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諭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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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天門謁神
    玉帝的九龍沉香輦碾碎三十三重天的雲階時,車轅上懸掛的九幽攝魂鈴突然自行搖響。高呐以佛門金剛印護體,仍被鈴聲震得七竅滲血——那鈴鐺表麵刻著的《度人經》每個字都在蠕動,細看竟是無數微型天魔在啃噬經文。
    "有意思。"玉雲飛指尖凝聚一滴本命精血,血珠在鈴聲中化作三足金烏,竟將經文裏的天魔盡數吞食。輦內傳來聲輕笑,車簾無風自動,露出半張戴著青銅儺麵的臉。
    第二節:瑤池宴詭
    王母的蟠桃宴設在倒懸的昆侖鏡上。當高呐踏上鏡麵時,發現每顆蟠桃裏都封印著位神明的記憶碎片:南極仙翁的桃核裏鎖著共工撞山時的慘叫,嫦娥的桃肉中藏著後羿射日的金箭殘影。
    "嚐嚐這個。"玉雲飛突然將半顆桃肉塞進他口中。刹那間高呐看見女媧補天時的場景——那五色石裏包裹的,分明是半截纏繞紅繩的指骨!鏡麵突然傾斜,所有神仙的倒影都變成三頭六臂的魔相。
    第三節:雷部刑淵
    聞仲的雷部三十六將正在演練"九霄湮滅大陣",雷霆卻在高呐頭頂三丈處詭異地凝固。玉雲飛伸手觸碰雷光,閃電竟化作條條透明鎖鏈,鏈上密密麻麻刻著受刑神靈的真名:最醒目的是"奎木狼"三字,每個筆畫都由二十八星宿的血書寫。
    "原來你們這樣懲罰墮仙..."她拽動鎖鏈,整個雷部突然地動山搖。聞仲的天眼滲出黑血,眼中倒映出被鎖鏈纏住的淩霄殿。
    第四節:幽冥對質
    渡過忘川時,孟婆的湯勺突然裂成兩半。高呐看見勺內刻著《地藏經》,而玉雲飛那半勺底卻浮現《黃庭經》。三生石前,閻羅王的判官筆懸在半空遲遲不落——生死簿上他們名字的位置,竟重疊著佛祖與魔羅的朱砂印。
    "有趣。"玉雲飛突然割破手腕,血滴在簿冊上化作紅蓮。十殿閻羅同時慘叫,冠冕上的明珠全部炸裂,每顆珠子裏都飛出個被鎖鏈束縛的元神。
    第五節:星宿迷局
    紫微垣的星圖被某種力量篡改了。高呐發現二十八宿的方位全部偏移三度,而玉雲飛指出北鬥七星勺柄處多出顆暗星——那正是三百年前她從九天摘下的隕鐵所化。當兩人觸碰星圖時,無數星光突然匯聚成河圖洛書,圖中"天一生水"的位置赫然插著半截紫霄劍。
    "偷天換日啊..."貪狼星君的聲音從劍柄傳來,帶著被抽離神格後的嘶啞。
    第六節:龍宮秘辛
    東海龍王的水晶宮深處,那根定海神針正在滲出金色液體。玉雲飛用手蘸取嚐了嚐,瞳孔驟縮:"這是大禹治水時的..."話音未落,龍宮突然劇烈搖晃。高呐看見神針底部刻著行小字:"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而"斤"字分明是用佛祖的指血寫成。
    龜丞相的殼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封印的八卦圖——乾卦位置釘著片龍鱗,鱗上寫滿被抹去的天庭密旨。
    第七節:兜率疑丹
    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熄滅了。高呐在爐灰裏發現九轉金丹的殘渣,每粒丹衣都裹著段記憶:老君化胡為佛時斬下的三千煩惱絲,正纏繞在如來的金身上。玉雲飛突然將爐鼎翻轉,鼎內浮現《道德經》第八章,而"上善若水"四字被改寫成"劫火焚天"。
    八卦爐的巽位突然噴出三昧真火,火焰中站著個與老君麵目相同的身影,手中拂塵沾滿星屑。
    第八節:神諭終章
    當兩人站在破碎的南天門前,所有遭遇的詭異現象突然串聯成完整圖案:玉帝儺麵下的第三隻眼,王母蟠桃裏的指骨,雷部鎖鏈上的星宿血...這些碎片在空中組成混沌印的最終形態——竟是開天斧的刃口形狀。
    "原來所謂神明..."高呐的佛珠突然全部爆開,一百零八顆珠子化作周天星鬥。玉雲飛的銀簪則裂成兩半,露出內裏刻著的盤古遺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神明不仁,以因果為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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