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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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碰撞的刺耳聲響徹倉庫,火花在每一次刀劍相擊時迸濺。士郎的雙臂已經麻木,虎口滲出的血染紅了幹將莫邪的刀柄,但他的劍勢依然被紅a輕易看穿。
"太慢了。"紅a的聲音冰冷而嘲諷,黑色長弓在他手中翻轉,弓臂如刀鋒般橫掃,重重擊打在士郎的肋骨上。少年悶哼一聲,踉蹌後退,肺部像是被擠壓般劇痛,但他咬牙穩住身形,再次擺出戰鬥姿勢。
"再來!"士郎低吼,強行催動魔術回路,幹將莫邪的投影再度成型。
紅a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猛地欺身而上,弓臂如鞭子般抽向士郎的膝蓋。"你的劍術連三流都算不上,魔力控製更是糟糕透頂。"他的攻擊毫不留情,每一擊都精準地打在士郎的弱點上,"就憑這種半吊子的實力,還想保護誰?"
士郎被一記肘擊砸中胸口,重重摔在地上,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他的視野因疼痛而模糊,但紅a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刺入耳中:
"你以為saber能靠你那點可憐的魔力戰鬥?"紅a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她的真正實力連三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就是因為你的魔術回路太貧弱。"
士郎的手指深深摳進地麵,指甲在水泥上劃出幾道血痕。他知道紅a說的是事實——每一次戰鬥,saber都在遷就他的魔力供給。她的劍本應更快,風王結界本應更強,可因為他的不足,她不得不收斂力量。
"夠了,archer。"saber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凜然,"士郎已經盡力了。"
"盡力?"紅a冷笑,"如果隻是‘盡力’,他早就死在ancer的槍下了。"
遠阪凜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眉頭緊鎖:"archer說的沒錯,士郎的魔力供給確實是個問題。"她走進倉庫,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士郎,"再這樣下去,saber遲早會因魔力枯竭而消失。"
士郎艱難地撐起身體,呼吸仍帶著血腥味:"那……我該怎麽做?"
凜的眼中閃過一絲決意:"隻有一個辦法——把我的魔術刻印移植給你。"
saber的瞳孔微微收縮:"魔術刻印移植……那是極其危險的手術。"
紅a沉默了一瞬,隨後冷冷道:"如果他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那不如現在就放棄。"
士郎抬起頭,眼中的動搖逐漸被堅定取代:"我接受。"
凜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今晚就進行刻印移植。"她轉身走向工坊,聲音低沉,"但記住,士郎——這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紅a看著士郎踉蹌站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少年即將經曆怎樣的痛苦。但他沒有說出口,隻是轉身消失在靈子化的光芒中。
——因為有些路,必須由他自己走完。
新都魔術工坊內彌漫著草藥與金屬的苦澀氣息。士郎跪在魔術陣中央,上衣褪至腰間,後背的肌肉因緊張而繃出清晰的線條。汗水順著他的脊椎滑落,滴在早已被汗水浸濕的陣紋上,發出輕微的"嗤"響。
"可能會死哦。"遠阪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同於平日的傲嬌,此刻帶著罕見的肅穆。她指尖的魔術刻印刀泛著幽藍的光,刀尖懸在士郎肩胛骨上方三寸處。"魔術回路移植的痛苦,相當於把神經一根根抽出來再重新編織。"
士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嘴角卻扯出倔強的弧度:"比起看著重要的人死去...這種程度..."
"笨蛋。"凜的刀尖突然下壓,第一道刻痕劃開皮膚的瞬間,士郎的背肌猛地痙攣。鮮血尚未滲出就被魔術陣吸收,轉化成熒藍色的光流滲入傷口。遠阪凜的詠唱聲如同古老的鍾鳴,在密閉的地下室裏回蕩:
"賜予來自遠方的鳥兒以飲水——"
刀尖遊走過肩胛,每一筆都帶著精密計算的角度。皮膚下的魔術回路開始扭曲變形,像被無形之手拉扯的琴弦。士郎的指甲摳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紅a抱臂靠在牆邊,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有微微發顫的指尖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這段記憶本該被遺忘,此刻卻如潮水般湧來。二十年前的今夜,他也曾在這個位置,承受過完全相同的痛苦。
"鑰匙無法打開的鳥籠——"
第二道刻痕與第一道形成完美夾角,凜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魔術刻印刀突然變得滾燙,她不得不換手持刀,將發紅的左手浸入準備好的冰水銀中。蒸汽騰起的刹那,士郎後背的傷口突然迸發出虹光,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彩虹在皮下流竄。
saber靜靜跪坐在陣外,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契約傳來的痛楚讓她翡翠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她能感受到士郎的魔力正在暴走,像被颶風席卷的湖麵。
"我所編織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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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刀突然加速,凜的聲音帶上幾分嘶啞。七道傷口組成完美的六芒星,中央交匯處正是士郎那枚殘缺的魔術回路。當刀尖刺入核心的瞬間,整個工坊的燭火同時變成蒼藍色。士郎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
遠阪凜的發帶突然崩斷,長發如瀑般垂落。她的瞳孔泛起魔術師特有的虹彩,聲音陡然拔高:
"晴天!雨天!颶風!吹雪!戰爭!終結!數不勝數!"
每喊出一個詞,刻刀就深入一分。士郎的後背此刻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膚色,取而代之的是由傷口組成的、發光的魔術圖譜。血液不再是紅色,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靛藍,像熔化的魔術礦石般在陣紋中流淌。
紅a的指節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他太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那是將人體重塑的痛苦,相當於把靈魂撕碎再重組。二十年前的他就是在此刻昏死過去,而醒來時...
"接受吧!別無他念!無所失去!"
凜的刀鋒突然旋轉九十度,士郎的脊椎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的瞳孔開始擴散,視線裏的燭光變成模糊的色塊。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一雙冰涼的手突然捧住他的臉頰。
"看著我,士郎。"saber的聲音穿透了痛苦的迷霧,"您說過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此刻的忍耐,正是踐行誓言的開端。"
士郎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看見少女騎士王翡翠般的眼眸,那裏麵倒映著自己扭曲的臉。某種比疼痛更熾熱的東西從胸口湧上來,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著神經再度清醒。
"接受吧!無所畏懼!堅定不移!"
最後兩刀交叉貫穿整個背部,凜的虎口被反震力撕裂。整個魔術陣突然浮空而起,無數光之鎖鏈從陣中伸出,將士郎吊在半空。他的身體像被無形之手拉扯著,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皮膚下浮現出遠阪家傳承數百年的魔術刻印——那是由無數細小的荊棘與玫瑰組成的、活著的圖騰。
紅a的指甲已經陷入掌心。當年的自己明明已經痛暈過去,為什麽此刻的記憶如此清晰?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世界線收束"帶來的認知汙染——兩個不同選擇的衛宮士郎,在此刻產生了量子層麵的共鳴。
"友人踏上旅途——"
凜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她染血的手指按在士郎心口。所有傷口同時迸發強光,像是有千萬根燒紅的針在體內遊走。士郎的慘叫終於衝破喉嚨,卻被魔術陣轉化成了某種古老的、類似鍾聲的共鳴。
"凱旋而去!"
最後的咒文落下瞬間,所有光芒收束成一點,在士郎胸口烙下遠阪家的徽記。他像斷線木偶般墜落,被saber穩穩接住。少年背後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虹色流光。
凜癱坐在地上,長發被汗水黏在臉頰。她的右手已經焦黑如炭,卻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成功了...你這笨蛋...居然真的撐過來了..."
工坊的門突然被撞開,紅a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隻有牆麵上幾道深深的抓痕,證明某個英靈曾在此處經曆比死亡更殘酷的煎熬。
夜色更深了。士郎在劇痛後的虛脫中昏睡,saber輕輕將他放在臨時鋪就的床褥上。當她轉身時,發現遠阪凜正對著焦黑的右手發呆。
"凜小姐,您的傷..."
"比起這個,"凜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我剛才在術式裏看到了奇怪的東西。"她指向士郎胸口的刻印,"那裏...混入了不屬於遠阪家的魔術回路。"
月光透過高窗,照在士郎安詳的睡臉上。他胸口的新生刻印邊緣,隱約浮現出一圈齒輪狀的紋路——那是衛宮切嗣留給養子的,最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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