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
    是在，開什麽，國際，玩笑。
    阿四的大腦，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運轉。
    他，呆呆地，看著，懷裏，這個，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的，男人。
    又，抬頭，看了看，眼前，這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色，死亡，光芒的，冰封，湖泊。
    下去？
    毀掉，那棵，長滿了，屍體的，破樹？
    噗嗤。
    阿四，笑了。
    那，笑聲，幹澀。
    嘶啞。
    比，哭，還，難聽。
    “老板……你，他媽的，是不是，燒糊塗了？”
    他的，聲音，在，劇烈地，顫抖。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凍的，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來的。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下去，了。”
    “就是，在這兒，多待，十分鍾。”
    “都，會被，活活，凍死。”
    林默，沒有，反駁。
    他，隻是，用，那雙，已經，開始，渙散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
    他，用，一種，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當前陰德餘額：500點。】”
    轟。
    這串，冰冷的，數字。
    像，一柄，無形的，重錘。
    再一次。
    狠狠地，砸在了，阿四的，心髒上。
    他，那，因為，極度，荒誕，而，產生的，一絲，笑意。
    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是啊。
    債。
    那筆，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債務。
    還，死死地，刻在，老板的，靈魂上。
    如果，老板，死了。
    這筆債，就會，跟著他，永生永世。
    阿四的，眼眶，又，紅了。
    那，剛剛，被，恐懼，與，絕望，徹底，冰封的，血液。
    再次，因為，一股，更加，瘋狂的，執念。
    而，沸騰了起來。
    他，看著，懷裏，這個，已經，油盡燈枯的，男人。
    他，知道。
    老板，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在，用，自己，最後的，生命。
    去，賭，那，唯一，一絲，還清，債務的，可能。
    “不下去……”
    林默，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所有人……”
    “都得，死。”
    他的，目光，艱難地，從，天池，移開。
    望向了，他們，來時的，方向。
    那片，黑暗的，原始，森林。
    “‘淨化’程序……”
    “已經，啟動了。”
    “它的，目標，是，湖裏的，東西。”
    “但，它，會，毀掉，這裏，的一切。”
    “包括，我們。”
    阿四，的心，沉到了，穀底。
    前有，狼。
    後有，虎。
    左邊，是，無數，唱歌的，屍體。
    右邊，是，即將，到來的，毀天滅地的，‘淨化’程序。
    他們，早已，無路可退。
    “好……”
    阿四，的，喉嚨裏，發出了，一個，破碎的，音節。
    他，低下頭。
    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
    死死地，盯著，林默，那，蒼白如紙的，臉。
    “我背你。”
    “我他媽的，今天，就，背著你。”
    “下地獄。”
    林默，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牽動了一下。
    形成了一個，極其，微弱的，笑容。
    然後。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剛剛，吐出的，那口，鮮血之上。
    那，灑在，幽藍色，冰麵上的，血液。
    已經，凝固成了，一朵朵，妖異的，血色，冰花。
    “我的，血……”
    林默，的聲音，斷斷續續。
    “用，它……”
    “去，開門……”
    阿四，愣住了。
    他，不明白，林默的，意思。
    “我的，身體……在，排斥，‘寒冰溯影術’的，力量……”
    “高燒……是，身體，的，本能，反抗……”
    “血裏……有，極熱……也，有，極寒……”
    “去……”
    “把它，抹在，冰麵上……”
    阿四，看著，林默，那，已經，毫無，焦距的，瞳孔。
    他，沒有，再，問，為什麽。
    他，隻是，咬著牙。
    用，那，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指。
    從，冰麵上，小心翼翼地，摳下，一塊，已經，凝固的，血冰。
    然後。
    按照，林默，用，眼神，示意，的。
    將，那塊，帶著，他，體溫的，血冰。
    死死地，按在了，腳下，那，光滑如鏡的，冰麵，中央。
    嗤——
    一聲，輕微的，腐蝕聲，響起。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堅不可摧的，千年，寒冰。
    在，接觸到，林默，血液的，瞬間。
    竟然，如同，被，潑了，濃硫酸的，塑料。
    迅速地，融化，下陷。
    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凹坑。
    緊接著。
    哢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從，那，凹坑的，邊緣，響起。
    一道，蛛網般的，裂縫。
    以，那，血色的，凹坑為，中心。
    向著，四周，瘋狂地，蔓延。
    那，不是，融化。
    而是，一種，更加，恐怖的，結構，崩解。
    極熱，與，極寒。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
    在，林默的，血液中，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它們，在，接觸到，千年，冰髓的，瞬間。
    引發了，一場，微觀，層麵上的，劇烈，熱，爆炸。
    直接，破壞了，寒冰，內部，最，穩定的，結構。
    轟隆——！！！
    還沒等，阿四，反應過來。
    他，腳下，那，方圓，數米的，巨大，冰麵。
    猛地，向下，塌陷。
    “我操！”
    阿四，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他，下意識地，將，懷裏的，林默，抱得，更緊。
    然後。
    整個人，連同，懷裏的，林默。
    一同，墜入了，那，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
    刺骨的，湖水，瞬間，淹沒了，他們。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冰冷。
    仿佛，連，靈魂，都，要，在，這一刻，被，徹底，凍結。
    阿四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感覺，自己的，肺，要，炸開了。
    死亡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
    一隻，冰冷的，手。
    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後心。
    嗡——
    一股，奇異的，力量。
    從，林默的，掌心，湧出。
    瞬間，包裹了，他們，兩個人。
    阿四，猛地，睜開，眼睛。
    他，震驚地，發現。
    在，他們，的，身體，周圍。
    竟然，形成了一個，直徑，約，兩米的，透明，氣泡。
    氣泡，將，那，足以，壓碎，鋼鐵的，恐怖，水壓。
    與，那，足以，凍結，靈魂的，刺骨，寒冷。
    全都，隔絕在了，外麵。
    雖然，氣泡，內部的，空氣，依舊，稀薄，而又，冰冷。
    但，至少。
    他們，可以，呼吸了。
    阿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看向，懷裏的，林默。
    林默的，臉色，已經，白得，如同，一張，透明的，紙。
    他的，眼睛，緊閉著。
    嘴角，不斷地，有，新的，血絲，溢出。
    維持，這個，救命的，氣泡。
    顯然，在，瘋狂地，消耗著，他，那，本就，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喵！”
    一聲，尖銳的，貓叫。
    在，黑暗的，湖水中，響起。
    一道，純黑色的，身影。
    如同，一支，離弦的，箭。
    從，上方，那，破碎的，冰窟窿，一頭，紮了，進來。
    是，Hei爺。
    它，的，身體，表麵，竟然，也，包裹著，一層，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金色，光暈。
    將，湖水，隔絕在外。
    它，那雙，純金色的，豎瞳。
    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湖水中。
    如同，兩盞，明亮的，探照燈。
    它，遊到了，氣泡的，旁邊。
    用，那雙，充滿了，人性化，擔憂的，眼睛。
    看了一眼，氣泡裏，那，兩個，隨時，可能，死去的人。
    然後。
    它，轉過身。
    毫不猶豫地，向著，那，無盡的，黑暗，深處，遊去。
    它，在，帶路。
    “跟……上……”
    林默，用，氣若遊絲的，聲音，說道。
    阿四，咬了咬牙。
    他，抱著，林默。
    用，盡，全身的，力氣，劃動，雙腿。
    如同，一個，笨拙的，潛水員。
    跟在，那道，金色的，光芒，後麵。
    向著，那，連，光，都，無法，抵達的，湖底。
    沉去。
    叮……
    叮鈴……
    那，空靈，詭異的，合唱。
    在這裏。
    變得，無比，清晰。
    仿佛，有，無數個，看不見的，冤魂。
    就，在，你的，耳邊，低聲，吟唱。
    阿四，的，頭皮，一陣，發麻。
    他，順著，Hei爺，瞳孔，發出的，光芒，看去。
    然後。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恐怖，景象。
    無數，穿著，白色，祭祀，服飾的，少女。
    如同，被，串起來的，風鈴。
    被，一根根，粗大的，黑色，鐵鏈。
    懸掛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們的，身體，被，厚厚的，寒冰，包裹著。
    臉上，帶著，詭異，而又，安詳的，微笑。
    隨著，湖底，那，冰冷的，暗流。
    她們的，身體，在，輕輕地，搖擺。
    碰撞。
    發出一陣陣，清脆，而又，致命的，聲響。
    叮……叮鈴……
    “嘔……”
    阿四，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他，差點，吐在，這個，救命的，氣泡裏。
    這裏。
    就是，一座，巨大，而又，冰冷的。
    水下，墳場。
    他們，繼續，下沉。
    那，懸掛的，屍體，越來越多。
    密密麻麻。
    遮蔽了，所有的，視線。
    終於。
    Hei爺，停了下來。
    它，懸浮在，水中。
    那雙，金色的，豎瞳。
    死死地，盯著，下方。
    阿四，順著，它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了，那棵，青銅，神樹。
    那棵，在，林默，口中，長滿了，屍體的，恐怖，巨樹。
    它，比，阿四，想象中，更加，巨大。
    更加，宏偉。
    也，更加，邪惡。
    它，靜靜地，矗立在，湖底的，中央。
    無數，粗大的，青銅，樹幹，如同，扭曲的，怪物，觸手。
    向著，四周，瘋狂地，伸展。
    支撐著，這片，廣闊的，死亡，水域。
    而，那些，成千上萬的，少女，凍屍。
    就是，從，這些，樹幹上，垂下的，黑色，鐵鏈，懸掛著的。
    她們，是，這棵，神樹的，果實。
    也是，這棵，神樹的，祭品。
    阿四，抱著，林默。
    緩緩地，靠近了，一根，離他們，最近的，巨大，樹幹。
    Hei爺，發出的，金色，光芒。
    照亮了，那，布滿了，綠色，銅鏽的，樹幹，表麵。
    那上麵。
    並非，光滑。
    而是，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符號。
    那些，符號，阿四，一個，都，不認識。
    但，隻是，看，一眼。
    就，感覺，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惡毒，與，怨恨。
    撲麵而來。
    “詛咒……”
    林默，虛弱的，聲音，在，阿四的，耳邊，響起。
    “這棵樹……是用，詛咒，驅動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震撼。
    “鄂倫春……的，血脈，枯竭，之咒……”
    “阿伊努……的，靈魂，放逐，之咒……”
    “鄂溫克……的，永世，冰封，之咒……”
    林默，每，念出，一個，詛咒的，名字。
    他，懷裏的，阿四，就，感覺，周圍的，水溫，仿佛，又，下降了，幾分。
    “三種……最，古老的，薩滿，詛咒……”
    “它們，是，這棵樹的，能源……”
    “這棵樹……它，不是，樹……”
    “它，是一個，巨大，而又，精密的……”
    “活體，冷凍，裝置。”
    “一個，用，無數，少女的，生命，與，三個，古老，部族的，怨念，共同，構築的……”
    “永恒，囚籠。”
    神樹葬。
    用，一棵，神樹。
    來，埋葬，一個，連，神，都，為之，恐懼的，存在。
    阿四，徹底，被，這，宏大，而又，邪惡的，手筆，震驚了。
    他，無法，想象。
    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才，需要，用，如此，慘烈，而又，惡毒的，方式。
    來，進行，封印。
    “走……”
    林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去……上麵……”
    阿四，回過神來。
    他，抬頭，順著，那，巨大，扭曲的，青銅，樹幹，向上，望去。
    上方。
    是，更加，深邃的，黑暗。
    Hei爺，已經，再次，動身。
    它，那，小小的，身體。
    靈巧地，在，那一具具，搖擺的，凍屍，之間，穿梭。
    向著，神樹的，頂端，遊去。
    阿四，深吸了一口氣。
    抱著，林默，緊隨其後。
    他們，沿著，那，粗糙，冰冷的，樹幹。
    一點，一點地，向上，攀升。
    越是，向上。
    那，詭異的，合唱，就，越是，清晰。
    那，刺骨的，寒意，就，越是，濃烈。
    終於。
    在，那，無盡，黑暗的，頂端。
    他們，看到了。
    看到了，一個，用，青物，澆築而成的，巨大，鳥籠。
    那，鳥籠，就，懸掛在，青銅，神樹，最，頂端的，樹枝上。
    仿佛，是，這棵，死亡之樹，結出的，唯一，一顆，不同的，果實。
    鳥籠，內部。
    不是，空的。
    裏麵，封印著，一塊，巨大，而又，純淨的，菱形，寒冰。
    那，寒冰，晶瑩剔透。
    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將，周圍，的，黑暗，都，照亮了，幾分。
    而在，那，寒冰的，中央。
    封印著，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一身，繁複，古老的，紅白，祭祀，服飾的，女人。
    她的，容貌。
    與，下方，那，成千上萬的，少女，祭品。
    一模一樣。
    但，她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那些，少女，是，純潔，無垢的，羔羊。
    那，她。
    就是，手持，屠刀的，神明。
    是，這場，持續了，近一個世紀的，盛大，祭祀的，主宰。
    也是，這，神樹，囚籠之中，唯一的，囚徒。
    初代。
    ‘月讀命’。
    她，的，眼睛，是，閉著的。
    雙手，交疊，在，小腹前。
    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她的，手中。
    緊緊地，握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隻有，拇指，大小的，墨綠色的，玉墜。
    玉墜的，造型，古樸。
    上麵，沒有任何，雕刻。
    隻是，在，幽藍色的，冰光，映照下。
    反射著，一種，溫潤，而又，深邃的，光澤。
    阿四，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Hei爺。
    那隻，黑貓。
    正，懸浮在，鳥籠的，前方。
    一動不動。
    它，那雙，純金色的，豎瞳。
    死死地，盯著，鳥籠裏，那個，女人的，臉。
    充滿了，一種，阿四，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
    有，忌憚。
    有，憤怒。
    還有，一絲……悲傷。
    阿四，的，目光，在，Hei爺，那雙，如同，純金，打造的，眼睛。
    與，那個，女人，手中，緊握的，墨綠色，玉墜之間。
    來回，移動。
    那，光澤。
    那，質感。
    那，內部，仿佛，有，流光，在，湧動的，感覺。
    “一樣的……”
    林默，用，夢囈般的，聲音，說道。
    “材質……是，一樣的……”
    阿四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Hei爺的，眼睛。
    竟然，和，這個，被，封印在，湖底的，初代，巫女，手中的，玉墜。
    是，同一種，東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阿四，的大腦，即將，再次，宕機的，時候。
    他，懷裏的，林默。
    動了。
    他，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
    從，阿四的，懷裏，掙脫出來。
    他，那，因為，失血，而，劇烈，顫抖的，身體。
    向著，那個，巨大的，青銅，鳥籠。
    緩緩地，漂浮，過去。
    “老板！”
    阿四，發出一聲，驚呼。
    想要，去，拉住他。
    但，已經，晚了。
    林默，伸出了，他，那，早已，被，湖水，凍得，青紫的，右手。
    那，顫抖的，指尖。
    穿過了，青銅，鳥籠的，欄杆。
    輕輕地。
    觸碰在了，那塊，封印著，初代，巫女的，巨大，寒冰之上。
    嗡——！！！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龐大的，混亂的，信息，洪流。
    如同，決堤的，天河。
    瞬間，從，那，寒冰之中，爆發而出。
    狠狠地，衝進了，林默的，大腦。
    那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破碎的，畫麵。
    混亂的，聲音。
    在，他的，腦海中，瘋狂，閃現。
    他，看到了。
    屍橫遍野的，古代，戰場。
    他，看到了。
    身穿，同樣，祭祀服的，無數，少女，在，山巔，祈舞。
    他，看到了。
    一個，男人，的，背影。
    他，看到了。
    一場，用，鮮血，與，生命，進行的，古老，獻祭。
    他還，聽到了。
    一個，充滿了，無盡，悲傷，與，決絕的，少女，聲音。
    在，他的，靈魂，深處，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一個，名字。
    “林……淵……”
    噗——
    林默的，身體，猛地，一弓。
    一口，比，之前，更加，滾燙，更加，鮮紅的，心頭血。
    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
    他，那雙，因為，接收了，龐大，信息，而，極度，放大的，瞳孔。
    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整個人，如同，一具，斷了線的，木偶。
    向著，那，無盡，黑暗的，湖底，沉去。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長白曆七十七年臘月初二）】
    【■陰德點收支】
    收入：0點。
    支出：0點。
    當前餘額：500點。（備注：此為前世記憶，陰德點獨立計算，與主世界無關。）
    【■當品狀態】
    【山神鼓】：徹底損壞。
    【寒骨花】：已焚毀。
    【K12冰棺材】：空置。
    【軍醫日記殘頁】：已解讀。
    【青銅神樹】：已發現。確認其為利用三種古代詛咒驅動的巨型活體冷凍裝置，是囚禁“初代‘月讀命’”的永恒囚籠。
    【凍屍風鈴】：已確認。為青銅神樹的組成部分，是詭異合唱的來源。
    【■活當者狀態】
    【鄂倫春薩滿】：已死亡。
    【775號實驗體後代（雪女）】：深度昏迷，狀況不明。
    【首席醫官（代號：巫醫/月讀命）】：即“初代‘月讀命’”，確認被囚禁於天池湖底青銅神樹頂端的鳥籠中。
    【首席醫官·複製品】：能源受限，於地下基地內待機。
    【■特殊事項記錄】
    ·神樹葬：林默與阿四成功潛入天池湖底，確認了“青銅神樹”的本質及其運作原理。
    ·巫女真身初現：在神樹頂端發現了被封印的“初代‘月讀命’”真身，及其手中緊握的，與Hei爺眼瞳材質相同的墨綠色玉墜。
    ·記憶洪流：林默在接觸封印寒冰的瞬間，遭受了龐大前世記憶的衝擊，觸發了名為“林淵”的關鍵信息，身受瀕死重創。
    【■人員狀態】
    ·林默：（記憶過載，瀕死）在探明最終真相後，因接觸關鍵物品而觸發了前世記憶，遭受精神與肉體的雙重重創，吐出心頭血後昏迷，墜入湖底，生死不明。
    ·阿四：（絕望的守護者）目睹林默再次重創昏迷，精神徹底陷入崩潰與絕望的邊緣，目前正試圖在湖底拯救墜落的林默。
    ·黑貓（Hei爺）：（沉默的見證者）其來曆與“初代‘月讀命’”產生關鍵聯係，在林默昏迷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焦急與悲傷。
    ·初代‘月讀命’：（蘇醒倒計時）雖仍被封印，但其殘留的記憶已能重創林默，其蘇醒的威脅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