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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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讓我幫你,你就實話實說,要不然你就等康大喇叭回來吧!”陳生憤怒的說道。
    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長歎了一聲,終於說道:“其實這事兒我知道是山上的黃皮子搞鬼,是我們家對不起他們......”
    陳生也不搭話,就這麽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聽他繼續說下去。
    隻見他突然平複了情緒,點了一支提前卷好的焊煙,刺鼻的氣味熏得陳生直皺眉頭。
    “我叫齊長海,話說起來還是我七八歲時候的事兒,那個時候家裏困難吃飯都費勁,那是個冬天,我和幾個兄弟在家裏餓的直哭,我娘躺在炕上眼瞅著就不行了,是我爹去山上打回來一窩黃鼠狼。
    靠著這窩黃皮子的皮毛和肉,我們家艱難地度過了那個難熬的冬天。黃皮子的肉雖然粗糙幹澀,但在當時,那就是我們的救命糧。皮子也賣了些錢,換來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可誰能想到,沒多久,怪事兒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先是家裏養的幾隻雞,一夜之間全都沒了性命,脖子上都有兩個血洞,雞血被吸幹,死狀極其詭異。緊接著,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屋頂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輕輕地踱步,又像是某種動物在來回穿梭。每當我們打開門查看,卻又什麽都看不到,隻有呼嘯的寒風和無盡的黑暗。
    更可怕的是,我和兄弟們經常會在恍惚間看到一個渾身黃毛的身影,在角落裏一閃而過。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像黃皮子一樣的東西站在院子中央,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嚇得渾身發抖,連滾帶爬地跑回屋裏,鑽進被窩,一夜都沒敢合眼。
    娘的病情也突然加重了,原本已經有所好轉的她,又開始高燒不退,嘴裏還時不時說著胡話,像是在和什麽人爭吵。爹四處找大夫,可大夫來了看了看,都隻是搖頭歎氣,說無能為力。
    村裏的老人都說,這是黃皮子來報仇了。爹聽了,心裏又驚又怕,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們一家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之中,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誰,也不知道這可怕的詛咒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
    直到後來村子裏的牛棚有個怪人,聽老人說是因為搞封建迷信所以被打倒批鬥的,他朝我爹要個窩窩頭,說是能保全我們全家的命,那時候我爹已經沒辦法了,隻能答應他,這個人不知道幹了什麽,我隻記得那天我躲在屋子裏,那人牽著生產隊的一頭牛來了家裏,後來牛死了,那人和我爹說事情談妥了,但是齊家後代必須有人供奉他黃家子孫,否則永世不得安寧。
    可那個年代誰敢搞這些東西,我爹好說歹說,那人才出了個辦法,讓我爹想辦法把換東西的黃鼠狼皮都換回來,可那上哪找去,不過再難也得找,我爹是真怕了,求爺告奶奶的把東西換了回來,哪怕是跪下給人磕頭,最後那個怪人就把東西鎖在了這個箱子裏,但是他說這個辦法隻能管一時,不能管一世,等什麽時候風頭過去還得供奉起來才行。
    再後來家裏人陸續都好了,那個人由於弄死了一頭牛被大隊的人活活打死了,就連我爹給他那個窩窩頭都沒吃上,死的時候還在收錄攥著。
    過了這麽多年,這件事兒家裏人早就不在乎了,都覺得那人就是的大忽悠,直到前幾天我在家裏翻出了這個箱子,當時就和我媳婦提了一嘴這個事兒,可她不信邪非讓我我把箱子扔了,我明明記得箱子已經被我扔了,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齊長海講述了一段過往,一支煙抽完又接著點上了一支,這會兒他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很害怕,但還是表現出了身為一個父親和丈夫應有的擔當:“陳師傅,你說咋辦吧,那黃皮子我吃了,隻要我老婆孩子沒事兒,不行我去給黃皮子償命!”
    陳生並沒有接他話茬,而是繼續問道:“一開始為什麽不說?”
    男人支支吾吾道:“我覺得挺缺德個事兒,答應的又沒做到,確實有點說不出口,真讓我給他們供起來我還怕鄰居說三道四,丟人!”
    “艸,臉重要命重要?還有你家也是兄弟好幾個,別人家沒事兒?就你家有事兒?”
    “我今年都快五十了,是家裏最小的,幾個哥哥姐姐前幾年身體不好都死沒了。”
    “帶我看看你老婆孩子吧,這事兒你你家欠人家的,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們請出來溝通一下和平解決,這時候就別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聽見沒?”
    齊長海點了點頭:“我聽你的陳師傅,你說咋辦就咋辦,我老婆孩子都在裏屋炕上呢,發燒說胡話。”
    陳生點了點頭,跟著齊長海朝裏屋走去,餘光瞟了一眼角落的箱子,果然裝滿了黃鼠狼的皮子,個個油光鋥亮,完全不像是放置了幾年的樣子。
    才一進裏屋,陳生就感覺一陣更濃鬱的陰氣撲麵而來,接下來看見的一幕直接讓他驚掉了下巴,隻見他老婆病懨懨的躺在炕上一聲不響,而齊長海十六歲的兒子盤腿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抽著齊長海的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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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長海見狀大怒,上去就是一嘴巴,大吼到:“小兔崽子,誰特麽讓你學抽煙的?你給我放下!”
    可卻見他兒子並不懼怕反而不屑的笑著,又猛吸了一口,齊長海又要爆發,卻被陳生攔了下來。他不解了看向陳生,卻聽陳生說道:“正好在這兒,那就聊聊吧,別打了,現在他可不是你兒子!”
    之間齊長海的兒子看向陳生,隨即冷冷說道:“我老婆孩子的肉好吃嗎?你爹當年搞的老子家破人亡,就剩我一個,這些年給過你們機會,你們還不珍惜,把我老婆孩子囚禁的不得轉生,你怎麽敢啊?你放心,我肯定讓你活著,讓你和我一樣孤家寡人的活著。”
    齊長海聽完撲通就跪下了:“黃大仙,當年我爹做的事兒確實不對,你怎麽著我都行,放了我老婆孩子行不行?”
    “機會給過你了,是你們不珍惜,還敢騙我!要不是我多年來從沒放棄尋找妻兒的氣息,還真被你們逃過去了!”
    陳生這事在一旁插嘴說道:“你折腰謀害人名終究有傷天和,你就不怕一身修為毀於一旦嗎?”
    “放屁,你們人吃我就是天經地義,我報仇就是有傷天和?小子我看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但這不是你能趟的渾水,現在走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老子連你一起收拾!”
    陳文武這時候向前一步罵道:“別特麽給臉不要臉,你家老祖我都不慣著,你算個幾把啊?”
    “吹牛逼不打草稿嗎?毛都沒長齊還敢在我這呲牙?牛逼你試試!我看你能奈我何?”
    陳文武被這黃皮子的挑釁徹底激怒,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卻被陳生一把拉住。陳生麵色冷峻,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占據齊長海兒子身體的黃皮子,沉聲道:“我們無意與你為敵,但你這般肆意報複,傷及無辜,也絕非正道。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黃皮子發出一陣尖銳的冷笑,那聲音從齊長海兒子的喉嚨裏傳出,格外詭異:“談?當年你們殺人奪命的時候,可曾想過和我談?如今我妻兒魂魄被困,不得超生,你一句談談就能化解我這深仇大恨?”
    陳生深知這黃皮子怨念極深,一時半會兒難以說服,便換了個角度:“你可知,你若繼續這般下去,不僅無法讓你妻兒解脫,還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們可以幫你超度他們,助他們往生。”
    黃皮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恢複了凶狠:“你們人類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當年那個傻逼,不也說能幫我,結果呢?我妻兒至今被困,正是他的傑作,而他卻被你們打死,這就是你們人類的醜惡嘴臉!”
    陳生皺了皺眉,看來當年的事情遠比想象中複雜。他轉頭看向齊長海,問道:“當年那個人,除了讓你爹收集黃鼠狼皮,還說了什麽?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齊長海跪在地上,滿臉懊悔,聽到陳生的問話,努力回憶著:“我記得…… 他好像說過,這些皮子裏藏著什麽秘密,等風頭過去,要按照一定的儀式供奉,才能讓黃家息怒。可具體是什麽儀式,後來他死了也就沒人知道了。”
    陳生心中一動,看來這箱子裏的黃鼠狼皮確實是關鍵。他走出屋子來到箱子前,仔細端詳著那些皮子,發現每張皮子上都隱隱有一些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
    陳文武也湊了過來,看著那些符號,撓了撓頭:“這些符號看著眼熟,我好像在什麽古籍上見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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