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簡直不敢想象那是多麽漫長的歲月，恐怕真的能見證滄海桑田的變遷。
    郭芙蓉激動地握緊拳頭，用力錘了一下手掌：“肯定是武道的緣故！”
    “一定是武道！”
    “我想起來了，令東來從未提及自己有什麽長生的法門，但他也活了一千四百多歲。”
    “武道神話境界的人能活四百八十歲，可萬界金榜好像一直沒說過破碎虛空境界的武者能活多久。”
    “我看令東來出現時，麵容不見絲毫衰老，這是不是意味著破碎虛空境界的人至少能活一千五百歲？至於上限，更是難以估量……”
    “就算隻能活兩千歲！”
    “兩千歲也太厲害了！”
    “而且，如果破碎虛空境界之上還有更高的武道境界呢？”
    “到那時，又能活多少歲？”
    她父親是六扇門總捕頭，在大明是一位武道宗師，她自幼習武，年僅二十歲就已達到後天大圓滿境界，距離先天境界僅一步之遙。
    她心想，要是自己努力修煉，說不定未來也能達到那種超乎想象的武道境界呢！
    做人嘛，總得有點夢想！
    邢育森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是說，禹皇上帝是因為修煉武道，所以才活了百萬歲？”
    “我的親娘舅啊，那禹皇上帝得修煉到什麽恐怖的境界？” 他並非懷疑武道的神奇，隻是實在難以想象，禹皇上帝要將武道修煉到何種程度，才能擁有百萬年的壽命！
    天上的萬界金榜中，笑三笑聽完那位古老異族遺老的講述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實際上，無論在哪個時代，人們對於古老文明總是懷著一種莫名的崇敬之情。
    更何況，笑三笑從這位異族口中聽到的古老曆史，是如此令人激動和振奮。
    那時的笑三笑，已經在人間生活了三百年，深知世間萬事皆有因果，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意。
    況且，異族與人族之間存在矛盾，別的暫且不說，笑三笑絕不相信，異族對禹皇上帝當年驅逐他們的事毫無怨恨。
    “老丈為何要與我講這些呢？”
    想象一下，要是笑三笑知曉自己必須跟著一隻無比巨大的龜，永無止境地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航行。
    隻有抵達下一片陸地，他才能真正洗清身上背負的罪孽。
    並且，他的子孫後代，世世代代都隻能在不見天日的地底生活。
    那麽，他對將自己驅逐的那個種族，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感。
    “我跟您這位上族的客人說這些，沒有別的意圖，就想問兩件事。”
    這位異族的老者站在笑三笑麵前，微微彎著腰。
    這些年，他們心裏怎麽可能沒有怨恨呢？
    他們埋怨自己的祖先自不量力，激怒了禹皇上帝。
    也埋怨禹皇上帝和帝啟做事太決絕。
    即便心中有再多怨恨，曆經漫長歲月後，他們如今隻盼著何時能重獲自由。
    “哪兩件事？”
    笑三笑聽這異族老者對自己的稱呼，大致能猜到。
    這老者還不知道外界的歲月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
    曾經帝啟建立的大夏王朝，早就被大商給滅掉了。
    人族之中，也再沒有新的太皇上帝誕生。
    “第一件事，想請問上族客人，您是不是帶著人王的召令來的？”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我們萬族都受到了懲罰。雖說和那些被洪水淹沒的種族相比，我們還能勉強生存下來，算是幸運的了。”
    “但在遠古時期，我們也曾是上族的盟友。”
    “在這暗無天日的漫長歲月裏，我們已經熬過了整整一百九十二輩人。每一輩人都渴望著能重新見到光明！”
    “上族既然來到這裏，那有沒有帶著人王的召令呢？”
    說著，這位異族老者已是老淚縱橫，眼中滿是無盡的期待！
    笑三笑看著眼前的老者，陷入了沉默。
    近些年來，他在西洲的地底世界遊曆，知道這些異族的壽命長短不一。
    而且，笑三笑能感覺到，這老者的實力實際上比他自己還要強。
    最差也應該是達到了破碎虛空境界的武道大能。
    龍州的人們不清楚破碎虛空境界的人壽命有多長。
    笑三笑生活在商周交替的時代，那時破碎虛空的強者還沒有消失。
    他自然知道，破碎虛空境界的人，壽命能達到驚人的三千歲！
    要是一個破碎虛空境界的武道大能都曆經了這麽多代才去世，那就意味著這西洲至少有六十萬年的曆史了。
    要是這異族本身就是長壽的種族，那時間恐怕還要更久。
    “不好意思，我沒帶著人王召令。”
    “我來到這個世界，隻是機緣巧合……”
    笑三笑有些不忍心看這異族老者的眼神，但最後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在了解完所有的曆史正文後，笑三笑對自己人族的身份無比認同。
    眼前這異族老者實力強大，隻要他隨便說點什麽，哪怕是假話，這老者可能都會相信。
    甚至，他很容易就能招攬到這樣一位破碎虛空境界的強者為自己效力。
    可他還是選擇如實說出自己的來曆，並告訴這異族老者，自己沒帶著人王召令。
    “真的沒有？”
    異族老者聽了笑三笑的話，兩隻幹枯的手緊緊抓住笑三笑的胳膊，力氣大得讓笑三笑都能聽到胳膊上傳來輕微的骨骼斷裂聲。
    “沒有！”
    這次，笑三笑的語氣更加堅定！
    古老的人族有著輝煌的曆史，他雖是後來人，實力也不算強，但絕不能丟了人族的骨氣。
    “好吧！”
    異族老者盯著笑三笑看了好一會兒，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我失態了，就算上族客人說有，也沒用，玄龜得見到真正的人王召令，才會放我們出去……”
    老者長歎一聲，眉宇間滿是失落，但終究沒有再威脅笑三笑。
    “老丈，您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笑三笑深吸一口氣，不管怎樣，自己補齊了曆史正文，也算是承了這異族的情分。
    他想盡自己所能把這份情還上。更何況，他還有些問題想請教這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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