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陳嘉禹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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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豔和婆婆誰也不敢回房間了,兩人如兩隻驚弓之鳥,在沙發上一直坐著,直到天蒙蒙亮了,心放下來了,很快睡意襲來,沉沉睡去。
    直到太陽照進屋內,二人才醒了過來,發現竟然和對方睡在同一個沙發上。婆婆率先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的張豔,臉上立刻露出嫌棄的神情,一邊整理著自己淩亂的頭發,一邊扯著嗓子說道:“真是晦氣,怎麽和你睡一塊了,也不知道你睡覺老實點,占這麽大地方。”
    張豔剛從睡夢中緩過神來,聽到婆婆這話,頓時就火了,她坐直身子,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喲,你可真會倒打一耙!昨晚是誰嚇得跟什麽似的,還不是得靠我陪著,現在倒說起我來了。要不是心裏害怕,你看你那拉雜的樣子,誰願意和你睡一塊,我不說你就算了,你還有理了!”
    這裏的“拉雜”是一個方言詞匯,其含義與普通話中的“邋遢”相近,都用來形容事物或人狀態不整潔、雜亂無章的樣子。這個詞語在特定地區的方言中使用,體現了當地語言特色,與普通話詞匯在表達上存在對應關係。
    婆婆被張豔的話噎得一滯,臉漲得通紅,提高音量說道:“你這是什麽態度?我是你婆婆,你就這麽跟我說話?尊老愛幼你懂不懂!”
    張豔立刻反駁道:“我比你懂,我告訴你,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學會尊重別人!”
    婆婆被張豔的話噎住了,但是,嘴上仍然不饒人:“你還好意思說,昨晚要不是你一驚一乍的,能有這些事兒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張豔氣得站起來,手指著婆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我故意的?我能拿這種事開玩笑?我實實在在看到黑影了,要不是您一直不相信我,還數落我,至於這樣嗎?”
    婆婆也站起身,雙手叉腰,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我看你就是心裏有鬼!說不定是你故意招來什麽東西,才把自己嚇成那樣。”
    張豔氣得渾身發抖,大聲吼道:“您可別血口噴人!我在這個家過的什麽日子您不清楚嗎?你兒子什麽樣,你不清楚嗎,還處處刁難我,現在還這麽汙蔑我!我真是受夠了!”
    婆婆聽張豔提到兒子的事,更加惱羞成怒:“你說什麽?你竟敢說我兒子的不是!我兒子就算有問題,也是你這個媳婦沒照顧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整個屋子都被她們的爭吵聲充斥著。
    張豔不再理睬婆婆,返回自己的房間,將門從裏麵鎖了起來,心中壓抑已久的委屈和憤怒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陳大強因為身體問題,讓她在婚姻裏的正常需求始終得不到滿足,兩人的感情也變得越來越淡薄。而婆婆這個老女人不僅不理解她,還總是事事找茬,在這個家裏,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和關愛,是一個被孤立的外人,在這裏的每一分鍾,簡直都是煎熬。
    張豔又想到陳嘉禹,他年輕有活力,無意中的一抱,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生活。在陳嘉禹的身邊,她能感受到被關注、被需要,那是一種久違的心動和幸福。此刻,眼前爭吵的場景,就像是催化劑,讓她紅杏出牆的決心更加堅定。
    “對,我就是要吵!我在這個家過得生不如死,你們都不把我當回事!” 張豔衝屋裏的婆婆喊道,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她暗暗發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為自己活一次。陳嘉禹就是我生活的希望,不管有多少困難,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哪怕這是違背道德的,可我真的受夠了這種壓抑痛苦的日子。我要抓住這一絲幸福,哪怕會被所有人指責,我也不在乎了!”
    掛了電話,陳嘉禹再沒有了睡意,他又不自覺的想起了昨夜,要是當時自己就跟著去張豔家,偷偷和她進了她的房間,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想到此處,陳嘉禹不由得血脈噴張,臉紅耳赤,身子不由燥熱起來。
    然而,陳嘉禹又有些害怕起來,要是和張豔去了她家,被她的婆婆抓了現行,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他想想都害怕。那個老女人是出了名的凶悍,她會不會撕了自己。
    陳嘉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當做第三者被人綁住,滿村的遊街,心隨念動,此時,陳嘉禹燥熱勁過去了,恢複了平靜。
    突然,陳嘉禹又想到,如果昨晚自己趁張豔出來上廁所的功夫,抱住她,那不就是好事成了嗎?他腦中的畫麵又開始呈現出來了,不由暗罵自己。
    陳嘉禹伸陳嘉禹伸出手,輕輕拿起桌上的物件,指尖觸碰到它的時候,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張豔。一想到張豔,他的心中就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愉悅之感。
    陳嘉禹大叫一聲,終於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仿佛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全身心都得到了放鬆,此刻,就算叫他立刻去死,他也覺得不過分。
    片刻後,陳嘉禹像是完成了一場心靈的旅程,緩緩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有些淩亂的桌麵,將殘局處理完畢,心中突然失望、後悔、彷徨的心情一起湧上心頭,原來,高興過後居然是如此的難受,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做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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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嘉禹敗下陣來,眼神充滿迷離和後悔,念初中的時候,陳嘉禹在心理健康的書本上看到過這方麵的知識,隻是,當時老師講得很隱晦,他也似懂非懂,後來,有了智能手機,陳嘉禹還專門搜索了這方麵的知識,了解了方法。無數次他都想試一試,可是,總感覺這樣太齷齪了,所以一直都沒有付諸行動。
    應該說,那個時候,陳嘉禹雖然有這方麵的衝動,卻沒有想象的對象,這次有了張豔作為想象的對象,他才得以實施。
    得到了釋放,陳嘉禹腦海中不再忍不住的想起張豔了,然而,一陣內疚再次感傳來、他感到非常的羞愧,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水,好了許多,他拿出手機,開始刷視頻,然而,平時看得靜靜有味的視頻,此時卻索然無味,他開始變得煩躁不安。
    陳嘉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所適從,他打開微信,看到張豔給我發了十多條信息,幾乎都是“在嗎?”發了一串,陳嘉禹沒有回複,又發了一條比較憂鬱的信息:嘉禹,我心裏有好多的話想跟你說,可是,一直給你發信息,都得不到你的回應,我被對你的在意和害怕打擾到你的心情給擋了回去,嘉禹,你知道嗎,我無數次給你發信息,無數次編輯又刪除的消息,是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在等你的回應,等你的隻言片語,等一個能讓我堅定奔向你的信號,可等來的隻是沉默。我就像置身於迷霧之中,看不清你我的方向,不知道該繼續下去,還是就此轉身。看看時間,張豔的這條消息應該是自己關掉流量,睡覺那段時間發出來的。
    此情此情,陳嘉禹看到張豔發的這條包含深情的信息,不禁感動非常,眼睛一酸,竟然流下了眼淚。他顫抖著手,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對不起,剛才由於手機沒電,所以,沒有及時回複你的消息!”
    發完信息,陳嘉禹怔怔的看著手機,希望張豔的回複,可是,足足等了兩分鍾,也不見張豔的回複,這時,門外傳來了王巧姐的喊聲:“陳嘉禹,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趕快起來去幫人了!”陳嘉禹連忙把手機藏在被窩裏,朝著門外喊道:“媽,我知道了,我這就起床了!”
    今天陳大庚的喪事還在繼續中,陳嘉禹是陳大庚的侄兒,當然是必須要在場的。
    陳嘉禹在心裏咒罵一聲,慢吞吞的起身,穿好衣服,來到外間,王巧姐見了他,看他的臉色很差,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便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早上你非要起得那麽早,困了又得回去睡覺,你這樣挺耽誤事嗎,不早點去,又要被人說閑話了!”
    陳嘉禹隻得連連答應著媽媽,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褲子穿好。其實,王巧姐哪裏知道,她的大兒子昨晚根本一宿沒睡,今早又釋放了能量,沒有精神也挺正常的。
    陳嘉禹拿裏洗漱用品,來到水管前,用冷水洗漱了一番,冰涼的水使他頓時精神一振,他回到屋裏,拿出了一瓶歐萊雅臉霜,用手指抹了一點,均勻的擦在臉上,然後用手輕輕的拍打。
    平時,陳嘉禹也怎麽注重自己的外表,今天突然就注重起來的,在拍打的時候,他的腦子裏在想,當自己帥氣的出現在張豔的眼前的時候,對方肯定是要誇耀自己的,就為了一句誇耀,他就得精心捯飭。
    陳嘉禹也不知道,張豔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自己就這樣魂不守舍的,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著魔了。
    磨了一會兒,陳嘉禹在鏡子裏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滿意了,拿出一枚硬幣,用大拇指把長出來的胡須夾在硬幣上,然後用力一扯,胡須夾雜著有些血,被連根拔了出來。
    “小禹,你趕快點啊,怎麽又去屋子裏躲起來了!”王巧姐又在門外喊了起來。
    陳嘉禹邊答應,邊夾胡須,由於用力過猛,扯得他生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終於將胡須全部拔完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然帥氣了不少,陳嘉禹很滿意。
    陳嘉禹又拿出木梳,不管外麵媽媽的催促,將自己的頭發一絲不苟的梳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將一直掛著的西裝套在自己身上。
    走出了屋,王巧姐已經不耐煩了,“陳嘉禹,你倒是快點啊,你知不知道,你幺叔的棺材我們是出了一半的錢的,你們這幾天要積極一點,這樣,等他們喪事結束了,我們才有理由要會借他們的錢!”
    原來,媽媽是因為這個一直催促自己,陳嘉禹有些煩惱,他嘴裏答應著,媽媽,走到水管旁邊,拿起刷子,開始刷自己的白皮鞋。
    王巧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又不是去說媳婦,那麽講究幹什麽?”
    陳嘉禹心中一凜,想到:自己今天不就是希望張豔看到自己的帥氣模樣嗎?要是她成為自己的媳婦,那該多好。
    陳嘉禹被自己突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張豔三十幾了,自己二十都不到,怎麽可能和他成為夫妻呢?再說了,張豔還是一個有夫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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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嘉禹的頭很痛,管他的,先不想這些了,他擦完了鞋子,一旁的弟弟陳嘉斌等了好久了,催促道:“趕快走了,哥,待會去晚我們就趕不上早飯了,就得挨餓等到吃中午飯!”
    陳嘉禹想想也是,這幾天由於陳嘉航家那邊的喪事,家裏都沒有做飯,現在已經快十點了,那邊應該開始吃飯了,就如弟弟說的那樣,如果去晚了,趕不上早飯,就得等到吃中午飯了。
    昨晚一夜的勞累,陳嘉禹早已經餓了,此刻弟弟這麽一說,饑餓感更勝了,陳嘉禹也來不及在細細捯飭了,站起身和陳嘉斌一起,朝著陳嘉航家的方向奔去。
    二人一路奔跑,到了陳嘉航家喪事現場時,剛好正在吃飯,已經是最後一旬了。
    這裏的一旬指的是一批的意思,也就是這個時候已經最後一批幫忙的人在吃飯,吃過了這一批,不管你吃不吃,都不再安排吃飯了。
    陳嘉禹和陳嘉斌兄弟二人顧不了那麽多,去到洗碗的地方,找了幹淨的碗筷,打了飯,陳嘉斌擠在一群小孩的中間,而陳嘉禹,則擠在一群中年漢子的一桌。
    陳嘉禹正吃著,不知道張豔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一手端著一個裝飯的盆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飯瓢,舀了滿滿的一瓢飯,遞到陳嘉禹的跟前,輕聲說道:“嘉禹,來,我給你添飯!”
    陳嘉禹還沒看到張豔的人,先聽到了她的聲音,頓時心跳了起來,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周圍幾個中年漢子見是張豔過來添飯,不由眼前一亮,一個臉色晦暗的中年男人見狀,說道:“陳嘉禹,人家給你添飯呢,你冷著幹什麽?趕快接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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