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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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要不是和老黃皮子有關,我上趕著和你說話!”陳生憤憤的罵了一句。
這時陳文武的聲音在心底響起:“難到不是那個王總給的多嗎?”
“要不說你死的早呢,沒經曆過人間險惡,咱這個事兒一開始就和康大喇叭扯上關係了,我一直感覺這裏有事兒等著咱,本來辦完的事現在黃皮子又出來搗亂,這敵暗我明真難受啊!”
“我其實也挺好奇,那老幫菜憋著啥壞水兒,按理說人家兵馬多在哪挖個坑都夠咱跳的,非得整出來這麽遠!”
“總之還是防著點吧,大哥你說真碰到那老黃皮子,你和老常能不能給他拿下!天天讓人惦記著我難受啊!”
“費點勁,上次那個大狐狸水平就不低,再加上老黃皮子,那可是黃家輩分最高的幾人之一啊,和胡三太奶一輩兒的人物!雖然留下的傳說不多,但輩分實打實在那兒呢,你當你哥我真是幾百年的老鬼呢?再說常兄,不是咱哥倆背後說他壞話,他也就是機緣多,就他那個歲數看著長挺老,我估計在常家都得算未成年!”
“要不咱跑吧?你倆也幹不過,我更不行啊,在這不找死嗎?”
“跑啥,萬一不是那麽回事兒呢?我覺得那老黃皮子肯定沒那麽容易出手,要不也不至於費這麽大周折,說好了幫你圈點錢,咱們富貴險中求,幹了這票咱哥們兒一起吃香喝辣!”
“你心是真大,合著你是不用再死一次了!”
“放屁,我比你風險大多了,我要是再死就是魂飛魄散,就你會說風涼話。”
“行行行,你是老大,聽你的。要不哥你去幫我打探一下?反正他們也看不見你。”
“不去!都穿著警服呢,往他們跟前靠我難受!”
“那玩意還能管鬼啊?”
“廢話,國家公器,上邊都沾著國運呢。那是陰靈隨便能碰的嗎!要不你以為我為啥支持你去京城?”
“大哥,我真是越想越憋屈,要不你和老常幫我搖點人吧,咱啥時候受過這欺負啊?”
陳文武聽了這話,好一會兒沒出聲兒,思考了一會人才語氣嚴肅的說道:“人馬沒那麽好拉,真就是啥人都收湊出來一堂子人馬,沒有共事的基礎,遇到大事兒也不頂用,你要是真有心頂香出馬我可以試試。”
陳生聽後歎了一口氣:“算了,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就是心裏憋屈。”
“哎~也不用太難受,咱還是得研究研究百妖譜,一切都是因它而起,我感覺轉機肯定也在這東西身上。”
就在陳生兄弟倆自我安慰調整心態的時候,廠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郝翠萍。
郝翠萍慌慌張張的跑到陳生身邊,不等陳生問,嘴裏就傳出一陣不屬於她的聲音:“兄弟,有埋伏快跑!”
話音剛落一道青芒從郝翠萍體內飛出,鑽進了陳生的胸前的玉牌,郝翠萍瞬間倒地不起,而就在此時,廠內的幾處大型機器突然發生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陳生下意識的爆頭蹲下,也顧不上郝翠萍了!
“老弟,快跑,常兄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魂體不穩有消散的風險!”
陳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剛才是常登台借郝翠萍的身體跑回來報信兒,隨著爆炸聲音退去,立刻站起來就往廠外跑,而本在玉牌中的陳文武此刻依然是一副三好學生的形象突然現出身形。
隻不過相比於之前的吊兒郎當,臉上多出了一分凝重,廠子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而本來在大院中處理屍體的警務人員全部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爆炸產生的煙霧遮擋了太陽,陳生隻覺得天色突然黯淡下來,讓他感覺莫名的心悸。
而此時陳生也跑到了大門處,本來想看看看門大爺怎麽回事兒為啥關門,一看老頭已經躺在崗亭裏不省人事了。
陳生也不磨嘰,直接就打算翻出去,這時,幾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門之外!
“後生,別來無恙啊?”一隻半人高的黃皮子,嘴裏叼著煙,一臉邪笑,就那麽與陳生隔門對視。
黃皮子身後則是一頭銀發的康大喇叭,和一位身著長衫,滿是古代書生氣息的青年。
康大喇叭看不出來表情,緩緩說道:“小夥子,把東西交出來,我幫你向大教主求一條生路,不要冥頑不靈了,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掌控的!”
話音剛落,隻見大隊人馬好像憑空出現一般,站的密密麻麻,盡管看不見其它地方,但陳生明白,這廠子恐怕已經被包圍了!
“我去你嗎的老幫菜,有啥招兒盡管使出來,等我研究明白百妖譜咋用,把你一堂子人馬都收了!”
豈料等康大喇叭說啥,那老黃皮子冷笑一聲:“後生,以我黃天策的能耐,要不是怕背業力,對付你還用得著大費周折?百妖譜交出來,你也必須得死,交出來爺爺讓你死個痛快!這次我不可能再給龍虎山留一點機會,早晚把他龍虎山變成我黃天策的道場!”
這時候一直注視著廠裏爆炸地方的陳文武走了過來,臉色陰沉的說道:“老畜牲,別吹牛逼了,你特麽咋不把玉皇大帝拉下來你上去坐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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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策不怒反笑:“我就看看你一會兒還能嘴硬不!”
這時陳文武臉色幾度變幻,最後竟然咬了咬牙說道:“黃六太爺,怎麽說您也是個大輩兒,別說東北了,就是關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兄弟今天認栽了,東西給你,放我們一條生路,行不行?”
黃天策一陣怪笑:“你和那個小長蟲都能走,他不行!要怪就怪他運氣太好了,百妖譜這次選了他,他活著我睡不安生啊。”
“我艸你馬老畜牲,我招你惹你了?換句話要不是老子,你現在還出不來吧?不是說黃家有恩必報有恩必還嗎?你就是這麽對待恩人的?”陳生氣的破口大罵!
“爺爺我勸你們有那力氣還是研究研究怎麽對付身後那些東西吧!”說著黃天策吐了個煙圈兒,用他的爪子朝身後指了指。
陳文武見狀連忙拉著陳生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轉過身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整個廠子的上空已經像夜晚一般徹底黑了下來,而黑暗中的爆炸處,密密麻麻的鬼影蜂擁而出。
“老弟,百鬼聚財,今天咱兄弟倆凶多吉少了,你哥我再厲害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特馬的,早知道就不該下山跟你趟這趟渾水!”
“哥,東西給他吧,你帶著老常走,以後等我成鬼了咱兄弟倆再一塊報仇!”陳生說著就伸手去懷裏掏東西。
陳文武一個大鼻竇打在陳生頭上:“說那屁話!在這死了你還想成鬼!這些東西在這被鎮壓了不是一年兩年,怨氣滔天,在這被他們撕了你還當雞毛鬼!”
“哥,沒必要為了我把你和老常搭進來!”
“你快閉嘴吧!算我倒黴,誰讓我是你大哥呢,老陳家長子長孫!啊啊啊!”
隻聽陳文武怒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刹那間,以他為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流猛然爆發開來,帶起周圍地麵上的塵土,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沙塵暴一般席卷而起。
隻見陳文武原本整潔幹淨的衣服此刻已變得肮髒破爛,上麵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顯得狼狽不堪。而他的半邊臉更是慘不忍睹,血肉模糊一片,讓人看了觸目驚心。更可怕的是,他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仿佛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拚命掙紮著想要衝破肚皮,就連衣服都被撐得緊緊的,似乎隨時都會破裂開來,腸子等內髒就要流淌而出。
看到眼前這一幕,陳生心中不由得一緊。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心頭:陳文武這是打算拚命了!盡管在生前,他們兄弟二人從未謀麵;即便是死後有所接觸,相處的時間也並不長。然而,就在此時此刻,“血濃於水”這四個字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進了陳生的心坎裏。
他不禁暗自思忖道:若此人並非自己的親大哥,又何必如此不顧一切地為了保護自己而拚命呢?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就轉身將自己殺了拿著東西投誠了!
隻見發威的陳文武如巍峨的大山一般擋在陳生身前,與此同時,那些原本蜂擁而出的鬼影開始逐漸凝聚成人形。這些鬼影形態各異,有的麵容扭曲,有的身體殘缺不全,但無一例外的是,它們都用那雙散發著幽幽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生和陳文武這對兄弟,就像是饑餓的野獸看到了美味的獵物一般,口中還不時地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聲。
經過漫長歲月的侵蝕,這些鬼影早已被滔天的怨氣所吞噬,失去了理智和人性,僅剩下最原始的殺戮本能。它們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毀滅一切生命,好像將整個世界都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才能平息心中的怨氣。
此刻,陳生兄弟二人已經被上百隻戾氣滔天的惡鬼團團圍住。這些惡鬼們或是張牙舞爪地咆哮著,聲音震耳欲聾;或是低聲嗚咽著,仿佛在訴說著心中無盡的怨恨。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惡氣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讓人感到窒息般的恐懼。 在這恐怖的氛圍中,每一隻惡鬼都充滿了怨毒與殺意。
陳文武周身纏繞著翻滾的黑霧,雙眼如同燃燒的地獄之火,照亮了四周的混沌。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體內仿佛有千萬頭猛獸在咆哮,等待著釋放的那一刻。
“來吧!”陳文武低吼一聲,聲音如同雷鳴般在夜空中炸響,瞬間點燃了戰鬥的火花。四周惡鬼如猛獸般撲來!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衝入了惡鬼的陣營之中。
他拳頭如同鐵鑄的巨錘,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撕裂空氣的爆鳴聲,將那些撲上來的惡鬼打得魂飛魄散、支離破碎。他的動作快若鬼魅,穿梭在惡鬼之間,留下一道道殘影和一片片哀嚎。那些戾氣深重的惡鬼,在他的猛攻之下,仿佛紙糊的一般,紛紛被撕裂、被擊潰。
然而,惡鬼們並未就此罷休,它們嘶吼著、掙紮著,企圖用數量上的優勢來壓倒陳文武。
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陳文武在激戰中,縱容實力強勁,也逐漸感到體力不支,身上也受了幾處傷。他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每一次揮拳都不再如之前那般淩厲有力。惡鬼們似乎察覺到了陳文武的變化,它們咆哮著、嘶吼著,更加猛烈地向陳文武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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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惡鬼趁陳文武不備,猛地撲到他的背上,鋒利的爪子深深地傷了雖然沒有鮮血流出,但傷口卻隱隱有黑絲飄散。陳文武吃痛之下,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隻惡鬼從背上甩了下來。
然而,這隻是開始。隨著戰鬥的繼續,陳文武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他的眼神中雖然依舊充滿著堅定與不屈,但體力與靈力的消耗已經讓他感到力不從心。
又一隻惡鬼撲了上來,陳文武躲閃不及,被它一口咬住了肩膀。
“啊!”陳文武發出一聲痛苦的呼喊,但緊接著隻見他迅速將原本緊握成拳的手變為利爪狀,同時嘴巴以一種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和幅度瞬間張得極大。 說時遲那時快,陳文武猛地向前一探身,用那張巨大的嘴準確無誤地咬住了還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惡鬼,用手將那惡鬼直接拖入自己口中。
然後,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那隻惡鬼竟然就這麽被陳文武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裏! 解決掉眼前的威脅後,陳文武站直身子,仰頭向天發出一聲長嘯。這聲長嘯猶如驚雷炸響,震耳欲聾,響徹雲霄。周圍那些原本躍躍欲試準備繼續攻擊的惡鬼們都不禁被這股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一時間竟不敢向前。
而這時,門外黃天策的聲音再度傳來:“小清風,你修行不易,福緣深厚,難道真要為了這俗世塵緣毀了一身道行?你若現在殺了這小子,爺爺我收你做徒弟怎麽樣?”
“我去你嗎的老畜生!隻要小爺我不死,以後你睡覺的時候就留隻眼睛!”
望著前方浴血奮戰且傷痕累累但仍然堅毅如鬆般屹立不倒的陳文武,被緊緊護佑於其身後的陳生,內心深處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湧動著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複雜情感。他那原本清澈的雙眼此刻變得通紅無比,恰似被熊熊燃燒的烈焰所灼燒,眼眶之中,晶瑩的淚花不住地打著轉兒,但任憑它們如何努力,卻始終都不肯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回想起自水缸地下拿起百妖譜那一刻,仿佛無意間開啟了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潘多拉魔盒。自那時起,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便驟然間被卷入到一場永無休止的驚濤駭浪當中,各種麻煩和紛擾如同鬼魅般接踵而來,令他應接不暇。
這些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麻煩,就好似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糾纏住他不放,無論他怎樣掙紮逃避,都無法擺脫它們的束縛。而可憐的他,就宛如一個被命運肆意擺弄戲耍的孩童,麵對著如此紛繁複雜的局麵,除卻滿心的無助以及深深的無奈之外,竟找不出絲毫能夠奮起反抗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沉重的壓力徹底壓垮之際,陳文武出現了!這位他此前素未謀麵之人,卻宛如從天而降的神兵天將一般,以一種令人驚歎不已的方式闖入了他的生命旅程之中。也正是因為陳文武的到來,才使得陳生那顆一直飄蕩不定的心終於尋得了一處可以依靠的港灣,重新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令人心安的安全感。
而就在此時此刻,他卻隻能瞪大雙眼,目光緊緊鎖定那道在鬼魅橫行、喊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看著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敵人與陳文武廝殺。而他自己呢?卻像個無用的旁觀者一般,隻能無助地站在原地,望著眼前這慘烈的戰鬥場景,心中滿是痛苦和自責。
那種深深的愧疚感一波接一波地猛烈衝擊著他的心房,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陳生不自覺地緊握住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鮮血緩緩滲出,可他竟然感受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疼痛。因為比起身體上的傷痛,心靈上的折磨才更為致命。
他的腦海裏不停地閃過一個念頭:隻要把手中珍貴無比的百妖譜交出去,或許就能換回大哥陳文武的一線生機。可是,每一次當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的時候,立刻就會被他內心深處一股更加強烈的憋屈和不甘給狠狠壓下去。
他實在太憋屈了!自從卷入這場風波以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無形巨手操縱的木偶,無論怎樣努力掙紮,都始終逃脫不了被玩弄的命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玩弄於貓爪之間的老鼠。這種完全失去自主、任人擺布的感覺令他憤怒到了極點。
陳生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好似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那滿腔的怒火熊熊燃燒,幾欲噴薄而出,卻偏偏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宣泄口。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矛盾和痛苦掙紮之中……
終於,那如火山般壓抑已久的憤怒徹底衝破了理智的防線,陳生仿佛失去了對自我的控製。隻見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瘋狂地撿起一根鏽跡斑斑的鋼管兒,雙目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通紅,死死地盯著身後門外站著的黃天策。伴隨著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他高舉著手中的鋼管,以風馳電掣之勢朝著大門猛衝過去。
然而,就在那根鋼管即將無情地戳向黃天策之際。一直靜靜地站在黃天策身後、宛如書生模樣的那個青年竟然毫無征兆地向前邁出一大步。刹那間,他原本平凡無奇的一隻手臂恍惚間竟然幻化成一隻巨大無比且毛茸茸的鋒利爪子。這隻爪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隔廠子的大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陳生猛地一揮。
下一刻,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陳生的胸口瞬間爆開一團觸目驚心的血花。強大的衝擊力使得他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而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陳文武目睹此景,心急如焚,口中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陳生!”但此時此刻,他自己也身陷重圍之中,根本無法脫身前去接住陳生。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陳生重重地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緊接著,陳生又痛苦地從嘴巴裏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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