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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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馬遜雨林的空氣驟然凝固,光束擊中八眼蛛母心髒的刹那,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阿暖的護命鈴在腕間震出細密的裂紋,她看見那團紫黑色的肉瘤在光刃中寸寸崩解,每塊碎片都像活物般扭動,滲出的血液在半空凝成萬千沙漏,每個沙漏裏都囚禁著扭曲的時辰,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硫磺味。
    "操!這玩意兒要炸了!" 長庚的陰司幡旗突然繃直,幡麵骷髏頭眼窩中爆出紫金色雷火,卻在接觸崩解能量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老風說混沌生物自爆能把時空炸出窟窿!" 他話音未落,蛛母的殘骸突然膨脹成紫色光球,粘稠的能量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百年古樹在能量波中化作齏粉,露出底下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岩床。
    長生的陰陽時輪在掌心發出玻璃破碎的嗡鳴,輪盤光刃被自爆能量衝得扭曲變形。他感到體內的命格之力正順著手臂瘋狂流失,剛恢複些許的黑發又泛起霜白,逆天命盤在腰間劇烈震顫,盤麵顯化出初代祖師的警告光屑,那些古老的符文在光屑中燃燒,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混沌自爆... 時空裂隙... 不可逆...」
    阿暖的視線被前方的異狀攫住 —— 蛛母殘骸中心,紫黑能量匯聚成磨盤大的漩渦,空氣在漩渦邊緣發出不堪重負的劈啪聲。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漩渦中被無限拉長,護命鈴突然發出瀕臨破碎的尖嘯,鈴麵柳如煙的虛影正被漩渦撕扯得支離破碎,那雙熟悉的眼睛裏滲出的不再是光,而是粘稠的黑液。
    "用護命鈴!" 蘇挽月的鎮魂花在胸前炸裂,藍金花瓣化作光網拋向漩渦,花瓣邊緣的紋路與初代祖師的鎮魂咒同步閃爍,"如煙前輩說過,護命鈴能穩定時空錨點!" 她的鏡湖水瓶中映出光網的結構,瓶壁上流轉的光紋突然黯淡,顯露出底下被腐蝕的赤陽教咒文。
    阿暖含淚點頭,玉鐲的雙魚印記與護命鈴共鳴,發出溫潤的白光。她看見柳如煙的虛影在鈴麵凝聚,半透明的手掌拂過漩渦邊緣,竟讓狂暴的能量出現瞬間的滯澀:「暖兒... 撐住... 裂痕在... 心...」光盾接觸漩渦的刹那,發出玻璃摩擦般的尖嘯,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鈴麵蔓延。
    "老子也來搭把手!" 長庚的幡旗卷起狂風,風麒麟的虛影踏碎半空的沙漏,雷火雙角撞向漩渦邊緣,卻被反彈的混沌能量灼得滋滋冒煙,"操!這破洞比老娘的針線筐還難填!" 他強行催動風麒麟,卻看見虛影的前蹄正在被漩渦分解成光粒。
    焰角犀發出最後的嘶吼,巨蹄踏碎腳下的紫金色光砂,幽藍的焚沙火在體內自爆,化作赤金色的衝擊波撞向漩渦。阿暖看見巨犀的身體在衝擊波中逐漸透明,唯有眉心的鎮魂印還在頑強發光,那光芒與她護命鈴的白光遙相呼應:"歸命者... 吾之精魄... 為君... 鋪路..."
    銜月靈蛇的殘軀在蘇挽月袖中爆裂成冰霧,冰藍色的鱗片化作萬千冰晶,每片都映著赤陽教的咒文。蛇瞳中閃過一絲決絕,冰霧與焰角犀的陽火共鳴,在漩渦周圍織成冷熱交替的屏障,卻在接觸混沌能量時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響:「陰脈之息... 願化... 鎮魂鏈...」
    長生握緊手中的時間命石,感受著石頭表麵的裂痕正在擴大。第二塊命石的晶體內部,金色的時砂正被黑混沌吞噬,那些原本流淌如星河的光砂此刻聚成猙獰的笑臉,而逆天命盤的指針瘋狂旋轉,針尖處迸濺出細小的火花,指向裂縫深處更強大的混沌源點:"命石裂痕... 是混沌侵蝕!" 他的聲音被漩渦的轟鳴撕碎,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阿暖的護命鈴突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柳如煙的虛影徹底消散,光盾出現碗口大的缺口。她眼睜睜看著漩渦的吸力驟然增強,長庚的幡旗被卷得變形,旗麵骷髏頭眼窩中的鬼火忽明忽暗,蘇挽月的鎮魂網出現蛛網般的破洞,而長生手中的命石,裂痕已蔓延至三分之一,黑混沌如活物般順著裂縫攀爬。
    "哥!命石要碎了!" 長庚的聲音帶著哭腔,幡旗猛地纏住長生的腰,試圖將他拽離漩渦,"扔了吧!咱命比石頭金貴!" 他的袖口被混沌能量擦過,立刻露出焦黑的皮肉,卻渾然不覺。
    "不行!" 長生的聲音嘶啞卻堅定,他將兩塊命石緊緊貼在胸口,感受著命格之力與命石產生的共鳴如電流般竄遍全身,熱流與寒意在心髒處形成微型風暴,暫時壓製住混沌侵蝕,"這是解開詛咒的關鍵... 不能丟!" 他的頭發已全白,皮膚下的血管突突跳動,仿佛隨時會爆裂。
    蘇挽月的鎮魂花突然分化出墨色藤蔓,纏住阿暖的手腕,花瓣上的時間紋路發出微弱的藍光:"用你的血脈!" 她的鏡湖水瓶中浮現出柳如煙的血書投影,那些用精血寫成的文字在瓶壁上燃燒,"如煙前輩說過,歸命者血脈能中和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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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暖咬緊牙關,用指甲劃破掌心,將鮮血滴在命石裂痕處。奇跡般地,黑色混沌物質接觸血液後開始收縮,裂痕蔓延的速度放緩,但漩渦的吸力卻越來越強,周圍的岩石、腐葉紛紛被吸入,形成巨大的漏鬥雲,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
    "一起發力!" 長生的陰陽時輪重新爆發出光芒,輪盤邊緣的光刃與阿暖的血液共鳴,顯化出初代祖師的鎮魂陣,"阿暖穩固命石!長庚吹散吸力!蘇師姐加固屏障!"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盡管身體已在輕微顫抖。
    當四人的力量同時匯聚,漩渦發出不甘的咆哮,開始緩緩縮小。阿暖看見命石裂痕中滲出的混沌物質被血液淨化,化作點點熒光;長庚的幡旗卷起的狂風終於吹散了部分吸力,風麒麟的虛影在旗麵重新凝聚;蘇挽月的鎮魂網重新織補完整,藍金光芒與護命鈴的殘光交織成網。
    "快!命石撐不住了!" 長生大喊,將命石收入逆天命盤。就在漩渦即將消失的瞬間,最後一股混沌能量如利箭般衝擊而來,精準打在命石上。眾人隻聽見 "哢嚓" 一聲,第二塊時間命石上的裂痕徹底貫穿,黑色的混沌物質從中滲出,滴落在逆天命盤的命格卦象上,那些金色的紋路瞬間被染成紫黑。
    "不!" 長生驚呼,試圖擦拭命石,卻發現混沌物質已滲入盤內的陰陽魚圖案,原本和諧旋轉的雙魚此刻互相撕咬,發出無聲的悲鳴。
    山風送來蠱王魄的傳音,帶著撕裂般的急促:「歸命者,赤陽教已用七塊命石喚醒了混沌古神的意識,幽冥海眼... 即將崩塌!」長生握緊手中的逆天命盤,感受著盤內命格之力與混沌物質的激烈衝突,掌心傳來灼痛,卻比不過心中的寒意 —— 他知道,最終的決戰,已在幽冥海眼的深處拉開序幕,而這塊染了混沌的命石,或許正是打開末日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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