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大白危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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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女子那聲"三"剛滾出喉嚨,我扯住範景軒的袖口猛地往下一拽。
    他腰間玉佩磕在青石磚上發出脆響,我借著月光看清他眼底炸開的血絲:"你瘋了?
    他們挖了三十七個陷阱等著你!"
    "我祖父被毒蛇咬死那年,"我掰開他攥得發白的手指,將沾血的香囊塞回他掌心,"全村人跪著刨了三天草藥。"侍衛甲佩劍上的紅穗子擦過我手背,我頭也不回掀開祠堂門簾。
    夜風卷著血腥氣撲在臉上,比刀鋒更涼。
    十二個火把圍成血盆大口,村民們被麻繩捆成扭曲的蠶蛹。
    最前頭的小桃兒滿臉淚痕,她昨日還踮腳給我簪了朵野山茶。
    "放人。"我踩碎腳邊半截枯枝,掌心銀針在袖中排列成扇形。
    神秘女子猩紅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靴尖正抵著老村長的喉結。
    "江姑娘果然菩薩心腸。"她尾音像毒蛇吐信,腕間金鈴驟響。
    我後頸寒毛倒豎的刹那,枯井裏突然傳來鐵鏈拖地聲。
    本該葬身地宮的老者佝僂著爬出來,臉上結痂的刀疤隨笑聲顫動:"好孩子,你爹娘拿命守住的秘密,今夜該見光了。"
    範景軒的玄色衣角掠過祠堂飛簷,我抬手示意他別動。
    老者枯爪探進懷中,掏出的羊皮卷竟與我枕下那半張合成了完整輿圖。
    火光照亮圖騰刹那,我袖中銀針險些脫手——那蜿蜒的朱砂線,分明是阿娘臨終前在我掌心畫的符咒。
    "江氏女,承天脈。"老者渾濁的眼珠泛著狂熱,"你可知為何每逢月蝕你腕間便現紅紋?"他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刀疤組成詭異星圖,"三十年前欽天監血案,為的就是把你們江家煉成活人藥引!"
    我踉蹌著扶住磨盤,指甲在青苔上刮出五道白痕。
    記憶裏總彌漫著苦藥味的閨房,阿爹從不讓我觸碰的青銅匣,還有那夜破窗而入的黑衣人……原來我這些年醫治的所謂"寒症",竟是血脈裏沸騰的劇毒。
    "主子,子時三刻!"侍衛甲突然暴喝。
    我猛回頭,見範景軒劍鋒已削斷三根弩箭,他身後山崖上黑影幢幢,無數銀刃在月下泛著藍光。
    神秘女子突然尖笑出聲,金鈴震得我耳膜生疼:"好妹妹,你以為我們真要這些螻蟻的命?"
    她染著蔻丹的指尖戳向我心口:"我們要的,是你跳動時能引發地脈共振的"
    轟隆!
    驚雷劈裂老槐樹的瞬間,我袖中銀針盡數沒入泥地。
    二十年來第一次,我清晰感受到血管裏奔湧的灼燙正穿透皮膚,將方圓十丈的碎石震得簌簌顫動。
    "這顆心!"
    神秘女子最後半句話被雷聲碾碎在齒間。
    我低頭望著自己透出紅光的胸口,恍惚看見十年前阿娘教我辨認藥草時,指尖沾著的朱砂痣也是這般殷紅。
    老郎中的藤箱突然從祠堂房梁砸落,曬幹的斷腸草紛紛揚揚灑在火把上。
    藍綠色毒煙騰起的刹那,範景軒的劍鞘精準擊飛老者手中匕首:"靈犀,閉氣!"
    侍衛甲拽著麻繩往井口疾退,捆作一團的村民順著繩索滑入枯井。
    神秘女子金鈴震得越發急促,她繡著曼陀羅的鞋麵突然陷進土裏——我方才射入地底的銀針,此刻正牽引著血脈裏的灼燙,將方圓五步的地麵熔成流沙。
    "主子當心西南方!"侍衛甲反手劈開兩支冷箭。
    我趁機撲到磨盤後,抓起老郎中備著的雄黃粉往空中一揚。
    月蝕最後的陰影裏,那些泛著藍光的刀刃突然開始互相砍殺。
    "地脈共振會影響心智?"我望著突然自相殘殺的黑衣人,喉頭湧上腥甜。
    範景軒甩出袖中暗鏢擊落樹頂弓弩手,玄色衣襟已被血浸得發硬:"不是地脈,是你身上帶的離魂散!"
    他這話點醒了我。
    兩個時辰前為救誤食毒蘑菇的小桃兒,我確實在祠堂配過這味藥。
    神秘老者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胸口星圖形狀的疤痕滲出黑血:"好個神醫聖手,竟把自己煉成了人形藥爐!"
    地麵震顫越發劇烈,我腕間紅紋已蔓延至指尖。
    範景軒突然扯下我束發的銀簪,沾著血在他掌心畫出符咒。
    當我們的手相疊的刹那,腰間玉佩突然發出龍吟般的清響,震得四周火把齊齊熄滅。
    "江氏天脈配真龍血氣,果然......"神秘女子話音未落,老村長突然撞開柴垛滾過來。
    他草鞋跑丟了一隻,懷裏還死死抱著那半張被我撕毀的輿圖:"姑娘!
    東邊山道有馬蹄聲,比野蜂群還密!"
    範景軒聞言劍眉驟擰,沾血的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劃字:禁軍虎符紋樣。
    我猛然想起三日前路過禦藥房時,撞見兩個小太監往西域貢品箱上貼的朱砂封條——與此刻村長手中輿圖邊緣的印記分毫不差。
    "回宮。"我拽斷腕間紅繩,任十二枚銀針懸空排成星鬥陣列,"這些人要的不是我的命,是能打開地宮祭壇的活鑰匙。"血珠順著指尖滴在範景軒劍刃上,竟激得劍身浮現出暗金色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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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老者突然暴起,枯爪直取我後心。
    侍衛甲擲出的佩劍與他相撞時迸出火星,照亮了範景軒眼底翻湧的暗潮。
    他沾著血汙的下頜擦過我耳畔:"抱緊朕。"
    這三個字比任何毒藥都烈,燙得我險些捏不住銀針。
    二十步開外的山道上,無數火把正匯成蜿蜒毒蛇,為首之人高舉的玄鐵令箭上,盤踞著五爪金蟒吞珠圖——那本該鎖在養心殿第三重機關匣裏的東西。
    "陛下!"侍衛甲劈開最後兩個黑衣人,虎口震裂的血滴在黃土裏,"東南角密道......"
    "被巨石封死了。"我望著山崖上滾落的碎石,喉間血腥氣更重。
    方才催動銀針時震鬆的山體,此刻倒成了敵人的幫凶。
    範景軒突然解下浸透鮮血的外袍將我兜頭裹住,溫熱的掌心貼上我後頸命門穴:"怕嗎?"
    我咬破舌尖將毒血啐在他劍鋒上,望著驟然發黑的刃口輕笑:"怕他們受不住我的嫁妝。"這柄斬過無數魑魅魍魎的玄鐵劍,此刻正嗡鳴著渴飲更多毒血。
    山風卷著血腥味穿過祠堂殘破的窗欞,將供桌上的族譜吹得嘩啦作響。
    神秘女子不知何時攀上了老槐樹,染血的裙裾纏著斷裂的枝椏:"好妹妹,你猜皇宮裏此刻有幾處走水?"
    範景軒攬在我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
    我反手將三枚銀針拍入他脊背大穴,搶在他內力暴起前咬住他耳垂:"活著回去才能算賬。"他喉結在我齒間滾動,咽下的不知是血還是怒。
    當第一支火箭射中祠堂梁柱時,我藏在袖中的百草霜終於被雨水浸透。
    混著雄黃與斷腸草的毒煙順著山風倒卷回去,慘叫聲中,我看見範景軒的側臉映著衝天火光,像極了我們初見那日燒紅半邊天的晚霞。
    侍衛甲劈開最後一道荊棘時,宮牆特有的金絲楠木香混著血腥氣鑽入鼻腔。
    範景軒染血的中衣下,我昨日親手係的平安結正在緩緩滲血,那裏麵藏著老村長臨別塞給我們的......
    山道盡頭突然響起熟悉的駝鈴聲,那是西域使臣進貢時特有的動靜。
    我腕間將將消退的紅紋驟然刺痛,範景軒的劍柄與我袖中銀針同時發出嗡鳴,震落了三尺外枯葉上的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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