恰好與轉經筒底部的凸起嚴絲合縫。
    當啷——
    藥杵與轉經筒嵌合的刹那,整座廟宇突然劇烈搖晃。
    範景軒攬著我滾向神龕後的陰影時,我看到穹頂鬥拱間垂落的鐵鏈正以北鬥七星的軌跡交錯滑動。
    那些鐵鏈末端拴著的石獸突然張開獠牙,噴出混著硫磺的紫色煙霧。
    "退到坤位!"我扯斷範景軒的劍穗拋向東南角,玉髓墜子撞上銅鈴的瞬間,地麵突然裂開七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有個舉著火把的黑衣人收勢不及,慘叫著跌入裂隙時,我聞到他身上爆開的曼陀羅香竟與神秘女子血珠的味道如出一轍。
    整座廟宇在轟鳴聲中坍塌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我們踩著最後一塊完整地磚躍出後窗的瞬間,山崖突然滾落千斤重的鎮山石。
    巨石不偏不倚卡住廟門的刹那,我後頸的山嶽印突然灼痛起來——就像那日從老郎中屍體眼眶裏鑽出的曼陀羅花,用帶刺的藤蔓在皮膚下遊走。
    範景軒的手掌覆上我顫抖的指尖,他掌心那道舊傷疤正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我忽然想起穿越那晚在實驗室打翻的培養皿,那些休眠千年的病毒在顯微鏡下分裂出的紋路,竟與此刻山壁上蜿蜒的苔蘚痕跡驚人相似。
    "江姑娘,這石頭..."侍衛甲突然用刀尖挑起塊沾血的碎石。
    借著殘存的火光,我看到石麵上布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孔洞中都嵌著粒正在融化的冰片——正是我先前彈向神秘女子的犀角粉凝成的。
    整座被封印的廟宇突然發出嗚咽般的共鳴,那些重組後的符號透過石縫滲出幽藍熒光。
    我蹲下身時,發現熒光竟在地麵投射出北鬥七星倒懸的圖案,而天樞星的位置,正對著雲棲山骷髏峰那隻空洞的眼窩。
    範景軒的劍穗玉墜突然裂開細紋,滲出與神秘女子血珠同色的液體。
    我握緊開始發燙的犀角碎片,聽見山風裏隱約傳來十二聲銅鈴的震顫——這次是從地底傳來的。
    當我們轉身欲尋出路時,身後封印廟宇的鎮山石突然發出龜裂的脆響。
    石縫中鑽出的血色藤蔓上,七個花苞正隨著銅鈴節奏緩緩綻開,每個花蕊裏都嵌著粒北鬥七星狀的冰晶——與那日從老郎中屍體裏鑽出的曼陀羅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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