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互相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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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跟你去還不行嗎,這事兒辦完了帶著百妖譜和我去一趟山海關,真是欠你的!" 張清羽無奈地說道。
"行,抓緊時間吧,黃天策我早晚弄死他!具體怎麽弄你來,我這方麵業務不太熟練!" 陳生說道。
兩人轉身回到屋內,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陳生的父母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詭異的青紫色,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陳生蹲下身,輕輕握住母親冰涼的手,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難以壓製心底的憤怒。
張清羽從隨身的布包裏掏出一把黃紙符籙。那些符籙上的朱砂字跡在月光下隱隱發亮,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他手指翻飛,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眨眼間就將符籙折成七盞蓮花燈的形狀。這雙手生得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此刻卻靈巧得如同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
"看好了,這是引魂燈,每一盞對應一魄。" 張清羽翹著蘭花指在每盞燈芯處一點,幽藍色的火苗便 "噗" 地竄了起來,在無風的屋內詭異地搖曳。火苗跳動間,隱隱映出一些模糊的人臉輪廓,發出若有若無的啜泣聲。"把窗簾都拉上。" 他頭也不抬地說,手指蘸著朱砂在地上畫出一個複雜的八卦陣。朱砂與地麵接觸的瞬間,騰起一縷縷白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甜氣息。
陳生按他說的做完,回頭看見張清羽已經脫了外套,露出裏麵那件繡滿符咒的紅色肚兜。肚兜上的金線符咒在幽藍的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活過來一般。這打扮放在平時準能讓他笑出聲來,可現在他想抓緊救人。
"躺下。" 張清羽指了指八卦陣中央,眼神變得嚴肅而冷峻,"下去之後,你說了算,少麻煩我老人家。"
陳生沉默地躺到陣眼位置,後腦勺剛碰到冰涼的地麵,張清羽就把一張畫滿血色咒文的黃符拍在了他額頭上。那符紙像活物般緊緊吸附在皮膚上,一股鐵鏽味直衝鼻腔,仿佛有一把生鏽的刀在刮擦他的喉嚨。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張清羽突然一聲厲喝,聲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手中的桃木劍 "錚" 地出鞘,劍尖挑起一張燃燒的符紙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符紙燃燒時發出 "劈啪" 的聲響,火星四濺,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七盞蓮花燈的火苗同時躥高三尺,將整個屋子映得幽藍一片,牆壁上的影子扭曲變形,仿佛無數冤魂在舞動。
陳生感覺身體突然變得極輕,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全身的骨頭。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 "身體" 還躺在地上,而另一個半透明的 "自己" 正緩緩從軀殼中分離出來。這種詭異的體驗讓他胃部一陣抽搐,喉嚨裏泛起一股酸苦的味道。更可怕的是,他看見父母的身體裏正有絲絲縷縷的白氣被抽出,在半空凝結成模糊的人形。那些人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別看了!" 張清羽的魂魄已經完整離體,他一把拽住陳生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走!"
兩人穿過一道泛著漣漪的光幕,刺骨的陰風迎麵撲來,仿佛千萬把小刀在臉上刮擦。陳生低頭看去,腳下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青石板路,路兩旁開滿了血紅色的曼珠沙華。那些花朵嬌豔欲滴,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花叢中隱約可見殘缺不全的人影在痛苦蠕動。有的人影隻有半截身子,有的沒有頭顱,他們的慘叫聲在空曠的黃泉路上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黃泉路。" 張清羽壓低聲音,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跟緊我,別踩到那些花。這些花吸收了太多亡魂的怨氣,一旦沾上,就會被怨氣侵蝕,麻煩。"
越往前走,霧氣越濃。遠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夾雜著淒厲的哭嚎,仿佛有無數冤魂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陳生突然一個踉蹌 —— 他的腳踝被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那手的皮膚幹癟皺縮,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手的主人是個沒有下巴的老太太,黑洞洞的嘴裏不斷湧出蜈蚣。那些蜈蚣密密麻麻,在地上爬動時發出 "沙沙" 的聲響。
"新死的?" 老太太歪著頭,渾濁的眼珠裏泛著詭異的光,嘴角扯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幫我找找下巴......"
張清羽回身就是一道符拍在老太太額頭,符紙接觸到老太太的瞬間,發出耀眼的金光。那鬼影尖叫著化為一縷青煙,在空中消散前,還發出一聲淒厲的詛咒。"說了別亂看!" 他瞪了陳生一眼,"這些都是橫死之人的怨氣所化,沾上一點都夠你受的。又不是第一次下來!"
小插曲並沒有耽誤兩人的進程,很快,二人便來到了酆都鬼城。黑石城牆高聳入雲,城牆上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顯得滄桑而神秘。城門上懸掛著鏽跡斑斑的青銅鬼麵,空洞的眼眶裏跳動著幽綠的鬼火,仿佛在注視著每一個進入鬼城的人。陳生抬頭望去,隻見城門匾額上 "幽冥界" 三個血字正不斷往下滴落粘稠的液體,在青石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冒著白煙的坑洞。那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接觸到地麵時發出 "滋滋" 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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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森的街道兩旁,灰蒙蒙的霧氣中矗立著歪斜的樓閣,每扇窗戶後都晃動著模糊的影子。那些影子時而變大,時而變小,仿佛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青石板路上濕漉漉的,不知是露水還是血水,踩上去發出令人牙酸的黏膩聲響,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沼澤中跋涉。
街邊的小攤上擺著各種詭異物件 —— 泡在血水裏的眼珠,那些眼珠還在轉動,仿佛在觀察著過往的行人;串成項鏈的指骨,指骨上還殘留著一些幹枯的皮肉;冒著綠煙的骷髏燈,燈光閃爍間,隱約能看到骷髏的麵部表情在變化。一個沒有臉的商販正用枯枝般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著一具屍體的皮。那屍體的皮膚被剝下時,發出 "嗤啦" 的聲響,鮮血濺在地上,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新鮮的皮囊喲......" 商販察覺到二人的目光,突然舉起血淋淋的人皮,那人皮還在微微顫動,"客官要不要試試?"
陳生強忍著惡心移開視線。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鑼聲,一隊陰兵押著幾十個戴枷鎖的亡魂走過。那些亡魂的舌頭都被拔掉了,隻能發出 "嗬嗬" 的嗚咽。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滲出,滴落在地上。
"到了?" 張清羽見陳生突然停在一座黑漆漆的茶樓前。招牌上 "忘憂閣" 三個字已經褪色,邊緣處還長著一些黑色的苔蘚,顯得破敗而陰森。門口掛著兩盞人皮燈籠,燭火竟然是幽綠色的,燈光透過人皮,投射出一些扭曲的影子。
“應該是這兒,上次郝仁那件事兒的時候他讓人帶話給我,說有事兒來這找他!” 陳生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推那扇沉重的木門。門軸發出 "吱呀" 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剛踏進門,一個穿紅衣的女鬼就飄了過來。她半邊臉美豔絕倫,皮膚白皙如玉,眉眼間透著一股勾人的風情;另外半邊卻腐爛見骨,露出森森白骨,蛆蟲從嘴角掉落,在地上爬動。"兩位客官......" 她嬌笑著,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是打尖還是住店?"
"找人。" 陳生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錢塞給她,銅錢在幽綠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那女鬼的指甲很長,呈暗紅色,像是沾染了鮮血。她用長指甲挑起銅錢,突然湊近陳生嗅了嗅:"活人的味道......" 她腐爛的那半邊臉突然裂開,露出森森利齒,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好香啊......"
"啪!" 張清羽一巴掌拍在女鬼額頭上,一道金光閃過,女鬼尖叫著退後。她的身體在空中扭曲變形,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再聞就把你超度了。" 他冷冷道,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
女鬼悻悻地指了指樓上:"丙字房...... 不過勸你們別去,那位大人今天心情不好......" 說完,她飄回陰影中,消失不見。
陳生和張清羽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上到二樓,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滿了人皮燈籠,燭火搖曳間,映照出牆上斑駁的血手印。那些血手印大小不一,有的還帶著長長的拖痕,仿佛有人在臨死前拚命掙紮留下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檀香混合的詭異氣味,讓陳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胃裏也一陣翻湧。
"丙字房..." 張清羽停在最裏側的一扇黑漆木門前,門上用朱砂畫著一道複雜的符咒。那符咒在幽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符咒的線條仿佛在緩緩蠕動。隱約能聽見裏麵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
陳生剛要敲門,門卻 "吱呀" 一聲自己開了。一股刺骨的陰風撲麵而來,吹得他後頸汗毛倒豎,仿佛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摸他的脖子。
房間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青銅油燈發出慘綠的光芒。油燈的火焰跳動不定,投射出一些奇形怪狀的影子在牆上晃動。一個身著墨色官袍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案前,正在翻閱一本泛黃的古籍。他身形修長,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白骨簪鬆鬆挽起,露出後頸上一道猙獰的刀疤。那刀疤呈暗紅色,像是新傷,還在滲出一些黑色的液體。
厲北的樣子變化很大,陳生險些認不出來。如今麵色蒼白如紙,眉眼間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仿佛被黑暗吞噬了靈魂。
厲北見是陳生先是一愣,隨即有些驚喜的說:"把門關上,你怎麽來了,我還正想找你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陳生反手帶上門,這才發現門內側貼滿了符紙,每一張都用鮮血寫著 "封" 字。那些符紙排列得整整齊齊,鮮血在符紙上凝結成暗紅色的圖案,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別緊張。" 厲北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眉眼極為俊秀,卻透著股死氣:"陳生,好久不見。"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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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大哥。" 陳生抱拳行禮,聲音有些發緊,"我..."
"一會說,先喝茶,我還有事兒求你呢。" 厲北抬手打斷他,從案幾上拿起一個青瓷茶壺,倒了三杯茶。茶水漆黑如墨,表麵漂浮著幾片幹枯的花瓣,花瓣上還附著一些細小的黑色顆粒。"先喝茶。"
張清羽盯著茶杯裏蠕動的陰影,嘴角抽了抽:"陰間的茶,活人喝了會折壽吧?"
"十年陽壽一杯。" 厲北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那牙齒尖銳得如同野獸的獠牙,"不過你們現在也不算完全的活人。"
陳生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水入喉的瞬間,他感覺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食道裏爬行,眼前閃過無數陌生人的死亡畫麵,他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你來的正好。" 厲北突然打斷他,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攤在桌上。竹簡上的血字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最上方赫然是 "緝魂令" 三個大字,字跡剛勁有力,透著一股威嚴。
"三天前,一對本該押往地府的鬼魂在陽間失蹤了。" 厲北修長的手指劃過竹簡,竹簡上的文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發亮,"連押送的鬼差也一並消失,我剛爬上來位置還沒坐穩,要是這事兒處理不好,估計又被打回原形了。"
張清羽皺眉:"鬼差都能丟?你們陰司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陳生在一旁趕忙應承道:“這事兒,我回去就查,但是厲大哥你也得幫我個忙!”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看我,光想著自己的事兒了,你說!” 厲北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整個村子被黃皮子搞的失了魂,我父母七魄已去其三,再不找回來,恐怕是活不成了,人數太多,我就隻能來求你了!” 說著陳生抱拳,拱了拱手,眼中滿是焦急和懇求。
厲北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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