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畫中藏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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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洗室。
    這兩個鮮紅如血、仿佛從地獄深處滲透出來的字,烙印在阿四的瞳孔裏,瞬間抽幹了他臉上所有的血色。
    他的嘴巴張著,喉嚨裏發出“嗬嗬”的、類似漏氣風箱的聲音,整個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脖子,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如果說,之前的“人血清洗液”已經擊碎了他的三觀,那麽眼前這幅由一個複仇者在無意識狀態下畫出的、指向罪惡最終源頭的地圖,則徹底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犯罪了。
    這是一種……一種有預謀的、係統性的、將人變成零件的邪惡儀式。
    而“清洗室”,就是這個儀式的祭壇。
    “掌……掌櫃的……”
    阿四的聲音幹澀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他指著地上的圖案,手指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這……這他媽的……是什麽鬼畫符?程硯秋他……他怎麽會知道這個?”
    林默沒有立刻回答。
    他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地麵上那些冰冷的線條,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極致的怨毒與不甘。
    他的表情異常平靜,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卻翻湧著比任何時候都要凜冽的寒意。
    “他不知道。”
    林可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阿四的耳朵裏。
    “但‘它們’知道。”
    他指了指那台已經停止嗡鳴的透析機,指了指那個敞開著縫隙、散發著怨念寒氣的保溫箱,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程硯秋。
    “這個腎的主人,李大根,他知道自己被騙走了雙腎。”
    “程硯秋,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死在了這台機器上。”
    “這間屋子裏,還有無數被我們看不見的‘老朋友’,它們知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當成商品,送去了哪裏。”
    林默站起身,目光掃過那兩個已經徹底癱軟、如同兩條死狗的張文博和***。
    “仇恨,尤其是這種被壓抑到極致的仇恨,是一種非常強大的能量磁場。”
    “程硯秋在複仇的瞬間,精神與肉體都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他成了一個接收器,一個最好的人肉天線。”
    “而李大根的腎,就是信號放大器。”
    “這滿屋子的怨念,通過程硯秋這根天線,最終指向了它們最集中的地方——罪惡的源頭。”
    林默的解釋,充滿了荒誕不經的玄學色彩,卻又是此刻唯一合理的邏輯。
    阿四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無法處理如此龐大的信息量。
    他隻能喃喃自語。
    “人肉天線……信號放大器……掌櫃的,你這套理論,要是寫成論文發表出去,諾貝爾看了都得給你磕一個。”
    林默瞥了他一眼,嘴角難得地沒有勾起那種惡劣的微笑。
    “這不是理論,是事實。”
    他走到程硯秋身邊,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呼吸平穩,隻是精神透支過度,陷入了深度昏迷。
    林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程硯秋的身上。
    這個男人,已經完成了他的複仇,剩下的,該由別人來收尾了。
    “好了,別研究玄學了。”
    林默拍了拍手,打破了房間裏凝重的寂靜。
    “接下來,我們有三件事要做。”
    他的聲音恢複了那種慣有的、條理分明的冷靜,仿佛剛才那個提出“人肉天線”理論的神棍不是他一樣。
    阿四立刻來了精神,像個等待指令的士兵。
    “掌櫃的,您吩咐!”
    “第一,處理垃圾。”
    林默的下巴朝著地上那兩坨人形物體揚了揚。
    張文博和***在【人工蛭蟲】的藥效下,已經徹底崩潰,此刻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神渙散,顯然是玩壞了。
    “咱們……就這麽把他們扔這兒?”
    阿四試探著問。
    “當然不。”
    林默搖了搖頭。
    “死,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活著,清醒地活著,去麵對他們最害怕的東西。”
    他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手法嫻熟地捏開兩人的嘴,彈了進去。
    “這是什麽?解藥?”
    “不,是‘清醒劑’。”
    林默解釋道。
    “能讓他們在十二個小時內保持絕對的清醒,但身體的痛苦會加倍。算是我們送給他們的臨別贈禮。”
    做完這一切,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台透析機上。
    他走過去,從機器上拆下幾根最粗的管子,三下五除二,就將張文博和***像捆粽子一樣捆了個結結實實。
    “走,把他們送到一個最該去的地方。”
    林默拖著張文博的腳,像拖一條麻袋。
    阿四有樣學樣,也抓起***的腳踝。
    “掌櫃的,送哪兒去?警察局門口?”
    “不,太沒新意了。”
    林默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熟悉的弧度。
    “送去市紀委大樓門口。我猜,他們在那有不少‘老朋友’。”
    阿四的眼睛瞬間亮了。
    把江城醫療界的兩大巨頭,兩個掌握著無數黑料的罪犯,像垃圾一樣打包好,扔在紀委大門口。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直接往平靜的湖麵裏扔了一顆深水炸彈。
    他仿佛已經能預見到明天江城新聞的頭版頭條,那場麵,一定很精彩。
    兩人一貓,拖著兩條“死狗”,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棟爛尾樓。
    在離開之前,林默還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隨手一拋,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將地麵上那幅詭異的地圖痕跡,抹得一幹二淨。
    【陰德係統】提示:支付陰德十點,使用【痕跡清理符】。
    林默心中默念確認。
    做完這一切,他才最後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程硯秋,然後輕輕帶上了門。
    半小時後。
    江城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大樓前,兩個被捆成一團、嘴裏塞著白大褂布條的人形物體,被悄無聲息地放在了門口的石獅子旁邊。
    在他們胸口,還用膠帶貼著一枚溫潤的玉片。
    那枚玉片,在夜色中散發著微光,裏麵記錄著一本能讓江城天翻地覆的血色賬簿。
    做完這一切的林默和阿四,深藏功與名,再次消失在城市的陰影裏。
    返回爛 ?樓的路上,阿四的心情明顯輕鬆了不少。
    “掌櫃的,你說,明天早上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保安,會是什麽表情?”
    “大概會以為是哪個行為藝術家喝多了吧。”
    林默隨口答道。
    “那玉片裏的東西,警察能看到嗎?”
    “普通人看不到,但隻要接觸到,那本賬簿的內容就會像潮水一樣湧進他們的腦子裏。放心,證據足夠硬,硬到誰也壓不下去。”
    林=默頓了頓,補充道。
    “我已經用那兩人的手機,給他們通訊錄裏所有備注了‘領導’、‘老板’的號碼,群發了一條消息。”
    “發的什麽?”
    阿四好奇地問。
    “‘我出事了,賬本在紀委,你們自己看著辦。’”
    阿四:“……”
    他對著林默,由衷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掌櫃的,你這操作,真是又絕又損,我願稱之為‘末日狂歡邀請函’。”
    回到透析室,程硯秋依舊在沉睡。
    Hei爺輕巧地跳到他的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喉嚨裏發出安撫的咕嚕聲。
    房間裏的氣氛,在處理掉兩個主犯後,並未變得輕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頭。
    林默重新走到房間中央,看著那片被清理幹淨的地麵,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幅清晰的地下結構圖。
    “第二件事。”
    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要去那個‘清洗室’,看一看,那裏到底藏著什麽。”
    阿四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的鋼管。
    “掌櫃的,那地方肯定是龍潭虎穴,守衛絕對森嚴。咱們就這麽闖進去?”
    “當然不是。”
    林默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類似平板電腦的東西,這是他之前順手從張文博辦公室“借”出來的。
    他打開設備,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市立第一醫院的完整安保係統監控界麵。
    “張院長的權限,還挺好用的。”
    他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動,調出了地下二層的監控畫麵。
    如阿四所料,地下二層的走廊裏,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高清攝像頭,還有兩隊保安在不間斷地巡邏。
    而在那幅圖紙標記的“清洗室”所在的區域,更是被一道厚重的、需要虹膜與密碼雙重驗證的合金門徹底封死。
    “這……這怎麽進?”
    阿四看著屏幕上那道閃著紅光的合金門,感覺一陣牙酸。
    “這門,就算Hei爺來了也得搖頭吧?”
    窗台上的Hei爺不滿地“喵”了一聲,仿佛在抗議這種對它業務能力的質疑。
    林默沒有理會一人一貓的互動,他的目光在屏幕上那複雜的地下結構圖上逡巡。
    他在尋找一條路。
    一條能夠繞開所有監控和守衛,直達核心區域的路。
    【陰德係統】提示:是否支付陰德五十點,兌換【市立第一醫院地下結構及管線工程詳圖】?
    “確認。”
    林默心中應下。
    刹那間,他腦中的平麵圖瞬間變得立體起來。
    複雜的通風管道、廢棄的電梯井、隱藏的維修通道……一張錯綜複雜的地下脈絡圖,清晰地呈現在他的意識裏。
    他的視線,最終鎖定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有了。”
    林默關閉了平板,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們不去地下二層。”
    “啊?”
    阿四愣住了。
    “不去怎麽找到那個清洗室?”
    “我們從上麵去。”
    林默指了指天花板。
    “在這間爛尾樓的正下方,也就是醫院主樓的地下,有一條被廢棄了幾十年的垃圾運輸通道。這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到醫院的老舊更衣室區域。”
    “而那個更衣室,恰好有一個維修豎井,連接著整個大樓的排汙係統。”
    “那條排汙管道的主幹道,就從‘清洗室’的牆壁後麵經過。”
    阿四聽得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不是在策劃一場潛入,而是在聽一節建築結構與城市規劃的公開課。
    “掌櫃的,我算是發現了,你不開典當鋪,去幹土木工程,絕對是行業巨擘。”
    “別貧了。”
    林默背起背包,檢查了一下裝備。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
    他看向阿四,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們這次去,可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危險。那個地方,是整個罪惡鏈條的心髒,裏麵藏著的,是比張文博和***加起來還要恐怖的東西。”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阿四愣了一下,隨即挺起了胸膛,把手中的鋼管握得更緊了。
    “掌櫃的,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他的臉上,第一次沒有了那種嬉皮笑臉的慫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從我看到那袋‘人血清洗液’開始,我就沒想過回頭了。”
    “再說了,我爛命一條,能跟著掌櫃的你,幹這麽一件驚天動地、替天行道的大事,就算折在裏麵,也值了!”
    林默看著他,沉默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讚許的微笑。
    “好,不愧是我三濟典當鋪的夥計。”
    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程硯秋。
    “Hei爺,你留下,看著他。如果天亮我們還沒回來,你就帶著他離開這裏,去城西的‘忘憂茶館’,找一個姓白的老板。”
    “喵……”
    Hei爺走過來,用頭蹭了蹭林默的褲腿,金色的瞳孔裏滿是凝重與不舍,但它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重新跳回窗台,像一尊忠誠的守護神。
    交代完後事,林默不再猶豫。
    “走,阿四。”
    “我們去……拆了那座魔窟。”
    兩人離開了爛尾樓,借著夜色的掩護,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醫院主樓後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這裏是一個堆放廢棄醫療設備的院子,雜草叢生,一個鏽跡斑斑的鐵製井蓋,半掩在垃圾堆裏。
    林默和阿四合力,將沉重的井蓋掀開。
    一股混合著鐵鏽、黴菌和陳年汙垢的腐朽氣息,撲麵而來。
    井下是黑漆漆的階梯,通往未知的深淵。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順著濕滑的階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地下通道裏,陰冷潮濕,伸手不見五指。
    林默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強光手電,雪亮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
    通道很狹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和水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仿佛什麽東西腐爛了幾十年的味道。
    阿四緊緊跟在林默身後,強光手電的光束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來源。
    “掌櫃的,這地方……比我想象的還瘮人啊。”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裏帶著回音。
    “廢棄了幾十年,正常。”
    林默一邊走,一邊對照著腦海中的地圖,確認著方向。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根據地圖顯示,左邊通往鍋爐房,右邊,就是老舊的員工更衣室。
    他們選擇了右邊。
    又走了幾步,一扇虛掩著的、幾乎快要爛掉的木門,出現在手電光的光暈裏。
    林默推開門。
    一股更加濃鬱的、混雜著消毒水和汗液的怪味湧了出來。
    這裏就是廢棄的更衣室。
    一排排鏽跡斑斑的鐵皮儲物櫃,東倒西歪地立著,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衣物和鞋子。
    空氣中,除了腐朽的氣味,還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而絕望的氣息。
    這股氣息很淡,卻像一根看不見的針,輕輕紮在林默的神經上。
    他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掌櫃的?”
    阿四緊張地問。
    “這裏……有東西。”
    林默的目光,緩緩掃過一排排儲物櫃,最終,停留在最角落的一個櫃子上。
    那個櫃子的門半開著,裏麵空空如也。
    但林默的目光,卻被櫃門內側的鏡子吸引了。
    那麵小小的、布滿灰塵的鏡子上,似乎有什麽痕跡。
    他走過去,用袖子擦了擦鏡麵上的灰塵。
    阿四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將手電光照了過去。
    鏡麵被擦幹淨後,映出了他們兩人的臉。
    但在他們的倒影旁邊,鏡子的表麵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已經幹涸發黑的血手印!
    手印很小,應該是一個女人的。
    “我靠!血手印!”
    阿四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電扔了。
    林默的表情卻變得異常凝重,他的視線沒有停留在那個手印上,而是落在了手印的下方。
    在那個血手印的下麵,手指印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尋常。
    那些指印的排列,深淺不一,長短錯落。
    它們看似雜亂,卻仿佛遵循著某種……特殊的規律。
    林默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想到了什麽,立刻從口袋裏掏出那個九塊九包郵的紫光驗鈔手電。
    他關掉強光手電,打開了紫光燈。
    幽幽的紫光,籠罩了整麵鏡子。
    在紫光的照射下,那些看似雜亂的指印,瞬間顯現出了不同的色澤。
    一些指印深,一些指印淺。
    林默死死地盯著那些深淺不一的指印,腦中飛速地將它們組合、翻譯。
    一個點,三個點……一個杠,三個杠……
    那是……摩斯電碼!
    他的嘴唇無聲地動著,將那串由血指印組成的密碼,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翻譯了出來。
    S…A…V…E…
    M…E…
    SAVE ME。
    救我。
    林默的呼吸,在這一刻,仿佛停滯了。
    他的目光,緩緩從鏡子上移開,看向儲物櫃上那個早已模糊不清的編號。
    A307。
    一個名字,伴隨著一段被塵封的醫院舊聞,轟然湧入他的腦海。
    三個月前,市立第一醫院,一名叫劉麗的年輕護士,從住院部頂樓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警方給出的結論是,工作壓力過大,抑鬱自殺。
    而她的員工儲物櫃編號,正是A307。
    林默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了層層牆壁,望向那深不見底的地下。
    他終於明白,這間更衣室裏那股悲傷而絕望的氣息,從何而來了。
    在他們前往最終的審判場之前,一位新的原告,遞上了她的狀紙。
    ***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戊戌年三月十七日巳時初)
    ■陰德點收支
    收入:無。
    支出:十點(支付【痕跡清理符】,用於清理爛尾樓現場)。五十點(支付【市立第一醫院地下結構及管線工程詳圖】,用於規劃潛入路線)。
    當前餘額:八萬八千九百六十點。
    ■當品入庫
    無。
    ■特殊事項記錄
    ?已成功將主犯張文博、***打包,連同罪證玉片,送至市紀委大樓門口,引發後續社會震蕩的引信已點燃。
    ?根據程硯秋留下的線索,已確定最終目標為醫院地下二層的秘密“清洗室”。
    ?已規劃出一條經由廢棄垃圾通道與老舊更衣室的絕密潛入路線。
    ?重大發現:在廢棄更衣室內,發現三個月前跳樓自殺的護士劉麗(儲物櫃A307)留下的血手印。
    ?經【紫光驗鈔手電】識別,血手印為摩斯電碼,內容為“SAVE ME”(救我)。
    ?推測護士劉麗之死並非自殺,很可能與“清洗室”的秘密有關。她用生命留下了最後的求救信號。
    ?清算名單,再添新魂。
    ■人員狀態
    ?林默:已從“陰間法官”模式切換為“工藤新一”模式,對解開新謎團充滿興趣。已確定劉麗之死另有隱情,決定將其納入本次清算範圍。
    ?阿四:三觀在經曆“鬼畫符”與“紀委送大禮”的連環衝擊後,已趨於穩定。對血手印表現出標準恐怖片路人的驚嚇反應,但內心已逐漸強大。
    ?黑貓(Hei爺):(留守)領受看護任務,化身忠誠衛士。對主人臨行前的囑托表示滿意,並開始認真思考三條烤魚應該要原味、香辣還是蒜蓉。
    ?程硯秋:(昏迷)大仇得報,精神脫力。已安全轉移至後方。
    ■下步計劃
    ?調查劉麗之死的真相,這很可能成為打開“清洗室”秘密的另一把鑰匙。
    ?繼續沿預定路線,向地下二層的“清洗室”前進。
    ?前有血腥屠宰場,後有冤魂求救信。
    ?看來今晚的江城,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