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禦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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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蜿蜒的山路上,暮色漸濃。酒劍仙晃著酒葫蘆,醉眼朦朧地望向遠方,山風吹拂著他灰白的胡須,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那小子啊..."他灌了口酒,聲音裏帶著幾分追憶,"當年在餘杭鎮還是個毛頭小子,偷了我的酒葫蘆,卻陰差陽錯學會了禦劍術..."
    楊龍和豆豆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他們當然記得這段劇情——那是《仙劍奇俠傳》開篇最經典的橋段之一。但此刻,他們隻能裝作初次聽聞的樣子,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
    "後來呢?"砂時計眨著眼睛,一臉天真地問道,手指卻不老實地在背後擺弄著甜品模具。
    酒劍仙似乎被勾起了興致,又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後來?哼,那小子帶著靈兒丫頭大鬧鎖妖塔,月如那丫頭..."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那林丫頭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當年鎖妖塔那一戰,她本該死透了的。是逍遙那傻小子,硬是用傀儡蟲吊住她一口氣..."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三十年啊,整整三十年,那具身體裏的魂魄早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罷了罷了,都是陳年舊事。"
    豆豆敏銳地注意到,當提到林月如時,酒劍仙握著酒葫蘆的手微微發顫。她輕輕碰了碰楊龍的手背,後者會意地點點頭。
    "前輩,"楊龍恭敬地說道,"我們聽說李掌門如今隱居仙靈島?"
    "不錯。"酒劍仙打了個酒嗝,"帶著憶如丫頭和...和那個人,在仙靈島避世不出。"他搖搖頭,"你們若想見他,怕是不易。仙靈島外有當年靈兒設下的結界,尋常修士根本找不到入口。"
    貓頭鷹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計算數據:"按照當前行進速度,步行至餘杭鎮至少需要十五日,還不包括海上行程。"
    酒劍仙灌了口酒,醉醺醺地搖頭:"幫不了你們,門規森嚴..."
    "而且島上的機關陣法..."酒劍仙搖搖頭,又灌了口酒,"連老夫都頭疼得很。"
    就在這時,豆豆忽然眼睛一亮。她拉了拉楊龍的衣袖,低聲道:"桂花酒。"
    楊龍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他記得遊戲中那個關鍵的細節——酒劍仙最愛喝餘杭鎮的桂花酒,而當年李逍遙正是用一壇摻水的桂花酒從他那裏學來了禦劍術。
    "前輩,"楊龍露出誠懇的表情,"我們雖不是修仙之人,但恰好在廚藝上有些心得。"他看向豆豆,"不如我們為您釀一壇酒,權當謝禮?"
    酒劍仙眯起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哦?"
    砂時計立刻會意,從甜品模具中變出一包幹桂花:"這是我在美食副本收集的月宮桂!"
    貓頭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青瓷酒壇:"蜀山腳下的山泉水,ph值7.3,硬度適中。"
    陸子浮和陳冰已經開始收集柴火,如煙則乖巧地在一旁鋪好幹淨的布巾。酒劍仙看著這群人忙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被期待取代。
    楊龍和豆豆配合默契,如同在美食副本中那般熟練。豆豆將桂花用山泉水輕輕漂洗,指尖在水麵劃過時帶起細小的漩渦,讓雜質自然分離。楊龍則用念氣木棍生火,控製著火候恰到好處——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酒液緩慢升溫而不沸騰。
    "溫度控製在60度,"豆豆輕聲解釋,"這樣既能激發桂花香氣,又不會破壞酒精成分。"
    楊龍點點頭,將提前用念力提純的米酒緩緩倒入壇中。酒液在夕陽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與飄浮的桂花相映成趣。砂時計不知從哪裏找來幾片新鮮薄荷,輕輕點綴其中。
    "還需要一點催化劑..."貓頭鷹推了推眼鏡,從藥材包中取出一小包晶體,"這是辰星o裏的"時光結晶",能加速發酵過程。"
    酒劍仙好奇地湊過來,鼻子抽動著:"有意思...這不是靈力驅動的法術,而是..."
    "分子美食學的原理。"陸子浮接話道,隨即意識到說漏嘴,趕緊補充,"呃...是我們家鄉的一種釀酒秘法。"
    短短半個時辰後,一壇澄澈透亮的桂花酒便完成了。酒液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暈,桂花的香氣與酒香完美融合,光是聞著就讓人微醺。
    酒劍仙迫不及待地接過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入喉的瞬間,他的眼睛猛地睜大,胡須都翹了起來。"這...這味道..."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和三十年前餘杭鎮最好的酒坊釀的一模一樣!不,比那還要醇厚!"
    他又連灌幾口,酒液順著嘴角流下也渾然不覺。楊龍和豆豆相視一笑——他們當然知道這酒為何如此特別。在美食副本中,他們掌握了最精準的發酵控製技術,再加上從各個世界收集的頂級原料,這壇桂花酒的品質早已超越了原版遊戲中的描述。
    酒劍仙抱著酒壇,眼神漸漸迷離。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突然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好!好酒!"他醉醺醺地指著眾人,"既然...既然喝了你們的酒...嗝...今夜子時...山下的山神廟見..."說完,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劍光衝天而起,轉眼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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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呆立原地,半晌,砂時計才噗嗤一聲笑出來:"這老頭,喝了酒就跑路!"
    豆豆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山神廟...你們不覺得耳熟嗎?"
    楊龍嘴角微微上揚:"在原著裏,李逍遙就是在山神廟跟酒劍仙學的禦劍術。"
    貓頭鷹的眼鏡片上閃過數據流:"根據行為模式分析,有87.6的概率他打算傳授我們某種技能。"
    陸子浮興奮地推了推眼鏡:"會不會是禦劍術?"
    夕陽漸漸西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楊龍和豆豆落在最後,看著夥伴們熱切討論的背影。
    "感覺像回到了二十歲。"豆豆輕聲說,手指悄悄勾住楊龍的小指,"通宵打遊戲,研究隱藏劇情。"
    楊龍握緊她的手,木棍上的金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但這次,我們要改寫的是真實的故事。"
    山風送來遠處蜀山派的鍾聲,悠長而肅穆。在鍾聲餘韻中,隱約能聽見砂時計大呼小叫地讓貓頭鷹解釋"靈力運行原理",以及如煙不小心碰到陳冰手臂時的小小驚呼。夜幕降臨前的最後一絲天光,將這群異界來客的身影映照得格外鮮明。
    夜色如墨,山間小徑被月光鍍上一層銀霜。陸子浮的話音剛落,一陣陰風突然掠過樹梢,發出"沙沙"的怪響。如煙不自覺地往陳冰身邊靠了靠,手指悄悄攥住了她的衣角。
    "這路怎麽比遊戲裏陰森這麽多..."砂時計小聲嘀咕著,手中的甜品模具已經變成了一個發光的小燈籠,暖黃的光暈在黑暗中撐開一小片安全區。
    貓頭鷹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紅外掃描的波紋:"檢測到靈力波動,兩點鍾方向。"
    話音剛落,一團幽藍色的鬼火從樹後飄出,漸漸凝聚成一個漂浮的燈籠怪——慘白的紙麵上畫著扭曲的笑臉,燈籠穗子像觸手般蠕動著。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轉眼間,整條山路都被這些詭異的燈籠照亮,在風中發出"咯吱咯吱"的怪笑。
    "就、就是些低級小怪而已..."豆苗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抖。她下意識地往陸子浮身邊挪了半步,後者立刻挺直腰板擋在她前麵。
    楊龍握緊念氣木棍,金色的紋路在黑暗中微微發亮:"注意陣型,別被分散。"
    第一隻燈籠怪突然俯衝下來,紙麵上那張笑臉猛地裂開,露出滿口尖牙。豆豆反應極快,指尖劃過空中,幾點星光凝聚成細線,精準地纏住燈籠的提手——這是她在美食副本中用來綁醬料包的技巧,此刻竟成了臨時的武器。
    "砰!"
    砂時計的甜品模具射出一顆裹著糖衣的"炮彈",將燈籠炸得粉碎。碎裂的紙屑在空中燃燒,化作青煙消散。
    "哈哈,不過如此嘛!"她剛得意地揚起下巴,卻發現更多的燈籠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那些詭異的笑聲越來越響,在狹窄的山路上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貓頭鷹迅速分析著戰況:"數量約三十七隻,攻擊模式單一,但會吸取注意力值..."他的話被突然襲來的燈籠打斷,陳冰一把將他拉開,如煙的袖中飛出一根銀針,精準地刺穿了燈籠的核心。
    "別發呆!"陳冰難得提高了音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樹枝,舞得虎虎生風。如煙驚訝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戰鬥持續了約莫一刻鍾。當最後一隻燈籠怪被楊龍一棍擊碎時,山路上終於恢複了寂靜。眾人氣喘籲籲地靠在一起,這才發現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盡管知道隻是遊戲中的小怪,但那百分百的痛覺模擬和逼真的恐怖氛圍,還是讓人心有餘悸。
    "前、前麵就是山神廟了吧?"如煙的聲音還在發顫,手指緊緊揪著陳冰的袖子不放。
    遠處山坡上,一座破敗的廟宇孤零零地立在那裏。褪色的紅漆大門半開著,裏麵黑黢黢的,隻能隱約看到一尊斑駁的山神像輪廓。
    就在眾人猶豫時,廟內突然亮起一點燭光。接著是第二點、第三點...轉眼間,整個廟堂被溫暖的燭光照亮。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山神像前,手中的酒葫蘆在燭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
    "來得真慢。"酒劍仙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讓老人家等這麽久..."
    眾人連忙走進廟內。廟堂比外觀看起來寬敞許多,四壁掛滿了各種劍器,從三尺青鋒到七尺重劍應有盡有。最引人注目的是地麵——整個廟堂的地麵被雕刻成一幅巨大的太極圖,陰陽魚眼處各插著一柄古樸的青銅劍。
    酒劍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酒氣撲麵而來:"看好了,我隻演示一遍。"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清醒,哪有半分醉態。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廟內突然響起一陣空靈的音樂——像是古琴與笛子的合奏,卻又帶著某種超越時代的電子質感。這是係統自動適配的《禦劍江湖》變奏版,旋律依稀可辨,卻比原版更加靈動飄逸。
    酒劍仙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他並未拔劍,隻是隨手摘下腰間酒葫蘆向空中一拋。酒液灑出的瞬間,竟化作無數細小劍光,如星河般在廟堂內流轉。那些劍光時而聚攏成龍,時而散作飛花,每一道都帶著獨特的軌跡與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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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劍之術,不在形而在意。"酒劍仙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劍即是我,我即是劍..."
    最震撼的一幕出現了——酒劍仙本人竟然化作一道璀璨劍光,與空中的酒液劍芒融為一體。整座山神廟仿佛變成了劍的世界,連燭光都變成了跳動的劍形。那些掛在牆上的劍器紛紛共鳴顫抖,發出清越的龍吟。
    楊龍瞪大眼睛,努力記住每一個細節。他感覺到手中的念氣木棍正在發燙,那些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豆豆則全神貫注地盯著酒劍仙的步伐,發現他每次轉身都恰好踩在太極圖的特定方位上。
    突然,所有劍光收斂,音樂也戛然而止。酒劍仙好端端地站在原位,好像從未移動過。隻有空氣中殘留的劍氣證明剛才的一切並非幻覺。
    "看懂多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他灌了口酒,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就像泡沫般消散在空氣中。
    廟堂裏回蕩起酒劍仙磅礴大氣的聲音:
    "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隨著詩句的吟誦,四壁的劍器一件件消失,燭火也依次熄滅。當最後一句"唯我酒劍仙"餘音嫋嫋時,整座山神廟已經恢複了最初的破敗模樣,仿佛剛才的絢爛演示隻是一場集體幻覺。
    【係統提示:習得技能"禦劍術初級)"】
    【當前熟練度:1100】
    眾人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山風吹開破舊的廟門,月光重新灑進來,楊龍才第一個清醒過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念氣木棍——此刻的棍身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金色,內部有細小的劍氣流轉。
    "我們...真的學會了?"砂時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甜品模具,那上麵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劍形紋路。
    貓頭鷹的眼鏡片上數據瘋狂滾動:"技能原理分析...將念力轉化為劍氣...借助器物為載體..."
    豆豆試著模仿酒劍仙的動作,指尖凝聚出一絲微弱的劍光。雖然轉瞬即逝,但確確實實是禦劍術的雛形。
    陸子浮激動地推了推眼鏡:"按照這個進度,隻要多加練習,總有一天能禦劍飛行!"
    如煙突然輕呼一聲,指著廟外:"快看!"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遠處的天際線上,一道璀璨的流星劃過夜空。那光芒如此熟悉,分明是酒劍仙的劍光。流星消失的方向,正是東海之濱——仙靈島所在的位置。
    夜風送來最後一絲酒香,混合著山間草木的清新。楊龍深吸一口氣,握緊了豆豆的手。在這個似曾相識又全然陌生的仙劍世界裏,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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