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打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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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為虛構世界與現實無關,純杜撰,求放過)
    陳生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次搏動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仿佛要掙破肋骨的束縛。肺部如同燃燒著熊熊烈火,每一口呼吸都像吞下滾燙的鐵砂,刺痛著整個胸腔。他的手掌死死扣住孫雨纖細的手腕,掌心的汗水混著血漬,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烙下暗紅的印記。兩人跌跌撞撞地衝進齊人高的玉米地,鋒利的葉片如同無數把綠色的小刀,無情地劃過他們的臉頰、脖頸和手臂,瞬間綻開細密的血痕,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染紅了一片片玉米葉。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爆響,如同晴天霹靂。一顆高速飛行的物體擦著孫雨的發梢掠過,帶起幾縷飄散的發絲,驚得她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驚叫。陳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竄上頭頂。他深知,在這樣的追逐下,兩人同行隻會成為活靶子,死亡的陰影正步步緊逼。
    "分開走!" 陳生嘶啞地喊道,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孫雨推向另一側的玉米叢,自己則故意放慢腳步,還用力踹倒幾株玉米,弄出巨大的聲響,吸引追兵的注意。
    "陳生!" 孫雨的聲音帶著顫抖,充滿了不舍與恐懼,但很快就被沙沙作響的葉片聲淹沒,消失在這片廣袤而危險的玉米地中。
    陳生獨自在莊稼地裏穿行,每一步都沉重如鉛。體力在快速消耗,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每邁動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在這個充滿未知的畫中世界裏,他不確定死亡是否意味著真正的終結,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
    三分鍾後,幾名身著統一服飾的青年如同餓狼般從玉米地中竄出,將陳生按倒在泥濘的田埂上。冰冷的泥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寒意刺骨。其中一人用硬物狠狠擊打他的後腰,劇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讓他眼前一黑,幾乎昏厥。另一人粗暴地揪著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
    "還想逃?" 為首者喘著粗氣,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屑,"孫小雨和林文召呢?"
    陳生咬緊牙關,將嘴唇咬出了血,沉默以對。回應他的是如雨點般密集的擊打,拳腳落在他的身上,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左眼很快腫脹得無法睜開。粗糙的繩索在他背上反複摩擦,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痕跡,皮膚被勒得生疼,但他始終沒有開口,不肯吐露半點同伴的信息。
    "帶回去!!" 為首者厲聲道。
    陳生被拖回村落時已近昏迷,意識在模糊與清醒之間不斷徘徊。他被關進一間散發著黴味的土屋,手腕被高高吊起,腳尖勉強觸地。這個姿勢讓他的肩膀承受著撕裂般的痛苦,每一次想要調整姿勢,都會引發鑽心的劇痛,仿佛肩膀隨時都會脫臼。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 "吱呀" 一聲推開,刺眼的光線讓陳生艱難地抬起頭。他看見孫雨被兩名女子押了進來。她的衣衫沾滿泥漿,原本清秀的臉上,嘴角破裂,右眼腫脹得隻剩下一條縫。最讓陳生心驚的是她眼中的光芒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服從,仿佛她的靈魂已經被抽離,隻剩下一具空殼。
    "她已經認識到錯誤。" 一名紮辮子的女子高聲宣布,語氣中帶著得意與嘲諷,"現在要當麵指證!"
    孫雨機械地走上前,仿佛提線木偶一般,聲音平板地背誦著指控陳生的言辭:“一切都是他蠱惑我的,我是忠誠的,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大家的事兒!” 她的眼神呆滯,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在念一篇不屬於自己的台詞。
    陳生的心沉到穀底,他張嘴想說什麽,喉嚨卻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就在這時,孫雨突然從袖中滑出那支林老師的鋼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自己的!
    "不要!" 陳生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拚命掙紮著,繩索深深勒進他的手腕,鮮血直流,但他卻無法動彈分毫。
    千鈞一發之際,紮辮女子眼疾手快,抓住了孫雨的手腕。鋼筆當啷落地,露出裏麵幹涸的墨囊。
    "想自盡?" 女子冷笑,"做夢!!"
    ......
    鐵鎖在寒夜裏發出刺耳的聲響,陳生被粗暴地推進陰暗牛棚裏。潮濕的地麵上散落著發黴的稻草,牆角爬滿了蛛網,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黴味與臭氣氣,混合著鐵鏽的味道,讓人喘不過氣來。
    陳生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住,高高吊在房梁上,腳尖勉強能碰到地麵,每一次微小的晃動,都讓肩膀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仿佛脫臼一般。
    時間在無盡的黑暗中緩緩流逝,每一分鍾都顯得如此漫長。陳生的意識在疼痛與疲憊中漸漸模糊,卻又始終無法真正入睡。甚至都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怎麽破局。
    不知過了多久,牛棚的門被猛地推開,刺眼的光線讓陳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桶冰水便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衣衫,直達骨髓,讓他渾身劇烈顫抖,牙齒也不受控製地打顫,身體蜷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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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 一聲粗暴的嗬斥在耳邊響起。兩個壯漢如同拖死狗一般,架著陳生走出牛棚。清晨的風帶著寒意,吹在濕漉漉的身上,陳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遠處的打guchang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嘈雜的聲音隨風傳來,隱隱約約能聽到激昂的口號聲。
    村口的空地中央搭建著一個台子,木板拚接得歪歪扭扭,還殘留著前日下雨的水漬。巨大的橫幅懸掛其上,幾個大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台下人群高舉著旗幟呼喊,整齊的口號聲震耳欲聾,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空氣中彌漫著狂熱而緊張的氣氛。
    人群中,有人踮起腳尖張望著,臉上滿是好奇與興奮;有人交頭接耳,眼神中閃爍著不安與期待;還有些人表情麻木,機械地跟著呼喊口號。孩子們在人群中嬉笑打鬧,全然不知即將發生的悲劇;老人們站在角落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卻又不敢表露分毫。整個打guchang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旋渦,即將將陳生、孫雨和林文召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陳生被推上高台,看見孫雨和林文召已經跪在那裏。三人的模樣狼狽不堪,林文召的眼鏡不知去向,臉上布滿血汙,原本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孫雨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眼神空洞,身體微微顫抖。
    sp終於開始了。首先是一名中年婦女聲淚俱下地控訴林文召 。她的言辭充滿了煽動性,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向台下群眾的心髒。接著幾個年輕人上台指責孫雨......他們的表情嚴肅,語氣堅定,仿佛這些都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輪到陳生時,為首者拿出一疊泛黃的紙頁和一本破舊的線裝書。
    "他不僅傳播封建迷信,還企圖破壞生產!" 為首者高舉 "證據",聲音高亢而激昂。
    荒謬的指控引發台下一陣騷動。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農突然衝上台,掄起扁擔狠狠打在陳生背部。劇痛讓陳生跪倒在地,嘴裏湧出鮮血。這仿佛打開了暴力的閘門,越來越多人湧上台施暴。
    拳腳、棍棒如雨點般落在陳生、孫雨和林文召身上,他們的慘叫聲混著人群的叫罵聲,在場上空回蕩。
    林文召最先倒下。一個年輕人用木板猛擊他的頭部,鮮血頓時噴濺而出。他像破布娃娃一樣癱軟在地,但施暴者沒有停手,繼續踢打那具已經不動彈的身體,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他身上。
    孫雨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這個舉動激怒了台下的眾人,她被幾個婦女拽著頭發拖到台前。拿來剪刀剪壞她的衣服。身體暴露在陽光下,引來陣陣哄笑和惡毒的辱罵。
    “小破鞋”
    "真不要臉!"
    "就應該讓她遊街!"
    陳生掙紮著想爬過去,卻被一腳踩住手指。他聽到指骨斷裂的聲音,但比起心中的痛苦,這根本不算什麽。他眼睜睜看著孫雨的衣服被撕碎,被迫跪在台沿接受 "唾麵" 的羞辱。
    老人、孩子、婦女輪流上前,有的吐口水,有的用樹枝抽打,有的甚至脫下臭烘烘的布鞋拍打她的臉。孫雨的臉上、身上沾滿了汙穢,眼神卻越來越空洞,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機械地重複著 "我有罪,我該死"。
    一個人提來一桶墨汁,從頭到腳澆在她身上。黑漆漆的液體順著她的身體流下,在木台上積成一灘惡心的水窪。正午的太陽毒辣辣地曬著,孫雨的皮膚開始發紅起泡,汗水和墨汁混合在一起,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滴落在地上。
    "現在宣布最終結果!" 為首者高聲宣布,聲音在打穀場上空回蕩,"林文召關押!孫小雨勞動改造!陳生罪大惡極,立即處決!"
    人群爆發出歡呼,仿佛看到了正義得到了伸張。陳生被拖到打穀場邊緣的土牆前,兩個持槍的人站在五米外,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他沒有恐懼,隻有無盡的悲哀。
    "預備 ——"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陳生驚愕地抬起頭,隻見一團巨大的烏雲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聚集。這團烏雲仿佛擁有生命一般,不斷翻滾、膨脹,眨眼間便遮蔽了那耀眼的烈日。天空變得一片漆黑,仿佛夜幕提前降臨。
    伴隨著烏雲的出現,狂風如同一頭發狂的雄獅,驟然咆哮起來。它肆意地席卷著大地,卷起漫天的塵土,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沙幕,讓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路邊的樹木被狂風刮得東倒西歪,樹葉紛紛飄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們猝不及防,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原本激昂的情緒在瞬間被恐懼所吞噬,人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場麵一度失控。
    "要下雨了!快收糧食!" 有人喊道。在這個吃不飽的世界,沒有什麽事情是比糧食更重要的,混亂瞬間席卷了整個打穀場。人們四散奔逃,有人去搶收晾曬的糧食,有人忙著保護橫幅標語。行刑者看向為首者,槍口微微下垂,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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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閃電劈開烏雲,如同一條銀色的巨龍,照亮了整個天空。震耳欲聾的雷聲緊接著炸響,仿佛天空都要被劈開。陳生感到綁著他的繩索突然鬆開,他踉蹌著跪倒在地,看見台上的孫雨在狂風中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
    "攔住他們!" 為首者在風沙中嘶吼,但他的聲音很快被風聲和雨聲淹沒。
    陳生顧不得多想,連滾帶爬衝向木台。墨汁被雨水衝刷,在孫雨身上形成一道道黑色溪流。她的嘴唇發紫,身體像破布娃娃般癱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陳生扯斷她身上的繩索,將她扛在肩上,感受到她身體的冰冷與虛弱。
    "陳生..." 孫雨氣若遊絲地呢喃,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陳生轉頭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林文召,雨水衝刷著他的頭發,在木台上匯成淡紅色的水窪。又一道閃電照亮天空,陳生看清了林文召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還活著!" 陳生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正要轉身,卻見幾個人已經衝上木台。他咬牙扛著孫雨跳下高台,再次鑽進玉米地。身後傳來零星的槍聲,子彈打斷的玉米稈嘩啦啦倒下一片,仿佛在為他們的逃亡之路設下障礙。
    暴雨中的玉米地像一座綠色迷宮,每一片玉米葉都仿佛在阻擋他們的去路。雨水如注,打在陳生的臉上,讓他幾乎睜不開眼。泥濘的地麵讓他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要陷入深深的泥沼中,鞋子早已不知去向,赤腳踩在泥濘裏,尖銳的石子和碎玻璃紮得腳底生疼,但他卻渾然不覺。孫雨的身體越來越沉,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滾燙,趴在陳生的背上,意識模糊。
    陳生在玉米地裏拚命奔跑,雨水打在臉上,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麽。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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