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
    “這第二個問題，和第一個一樣，說到底也隻是我這老頭子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異族老者眼神黯淡，坐在一塊巨石上，遙望著遠方，眼中滿是失望和無奈。
    “時間能改變一切，說不定老丈您的另一個問題並非空想呢？”
    笑三笑站在老者身旁，輕聲安慰著他。
    “沒錯，時間能改變一切！”
    “有些事，以前看似天方夜譚，說不定以後會有轉機呢？”
    異族老者重複著笑三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外界有沒有傳出禹皇上帝治理洪水的傳聞？”
    “或者說得更直接點，定海神珍鐵上的刻度線有沒有下降？”
    異族老者轉頭看向笑三笑，眼中依舊帶著一絲期待。
    他們這些被定罪的種族想要獲得解放，要麽得到新的人王召令，要麽等玄龜踏上陸地。
    在這異族老者看來，顯然第一件事更容易實現。
    但第二件事，就像笑三笑說的，人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或許真有變化呢？
    “治理洪水？定海神珍鐵？”
    笑三笑聽著老者的話，眼神中滿是疑惑。
    他從來沒聽說過龍州之外的海水有沒有下降，連定海神珍鐵都聞所未聞！
    “上族客人不用回答我了，看您的反應我就明白了。”
    “治理洪水的傳聞，是當初玉皇上帝從神宮出來後流傳開的，據說禹皇上帝為了治理洪水才進入神宮深處。”
    “他從神宮出來後，萬族都猜測他已經找到治理洪水的辦法。”
    “當初我們祖先之所以罪孽較輕，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可經過無數年的爭鬥，尤其是最後那場大戰，龍州已經沒有我們這些罪族的立足之地了。”
    “定海神珍鐵，是禹皇上帝安置在龍州之外的另一件寶物。”
    “玄龜啟航時，我們看到禹皇上帝把定海神珍鐵放在龍州東海。海水每上漲一天，定海神珍鐵就升高一分。”
    “也正是因為定海神珍鐵，再加上禹皇上帝說等我們抵達新的大地就能贖清罪孽，我們這些罪族才一直苦苦等待。”
    異族老者歎了口氣，看笑三笑的樣子，顯然是從未聽說過定海神珍鐵。
    這從側麵說明，定海神珍鐵恐怕就算長到極限，也趕不上海水上漲的速度。
    笑三笑沒聽說過，很可能意味著定海神珍鐵已經隨著時間沉入海底了。
    “不好意思，我真沒聽說過定海神珍鐵。照老丈您說的，這海水恐怕還在不停地上漲。”
    笑三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惆悵和歉意，這對人間所有活人來說，都絕不是什麽好消息。畢竟大海一直在漲，就算九鼎再神奇，萬一哪天也被大海淹沒了呢？
    “不用道歉，沒什麽好道歉的。”
    “或許這就是我們罪族的命吧！”
    異族老者歎了口氣，言語間滿是無奈。
    “上族客人這麽照顧我這老頭子，想必也有自己的問題想問吧。”
    “您盡管問！”
    “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這罪域裏下一任的傳承者還沒成長起來，有些事多一個人知道，說不定未來就多一份希望。”
    異族老者雖然沒能解開心中的兩個疑惑，但此刻卻像是鬆了一口氣……
    “我確實有個疑問，是關於武道方麵的。”
    “不瞞您說，我出身平凡，能修行到武道神話境界，大多是靠機緣。”
    “修行到這個階段後，我對未來的修行之路感到迷茫，所以想請教老者，武道神話之上還有什麽境界？禹皇上帝又修到了什麽境界？”
    問這個問題時，笑三笑對著麵前的異族老者微微躬身行禮。
    這是為了感謝對方傳道授業解惑而行的禮。
    “武道神話之上的修為境界，還有禹皇上帝的修為境界？”
    異族老者聽了笑三笑的話，眼神先是一緊，像是有了什麽別的想法，但眼中的光芒隻是短暫閃過，很快又平靜下來。
    “這倒不難回答，不過，上族客人，我想先了解一下，人族對更高級的武道境界了解多少？”
    異族老者思索片刻後，還是用話試探起笑三笑來。
    “武道神話之上是破碎虛空境界。但由於我出身的緣故，對破碎虛空境界的奧秘並不清楚。”
    “破碎虛空之上，是大地遊仙境界！”
    “這個境界我隻是聽說過，從未見過真正的遊仙！”
    笑三笑聽出了異族老者話裏的試探，這家夥在太古時代結束這麽多年後，想試探人族現在還剩多少實力！
    要是人族實力大幅衰退，笑三笑毫不懷疑，這家夥會帶著族人離開地底世界，殺進西洲，甚至反攻龍州大陸！
    這可不是他胡思亂想，隻要人族實力太弱，這種事完全有可能發生！
    “大地遊仙……”
    “上族，已經衰敗到這種地步了嗎？”
    異族老者聽了笑三笑的話，眼中那一絲隱晦的光芒漸漸消散。
    “不過，還是比我們這些罪族聯合起來要強。”
    “不瞞上族客人，在這玄龜背上的罪域裏，我已經是最強的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才剛達到破碎虛空的第一個階段 —— 暗還虛空。”
    “還有件事，上族客人其實不用這麽防備我。”
    “我心裏確實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但一切想法都得靠實力支撐。”
    “玄龜受禹皇上帝的召令，既是給我們罪族提供安身之所，也是在看管我們。”
    異族老者苦笑著，他不否認自己之前的話是在試探外界的情況。但作為罪域裏的最強者，他更清楚，想要離開罪域，首先要過的就是玄龜這一關。
    玄龜可不隻是體型巨大，但凡成年的玄龜，基本上都有大地遊仙的實力。
    在更古老的時期，罪族都無法離開罪域，更何況現在呢？
    在殷商時期的龍州，對於還未踏入神話境界的武道修行者而言，其修行的路徑並非什麽機密。
    隻要是對武道稍有涉獵的人，基本上都能知曉後續的進階方向。
    那個時候，武道功法的數量並不多。人們主要依據世代傳承下來的武道境界描述，一步一步地嚐試著實現自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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