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珊瑚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掌櫃的，" 她突然開口，"如果有一天我魂飛魄散了，你會想我嗎？"
    林默腳步一頓，頭也不回："不會。"
    小倩撇撇嘴："嘴硬。"
    阿四跟在後麵，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
    ———
    北郊的夜風格外陰冷，雄黃酒顯形術指引的青煙最終停在一座破敗的老宅前。宅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鎖，鎖眼周圍刻著詭異的符文。
    林默掏出手機，陰德係統立刻彈出提示：
    【檢測到鬼門鎖（開啟需 600 點）】
    【是否兌換 "破煞鑰匙"？】
    "確認。"
    【支出 600 點】
    【當前餘額：32200 點】
    一把青銅鑰匙憑空出現在林默掌心。他剛把鑰匙插進鎖眼，小倩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
    她透明的指尖微微發抖："這鎖…… 我見過。"
    林默皺眉："在哪？"
    "記不清了，" 小倩搖頭，"但碰到它的時候，我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 —— 有人用這把鎖，關過很多孩子。"
    阿四倒吸一口涼氣："該不會是……"
    "永生教的 " 育鬼堂 "。" 林默聲音冰冷，"他們專門抓陰年陰月生的孩子煉藥。"
    鑰匙轉動，銅鎖 "哢嗒" 一聲彈開。門縫裏立刻滲出刺鼻的雄黃酒味，熏得阿四直咳嗽。小倩卻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魂體劇烈波動起來。
    "小倩？" 林默一把扶住她（手掌穿過她的靈體），"怎麽回事？"
    "我…… 我來過這裏。" 小倩的聲音發顫，"不是死後…… 是活著的時候！"
    陰德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警告！魂魄記憶衝突！】
    【建議立即穩定靈體（消耗 800 點）】
    林默毫不猶豫點擊確認。
    【支出 800 點】
    【當前餘額：31400 點】
    一道金光籠罩小倩，她的魂體逐漸穩定，但眼神依然渙散："掌櫃的…… 我想起來了…… 我是被拐賣的第三十七個孩子。"
    林默瞳孔驟縮："什麽？！"
    ———
    宅院內，景象比想象中更駭人。
    牆角堆著幾十個小小的骨灰壇，每個壇子上都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 正是打拐案卷宗裏那些失蹤的孩子。正中央的實驗台上，擺放著一排注射器和裝滿暗紅色液體的玻璃瓶。
    小倩飄到一個標著 "37 號" 的骨灰壇前，突然笑了："他們搞錯了…… 我沒死在這兒。"
    林默檢查實驗記錄，眉頭越皺越緊："根據記錄，第三十七個實驗體在注射藥劑後…… 逃跑了？"
    "嗯，" 小倩輕撫壇子，"我咬斷了繩子，從後窗跳出去……"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然後遇到了周老師……"
    阿四突然指著架子："掌櫃的！你看那個！"
    最高處的架子上，擺著一個密封的玻璃罐，裏麵浸泡著一隻 —— 六指左手！
    林默戴上手套取下罐子，發現底部貼著一張紙條：
    【張六指左手，1985 年自斷，換永生】
    "瘋子……" 阿四臉色發白，"他為了活命，砍了自己的手？"
    小倩卻盯著罐子裏的手，突然尖叫："不對！這不是他的！這是…… 這是周老師的！"
    林默猛地轉頭："你怎麽知道？"
    "因為……" 小倩的魂體又開始不穩定，"周老師左手手腕上…… 有一道疤…… 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他救我留下的……"
    她指向玻璃罐 —— 六指手腕處，果然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陰德係統突然震動：
    【檢測到記憶篡改痕跡】
    【修複需 1200 點】
    【是否繼續？】
    林默剛要點擊，宅院大門突然 "砰" 地關上！
    數十個黑影從骨灰壇裏飄出，化作孩童的模樣，將三人團團圍住。他們的眼睛全是沒有瞳孔的慘白色，齊聲開口：
    "姐姐…… 你終於回來了……"
    小倩如遭雷擊："你們……"
    為首的孩童鬼魂飄上前，伸手想拉小倩："和我們一起留下來吧…… 張醫生說，隻要湊齊三十七個，就能……"
    "滾開！" 林默一把將小倩拉到身後，掏出桃木劍，"阿四，金光符！"
    阿四手忙腳亂地掏符紙，卻摸了個空："掌櫃的！符紙用完了！"
    林默咒罵一聲，火速打開陰德係統：
    【緊急兌換 "五雷符"：1000 點】
    【是否確認？】
    "確認！"
    【支出 1000 點】
    【當前餘額：30400 點】
    五道雷光劈下，孩童鬼魂尖叫著散開。林默趁機拽著阿四往外衝："小倩！走！"
    小倩卻站在原地沒動，怔怔地望著那些孩童："等等…… 他們不是想害我……"
    她突然飄到一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鬼魂前："你是…… 小梅？"
    小女孩點頭，慘白的眼睛裏流下血淚："姐姐…… 你說會回來救我們的……"
    小倩的魂體劇烈顫抖起來，一段被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
    1975 年冬夜，17 歲的小倩確實逃出了魔窟，但她沒有獨自逃命，而是帶著警察回來救人。然而等待她的，是張六指陰森的笑臉和一把沾滿雄黃酒的匕首……
    "我想起來了……" 小倩的聲音支離破碎，"我死後…… 魂魄被雄黃酒困在這裏十年…… 是周老師的手…… 那隻斷手把我救出去的……"
    林默突然明白過來："所以張六指砍下周老師的手，不是為了永生，而是為了 ——"
    "鎮壓他的魂魄！" 小倩厲聲道，"周老師的手一直在保護這些孩子！"
    仿佛印證她的話，玻璃罐裏的斷手突然劇烈震動，將福爾馬林溶液攪得翻湧不止。孩童鬼魂們齊聲痛哭，宅院的地麵開始龜裂！
    "要塌了！" 阿四慘叫。
    林默當機立斷，抓起玻璃罐塞進背包，另一隻手掏出最後一張神行符："走！"
    三人衝出宅院的瞬間，整座建築轟然倒塌，激起漫天塵土。
    喘息未定，林默的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 —— 玻璃罐在背包裏自己打開了，那隻六指斷手正用食指蘸著福爾馬林，在手機屏幕上寫下一行字：
    【鏡框藏密文 尋真身】
    小倩盯著那隻手，突然淚流滿麵："周老師……"
    斷手寫完字，輕輕碰了碰小倩透明的臉頰，然後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林默沉默片刻，收起手機："回當鋪。該看看那麵銅鏡了。"
    小倩望著青煙消散的方向，輕聲問："掌櫃的…… 你會幫我找到張六指的真身嗎？"
    林默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廢話。"
    小倩破涕為笑，飄到他身邊："那我要吃火鍋慶祝！"
    林默："……"
    阿四小聲提醒："掌櫃的，咱們陰德點隻剩 30400 了……"
    林默咬牙切齒："閉嘴！"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丁酉年冬月二十五）
    ■ 陰德點收支
    收入：無
    支出：2400 點（破煞鑰匙 600 + 靈體穩定 800 + 五雷符 1000）
    當前餘額：30400 點
    ■ 特殊事件記錄
    確認小倩為第 37 號實驗體（生還）
    獲取周老師斷手（已超度）
    發現鏡框密文線索
    ■ 鎮物損耗
    五雷符 x1
    神行符 x1
    ■ 明日待辦
    解密銅鏡鏡框
    追蹤張六指真身
    小倩記憶修複（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