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上官景暉初運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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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軒燁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眼中滿是心疼和愧疚。他轉身看向魔教教主,眼神冰冷如霜:“當年我饒你一命,沒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還敢傷害我的兒子。”
    “上官軒燁,你竟然還活著!” 魔教教主驚訝地說,“當年我明明已經把你打下了懸崖,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托你的福,我命不該絕。” 上官軒燁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你的動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在研究焚天錄的邪功。今天,我就要替武林除害,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他說著,施展出青雲訣,與魔教教主戰在一處。上官軒燁的武功比三年前更加精進,青雲訣在他手中收發自如,剛柔並濟,很快就占據了上風。
    魔教教主見狀,心中十分著急。他知道自己不是上官軒燁的對手,隻能拚命施展焚天錄的邪功,希望能挽回敗局。
    但焚天錄的邪功雖然威力巨大,卻有很大的副作用。教主越打越吃力,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最終,上官軒燁抓住一個破綻,一掌打在教主的胸口。教主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廣場上的教徒見狀,紛紛四散奔逃。上官軒燁沒有去追,他走到上官雲霆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雲霆,你沒事吧?”
    “父親,我沒事。” 上官雲霆激動地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上官軒燁撫摸著兒子的頭,眼中滿是欣慰,“你已經長大了,也學會了真正的青雲訣。我為你感到驕傲。”
    林若雪帶著阿翠走了過來,看著父子重逢的場景,臉上露出了笑容:“上官叔叔,恭喜你和雲霆團聚。”
    上官軒燁看向林若雪,點了點頭:“多謝林姑娘照顧雲霆。”
    “上官叔叔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若雪說。
    上官軒燁又看向阿翠,說:“姑娘,你也受驚了。我們現在就送你回山寨。”
    阿翠感激地說:“多謝上官公子和林姑娘,還有上官大俠。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一行人離開了黑風穀,將阿翠送回了山寨。山寨的村民們看到阿翠平安歸來,都十分高興,對上官雲霆等人感激不盡。
    在山寨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上官軒燁帶著上官雲霆和林若雪離開了山寨,準備返回上官府。
    路上,上官雲霆終於忍不住問道:“父親,當年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們?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還活著?”
    上官軒燁歎了口氣,說:“當年我發現魔教教主在研究焚天錄的邪功,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讓你們卷入其中。我故意製造了失蹤的假象,就是為了讓你們遠離這場紛爭。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終於找到了克製焚天錄的方法。現在,魔教教主已經被打敗,焚天錄的邪功也不會再為禍武林了。”
    “那三伯呢?” 上官雲霆想起了上官景明,“他一直想得到《青雲訣補遺》,還想奪取家主之位。”
    “景明他……” 上官軒燁猶豫了一下,說,“他也是被魔教蒙蔽了。當年他以為我真的叛入了魔教,才會對你們處處刁難。等我們回去,我會好好跟他談談,相信他會明白的。”
    上官雲霆點了點頭,他相信父親的話。
    經過幾天的行程,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上官府。上官景暉看到上官軒燁平安歸來,激動得老淚縱橫:“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景暉,讓你受苦了。” 上官軒燁握住弟弟的手,說。
    上官景明也趕了過來,看到上官軒燁,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大哥,對不起,當年是我誤會你了。”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上官軒燁說,“我們都是上官家的人,應該團結一致,共同守護上官家的榮譽。”
    上官景明點了點頭,說:“大哥說得對。”
    從此以後,上官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上官軒燁重新執掌上官家,上官景明也洗心革麵,盡心盡力地輔佐兄長。
    上官雲霆則繼續跟著父親和穆隱者修習武功,他的武功日益精進,成為了上官家新一代的佼佼者。他和林若雪也在相處中產生了情愫,成為了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多年後,上官雲霆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成為了上官家的家主。他牢記父親和二伯的教誨,用青雲訣守護著上官家的榮譽,也守護著武林的和平。他和林若雪一起,行俠仗義,救助百姓,成為了江湖上人人敬仰的英雄俠侶。
    而那段發生在青蒼山和黑風穀的往事,也成為了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被人們津津樂道。
    上官景暉指尖凝起的氣旋突然炸開時,整座青石殿都在震顫。他慌忙後撤半步,卻見掌心血珠竟懸浮在半空,化作七顆赤紅小點沿著經脈逆流而上。
    “不對……” 他喉間泛起腥甜,這與《青雲訣》記載的運氣路徑截然相反。本該沉入丹田的真氣此刻像群受驚的野馬,正沿著手少陽三焦經瘋狂衝撞。窗外忽有驚雷滾過,殿頂琉璃瓦突然迸出細碎裂紋,一縷紫金電光竟順著梁柱蜿蜒而下,精準地纏上他手腕。
    “嗤啦 ——”
    電光入體的瞬間,上官景暉看清了經脈裏的景象。那些原本半透明的真氣此刻裹著紫電,在血管裏撕開無數細小口子。他想咬碎舌尖保持清醒,卻發現牙關早已被一股巨力鎖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紫電在膻中穴聚成拳頭大的光團。
    “景暉!”
    殿門被撞開時,玄塵道長的拂塵正掃過門檻。老道看清殿內景象,雪白長眉驟然豎起,拂塵銀絲如活物般竄出,在半空織成淡金色氣網。可那些紫電像有靈性,竟順著氣網縫隙鑽出,反而將銀絲灼出焦黑痕跡。
    “別碰他!” 玄塵猛地拽住試圖上前的弟子,“是九天玄雷入體,碰了連你也得被吸成幹屍。”
    此時上官景暉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他能清晰感覺到紫電正啃噬著經脈壁,每一寸皮肉都像被扔進滾油裏炸。忽然靈台閃過一絲清明,去年在藏經閣偷看到的《逆脈訣》殘頁竟浮現在眼前 ——“遇天雷劫,當以血為引,逆轉周天……”
    “師父,借您佩劍!”
    沒等玄塵反應,上官景暉已撲到丹爐旁,抓起插在香案上的青銅劍。劍鋒劃過掌心的瞬間,血珠竟不再懸浮,而是順著紫電的軌跡逆流,在丹田處匯成血色漩渦。
    “胡鬧!” 玄塵的拂塵重重砸在案幾上,可當看到血色漩渦竟開始吞噬紫電時,老道的斥責卡在了喉嚨裏。那些肆虐的紫金電光被血渦裹住,正一點點轉化成暗金色的氣流,沿著《逆脈訣》記載的路徑緩緩流轉。
    殿外的雷聲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晨光照進青石殿時,上官景暉掌心的傷口已結痂。他睜開眼,發現原本清澈的瞳孔深處,竟多了圈暗金色的紋路。
    “你……” 玄塵的手指顫抖著,拂塵上的銀絲無風自動,“你可知逆脈而行,將來要承受什麽?”
    上官景暉剛想開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裏竟混著幾片焦黑的碎肉。他這才發現,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身上的觸感黏膩得嚇人。
    “弟子不知。” 他扶著丹爐勉強站起,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但剛才若不這麽做,此刻已是殿中一灘肉泥。”
    玄塵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長歎一聲:“罷了,你這孽障的命數,從來由不得老道插手。” 他從袖中摸出個青瓷瓶扔過去,“這是護脈丹,每日一粒,能保你經脈暫時無事。三日後宗門大比,你且好自為之。”
    瓷瓶落在掌心時還帶著餘溫,上官景暉望著玄塵離去的背影,忽然發現老道的步履竟有些踉蹌。他捏碎瓷瓶倒出藥丸,一股清苦的藥香彌漫開來,暗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 這護脈丹裏,竟摻了罕見的龍血草粉末。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煉丹房的窗欞突然晃了晃。上官景暉屏住呼吸,將護脈丹藏進袖中暗袋,反手握住了青銅劍。
    白日裏玄塵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宗門大比在即,他這逆脈而行的秘密絕不能暴露。可方才運功調息時,丹田處突然傳來針紮似的刺痛,分明是真氣逆行的後遺症開始發作。
    “誰在外麵?” 他故意提高聲音,指尖的暗金色氣流已悄然凝聚。
    窗外的黑影頓了頓,竟直接穿窗而入。月光透過破洞照進來,照亮了來人臉上的青銅麵具。那麵具雕刻著猙獰的饕餮紋,嘴角咧開的弧度詭異得讓人發寒。
    “上官師弟好興致,深夜還在丹房用功。” 麵具人聲音嘶啞,像是被砂紙磨過的鐵器,“不知玄塵道長的護脈丹,效果如何?”
    上官景暉心頭一緊,這人竟連護脈丹的事都知道。他緩緩後退半步,後背抵住冰涼的丹爐:“閣下是誰?宗門禁地,非本門弟子不得擅入。”
    “嗬嗬。” 麵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指尖突然彈出三道銀線,“師弟何必裝傻?三日前你引天雷入體,整個青雲山都能看見紫電衝霄,難道以為能瞞得住?”
    銀線帶著破空聲襲來,上官景暉側身避開,卻見銀線擦著脖頸釘在丹爐上,竟深深嵌進青銅壁裏。他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銀線,而是三根泛著烏光的毒針。
    “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麵具人向前逼近一步,饕餮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自然是幫師弟解脫。逆脈而行的滋味不好受吧?每日經脈寸斷的痛楚,想想都讓人憐惜。”
    上官景暉突然笑了,暗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起:“憐惜?我看閣下是怕我活過三日後的大比。” 他猛地踏前一步,掌風帶著暗金色氣流掃向對方咽喉,“是執法堂的人派你來的,還是…… 三師兄?”
    麵具人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倉促間後仰避開,胸前的衣襟卻被氣勁撕裂,露出鎖骨處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果然是你,趙武。” 上官景暉的劍已抵在對方咽喉,“去年藏經閣失火,也是你放的吧?”
    趙武的身體僵住了,麵具後的呼吸驟然粗重:“你怎麽知道……”
    “那道疤痕,我在三師兄的練武場見過。” 上官景暉的劍尖又進了半寸,“他讓你燒的,是《逆脈訣》的全卷,對不對?”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巡夜弟子的腳步聲。趙武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突然猛然後撞,硬生生用後背撞向丹爐。青銅鼎被撞得劇烈搖晃,爐頂的炭火傾瀉而下,瞬間在地上燃起一片火海。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趁著火光刺眼的瞬間,趙武已破窗而出。上官景暉追至窗邊時,隻看到一道黑影消失在竹林深處。他低頭看向掌心,不知何時已攥碎了那枚護脈丹,藥粉混著冷汗黏在皮膚上,像層洗不掉的痂。
    丹爐旁的藥架在火中劈啪作響,上官景暉忽然注意到,最上層的抽屜竟虛掩著。他伸手拉開,裏麵靜靜躺著個泛黃的紙卷,上麵用朱砂寫著三個字 ——《換脈術》。
    紙卷上的字跡歪斜扭曲,像是用左手寫就。上官景暉借著跳動的火光細讀,越看心越沉 —— 這《換脈術》竟是種禁術,需以活人經脈為引,將自身逆脈轉移到他人身上。
    “原來如此。” 他指尖撫過紙卷末尾的落款,那裏畫著個殘缺的太極圖,與三師兄書房裏的鎮紙圖案一模一樣。
    三日前引天雷入體時,他就覺得事有蹊蹺。青雲山已百年未遇天雷,偏巧在他初運功時降臨,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現在看來,三師兄不僅知道《逆脈訣》的存在,還早就布好了局。
    “吱呀 ——”
    輕微的聲響從丹爐後傳來,上官景暉迅速將紙卷藏進懷裏,反手握住劍柄。陰影裏緩緩走出個佝僂的身影,是負責看守丹房的啞仆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