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何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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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暗臉色的漢子這麽一說,陳嘉禹的臉就更紅了,本來已經吃飽了,不想再吃了,但是,卻又盛情難卻,隻得接住了那瓢飯。
    晦暗臉色的漢子說道:“唉,這就對了嘛,人家拿給你,你就要接住,不能拂美女的好意!”說著,還不時帶著色眯眯的表情瞟向張豔。
    “愛,陳家嬸子,別光顧著給小帥哥添飯,給我們也添上啊!”晦臉漢子接著說道,張豔媚眼一轉,說道:“你急什麽,我當然要給你添的,就怕你吃不了,撐著你!”
    晦臉漢子淫邪的一笑,說道:“唉,看你說的,隻要你能添,添多少我也能吃!”
    張豔端著盆子走到晦臉漢子的的身邊,接連舀了兩瓢在他的碗裏,把碗裝滿了。不知怎麽的,看到張豔給晦臉漢子添飯,還有說有笑的,陳嘉禹的心中竟然很不是滋味,酸酸的。
    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陳嘉禹大口大口的吃著飯,雖然桌上已經沒有了菜。
    張豔當然看出了陳嘉禹的異樣,走到陳嘉禹的身邊,柔聲說道:“小禹,慢點吃,我去給你舀點清湯來!”這裏的清湯是一個泛稱,指的是放了水的湯,並不是清水湯。
    眾人見狀,忙說道:“怎麽隻給陳嘉禹盛湯,我們也要,我們也沒有吃飽!”張豔說道:“如果還有多的話,我可以多舀一點,如果少的話,就沒有辦法了!”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湯少的話,就給陳嘉禹一個人找。
    聽了這話,陳嘉禹的心裏舒服了很多,說道:“謝謝!”陳嘉禹居然沒有叫她嬸子,這讓張豔的心裏很舒服,說明在陳嘉禹的心中,自己並不是他的嬸子,他把自己當成了一般人了。
    張豔端著盆子,屁顛屁顛的去找湯了,晦臉漢子用一種很不友好的眼光看著陳嘉禹,說道:“小夥,很吃得開嘛,後麵來的,還受到特殊的待遇!”
    一番下來,陳嘉禹在心裏已經很討厭這個人了,見對方那樣說話,也不吭聲,隻是將碗放在桌子上,等著張豔送湯來。
    桌上有幾個碗裏還有飯的,也將碗放在桌子上,陳嘉禹心裏不痛快起來,這些人也真是的,想占便宜,如果我不來,如果張豔不去找湯,他們就不吃了嗎?
    很快的,張豔就用不鏽鋼盆子端了半盆的清湯走了過來,直接來到陳嘉禹的身旁,給他舀了一瓢白菜豆腐,然後,就直接把湯盆放在了桌子上。
    晦臉漢子圓眼一睜,第一個拿了湯漂,把裏麵的白菜豆腐慢慢的舀到自己的碗中,旁邊其他眾人雖然有不瞞,但是礙於情麵,也沒有說什麽。
    張豔很是不高興,說道:“何老憨,你留一點給其他人啊,這都是我給你們要來的,你不能把幹的全部舀了,其他人喝湯啊!”
    何老憨原名叫做何老三,在兄弟中排行老三,然而,他天生就是一副傻裏傻氣的樣子,所以,有人就喊他何老憨,有的又叫他老憨包,他家弟兄多,家裏經濟條件又不好,所以,何老憨已經三十五六了,還是光棍一個,沒找到媳婦,但是,由於他家有六兄弟,在村子裏實力比較雄厚,雖然他憨,但是,別人也不敢輕易的招惹他家幾兄弟。
    在方言裏,“憨包”一詞有著獨特而豐富的內涵。它常常用來描繪一個人,那是一種帶著幾分質樸與天真,甚至略顯懵懂傻氣的形象。說某人是“憨包”,可能是因為他在某些事情上表現得不夠機靈,反應稍顯遲鈍,做事的方式有時讓人覺得有些笨拙,仿佛少了些精明與圓滑。但這種“憨”並非全然是貶義,更多的時候,它還透著一種老實厚道的勁兒,就像那未經雕琢的璞玉,雖不那麽世故聰慧,卻有著一份讓人能感受到的真誠與純粹,讓人在打趣之餘,又不禁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何老憨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咧開嘴露出一口東倒西歪的黃牙,傻嗬嗬的一笑,說道:“哎呀,小燕子呀,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餓慌了嘛,沒忍住。我這就少舀點,給大夥都留著,再說了,你給他舀了那麽多幹的,我吃一點應該不過分吧!”何老憨用手指著陳嘉禹說道。
    張豔瞪了他一眼,說道:“老憨包,人家陳嘉禹還是孩子,多吃一點怎麽啦,你一個大老者,跟一個小孩爭東西吃,你不害羞嗎?”
    何老憨又不懷好意的一笑,說道:“你看他的個子,還有他那已經青了的胡須,還是小孩嗎?他早已經做大人的事了!”說著,手上卻還是慢悠悠地在鍋裏舀著,見沒有什麽幹的了,這才把湯瓢遞給旁邊的人。
    何老憨這麽一說,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何老憨話裏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說陳嘉禹已經能做男女能做的事情了。
    張豔頓時臉色一紅,她雙手叉腰,眼睛一瞪,怒聲道:“何老憨,你可別太過分哈!每次都這樣,就知道自己吃獨食。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去求人家,能有這湯嗎?”
    何老憨一邊往嘴裏塞著飯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功勞大。下次有啥好吃的,我肯定先想著你,絕不含糊。” 說完,還衝張豔擠了擠眼睛,那模樣看起來既憨傻又帶著幾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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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豔輕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話我可記住了,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可真不給你留麵子了!”
    何老憨把嘴裏的飯菜吞了下去,不懷好意的看著陳嘉禹,說道:“小夥,滋味如何,很舒服吧!”
    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何老憨當場揭穿,陳嘉禹頓時額頭見汗,對何老憨又增加了一分討厭,說道:“三叔,我尊敬你是一個老輩子,但是,你也不要張口就亂說,我告訴,說話是要講證據!”
    何老憨毫不在意的說:“我怎麽說了,我說得不對嗎?看你和張豔眉來眼去的,說你們沒有事,你當我真的是憨包嗎?”
    陳嘉禹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和張豔那點小秘密居然被何老憨這個大日龍說中了,臉上的汗珠更多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去回何老憨。
    張豔又驚又怒,這個何老憨,無事找事,今天如果她任由何老憨繼續胡說八道,一定會壞了事,所以,她必須要阻止何老憨,讓他閉嘴,她張豔可不是吃素的。
    張豔杏目一睜,瞪著何老憨,怒斥道:“何老憨,我請你閉上你的烏鴉嘴,不要有的沒的都說,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何老憨被張豔這麽一說,虎勁上來了,說道:“張豔,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你男人不行,搞不了事,你就到處沾花惹草,滿足自己的私欲!”
    張豔徹底的怒了,罵道:“何老憨,老子那裏沾花惹草了,你給老子找出來,今天要是找不出來,老子撕爛你的嘴!”
    何老憨被張豔這麽一罵,也火了,罵道:“張豔,你的事需要我找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陳嘉禹這小雜種眉來眼去的,你當我是眼瞎嗎?”
    張豔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幾步衝上前,作勢要去抓何老憨的臉。何老憨也不甘示弱,站起身來,把桌子撞得哐當作響,陳嘉禹見狀,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何老憨長得虎頭虎腦,膀大腰圓,陳嘉禹的確有些打怵,不過,這時對方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自己也不得不應付。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站起身來勸架。“別吵了,別吵了,大家都吃個飯,何必鬧成這樣!”“就是啊,有話好好說嘛!” 眾人七嘴八舌地喊著。
    陳嘉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跑到張豔身邊,伸手想拉住她的胳膊,想了想,又縮了回來,口中說道:“張嬸,別衝動,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得!”
    張豔回頭溫柔的看著陳嘉禹,說道:“小禹,你不要管,今天他是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我必須要跟他鬥到底!”
    何老憨卻不依不饒,還在那叫嚷著:“怎麽,現在知道怕啦?剛才眉來眼去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今天!” 這話一出,張豔更是火冒三丈,她向前走了一步,喊道:“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這張嘴,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作勢就要去扯何老憨的嘴。
    就在兩人快要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人群裏突然擠出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一把將何老憨拉住,嗬斥道:“老三,你鬧夠沒有!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吃頓飯還能吃出這麽大矛盾?” 何老憨還想掙紮,嘴裏嘟囔著:“二哥,你別管,是她先動手的!”
    那男人皺著眉頭,瞪了何老憨一眼,說道:“你還嘴硬!看看你說的都是什麽話,像個長輩的樣子嗎?” 說完,又轉頭看向張豔,語氣緩和了些:“小豔啊,消消氣,老三他憨,說話沒個把門的,你別往心裏去。”
    張豔胸脯劇烈起伏著,臉上還帶著怒氣,但聽了這話,也不好再發作,隻是狠狠地瞪了何老憨一眼,說道:“今天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麵子上,我跟你沒完!”
    陳嘉禹在一旁氣得握緊了拳頭,他看著何老憨,冷冷地說道:“三叔,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以後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何老憨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嘴裏還在小聲嘀咕著。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大家都沒了吃飯的興致,草草收拾了碗筷。張豔和陳嘉禹心裏都憋著火,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而何老憨也被他二哥何小二拉回了家,一路上還被何小二不停地數落著。
    經過這一吵,張豔再也不敢輕易的向陳嘉禹靠近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也許是剛才吃的東西緣故,陳嘉禹的肚子感到不舒服,便向廁所走去。
    陳嘉禹蹲在廁所裏,手機屏幕亮起,看到張豔發來的微信:“小禹,今天多虧你站我這邊,我很開心,謝謝你。”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快速打字回複:“張嬸,跟我不用這麽客氣,何老憨那個大日龍那樣說你,我肯定不能不管。” 剛發送出去,他又覺得 “張嬸” 這個稱呼有些生分,回想起之前沒叫嬸子時張豔開心的樣子,心裏有些懊惱。
    正想著,張豔的消息又過來了:“今天何老憨那番話,你別往心裏去,他就是個瘟豬,滿嘴胡言亂語。” 陳嘉禹看著信息,眉頭微微皺起,回複道:“我才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就是氣不過他欺負你。不過以後咱們還是得小心點,別再讓他抓到話柄了。”
    “瘟豬”在本地方言中是一種帶有較強貶義色彩的罵人話語。它通常用於表達對某人的極度厭惡、不滿或憤怒。當人們用“瘟豬”來稱呼對方時,意味著覺得這個人如同染上瘟疫的豬一般,令人厭煩、唾棄,可能是因為對方的行為舉止讓人難以接受,比如做事不負責任、自私自利、蠻橫無理等,通過這樣的稱呼來強烈地表達對對方負麵特質的一種指責和批判,不過這種表達相對比較粗俗,在正式場合或文明交流的語境中較少使用。
    陳嘉禹看著信息,眉頭微微皺起,回複道:“我才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就是氣不過他欺負你。不過以後還是得小心點,別再讓他抓到話柄了。”
    張豔很快回複了一個點頭的表情,接著又發了一句:“嗯,我知道了。這幾天我都不敢跟你走太近了,免得又被他說三道四。” 陳嘉禹心裏有些失落,回了個 微笑的表情,加了一個“好” 字。
    陳嘉禹從廁所出來後,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他很高興張豔能主動發消息感謝他,這讓他覺得自己的挺身而出有了意義;另一方麵,又因為要和張豔保持距離而感到些許難過。
    從廁所出來,陳建宇發現張豔整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周圍沒有其他人,顯然,她是見陳嘉禹進了廁所,故意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給他發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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