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劉禪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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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劉禪,字公嗣,是劉備的親生兒子。建安二十四年的時候,劉備在漢中稱了王,緊接著就把劉禪立為了王太子。後來劉備正式稱帝,還專門下了冊封詔書,詔書是這麽說的“章武元年五月辛巳日,皇帝我鄭重宣布太子劉禪,如今漢朝國運艱難,奸臣曹丕篡奪皇位,國家沒了正經的主人。我順應天下百姓和眾多賢才的期望,也遵從上天的旨意,繼承了大漢的皇位。現在,我冊封你為皇太子,希望你能繼承宗廟祭祀的重任,恭敬地守護好國家社稷。我派丞相諸葛亮帶著符節,給你授予皇太子的印璽綬帶。以後你要好好聽從老師的教導,牢記古人說的‘做一件事能同時收獲三種美德’,這可是隻有太子才能做到的,你一定要努力啊!”(這裏得解釋一下,《禮記》裏提到的 “做一件事收獲三種美德”,說的就是太子在學習過程中,既能學到知識,又能培養品德,還能懂得做人的道理,鄭玄說 “物” 就是 “事” 的意思)
章武三年夏天四月,劉備在永安宮因病去世。到了五月,年僅十七歲的劉禪,在成都繼承了皇位。他一登基,就尊封自己的母親為皇太後,還下令大赦天下,並且改了年號。這一年,在曹魏那邊是黃初四年。
說到劉禪的身世,《魏略》裏還有個不一樣的說法。據說當年劉備駐紮在小沛,沒料到曹操突然帶兵殺來,慌亂之中,劉備顧不上老婆孩子,撒腿就往荊州跑。那時候劉禪才幾歲,在戰亂中走散了,一路流落到漢中,還被人給賣了。到了建安十六年,關中地區大亂,扶風人劉括為了躲避戰亂來到漢中,買下了劉禪。劉括看劉禪舉止不凡,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就把他收為養子,還給他娶了媳婦,後來生了個兒子。劉禪一直記得父親叫玄德。當時有個姓簡的侍從,劉備拿下益州後,簡某做了將軍。劉備派簡某到漢中辦事,住在官邸裏。劉禪聽說後,就找上門去。簡某仔細詢問了劉禪的經曆,發現和劉備的情況都能對得上。簡某大喜過望,趕緊把這事告訴了張魯。張魯親自安排人給劉禪梳洗打扮,然後把他送回益州,劉備這才把他立為太子。最開始,劉備任命諸葛亮為太子太傅,劉禪登基後,又讓諸葛亮做了丞相,把國家大事都托付給他,還對諸葛亮說“國家政事都由你諸葛先生說了算,祭祀這種事就交給我來辦。” 諸葛亮考慮到劉禪還不太懂治國理政,就把朝廷內外的事務都包攬了下來。
不過,我(裴鬆之)仔細考證了一下。《二主妃子傳》裏說 “後主劉禪出生在荊州”,《後主傳》又提到 “劉禪剛登基的時候,年僅十七歲”,這麽一算,他應該是建安十二年出生的。建安十三年,劉備在長阪坡打了敗仗,慌亂中丟下老婆孩子逃跑,幸虧趙雲拚死保護,抱著年幼的劉禪突出重圍。從這些記載來看,劉備和劉禪根本就沒有失散過。而且諸葛亮在劉禪登基後的第二年擔任益州牧,這一年他在給主簿杜微的信裏寫道 “當今皇上十八歲”,這和劉禪的年齡也能對應上,應該不會有假。再看《魏略》裏說的,劉備在小沛戰敗時劉禪剛出生,到逃往荊州時,劉禪已經能記住父親的名字,算下來得有五六歲。可劉備在小沛戰敗是建安五年的事兒,到劉禪登基,前後整整二十四年,這麽算劉禪都三十多歲了,和實際情況根本對不上。所以啊,《魏略》裏的這段記載,純屬胡說八道,竟然寫了兩百多字的瞎話,真是太離譜了!另外,我查了各種史書和《諸葛亮集》,也沒發現諸葛亮做過太子太傅的記載。
建興元年夏天,牂牁太守朱褒起兵造反,占領了整個牂牁郡。《魏氏春秋》裏記載了這件事的起因最開始,益州從事常房到各地巡查,聽說朱褒有謀反的心思,就把朱褒的主簿抓起來審問,還把人給殺了。朱褒勃然大怒,帶兵殺了常房,還誣陷常房謀反。諸葛亮知道後,竟然殺了常房的幾個兒子,還把他的四個弟弟流放到越雋,想以此安撫朱褒。可朱褒根本不知悔改,還是起兵造反,響應了益州郡的雍闓。不過我(裴鬆之)覺得,常房明明是被朱褒誣陷的,朝廷應該仔細調查清楚,哪有隨便殺害無辜之人來討好奸賊的道理?這說法肯定是假的!
其實在朱褒造反之前,益州郡的大戶雍闓就已經起兵反叛了。他把益州太守張裔流放到東吳,占據益州郡,不再聽從蜀漢朝廷的號令。與此同時,越雋的夷王高定也跟著背叛了蜀漢。
這一年,劉禪立張氏為皇後。為了穩定局勢,他派尚書郎鄧芝出使東吳,打算和東吳修複關係。鄧芝不辱使命,成功說動吳王孫權,蜀漢和東吳重新和親通好,兩國之間使者往來不斷,關係逐漸緩和。
建興二年春天,蜀漢朝廷決定把重心放在恢複生產上。大夥兒一門心思種地,多打糧食,同時關閉邊關,減少對外戰事,讓老百姓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休養生息。這一年,整個蜀漢都安安靜靜的,大家就盼著能把日子過紅火。
到了建興三年春天三月,丞相諸葛亮親自掛帥,出兵征討南方的四個郡。那時候,南方這幾個郡不太安分,時不時鬧點亂子。諸葛亮帶著大軍一路南下,他足智多謀,用兵如神,沒費多大勁兒,就把這四個郡的叛亂給平定了。打完仗,諸葛亮還對當地的行政區劃做了調整,把益州郡改成建寧郡;從建寧郡和永昌郡劃出一部分,新設立了雲南郡;又從建寧郡和牂牁郡分出來,設立了興古郡。這一係列操作,把南方的管理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直忙活到當年十二月,諸葛亮才帶著大軍,風風光光地回到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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