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天狼訣再現(四)

字數:11980   加入書籤

A+A-


    上官錦晨側身避開,軟劍在水麵上劃過一道銀弧,削向狼王的前腿。但水狼的動作異常敏捷,在水裏轉了個圈,躲開了攻擊,同時尾巴猛地拍向上官錦晨的胸口。上官錦晨被拍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淤泥裏。
    “少爺小心!” 福伯大喊著,用火把逼退旁邊撲上來的幾隻水狼。
    雪蓮花則將硫磺粉不斷撒向四周,形成一道黃色的屏障,暫時阻止了其他水狼的進攻。但她的錦囊已經見了底,硫磺粉所剩不多,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上官錦晨與狼王纏鬥在一起,漸漸發現了對方的弱點。這隻水狼雖然凶猛,但前腿似乎受過傷,動作有些遲緩。他想起羊皮紙上的記載,狼的弱點在腰腹,那裏的皮毛最薄。
    上官錦晨故意賣了個破綻,引誘狼王撲上來。就在狼嘴即將咬到他喉嚨的瞬間,他猛地矮身,軟劍向上一挑,精準地刺入狼王的腹部。水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在水裏掙紮起來,激起巨大的水花。
    其他水狼見狀,頓時變得狂躁起來,不顧硫磺粉的刺激,瘋狂地撲了上來。雪蓮花的短刀上下翻飛,卻漸漸力不從心,手臂上被劃出一道血口,鮮血滴在水裏,引來更多的狼。
    “快撤!” 上官錦晨大喊,拖著受傷的狼王往回退。他知道狼王的血腥味能暫時震懾住其他狼,但這隻是權宜之計。
    三人且戰且退,很快被逼到了暗渠的盡頭,那裏是一麵光滑的石壁,沒有任何出口。上官錦晨的心沉了下去,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
    就在這時,受傷的狼王突然發出一聲哀鳴,聲音裏帶著某種詭異的節律。其他水狼聽到這聲音,竟然紛紛停下了進攻,隻是圍著他們低吼,不再上前。
    上官錦晨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福伯突然驚呼:“是…… 是《天狼訣》裏的狼語!這狼王在保護我們!”
    雪蓮花也很驚訝:“怎麽可能?它不是被你刺傷了嗎?”
    上官錦晨低頭看著懷裏的羊皮紙,突然明白了。他剛才刺入狼王腹部的動作,無意中模仿了《天狼訣》裏記載的某種儀式 —— 用自己的血與狼血相融,建立契約。雖然他沒有流血,但軟劍上還殘留著之前斬殺噬心蛇的毒液,那毒液裏混合著福伯的血,而福伯的血裏有祖父的氣息,也就是水狼熟悉的狼王氣息。
    “它把我當成了新的狼王。” 上官錦晨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天狼訣》的真正秘密,不是驅使狼,是成為狼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石壁突然震動起來,上麵的淤泥簌簌落下,露出一個圓形的洞口,正好容一人通過。上官錦晨抬頭,看見洞口上方刻著個狼頭,與天狼鎧上的一模一樣。
    “是出口!” 雪蓮花驚喜地喊道。
    但上官錦晨卻皺起了眉頭。這個出口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他看著水狼們溫順的樣子,忽然想起黑衣人的話,狼是怎麽變成狗的?或許,這些水狼早就不是野生的,而是被人馴養的工具。
    “小心有詐。” 上官錦晨的聲音低沉,“福伯,您知道這出口通向哪裏嗎?”
    福伯仔細觀察著洞口的狼頭,搖了搖頭:“老奴從未見過這個標記,但看樣式,應該是武德年間的舊物,可能是玄甲軍後期修建的。”
    雪蓮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鑽進去:“管它通向哪裏,總比被這些狼圍著強。”
    上官錦晨攔住她,眼神凝重:“我們已經落入太多圈套了,不能再冒險。” 他看向狼王,“或許它能告訴我們答案。”
    上官錦晨嚐試著用《天狼訣》裏記載的狼語發出幾個音節,聲音低沉而怪異。狼王果然有了反應,它朝著洞口的方向低吼了幾聲,然後用頭蹭了蹭上官錦晨的腿,像是在催促他進去。
    “它說裏麵是安全的,有…… 有故人在等我們。” 上官錦晨翻譯著狼語,心裏更加疑惑,“故人?會是誰?”
    福伯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難道是…… 老太爺?”
    上官錦晨的心猛地一跳。祖父還活著?
    三人對視一眼,決定冒險一試。上官錦晨率先鑽進洞口,裏麵是條幹燥的通道,鋪著石板,顯然經常有人走動。雪蓮花和福伯緊隨其後,水狼們則守在洞口,像是忠誠的衛兵。
    通道盡頭是間石室,裏麵點著油燈,光線昏暗。石室中央放著個石桌,上麵擺著三副碗筷,像是早就知道會有三個人來。石桌後麵坐著個老者,穿著玄色錦袍,麵容清臒,正是上官錦晨以為已經遇難的祖父 —— 上官扶蘇。
    “祖父!” 上官錦晨失聲驚呼,衝了過去。
    但他很快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見祖父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雪蓮標記的項鏈,與波斯商隊的一模一樣。
    “你…… 你真的是叛徒?” 上官錦晨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
    上官扶蘇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不是叛徒,我是守護者。” 他的目光落在雪蓮花身上,“雪將軍的女兒,果然有其父之風。” 又看向福伯,“老福,你也來了,很好。”
    福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太爺,您…… 您這是何苦啊!”
    雪蓮花拔出短刀,指著上官扶蘇:“是你害死了我父親?”
    上官扶蘇歎了口氣:“當年的事,說來話長。你們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他示意三人坐到石桌旁,“這碗茶,我已經泡了三十年,就等你們來喝。”
    上官錦晨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他握著軟劍,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看著祖父蒼老的麵容,心裏五味雜陳。這個他從小敬愛的祖父,竟然藏著這麽多秘密。
    “《天狼訣》從來就不是什麽武功秘籍,也不是與狼溝通的方法。” 上官扶蘇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它是一個詛咒,一個關於玄甲軍的詛咒。”
    三人都愣住了。
    “武德七年,我們西征突厥,俘虜了一個薩滿。” 上官扶蘇的目光飄向遠方,像是在回憶,“那薩滿說,我們玄甲軍殺戮太重,會遭到狼神的詛咒,後代子孫會變成沒有感情的怪物。為了破解詛咒,他給了我們《天狼訣》,說能讓人與狼同體,獲得狼的力量,同時也會繼承狼的野性。”
    上官錦晨的心沉了下去:“所以,掌握《天狼訣》的人,最終會變成怪物?”
    “不是最終,是從開始就注定。” 上官扶蘇的聲音帶著苦澀,“我和裴九,還有雪將軍,都練了《天狼訣》。雪將軍最先失控,在戰場上殺了自己的部下,我不得不…… 殺了他。”
    雪蓮花猛地站起來,短刀直指上官扶蘇:“你胡說!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我沒有胡說。” 上官扶蘇的眼中閃過痛苦,“我把他的屍體帶回狼穴,想讓他安息,卻被叛徒利用,嫁禍給紫家。裴九為了奪取《天狼訣》的完整版,與叛徒勾結,炸塌了狼穴,我僥幸逃生,卻從此不敢露麵,隻能隱姓埋名,研究破解詛咒的方法。”
    福伯淚流滿麵:“老太爺,您受苦了!”
    上官錦晨的心情很複雜。如果祖父說的是真的,那之前的種種謎團就都解開了。但他還有一個疑問:“那現在追殺我們的人是誰?假裴九又是怎麽回事?”
    “假裴九是裴九的義子,也是他培養的替身。” 上官扶蘇的聲音變得冰冷,“裴九當年雖然得到了半卷《天狼訣》,卻因為沒有破解詛咒的方法,不敢貿然修煉。
    他一直在尋找完整版,想找到既能獲得力量又不被詛咒的方法。這些年,他表麵上是洛陽的富商,暗地裏卻控製著波斯商隊,搜羅天下奇人異士,研究《天狼訣》。”
    雪蓮花的手在顫抖:“那…… 我父親的死,裴九也有份?”
    “是他默許的。” 上官扶蘇閉上眼睛,“他需要一個理由讓玄甲軍的後人互相殘殺,好坐收漁利。你父親的死,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上官錦晨忽然想起那個假裴九腰間的玉佩:“真正的裴九在哪裏?”
    “就在洛陽城,裴府的密室裏。” 上官扶蘇的聲音帶著決絕,“他以為躲在那裏就安全了,卻不知道,我早就布好了局,就等你們來。”
    “等我們來?” 上官錦晨不解。
    “《天狼訣》的破解之法,需要紫家、雪家、還有裴家的血脈共同之力。” 上官扶蘇看著三人,“你們三個,正好是三家的後人。隻有你們聯手,才能徹底解除詛咒,讓玄甲軍的冤魂安息。”
    上官錦晨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祖父的安排,從長安的追殺,到邙山的相遇,再到暗渠的出口,都是為了讓他們三個走到一起。
    “那現在該怎麽辦?” 雪蓮花的聲音平靜了些,雖然還有恨意,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麽衝動。
    “去裴府,找裴九。” 上官扶蘇的眼神堅定,“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上麵的石塊簌簌落下。上官扶蘇臉色一變:“他們找到這裏了!快走!” 他指向石室的另一個出口,“從這裏走,能直達裴府的後花園。記住,無論遇到什麽,都要相信彼此,詛咒的根源是猜忌,破解的方法是信任。”
    上官錦晨、雪蓮花和福伯立刻衝向出口。上官錦晨回頭,看見祖父正拿起火把,點燃了石室裏的火藥桶,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
    “祖父!” 上官錦晨大喊。
    “活下去,孩子!” 上官扶蘇的聲音在爆炸聲中回蕩,“做真正的狼,不要做別人的狗!”
    爆炸的氣浪將三人推出出口,落在一片花園裏。上官錦晨回頭,隻看見火光衝天,祖父的身影被吞噬在火焰中。他握緊懷裏的羊皮紙,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雪蓮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
    福伯也點了點頭:“少爺,老奴陪你闖裴府。”
    上官錦晨擦幹眼淚,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看著眼前的裴府,這座看似華麗的宅邸,藏著太多的秘密和罪惡。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腰間的軟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肩上的天狼鎧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決心,狼頭的眼睛裏閃爍著幽光。上官錦晨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但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天狼訣》,而是為了真相,為了正義,為了所有被詛咒和背叛傷害的人。
    他朝著裴府的深處走去,雪蓮花和福伯緊隨其後。三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花園裏回蕩,像是在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和另一個時代的開始。狼,終究是狼,不會變成狗。而那些試圖將狼變成狗的人,終將被狼的獠牙撕碎。
    第七章 裴府夜宴
    裴府的後花園比想象中更熱鬧。絲竹之聲從正廳傳來,夾雜著男女的歡笑聲,與外麵的緊張氣氛格格不入。上官錦晨三人躲在假山後麵,看著賓客們穿著華麗的衣裳,端著酒杯穿梭往來,像是在參加一場盛大的夜宴。
    “裴九在搞什麽鬼?” 雪蓮花的聲音壓得很低,手裏的短刀緊緊握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辦宴會?”
    上官錦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目光落在正廳門口的兩個守衛身上。他們穿著便服,卻站姿挺拔,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是高手。正廳的窗戶紙上映出一個人影,背對著他們,正在和什麽人說話,看身形,很像那個假裴九。
    “他在演戲。” 上官錦晨的聲音帶著冷意,“故意裝作若無其事,讓我們放鬆警惕。但這恰恰說明,真正的裴九就在裏麵。”
    福伯指著花園角落裏的一座涼亭:“那裏有個密道入口,老奴以前跟著老太爺來過一次,能直通裴九的書房。”
    上官錦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涼亭周圍有幾個黑衣人在巡邏,警惕性很高。想要從那裏進去,恐怕不容易。
    “我有辦法。” 雪蓮花忽然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件粉色的衣裙,“我父親以前繳獲過一件波斯舞姬的衣服,說是能混進任何場合。”
    上官錦晨和福伯都很驚訝。
    雪蓮花解釋道:“波斯商隊的舞姬經常出入裴府,沒人會懷疑。我扮成舞姬進去,引開守衛,你們趁機從密道潛入。”
    上官錦晨有些擔心:“太危險了,你一個人……”
    “放心,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雪蓮花拍了拍腰間的短刀,“玄甲軍的女兒,沒那麽容易出事。”
    福伯也點了點頭:“雪姑娘的身手不錯,這個辦法可行。老奴和少爺從密道進去,接應你。”
    上官錦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小心點,我們在書房匯合。”
    雪蓮花迅速換上舞姬的衣服,雖然有些暴露,但確實很合身。她對著水麵理了理頭發,轉身時已經換上了嫵媚的笑容,與之前的英氣判若兩人。
    “等著我的好消息。” 雪蓮花拋了個媚眼,提著裙擺,扭著腰肢朝正廳走去。
    上官錦晨和福伯看著她順利通過守衛的檢查,走進正廳,才悄悄朝著涼亭移動。一路上,他們避開巡邏的黑衣人,利用假山和花叢掩護,很快就到了涼亭附近。
    “老奴去引開他們。” 福伯握緊了木棍。
    “不用。” 上官錦晨拉住他,指了指天空,“看,機會來了。”
    隻見一群螢火蟲從花叢裏飛出來,盤旋在涼亭周圍。巡邏的黑衣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抬頭觀看。上官錦晨趁機帶著福伯溜進涼亭,掀開地上的石板,露出下麵的密道入口。
    “快走。” 上官錦晨率先跳了下去,福伯緊隨其後。
    密道裏漆黑一片,彌漫著黴味。上官錦晨點燃火折子,照亮前方的路。通道很窄,隻能容一人通過,牆壁上刻著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波斯文。
    “這些是裴九研究《天狼訣》的筆記。” 福伯辨認著符號,“他想結合波斯的巫術,破解詛咒。”
    上官錦晨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裴九真的成功了,那後果不堪設想。他加快了腳步,軟劍握得更緊了。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密室,裏麵堆滿了書籍和手稿,中間放著一張石桌,上麵擺著個水晶球,裏麵似乎有霧氣在流動。
    上官錦晨注意到石桌旁有個暗門,門把是狼頭形狀的,與之前見過的標記一致。
    “這應該就是通向書房的門。” 上官錦晨試著轉動狼頭,暗門果然開了條縫,露出外麵的景象 —— 正是裴九的書房,裏麵空無一人,但書桌上的油燈還亮著,顯然主人剛離開不久。
    兩人悄悄溜進書房,上官錦晨立刻開始搜查。書架上擺滿了兵書和古籍,其中有幾本封麵已經泛黃,上麵寫著 “玄甲軍西征記” 等字樣,顯然是珍貴的史料。
    他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封信,是假裴九寫給真裴九的,上麵說已經引上官錦晨等人進入暗渠,很快就能拿到《天狼訣》。
    “果然是他們搞的鬼。” 上官錦晨將信收好,“裴九就在府裏,很可能在正廳參加宴會。”
    福伯指著牆上的一幅畫:“那後麵有個暗格,老奴記得老太爺說過,裴九喜歡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裏。”
    上官錦晨取下畫,後麵果然有個暗格,裏麵放著個木盒。他打開木盒,裏麵是半卷羊皮紙,與他懷裏的正好能拚在一起,上麵記載著 《天狼訣》的完整版,還有破解詛咒的方法,與祖父說的一致。
    “找到了!” 上官錦晨欣喜若狂。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上官錦晨和福伯立刻躲到書架後麵,屏住呼吸。書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老者,須發皆白,穿著錦袍,手裏拄著拐杖,正是真正的裴九!
    裴九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上官啊上官,你以為這樣就能算計我?太天真了。”
    他從懷裏掏出個狼頭吊墜,放在桌上,“等我拿到完整版的《天狼訣》,就能解除詛咒,到時候,玄甲軍的榮耀就都是我的了。”
    躲在書架後的上官錦晨和福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憤怒。
    裴九拿起水晶球,對著燈光照了照:“雪家的小丫頭也來了,正好,把她也一起解決了,省得麻煩。”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貪婪和殘忍,完全沒有之前假裴九的溫和。
    上官錦晨再也忍不住了,從書架後跳出來,軟劍直指裴九:“裴九,你的死期到了!”
    裴九顯然沒料到他們會在這裏,嚇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紫家的小崽子,居然沒死?看來你祖父的計劃很成功啊。”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錦晨手裏的羊皮紙上,眼中閃過貪婪,“把《天狼訣》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上官錦晨的聲音冰冷,“你害死了雪將軍,背叛了玄甲軍,還有臉提《天狼訣》?”
    “背叛?” 裴九冷笑,“我那是為了玄甲軍好!上官太迂腐,守著那破詛咒不放,白白浪費《天狼訣》的力量。隻有我,才能讓玄甲軍重現輝煌!”
    就在這時,福伯突然衝上去,抱住裴九的腿:“少爺,快走!老奴纏住他!”
    裴九一腳踹開福伯,拐杖突然變長,變成一把鋒利的長矛,朝著上官錦晨刺來。上官錦晨側身避開,軟劍與長矛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裴九的武功顯然也練了《天狼訣》,招式狠辣,帶著狼的野性,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顯然受到了詛咒的影響。
    上官錦晨漸漸占據上風,他利用對《天狼訣》的理解,避開裴九的猛攻,專打他的破綻。
    就在他即將刺中裴九咽喉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雪蓮花衝了進來,後麵跟著一群黑衣人。
    “上官錦晨,小心!” 雪蓮花大喊。
    但已經晚了。一個黑衣人趁機從側麵偷襲,一刀砍向上官錦晨的後背。上官錦晨躲閃不及,隻能硬生生挨了這一刀,鮮血瞬間染紅了天狼鎧。
    “少爺!” 福伯大喊著撲過來,擋在上官錦晨身前。
    裴九趁機一腳踹倒上官錦晨,長矛指著他的胸口:“小崽子,跟你祖父一樣蠢!”
    雪蓮花見狀,立刻揮刀砍向裴九,卻被黑衣人攔住。她奮力拚殺,卻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圍住,險象環生。
    上官錦晨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他們真的要敗在這裏嗎?他想起祖父的話,破解詛咒的方法是信任。他看向雪蓮花,女子也在看他,眼中充滿了不甘和信任。
    上官錦晨突然明白了。他們三個必須聯手,才能發揮《天狼訣》的真正力量。他忍著劇痛,用狼語發出一聲長嘯。這嘯聲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帶著某種召喚的力量。
    奇跡發生了。裴府外麵突然傳來狼嚎聲,越來越近,像是有無數隻狼在靠近。書房裏的黑衣人都嚇了一跳,動作慢了下來。
    裴九臉色大變:“是水狼!它們怎麽會在這裏?”
    上官錦晨笑了。他之前在暗渠裏與狼王建立了契約,水狼會聽從他的召喚。這才是《天狼訣》的真正力量,不是控製,是夥伴。
    “因為它們是我的朋友。” 上官錦晨的聲音堅定,“而你,隻是個孤獨的怪物。”
    就在這時,狼王從窗戶跳了進來,後麵跟著一群水狼。它們撲向黑衣人,撕咬著,很快就將他們解決了。裴九被水狼圍住,嚇得連連後退,長矛都掉在了地上。
    上官錦晨、雪蓮花和福伯站在一起,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九身上。
    “你輸了。” 上官錦晨的聲音平靜。
    裴九看著他們,突然瘋了一樣大笑:“輸?我沒有輸!我還有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個黑色的瓶子,裏麵是綠色的液體,“這是我研究的解藥,隻要喝了它,就能解除詛咒,獲得真正的力量!”
    他打開瓶子,就要喝下去。雪蓮花眼疾手快,一刀將瓶子打落在地,綠色的液體濺在地上,冒出滋滋的白煙,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那根本不是解藥,是毒藥!” 雪蓮花的聲音憤怒,“你到死都執迷不悟!”
    裴九看著地上的小洞,終於崩潰了,癱坐在地上,老淚縱橫:“我隻是想證明,我比上官強…… 我隻是想讓玄甲軍重現輝煌……”
    上官錦晨走到他麵前,軟劍入鞘:“真正的輝煌,不是靠力量,是靠正義和忠誠。你早就忘了玄甲軍的誓言。”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官兵的聲音。原來是雪蓮花在進入正廳後,悄悄讓人去報了官,揭發了裴九的罪行。
    裴九被官兵帶走時,一直看著上官錦晨手裏的羊皮紙,眼神複雜。或許到最後,他才明白自己真正失去的是什麽。
    上官錦晨、雪蓮花和福伯站在書房裏,看著彼此,都鬆了口氣。這場持續了三十年的恩怨,終於畫上了**。
    “我們該怎麽辦?” 雪蓮花的聲音有些迷茫。
    上官錦晨將完整版的《天狼訣》拿出來:“按照祖父的囑咐,解除詛咒。”
    三人按照羊皮紙上的方法,將各自的血滴在羊皮紙上。當三滴血融合在一起時,羊皮紙突然冒出金光,在空中化作一隻金色的狼,盤旋一圈後,消失在空氣中。
    上官錦晨感覺到體內的力量變得溫和起來,不再有那種失控的衝動。雪蓮花和福伯也有同樣的感覺。
    “詛咒解除了。” 福伯喜極而泣。
    上官錦晨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裏想著祖父。他知道,祖父雖然不在了,但他的精神會一直陪伴著他們。
    “我們把《天狼訣》交給朝廷吧。” 上官錦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