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林默一記眼刀掃過來，立刻假裝低頭擦櫃台。小倩飄在半空，托著腮幫子看林默收拾顯影藥水，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後頸 —— 冰涼的手指激得林默一個激靈，差點把藥水瓶摔了。
    "別鬧。" 林默板著臉，"再搗亂就把你塞回鏡子裏。"
    小倩吐了吐舌頭，飄到銅鏡前，盯著那行 "1967 年封" 的字樣，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掌櫃的，你說…… 他們為什麽又封我一次？"
    林默收起藥水瓶，掏出手機看了眼陰德係統的地圖功能："師大附中舊址現在改成化工廠了，得想辦法混進去。" 他轉頭對阿四道，"去庫房把 " 隱身符 " 拿來 —— 要老金留下的那批，別拿你上次網購的假貨。"
    阿四嘟囔著 "那家店評分明明很高"，還是乖乖去翻箱倒櫃。小倩湊到林默身邊，好奇地看他操作手機："這是什麽？"
    "陰德係統 2.1 版。" 林默劃開任務界麵，"上個月升級後新增了 " 鬼域掃描 " 功能。" 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泛黃的老地圖，標注著幾個紅點，"這裏，1967 年曾經是校***辦公室。"
    小倩的指尖穿過手機屏幕，輕輕點在紅點上："那天…… 他們把我從池子裏撈出來，說要 " 破四舊 "。"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飄忽，"可我知道，他們是怕我說出真相。"
    林默手指一頓，抬頭看她："什麽真相？"
    小倩剛要開口，阿四抱著一疊符紙衝回來："掌櫃的！找到啦！老金叔還在箱子裏塞了張字條！"
    泛黃的紙條上，老金潦草的字跡寫著：【1967 年封魂案，小心化糞池下的東西】。林默眉頭緊鎖，立刻在手機上查詢陰德點餘額：
    【當前陰德點：31500 點】
    【預估任務消耗：1200 點（含風險準備金）】
    "走。" 林默抓起外套，"今晚就去。"
    ———
    廢棄化工廠的鐵門鏽跡斑斑，夜風卷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撲麵而來。阿四捏著鼻子，小倩卻飄得老高，指著遠處一座矮房："就是那兒！當年他們把實驗室改成 " 批鬥室 " 了！"
    林默拍了一張 "隱身符" 在阿四背上，又給自己貼了一張。小倩看得眼饞："我也要！"
    "你是鬼，本來就隱身。" 林默無奈，"跟緊點，別亂跑。"
    三人（準確說是兩人一鬼）摸到矮房後窗，林默用鐵絲撬開鎖，一股黴味混著奇怪的腥臭湧出來。阿四幹嘔一聲，被林默瞪得硬生生憋住。
    屋內堆滿發黃的檔案袋，牆上還殘留著 "打擊牛鬼蛇神" 的標語。小倩飄到一個鐵櫃前，手指微微發抖："他們…… 他們把鏡子鎖在這裏。"
    林默正要查看，手機突然震動：
    【檢測到高濃度怨氣（源頭：地下 3 米）】
    【建議立即兌換 "穿牆術"（300 點 / 小時）】
    他咬了咬牙，點擊兌換。陰德賬戶立刻扣除 300 點，剩餘 31200 點。
    "下麵有東西。" 林默蹲下身，敲了敲水泥地，"阿四，找找有沒有地窖入口。"
    阿四剛挪開一個檔案櫃，小倩突然尖叫："小心！"
    一道黑影從牆角撲來，林默側身閃避，手機燈光照出一張腐爛的人臉 —— 是個穿著舊式中山裝的怨靈，胸口別著褪色的紅袖章。
    "***的走狗！" 小倩厲聲道，長發無風自動，"就是他把我按進池子的！"
    怨靈嘶吼著撲來，林默迅速劃開手機：
    【支出 500 點兌換 "鎮魂雷符"】
    【剩餘餘額：30700 點】
    一道金光劈下，怨靈慘叫一聲化作黑煙。阿四癱坐在地，小倩卻飄到怨靈消失的地方，從灰燼中撿起一把鑰匙："這是…… 地窖的鑰匙？"
    林默接過鑰匙，發現上麵刻著 "化學廢料處理" 幾個小字。他心頭一緊，想起老金的警告："化糞池……"
    ———
    地窖入口藏在後院，鏽蝕的鐵門被鑰匙擰開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惡臭撲麵而來，阿四直接吐了。林默捂住口鼻，手機燈光照向深處 ——
    池子裏堆滿白骨，最上方是一具穿著藍布裙的骷髏，烏黑的長發依然纏在頸骨上。小倩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屍骸，輕聲道："原來他們…… 把我扔在這裏。"
    林默正要上前，池底突然翻湧起黑水，無數蒼白的手臂伸出，抓住他的腳踝！
    "掌櫃的！" 阿四想衝過來，卻被另一隻鬼手拽倒。小倩尖叫一聲撲向池子，卻被無形的屏障彈開 ——1967 年的封印仍在生效！
    林默奮力掙紮，手機在混亂中掉落。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池邊的銅鏡殘片上（不知何時從口袋裏滑了出來）。
    "以血破封，給我開！"
    血珠滲入鏡麵，封印應聲而碎。池中冤魂發出淒厲的哀嚎，化作黑煙消散。小倩的屍骨緩緩沉入池底，終於得以安息。
    陰德係統彈出提示：
    【超度冤魂 x17】
    【獎勵陰德點：5100 點】
    【當前餘額：35800 點】
    林默癱坐在地，喘著粗氣看向小倩："現在…… 你知道是誰殺你了？"
    小倩點點頭，眼中的怨氣漸漸消散："是那個戴紅袖章的…… 他怕我說出他偷實驗藥品的事。" 她飄到林默身邊，忽然伸手擦掉他臉上的血跡，"謝謝你，掌櫃的。"
    林默耳根一熱，別過臉去："別動手動腳…… 工錢照扣。"
    阿四扶著牆爬起來，弱弱地問："那個…… 咱們能走了嗎？這地方太臭了……"
    林默正要回答，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 池底的黑水再次翻湧，這次浮現出的，是一張被福爾馬林泡爛的、戴著眼鏡的臉……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丁酉年冬月十七）
    ■ 陰德點收支
    收入：5100 點（超度冤魂）
    支出：800 點（穿牆術 + 鎮魂雷符）
    當前餘額：35800 點
    ■ 特殊事件記錄
    破除 1967 年封魂陣（消耗舌尖血 x1）
    超度化糞池冤魂 x17（含小倩屍骨）
    發現新線索：戴眼鏡的腐屍（疑似當年化學老師）
    ■ 鎮物損耗
    隱身符 x2
    舌尖血（掌櫃的需補血三日）
    ■ 明日待辦
    調查化學老師死因（陰德係統已標記）
    采購朱砂（庫存僅剩 50g）
    小倩怨氣淨化進度檢查（當前 87%→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