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養魂閣前，銅鏡靜靜躺在玉盤裏，鏡麵泛著微弱的青光。小倩的身影沒有浮現，似乎真的消耗過度，陷入沉睡。林默伸手輕撫鏡麵，指尖傳來微微的涼意。
    "掌櫃的？" 阿四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問，"咱們明天還去化工廠嗎？"
    林默收回手，神色恢複如常："去。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查清楚 1973 年打拐案的卷宗。"
    他掏出手機，點開陰德係統：
    【申請調閱絕密檔案：1973 年打拐案卷宗】
    【需消耗陰德點：800 點】
    【當前餘額：32200 點】
    "確認。"
    【支出 800 點】
    【檔案傳送中……】
    幾秒後，當鋪的傳真機突然嗡嗡作響，一頁頁泛黃的檔案紙被吐了出來。阿四趕緊跑過去整理，剛拿起第一頁就倒吸一口涼氣："掌櫃的！這案子……"
    林默接過檔案，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卷宗首頁貼著三十七個孩子的黑白照片，每張照片下麵都寫著 "失蹤" 二字。而卷宗末尾的結案報告上，赫然蓋著血匕首鋼印，批注隻有冷冰冰的一行字：
    【實驗體回收完畢，案件終止調查】
    "這幫畜生！" 阿四氣得手抖，"他們管這些孩子叫 " 實驗體 "？！"
    林默沉默地翻到證物清單，突然停在一頁："阿四，看這個。"
    清單上記錄著從主犯王鐵柱家中搜出的物品，其中一項格外醒目：
    【銀質徽章一枚（刻有 "特調局?1973" 字樣，持有人：張六指）】
    "果然是他！" 阿四瞪大眼睛，"那個六指警察！"
    林默繼續往後翻，在附件中發現了一張模糊的合影 —— 幾個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化工廠門口，其中一人左手明顯有六根手指。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小字：
    【華東分壇核心成員，1975 年冬】
    "小倩說的沒錯。" 林默眼神冰冷，"1975 年冬天，這個張六指確實帶著孩子去了化工廠。"
    阿四突然指著照片角落："掌櫃的，你看這個人！"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站在邊緣，胸口別著師大附中的校徽。
    林默瞳孔一縮："…… 周老師？"
    陰德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關鍵線索關聯】
    【獎勵陰德點：3000 點】
    【當前餘額：34400 點】
    阿四撓撓頭："奇怪，周老師不是 1967 年就……"
    "他可能沒死透。" 林默冷笑，"或者，有人用他的身份繼續活動。"
    正說著，銅鏡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小倩的身影若隱若現："掌櫃的…… 我…… 我想起來了！"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信號不良的收音機："那個六指…… 他…… 他不是警察…… 他是……"
    話未說完，鏡麵 "啪" 地裂開一道細縫，小倩的身影瞬間消散。
    "小倩！" 林默一把抓起銅鏡，手指被裂縫割出血也渾然不覺。
    阿四慌慌張張跑去拿急救箱："掌櫃的！你的手……"
    林默沒理他，直接點開陰德係統：
    【緊急修複養魂容器：500 點】
    【強製喚醒魂魄：300 點】
    【是否確認？】
    "確認！"
    【支出 800 點】
    【當前餘額：33600 點】
    金光閃過，銅鏡的裂縫緩緩愈合。小倩的身影重新浮現，但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隨時會消散。
    "掌櫃的……" 她虛弱地笑了笑，"你…… 你浪費了好多陰德點……"
    林默板著臉："閉嘴。剛才要說什麽？"
    小倩的眼神飄向檔案："那個六指…… 他是周老師的雙胞胎弟弟。"
    "什麽？！" 阿四手裏的繃帶掉在地上。
    小倩努力回憶："周老師…… 周老師生前說過，他弟弟從小被送走…… 後來加入了什麽組織……" 她的身影又開始變淡，"我…… 我得休息了……"
    林默立刻掏出一個小瓷瓶（價值 200 點的養魂丹）塞進銅鏡："吃了再睡。"
    小倩乖乖吞下丹藥，臨消失前突然眨了眨眼："掌櫃的…… 你…… 你著急的樣子…… 真可愛……"
    林默："……"
    阿四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
    第二天清晨，林默正在整理線索，銅鏡突然傳來 "叮" 的一聲。小倩的腦袋從鏡麵探出來："掌櫃的！我有個好主意！"
    林默頭也不抬："說。"
    "我們可以用 " 顯形術 "！" 小倩興奮地飄出來，魂體比昨晚凝實了些，"那個六指如果還活著，肯定已經改頭換麵了，但左手騙不了人！"
    林默挑眉："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去化工廠，用顯形術還原當年的場景！" 小倩手舞足蹈，"隻要 500 點！"
    林默看了眼陰德餘額："你倒是把我的家底摸得挺清楚。"
    小倩笑嘻嘻地湊近："畢竟以後要過日子的嘛～"
    林默被茶水嗆到："胡說什麽！"
    阿四適時地出現在門口："掌櫃的，車準備好了…… 呃，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林默黑著臉站起身："走吧。"
    小倩飄在他身後，衝阿四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
    城東廢棄化工廠比想象中還要陰森。鏽蝕的鐵門上掛著 "危房勿入" 的牌子，但鎖早就被人撬開了。
    林默打著手電走在前麵，小倩飄在他身側，阿四抱著裝備殿後。
    "就是這裏……" 小倩指著一間地下室，"當年他們把孩子帶進去後…… 就再沒出來過。"
    林默掏出手機：
    【兌換 "場景顯形術"：500 點】
    【是否確認？】
    "確認。"
    【支出 500 點】
    【當前餘額：33100 點】
    一道金光從手機射出，在地下室牆上投射出 1975 年的影像 ——
    幾個白大褂推著推車進來，車上躺著昏迷的孩子。六指***在角落，正在和一個戴眼鏡的人交談。當那人轉身時，林默瞳孔一縮：
    "周老師？！"
    不，仔細看，這個 "周老師" 左手有六根手指。
    "是張六指！" 小倩驚呼，"他…… 他整容成了周老師的樣子！"
    影像繼續播放，隻見張六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注射器，遞給另一個白大褂："新配方，今晚全部注射。"
    就在這時，影像突然劇烈晃動，一個模糊的身影從畫麵邊緣閃過，似乎在暗中觀察。小倩突然尖叫："那…… 那是我！"
    沒錯，影像中浮現出半透明的小倩，正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張六指突然轉頭，似乎能看見她一樣，咧嘴一笑："抓到你了，小鬼。"
    影像戛然而止。
    地下室陷入死寂，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良久，阿四顫聲問："他…… 他能看見鬼？"
    林默臉色陰沉："恐怕不止如此。"
    小倩飄到剛才影像中自己所在的位置，突然蹲下身："掌櫃的！這裏有東西！"
    地板縫隙中，卡著一枚生鏽的注射器針頭。
    林默用鑷子夾起針頭，陰德係統立刻分析：
    【檢測到永生藥劑殘留】
    【成分：含雄黃酒提取物】
    【建議：兌換 "雄黃顯形術" 追蹤】
    林默剛要點擊，小倩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
    她透明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嚴肅："掌櫃的，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如果…… 如果最後發現我和這個案子有關聯……" 小倩的聲音輕得像風，"別手軟。"
    林默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當然穿過去了）："胡思亂想什麽。"
    他毫不猶豫地點下兌換：
    【支出 300 點】
    【當前餘額：32800 點】
    針頭在金光中化作一縷青煙，飄向北方。
    "走吧。" 林默收起手機，"下一站，北郊。"
    小倩飄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丁酉年冬月二十四）
    ■ 陰德點收支
    收入：3000 點（線索獎勵）
    支出：1600 點（修複 + 顯形術等）
    當前餘額：32800 點
    ■ 特殊事件記錄
    確認張六指身份（周老師胞弟）
    獲取永生藥劑樣本（針頭）
    小倩記憶恢複異常（疑似被追蹤）
    ■ 鎮物損耗
    養魂丹 x1
    顯形符 x1
    ■ 明日待辦
    追蹤雄黃酒線索（北郊方向）
    調查張六指下落
    小倩魂體穩定性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