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緩緩浮出水麵，腐爛的嘴唇蠕動，發出嘶啞的聲音："實驗…… 數據…… 不能丟……"
    阿四直接嚇癱了，手腳並用往後爬："掌、掌櫃的！這又是什麽玩意兒？！"
    林默一把拽住他的後領，把他拖到身後，同時迅速掏出手機，陰德係統自動彈出警告：
    【檢測到高階怨靈（生前身份：師大附中化學教師）】
    【怨氣值：93%（極度危險）】
    【建議立即兌換 "金光咒"（800 點）或撤退】
    林默眼角一抽，心想這玩意兒比小倩貴多了，但眼下沒得選。他手指飛快點擊屏幕：
    【支出 800 點兌換 "金光咒"】
    【當前陰德餘額：35000 點】
    一道刺目的金光從手機迸發，化作屏障擋在三人麵前。腐屍的雙手剛觸碰到金光，立刻冒出黑煙，發出刺耳的尖嘯。
    小倩飄在林默身側，盯著那張腐爛的臉，忽然皺眉："等等…… 我認識他！"
    林默側目："你同學？"
    "屁！" 小倩翻了個白眼，"這是周老師！當年實驗室的管理員！"
    腐屍聽到聲音，渾濁的眼珠轉動，定格在小倩身上："你…… 還活著？不…… 你也死了……"
    小倩叉腰："廢話！不然我能飄在這兒跟你嘮嗑？"
    林默："……"
    阿四："……"
    腐屍似乎被激怒了，黑水翻湧得更加劇烈，無數蒼白的手臂再次伸出，這次卻並非抓向他們，而是 —— 拚命扒著池沿，仿佛想要逃離什麽。
    林默眯起眼睛："他在害怕。"
    小倩飄近了些，忽然指著腐屍的脖子："掌櫃的！你看他脖子上！"
    林默定睛一看，腐屍的頸骨上，赫然卡著一枚銀色的金屬物件 —— 在手機光下泛著冷光。
    "那是……" 林默皺眉，"牙？"
    "是牙科用的銀牙！" 小倩驚呼，"周老師沒戴過這個！這肯定是凶手的！"
    腐屍聽到 "凶手" 二字，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腐爛的手指抓向自己的喉嚨，發出痛苦的嚎叫："不…… 不是我…… 是他…… 他拿走了數據……"
    陰德係統突然彈出新提示：
    【檢測到記憶碎片（可讀取，消耗 200 點）】
    【是否兌換？】
    林默毫不猶豫點擊 "是"。
    【支出 200 點】
    【當前餘額：34800 點】
    瞬間，一段模糊的畫麵湧入三人腦海 ——
    1967 年的深夜，周老師偷偷潛入實驗室，從福爾馬林池子裏打撈什麽。突然，一個黑影從背後襲來，銀光一閃，周老師的脖子噴出鮮血…… 凶手俯身，從池子裏撈出一個玻璃瓶，裏麵浸泡著 ——
    畫麵戛然而止。
    林默猛地回神，發現腐屍已經沉入池底，隻留下那枚銀牙漂浮在黑水上。
    小倩飄過去，試圖撈起銀牙，手指卻穿了過去："掌櫃的，這玩意兒我碰不到！"
    林默從口袋裏摸出鑷子，小心翼翼夾起銀牙，放在手機燈光下觀察："上麵有編號……"
    阿四哆哆嗦嗦湊過來："這、這能查出是誰的嗎？"
    "現代技術可以。" 林默收起銀牙，"但得花點陰德點。"
    他點開陰德係統的 "特殊功能" 界麵，找到 "DNA 追溯" 功能：
    【銀牙 DNA 追溯（需 500 點）】
    【是否兌換？】
    林默點擊確認。
    【支出 500 點】
    【當前餘額：34300 點】
    係統立刻顯示：
    【檢測中……】
    【匹配結果將在 24 小時內發送】
    小倩飄到林默麵前，眨巴著眼睛："掌櫃的，你剛才花的是不是我的工錢？"
    林默："……"
    阿四弱弱舉手："那個…… 咱們能先離開這兒嗎？這地方我多待一秒都要窒息了……"
    林默剛要點頭，池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整個地窖開始震動！
    "不好！" 林默一把拽住阿四，"封印破了，這裏要塌！"
    三人（加一鬼）拚命往外衝。剛衝出鐵門，身後傳來轟隆一聲 —— 地窖徹底塌陷，化糞池的黑水噴湧而出，卻在接觸到陽光的瞬間蒸發成黑煙消散。
    林默癱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看向手機。陰德係統彈出最後一條消息：
    【任務完成度：80%】
    【獎勵陰德點：2000 點】
    【當前餘額：36300 點】
    小倩飄在他身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掌櫃的，我幫你賺了這麽多陰德點，是不是該給我漲工錢？"
    林默拍開她的手指："再動手動腳，扣光。"
    阿四癱在一旁，虛弱地舉手："掌櫃的…… 我申請工傷補助……"
    林默瞥了他一眼："行，給你放半天假。"
    阿四："…… 就這？"
    林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回去等 DNA 結果。" 他頓了頓，看向小倩，"你…… 要不要去看看現在的師大附中？"
    小倩眼睛一亮："可以嗎？"
    "嗯。" 林默難得語氣溫和，"順便給你買套新衣服，這藍布裙看著太晦氣。"
    小倩鼓起腮幫子："掌櫃的嫌棄我！"
    林默嘴角微揚："再廢話就不買了。"
    小倩立刻飄到他麵前，笑嘻嘻地轉了個圈："那我要旗袍！紅色的！"
    林默："……"
    阿四看著兩人（鬼）鬥嘴，忽然覺得，當鋪裏多了個聒噪的女鬼，好像也不全是壞事。
    ———
    當晚，林默在當鋪後院擺了張躺椅，望著星星發呆。小倩換了身紅色旗袍（林默最終還是給她燒了一件），飄在他身邊哼著民國小調。
    "掌櫃的。" 她忽然開口，"等找到凶手…… 我是不是就要去投胎了？"
    林默沉默片刻："嗯。"
    小倩歪頭看他："你會想我嗎？"
    林默："…… 不會。"
    小倩咯咯笑起來："掌櫃的撒謊！你耳朵紅了！"
    林默惱羞成怒，正要反駁，手機突然震動 ——DNA 結果出來了。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名字，和一個熟悉的地址。
    林默瞳孔驟縮。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丁酉年冬月十八）
    ■ 陰德點收支
    收入：2000 點（任務獎勵）
    支出：700 點（記憶碎片 + DNA 追溯）
    當前餘額：36300 點
    ■ 特殊事件記錄
    獲取關鍵證物：銀牙（含凶手 DNA）
    小倩怨氣淨化進度更新（62%→45%）
    化糞池地窖坍塌（無人員傷亡）
    ■ 鎮物損耗
    金光咒 x1
    舌尖血（掌櫃的仍需靜養）
    ■ 明日待辦
    追蹤 DNA 結果（凶手身份已鎖定）
    補充損耗符咒（金光咒庫存告急）
    小倩投胎手續預審（需準備 5000 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