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黃皮子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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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生昨天睡的是挺早,可摟著一筆錢真是一點也不踏實,沒辦法窮怕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就迫不及待去銀行門口等著存錢了,本來以為得等到八點上班才能存上,結果到地方才發現有自動存取款機,陳生不禁覺得兩年監獄給自己蹲傻了。
    本想存完錢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的陳生發現機器當天上限存十萬之後,看著手裏剩下的五萬現金,又硬生生的等到了工作人員上班,直到箱子空了他才算安心。
    存好了一大筆錢的陳生,心滿意足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路過一個熱鬧非凡的路邊小攤兒時,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引得陳生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老板,給我來一份頂配的大餅!”陳生大聲喊道。這手裏有錢人也豪橫起來,不一會兒,一份熱氣騰騰、分量十足的大餅卷一切便遞到了他手中。陳生接過食物,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那美味瞬間在口腔中散開,讓他不禁眯起眼睛享受起來。他決定不再回會所,而是直接前往車站,奔向京城。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陳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咬了一口手裏的大餅,才接起電話含糊不清額說道:“給我打電話幹啥,咱倆緣分已近了!”
    “你在哪兒呢?王總過來了!”
    “他來幹啥,我準備去京城了,不是後邊不用我了嗎?”
    這時候,電話裏傳來了王總的聲音:“陳師傅,您現在在哪兒?我派人過去接您,廠子裏又出事兒了,還請您幫幫忙,價錢好說!”
    陳生看了看周圍,沉吟片刻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哪兒,路邊有個什麽第三人民醫院,門口有個賣大餅卷一切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剛吃完,一輛熟悉的商務車就停在了麵前,陳生上車後見王總和郝翠萍都在車上,而司機卻換了個人。
    “有水嗎?吃鹹了!”
    隻見司機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抓駕駛門邊拿出一瓶礦泉水直接遞給了陳生,待喝飽之後,他抹了抹嘴角,轉頭看向身旁的王總,對著王總說道:“又怎麽了王總,這次是你直接說啊,還是我自己看啊?”
    王總臉色嚴肅,沒在意陳生的調侃,直接說道:“陳師傅,昨天的四具屍體,有三個是廠裏工人還有一個是常年跟在我身邊的,昨天晚上這四具屍體都失蹤了!”
    “失蹤了?調監控啊,再說丟東西不得找警察嗎?”
    王總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今天早上找到了三具!”
    “怎麽找到的?”
    “準確點說不是找到了,是自己回來了,那三具屍體活了,今天全去廠裏上班了,現在廠裏員工都以為他們那天隻是受了傷,還沒發現異常,我去偷偷看了一眼,他們和正常人一模一樣!”說到這,王總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這麽驚悚的事兒讓他遇上了,還能表現成這樣,心理素質已經很強了。
    聽到這,陳生再摸著胸前的玉牌,問陳文武和常登台,二人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當下陳生直接說道:“先去廠裏,我看看!”
    郝翠萍這會兒也不說話了,她知道這事兒自己辦不了,別管陳生是啥路子,隻要事兒辦了錢肯定也就進兜了。
    不多時,車有開到了昨天的工廠門口,與昨天的冷清不同,今天工廠門口往裏看就能看見來來往往忙碌的工人,各種機器的轟鳴聲不斷傳來,門口的崗亭裏也有了看門的大爺,見王總的車到了直接就把大門打開,車也直接開到了廠子裏麵。
    大院中間,有幾輛掛車停在那裏,等著裝貨,幾輛吊車忙碌工作著,將重物裝上掛車。
    陳生本以為王總會帶著他去看看那三具複活的屍體,卻沒成想司機先下車了,示意陳生跟他走,而王總則是坐在車上一動也沒動,想來也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他這種人肯花錢找別人處理肯定不會願意把自己暴露在未知的危險之下。
    “師傅怎麽稱呼?”
    “叫我小王就行。”司機小王隨意的說道。
    “呦?王總家裏人?”
    “同姓而已,算是王總秘書。”
    “秘書咋還兼職司機了?”
    “主要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別人王總信不過。到了陳師傅,就是......”
    小王剛要指給陳生看是那幾個人,可陳生出現的一瞬間,冷軋機附近有三個人仿佛有所感應一般,不約而同的朝他看過來。
    陳生當時雖然沒注意幾具屍體的樣子,但這三人反常的狀態讓他一瞬間就確認了是他們,趕緊在心裏問道:“常兄,大哥,能看出這是啥情況不?”
    “我還以為啥情況呢,一股臭烘烘的味兒,肯定是被黃皮子給套了瓤子。”陳文武不屑的說道。
    常登台的聲音也緊隨其後:“沒錯,也就他們黃家能幹出來這惡心事兒。”
    “那有辦法嗎?”
    “倒是好處理,但是不能在這兒啊,這人太多了!”常登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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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研究著怎麽辦呢,隻聽郝翠萍在一旁突然喊了一聲:“壞了!趕緊攔住他們!”
    就在那一瞬間,陳生猛然回過神來,目光迅速掃向周圍。他驚訝地發現,原本還在手忙腳亂幹著活計的三個人,此刻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丟下了手頭的工作,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同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一旁的小王見狀,心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敏捷的反應速度,他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緊追上去。
    就在此時此地,這座龐大的鋼廠內部大院呈現出一幅熱火朝天、忙忙碌碌的畫麵。一輛掛車正按照既定的步驟和節奏,有條不紊地裝載著各類貨物。而在一旁,一台吊車猶如巨人伸出的粗壯手臂,穩穩地將一捆沉甸甸的槽鋼緩慢吊起。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未曾預料到,一場驚心動魄、讓人膽戰心驚的災難竟然會在瞬間降臨。突然間,隻聽見“哢嚓”一聲清脆且刺耳的響聲傳來,仿佛是命運敲響的喪鍾一般。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根一直默默承受著重物拉力的吊車鋼絲繩,竟然毫無任何征兆地猛然斷裂開來!
    刹那之間,原本被牢牢束縛住的槽鋼瞬間就像是掙脫了牢籠的凶猛野獸,以雷霆萬鈞之勢徑直朝著地麵狠狠地墜落下去。更為可怕的是,這奪命的重物就好似被惡魔操控著一般,不偏不倚、分毫不差地正好砸落在了剛剛從其下方匆匆跑過的那三個可憐人身上。
    僅僅隻是眨眼之間,那三個可憐人便被槽鋼死死壓住,瞬間沒了動靜。而緊跟在他們身後追擊的小王,由於跑慢了那麽一點點,與死神擦肩而過。隻差短短的半米距離,他就要被這從天而降的槽鋼奪去性命。
    看著眼前這驚魂一幕,小王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臉色煞白,雙眼圓睜,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半晌過後,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但臉上依舊殘留著深深的恐懼和震驚之色,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陳生清晰的看見四道黃光飛散離去,而自己胸前也閃過一道青芒飛射而去。為什麽說是四道黃光,有三道是從砸在地上的槽鋼下飛出來的,還有一道是吊車的背麵出來的。
    陳生幾步來到吊車近前,這種吊車不是工地上的塔吊,不需要高空作業也沒有駕駛室,繞的吊車側麵有一個操作台,此時正有一具屍體躺在地上。
    “小王!小王!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第四個?”
    聽見陳生叫了自己好幾聲,小王才如夢初醒般緩緩回過神來。隻見他麵色蒼白,雙腿不停地顫抖著,艱難地一步步挪向陳生所在之處。待走近一看,小王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便對著陳生微微頷首示意,隨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搖搖晃晃地轉身朝著停在遠處的商務車走去。
    陳生雖然很疑惑不明白這些黃皮子搞什麽鬼,但此時也是毫無頭緒,常登台追出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抓個活口回來,正當陳生想著呢,小王似乎也和他們王總匯報完了,狀態也重新調整了回來,隻見他走向陳生說道:“陳師傅,我們王總說了,鬧得這麽大想善了是肯定不可能了,已經有員工報了警!無論是什麽原因,請陳師傅一定找到根兒,把事情徹底解決,廠子不能關,還有那麽多家庭指望廠子生存,有什麽需要和我說就行,我一定配合!”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站在原地的郝翠萍,突然間伸手抓住陳生的胳膊,用力一拽,直接就把他拉到了旁邊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裏。隻見她的臉色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裏透露出明顯的恐懼和緊張。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聲音略微顫抖地對陳生說道:“這事兒……我不幹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能耐,那你就自己去幹吧!反正我是不敢再繼續下去了,實在是太邪性了啊!我可不想把我的這條小命兒都給搭在這兒!”說完這些話,郝翠萍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仿佛周圍正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啥意思?臨陣脫逃?”
    “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孩子得養活呢,說到底我為了點錢,我家老仙也是為了報恩不圖什麽揚名立萬,不像你生牤蛋子一個不知道害怕!”
    “你隨意,走了後邊就別指望我給你分錢了啊!”
    “掙多少是你自己的,我不眼饞!”
    郝翠萍就這麽離開了,沒人攔著也沒人問,對於陳生來說走了也好,本事不行人脈沒有,要不也不能被逼的找他這毛頭小子出來辦事兒,在這也不受待見!
    剛走了沒一會兒,廠子外邊就響起了警鈴聲,剛剛複工不到半天的廠子又被迫停業。
    王總自己肯定不會處理這些麻煩事兒,所以被警察帶著問話的是小王,而陳生躲得快,則留著廠裏瞎逛,妄圖找到常登台。
    上午時分,那原本熱熱鬧鬧、人頭攢動的工廠,此刻卻又如同昨日一般,瞬間變得冷冷清清,偌大的廠區內竟然連一個工人的身影都尋覓不到。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名警務人員正忙碌地清理著事故現場,他們麵色凝重,動作迅速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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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生呢,則獨自一人在廠子裏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由於對眼前的狀況毫無頭緒,他實在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究竟能夠幹點什麽來改變現狀。就這樣,他一邊思索著,一邊信步走著。
    不知不覺間,陳生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崗亭裏麵多出了一個陌生的老頭。隻見這個老頭步履蹣跚,每走一步似乎都需要依靠手中的拐杖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再看他那張嘴,張開時露出的牙齒寥寥無幾,滿打滿算也超不過五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居然還穿著一套保安製服。
    陳生好奇地盯著這位奇怪的老頭,心裏暗自納悶:“這老爺子杵在這裏到底能發揮什麽作用啊?”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際,那個老頭正坐在崗亭裏,熟練地卷起了一支旱煙。隨著他的動作,一股刺鼻的旱煙味兒漸漸飄散開來。
    陳生走進崗亭,給老頭遞過去一支煙,示意老頭換一支,老頭許是看見生人一愣,隨即說道:“不用了,抽不慣,我還是喜歡這個,勁大!小夥子,我沒見過你啊!新來的?”老頭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接過煙掛在了自己耳朵上。
    “不是,王總請我過來辦點事兒!這別人都走了您咋還不回家?”
    “這麽大個廠子不能一個人沒有,況且我這活兒也不累,一般我不給自己放假!”
    “那昨天來我咋沒看見你呢?”
    “昨天我孫子發燒,兒子兒媳婦忙,沒辦法這才早走了一會兒。那廠裏之前的事兒是你解決的了?”
    “您知道是什麽事兒?”
    “廠裏都傳開了,那是瞞能瞞住的嗎?況且有三家人幾乎天天來鬧,不過昨天沒來,估計是小王總又拿錢給我擺平了。”
    聽到這來陳生來了興趣,本來就沒有頭緒,他也樂得和老頭兒聊幾句:“你們小王總以前也經常拿錢擺事兒嗎?”
    “廢話,有錢人誰不拿錢擺事兒,別說他了,他老子也是一個揍性!”老頭可能也是經常一個人看大門無聊,這有個人聊天也是願意多說幾句,不等陳生問就繼續說道:“我在這廠裏呆了一輩子了,王家父子的路數我門兒清,別看他們現在家大業大,那是多少人用命給他們拚出來的!”
    “我聽說老王總對待員工不錯,小王總也是繼承他父親的遺願,廠裏現在並不盈利,都是小王總從別的企業貼補你們。”
    “哼,什麽貼補,他老子欠的,他當兒子的還,這天經地義!”
    “老爺子,這裏邊還有啥故事嗎?講講!”陳生一臉好奇。
    “哎......陳年往事,講不講也沒啥意思!小王總不是找你辦事兒嗎?你這不辦正事兒在這兒和我這個老頭子聊天?”老頭子猛吸一口煙,似乎是不願意繼續講了。
    本來陳生還想刨根問底,結果這時候有個警察推門進了崗亭,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三十左右,身材消瘦,嘴裏叼著煙,警服穿在他身上,帶著幾分隨意與懶散,頭發有些微卷,不經意地垂落在額前。他目光從陳生身上掃過,隨即看向了老頭兒。
    “大爺,我們例行詢問,您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就行!”
    “行,你問吧!”
    “出事兒的四名死者您認識嗎?”
    “被砸那三個認識,開吊車那個不認識。”
    “除了吊車司機您看沒看見其他人接近過吊車?”
    “那沒注意,我隻看大門別的不關心!”
    “另外最近廠子周圍見沒見過什麽陌生麵孔?”
    聽到這個問題,老頭兒直接把目光看向了陳生,陳生暗道一聲壞了!還是沒躲過去!他可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了。
    果然不出所料,詢問的警察直接就把詢問對象換成了陳生:“你是這廠裏的人?”
    陳生搖搖頭:“但我是他們老板請來的。”
    “姓名。”
    “陳生。”
    “住址。”
    “吉省江城......”
    “他們老板請你來幹什麽?”
    “......”
    “怎麽?還是保密工作?你要是不配合我就隻能請你回局裏了!現在還有一名死者死因還沒確定呢!”
    “看事兒!”
    “......看啥事兒?”
    “就是看一般人看不明白的事兒!”
    這句詢問的警察沒記,而是從下到上打量了一下陳生,接著把本子給合上了問道:“那你看出啥沒?”
    陳生搖搖頭。本以為接下來肯定就是回局裏配合調查,結果沒想到這警察嘟囔了一句:“裝神弄鬼!”
    然後踩滅煙頭轉身就走了。
    這反倒把陳生給整懵了,咋就不問了,按照他們的習慣不是也得當是審著啊,這警察也太不負責任了,還是他們已經有了新的線索?
    沒忍住的陳生直接就追了出去,好在那警察也沒走遠,他追上去直接說道:“這就完了?這也不是你們辦案的風格啊?”
    那經常抬眼懶散的一看:“以前被處理過?”
    “......”
    “沒事兒,不用害怕,應該和你沒啥關係,我一般看人挺準。”
    “是不是你們查出來啥了?”
    “咋滴,警察辦案還得和你匯報?”
    “也許我能幫幫你們!”
    “別說你裝神弄鬼了,就是真會點啥我也不敢用啊,刑滿釋放協助公安機關辦案,你讓我們臉往哪放?”說完繞過陳生頭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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