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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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雨林的腐葉在焰角犀的巨蹄下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阿暖捂著口鼻後退,卻被半空漂浮的紫黑時砂嗆得咳嗽。八眼蛛母的分裂體如潮水般湧來,每隻小蜘蛛的背甲都刻著赤陽教的萬目印,它們吐出的蛛絲觸碰到樹幹,竟讓百年古木瞬間枯萎成焦炭。
"哥!看那肉瘤!" 長庚的陰司幡旗纏滿小蜘蛛,幡麵骷髏頭眼窩中跳動的鬼火被時砂染成灰白,"操!這破瘤子跟命石一個紋路!" 他用幡旗挑開撲來的蜘蛛,卻見肉瘤表麵的金色紋路正隨著命石的靠近而脈動。
長生的陰陽時輪在掌心劇烈震顫,輪盤光刃與蛛母腹部的肉瘤產生共鳴。他看見肉瘤表麵的紋路與手中的時間命石完全一致,隻是多了赤陽教的血咒,而逆天命盤在腰間發出瀕臨破碎的蜂鳴,盤麵顯化出陳長天的記憶碎片 —— 初代祖師用鎮魂錨擊碎過類似的混沌核心。
"是混沌核心... 赤陽教用命石碎片改造了它!" 長生的聲音被蛛絲的嘶鳴淹沒,他感到體內的陰陽命格如沸水翻湧,熱流與寒意在心髒處衝撞出金色命軌,"但使用命石力量... 會透支生命力。"
阿暖的護命鈴突然震出裂紋,鈴音與玉鐲胎記共鳴,在她掌心映出長生衰老的倒影 —— 烏發成雪,麵容枯槁,皮膚布滿與蛛絲同源的裂痕。她猛地攥緊鈴鐺,卻聽見鈴內傳來柳如煙的殘響:「暖兒... 命石之力... 噬命如砂...」
"不能讓哥冒險!" 阿暖的聲音帶著哭腔,護命輪自動飛出擋在長生身前,"我們再找找別的弱點!"
蘇挽月的鎮魂花在胸前蜷縮成刺球,藍金花瓣被時砂腐蝕得露出黑芯:"《混沌平衡錄》記載,混沌核心與命石同源," 她的鏡湖水瓶中浮現出古籍畫麵,"唯有命石之力能徹底摧毀,但使用者會... 承受時間反噬。"
焰角犀發出痛苦的嘶吼,巨蹄下的腐葉滲出紫金色光砂,它的焚沙火徹底熄滅,青銅甲胄下滲出黑血:"歸命者... 吾之陽火... 願為... 引路燈..." 巨犀屈膝下跪,將眉心的鎮魂印對準肉瘤。
銜月靈蛇的殘軀在蘇挽月袖中爆裂成冰霧,冰藍色的鱗片化作萬千冰晶,每片都映著初代祖師的鎮魂咒:「陰脈之息... 願為... 鎮魂鏈...」冰霧織成光網,暫時困住撲來的分裂體。
長庚猛地將幡旗插入地麵,十二麵時辰幡爆發出刺目白光:"哥!別婆婆媽媽的!" 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被時砂腐蝕的紋路,"老子這條命本來就是撿的,陪你賭了!"
長生望著同伴們堅定的眼神,又看看手中兩塊散發著溫潤光芒的時間命石。命石表麵的紋路與他掌心的命格印記產生共鳴,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生命力的流失,他能感覺到頭發正在變白,皮膚下的血管突突跳動,仿佛隨時會爆裂。
"長生..." 阿暖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還有別的辦法嗎?"
長生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命格之力瘋狂湧動。他想起陳長天前輩臨終前的話語:"護道者的路,從來都是用生命鋪就。" 又想起初代祖師在逆天命盤中留下的留言:"陰陽平衡,從來不是天賜,而是人為。"
"沒有別的辦法了。" 長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盡管頭發已經全白,皮膚出現了細密的裂痕,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為了守護陰陽平衡,為了不讓更多人陷入混沌,這一把,我必須拚!"
他將兩塊時間命石緊緊握在手中,命格之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命石發出耀眼的光芒,金藍二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長生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被飛速消耗,每一秒都像是過了一年,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長生!" 阿暖忍不住驚呼出聲,淚水奪眶而出。
"哥!" 長庚也緊張地握緊了幡旗。
蘇挽月閉上眼,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長生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兩塊命石的力量徹底融合。一道能貫穿時空的光束從他手中射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帶著守護蒼生的信念,射向八眼蛛母腹部的心髒。
光束所過之處,時間仿佛都停滯了。紫黑的時砂在空中凝固,撲來的小蜘蛛動作變得遲緩,就連八眼蛛母的嘶鳴也被拉長。阿暖看見光束中浮現出初代祖師和陳長天的虛影,他們手持鎮魂錨和離火金瞳,與長生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轟 ——!"
光束精準地擊中了蜘蛛生物的心髒。一聲巨響後,整個雨林都安靜了下來。紫黑的時砂開始消散,小蜘蛛們紛紛炸裂成熒光,八眼蛛母發出一聲瀕死的咆哮,龐大的身軀開始崩解。
長生鬆開手,兩塊命石失去了光芒,變得黯淡無光。他晃了晃身體,險些摔倒,幸好阿暖及時扶住了他。
"長生,你怎麽樣?" 阿暖焦急地看著他蒼白的麵容和滿頭的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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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勉強笑了笑,聲音虛弱:"我沒事... 隻是有點累。"
長庚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敢用力:"哥,你這造型... 比老子還滄桑。"
蘇挽月走上前,用鎮魂花的力量為長生療傷:"生命力流逝得很嚴重,需要好好休養。"
長生搖搖頭:"沒時間了。" 他看向天空中逐漸閉合的血紅色縫隙,逆天命盤在腰間發出警示的蜂鳴,"山風說,赤陽教已經用七塊命石重塑了混沌古神的心髒。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剩下的命石,阻止他們。"
阿暖看著長生堅定的眼神,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她握緊了手中的護命鈴,用力點點頭:"我們一起去。"
長庚也揮舞了一下幡旗:"就是,不就是找石頭嗎?小爺最在行了!"
蘇挽月收起鎮魂花,眼神堅定:"如煙前輩說過,光永遠在我們心中。隻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成功。"
長生看著同伴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盡管前路艱險,盡管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走吧。" 長生深吸一口氣,雖然身體虛弱,但眼神依然堅定,"去尋找剩下的時間命石,徹底解開命格的詛咒,守護陰陽平衡。"
眾人點點頭,跟隨著長生,向著雨林深處走去。身後,八眼蛛母的殘骸逐漸被雨林吞噬,仿佛從未存在過。但他們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赤陽教和混沌古神的威脅依然存在。
雨林的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長生抬頭望了望天空,紫黑的雲層正在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他握緊了拳頭,盡管生命力流逝讓他感到虛弱,但心中的信念卻更加堅定。
為了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光明,為了不讓更多人陷入混沌的黑暗,他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生死抉擇之間,他選擇了守護,選擇了擔當,選擇了一條充滿荊棘但卻光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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