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宮籌謀禦敵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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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舌尖還殘留著範景軒頸側的血腥味,十指死死扣住他腰封上雕著龍紋的玉扣。
    駝鈴聲撞碎在宮牆下的瞬間,我袖中銀針突然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轉向西北角門。
    "東南七步!"我扯著範景軒的龍紋箭袖翻滾下馬,三枚銀針擦著發髻釘入門柱。
    老郎中踉蹌著摔進侍衛甲懷裏,枯瘦的手掌攥著半截艾草:"是噬心蠱!"
    範景軒染血的指尖劃過我腕間紅紋,突然撕開自己滲血的平安結。
    沾著血的金絲裹著半片龜甲落進我掌心,老村長臨別塞進來的東西竟藏著星象圖。
    "申時三刻,太微垣犯衝。"大臣丁的聲音從漢白玉台階上砸下來,他官袍下擺沾著新鮮墨跡,顯然是在禦書房等了一夜,"娘娘,欽天監昨晚呈的折子......"
    我反手將龜甲按在宮牆暗紋上,墨綠苔蘚突然泛起詭異的金紅。
    三日前在太醫院炮製的解毒丸在袖中發燙,西北角門傳來的硫磺味讓我後槽牙發酸——那是製作火藥必備的雄黃。
    "二十七個呼吸。"我扯斷腰間綴著藥玉的宮絛拋向空中,琉璃珠撞在鎏金宮燈上炸開七彩毒霧,"勞煩丁大人帶老郎中走東華門。"
    範景軒的劍鞘突然橫在我腰間,溫熱的血順著他虎口滴在我手背。
    宮牆上倒垂的淩霄花藤蔓瘋長,纏住某個黑影的腳踝時,我聞到了與祠堂老槐樹相同的腐臭味。
    "娘娘小心!"宮女丙的繡鞋碾過青磚縫隙裏的蠱蟲,她發間銀簪挑著半張焦黃的紙,"今晨浣衣局收的襦裙裏夾著這個。"
    我盯著紙上用經血繪製的圖騰,腕間紅紋突然灼燒般刺痛。
    範景軒沾著血的唇擦過我耳垂:"愛妃昨日說百草霜用完了?"他掌心躺著的正是我從太醫院偷拿的犀角粉。
    西偏殿突然傳來銅盆墜地的聲響,德妃養的那隻波斯貓炸著毛竄過回廊。
    宮女丙繡著藥草紋的帕子飄落在積水中,墨跡暈開成北疆布防圖的輪廓。
    "未時末,讓禦膳房往各宮送安神湯。"我拔下頭頂試毒的銀簪,在範景軒的劍刃上刮下些粉末,"記得給淑妃那碗多加三錢合歡皮。"
    暮色漫過宮牆時,我站在摘星樓頂看著四散而去的信鴿。
    老郎中顫巍巍捧來的藥罐裏,噬心蠱蟲正啃食著我晌午割下的那縷染血青絲。
    "娘娘!"宮女丙提著宮燈撞開朱漆門,發間沾著冷宮牆頭的野草籽,"永巷枯井裏打水的嬤嬤說,聽見......"
    她未盡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琵琶聲截斷,那曲調分明是西域使臣覲見時的胡樂。
    我袖中銀針在羊脂玉瓶上刮出刺耳鳴響,震碎了簷角凝結的夜露。
    範景軒帶著鐵鏽味的大氅罩住我肩頭時,我正盯著掌紋裏蜿蜒的血線。
    東南角升起的孔明燈映著他眉間朱砂,像極了那日山道上穿透毒霧的火箭。
    "陛下可聞到椒房殿的沉水香?"我故意將沾著蠱蟲粘液的指尖蹭上他喉結,"明日怕是要變天呢。"
    宮牆外忽然傳來打更聲,三長兩短。
    宮女丙繡鞋上沾著的合歡花蕊簌簌落地,我數著更漏裏血珠墜落的聲響,聽見冷宮方向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子時的梆子聲擦著琉璃瓦滾過九重宮闕時,我腕間紅紋突然褪成淺粉。
    淑妃宮裏傳來的安神湯藥渣還帶著餘溫,德妃最愛的波斯貓卻抓破了送膳小太監的手背。
    範景軒的劍穗掃過我藏在袖中的毒囊,他忽然低頭咬住我束腰的杏色絲絛:"愛妃可知,今晨長春宮請了三次太醫?"
    我撫過他腰間新換的鎏金香囊,裏麵雄黃粉的份量足夠毒死三匹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
    宮燈將我們糾纏的影子投在朱漆廊柱上時,我聽見遙遠的宮道上傳來紛亂的環佩叮咚。
    德妃的波斯貓抓破小太監手背時,我正用銀簪攪著淑妃送來的血燕窩。
    瓷碗底沉著兩粒朱砂,在燭火下泛著暗紅的光。
    "娘娘,長春宮那位又厥過去了。"宮女丙捧著藥匣撞進來,發間沾著冷宮牆頭的蒼耳子。
    我盯著她繡鞋邊緣半片枯葉,那鋸齒狀的紋路分明是西域獨有的駱駝刺。
    範景軒的龍涎香混著血腥味從身後纏上來,他沾著墨漬的指尖捏住我耳垂:"愛妃的百草霜,倒是治得好驚厥之症?"我反手將藥匣第三層暗格裏的犀角粉塞進他腰帶,觸到他後腰新添的刀傷時,指尖沾了溫熱的血。
    三更梆子響過第二聲,我抬腳碾碎從波斯貓爪縫裏掉落的蠱蟲。
    琉璃燈罩上突然映出七道歪斜的影子——是北鬥倒懸的方位。
    "勞駕陛下替臣妾描個遠山黛。"我故意將螺子黛丟進銅盆,濺起的水花打濕了繡著西域圖騰的帕子。
    範景軒低笑著咬斷我束發的絲絛,沾著雄黃粉的狼毫卻精準點中窗欞上某道裂痕。
    寅時的露水凝在鎏金獸首上時,我正給賢妃係辟毒香囊。
    她腕間翡翠鐲子突然迸裂,滾出來的卻不是玉髓,而是三顆浸過鴆毒的相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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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這鐲子倒是別致。"我順勢將香囊穗子纏在她傷處,餘光瞥見銅鏡裏晃過半張蒙著麵紗的臉——與祠堂那夜樹梢上的黑影一般無二。
    禦花園的合歡樹突然在暴雨裏開花,我踩著滿地嫣紅闖進德妃寢殿。
    她最愛的紫砂壺正煮著大祭司部落特產的苦丁茶,沸水裏浮著的卻是北疆才有的雪蓮花蕊。
    "妹妹來得正好。"德妃染著丹蔻的手指向博古架,"陛下新賞的珊瑚樹..."她話音戛然而止,因我袖中銀針已釘住從珊瑚縫隙鑽出的赤練蛇。
    範景軒帶著鐵鏽味的披風裹住我時,禦馬監突然傳來驚馬長嘶。
    我們糾纏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風上,他掌心暗衛令牌硌得我腰生疼,而我藏在裙裾間的毒蒺藜正抵著他膝上舊傷。
    五更天,我在賢妃妝奩底層摸到半塊虎符。
    潮濕的檀木香掩不住血腥氣,那上麵沾著的,分明是將軍乙府上獨有的鬆煙墨。
    "娘娘!"侍衛甲撞開朱門,鐵甲上掛著永巷老槐樹的枯枝,"西直門當值的兄弟...吐出的血裏帶著金粉!"
    我捏碎摻在安神湯裏的合歡皮,看著褐色藥汁在青磚上蜿蜒成北疆地形圖。
    範景軒的劍尖突然挑破我袖口,染血的平安結竟與神秘老者衣擺的紋路重合。
    卯時的日光照進菱花窗時,我正往淑妃鬢間插解毒的玉簪花。
    她耳後新點的守宮砂突然滲出血珠,滴在湘妃竹席上竟蝕出個七星連珠的圖案。
    禦膳房送來早膳時,裝著梅花酪的瓷碗底粘著片蛇鱗。
    我用銀筷夾起時,那墨綠色紋路與三日前毒殺太醫令的竹葉青如出一轍。
    "愛妃今日倒有閑情喂魚?"範景軒的玄色靴尖碾碎池邊卵石,驚散了一群吞食蠱蟲殘渣的錦鯉。
    我拋出的魚食在半空炸開毒霧,逼出藏在柳樹後的黑衣人脖頸上,屬於將軍乙親衛的刺青。
    辰時的鍾聲蕩開濃霧,我在惠妃的琴弦裏嗅到苗疆蠱粉的味道。
    撥動第七根弦時,琴箱突然彈出半卷羊皮,上麵用經血繪製的,正是冷宮密道的走向圖。
    "姐姐這曲《廣陵散》彈得妙極。"我笑著將解毒丸塞進她唇間,指尖觸到她後頸皮膚下蠕動的蠱蟲。
    窗外突然掠過信鴿,羽翼上沾著與神秘女子裙裾相同的金粉。
    日頭爬上飛簷時,我撞見麗嬪在井邊燒紙錢。
    火盆裏未燃盡的黃紙露出半角官印,正是將軍乙麾下先鋒營的調兵文書。
    範景軒帶著血腥氣的手掌覆上我眼瞼時,欽天監的銅儀突然指向玄武位。
    我們交握的掌心裏,躺著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刻有大祭司圖騰的青銅鑰匙。
    申時三刻的驚雷劈中祭天壇時,我正將雄黃粉撒進各宮熏香。
    德妃的波斯貓突然竄上房梁,碧綠瞳孔裏映出宮牆上密密麻麻的箭鏃寒光。
    範景軒的劍穗掃過我藏在袖中的虎符,他染著藥香的衣襟下,隱約露出半截繪著北疆布防圖的絹布。
    暮色漫過九重宮闕時,侍衛甲送來將軍乙的斷刃。
    那刀柄纏著的,分明是我上月賜給賢妃的冰鮫綃。
    我數著更漏裏血珠墜落的聲響,聽見範景軒在禦書房摔碎了第二方歙硯。
    當子時的梆子聲驚飛宿鳥,我腕間紅紋突然變成墨色。
    淑妃宮裏傳來的琴音陡然淒厲,而範景軒新換的玉佩,正映著北鬥七星最凶險的破軍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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