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幽靈熱線-連環殺人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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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逃脫法,真是屢試不爽。
    拘傳時間隻剩十幾分鍾,蔣知鑫對著怒目而視的一群人笑得非常張狂。
    鄭岩咽不下這口氣,立馬申請了延長,但不過是再多十二個小時,這一晚過去,蔣知鑫的結局大概率還是輕飄飄的緩刑兩年。
    他的緩刑,不就等於更多受害者的倒計時嗎?
    參與案件偵查的人恨得想砸東西,一個個躲在會議室狂飆髒話。
    這關頭上,上級又打電話來催。
    聽說這些事,對方告誡鄭岩:“做刑警,一輩子要見到無數值得可憐、應該死刑、不該死刑的人,但我們在維護社會秩序,你們已經查清楚了整件事的經過,現在停在原地一心想讓姓蔣的判重點,是本末倒置越俎代庖。盡快處理好這起連環殺人案,網上的輿論要衝著你們去了。”
    掛斷電話,鄭岩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
    “走吧。該去審問卞青玉了。”
    預審科的人要一起審問,一行人走在走廊裏,都臉色難看,氣氛低沉。
    走到訊問室外,小陳忍不住說:“我們要審訊的真的是凶手嗎?我們明明知道,真正的凶手其實是那群……”
    後麵的髒話沒罵出來,但是看向蔣知鑫方向的眼神透露著極度的厭惡。
    鄭岩沒說話,推門進去。
    卞青玉仿佛並不在意他們調查的結果,平靜看著他們,眼皮都沒抬高半點。
    但麵對預審科的審問,她不再一言不發,而是規規矩矩回答著每個問題。
    “卞青玉,你在接受采訪時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代表你為了幫助薛靜等人報仇,協助她們殺了彭斯炎等人,接著又參與了她們的自殺計劃?”
    “不是。我沒殺任何人。”
    “瞿莉墜樓不是你幫忙的嗎?現場痕跡顯示她並不是自殺,當時有第二個人在場。”
    “不是我。”
    “那陳穎穎在公交站點上吊死亡的事呢,當時出現在現場監控裏的身影,穿著一件黑色衣服,你的衣櫃裏也有一件這樣的衣服。”
    “那是很普通的外套,別人也有。”
    “你是說薛靜嗎?你們參加了同一個心理學社團,經常一起上課,還同在互助電台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是。我和她在商場買過一樣的外套。”
    “那麽你承認導致瞿莉,陳穎穎死亡的凶手是薛靜?”
    卞青玉換了個姿勢,語氣仍然平靜:“我沒說這種話。我隻是在回答自己知道的事。”
    預審科的人看她一眼,又問:“薛靜的死和你有關嗎?她死之前寄給你一封信,信在哪裏?”
    “和我無關。”至於信的事,她閉口不談。
    預審科再次問:“那你協助了薛靜她們殺人嗎?給彭斯炎等人下的藥是從哪兒來的?之前的兩通預告殺人的電話,是你打的嗎?”
    卞青玉:“沒有,你們可以隨便查指紋查時間。藥的事我不知道。電話也不是我打的,你們查我的手機就知道了。”
    “魏婷的墜樓呢?她死之前你專門去見過她,你是不是協助她給張捷和蔣知鑫下了藥,方便她殺人?”
    “不是。我隻是去看看她在學校生活得怎麽樣。”
    預審科拍桌,聲音大了點:“可是你知道整件事!知道她們要殺人,要自殺,兩個死者死之前都和你有過交集,你還在她們死後為她們伸冤,如果你沒有協助她們殺人自殺,那麽你在這場計劃中的作用是什麽?!難道隻是見證者嗎?你是法學生,在知道他人犯罪時幫忙隱瞞也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卞青玉的情緒終於有了點波動:“這句話,你不如對那些不敢幫忙作證說出彭斯炎蔣知鑫犯罪事實的人說!”
    預審科的人看向鄭岩,鄭岩歎口氣出來唱紅臉。
    “別激動。你們很聰明,計劃很謹慎,我們到現在為止確實沒找到你出現在殺人現場的證據。但你作為唯一活下來的人,肯定不隻是見證吧?畢竟彭斯炎那群人死得差不多了,對彭帥和蔣知鑫的判刑也不見你多關心,沒什麽需要你專門見證的結果。”
    卞青玉偏過頭,不說話。
    鄭岩繼續說:“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所有事,網上也有很多人在討論,彭斯炎等人的名字在熱搜上壓都壓不下去,今天還有幾個受害者來作證指認蔣知鑫……你們的目的應該是這個吧?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群人做過的惡行上,瞿莉她們的犧牲沒白費。”
    看到她動容的表情,鄭岩放輕聲音道:“我們是在幫你們,希望你能把整個計劃都說出來,或者我們問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首先,協助瞿莉和陳穎穎自殺的人,是不是薛靜和魏婷?薛靜動手,魏婷提供信息讓她避開監控對不對?”
    卞青玉良久後回答:“是。”
    “預告電話是誰打的?也是薛靜嗎?”
    “陳穎穎和薛靜。”
    “那藥呢?聽話水是你們買的,還是從蔣知鑫那群人手裏拿的?”
    “不是買的。”
    “好。魏婷的死是計劃好的嗎?你們怎麽能猜到蔣知鑫和張捷會去找她?”
    這個問題,卞青玉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們沒猜到。”
    “那魏婷的死確實是計劃中的一環?你不覺得你們這個計劃太虧了嗎?”
    她不回答。
    這要怎麽回答呢,在人“犧牲”後討論值不值,不管答案是什麽,都讓人痛苦不堪。
    她的頭低著,頭發往兩邊散落,露出瘦得突出的頸椎,衣領遮擋的邊緣,是一些看不清楚形狀的傷痕。
    鄭岩也沉默了會兒,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這些,是因為你一開始就在計劃中,知道所有流程是嗎?”
    “不是,”卞青玉仿佛終於等來了她想要的問題,抬起頭說,“我是在收到薛靜的信之後才知道的。”
    預審科的人有些意外:“那你為什麽知道收信之前的事情?”
    “因為信裏都寫了。”
    她們計劃好了卞青玉的退路!
    卞青玉從貼身衣服的內包中拿出幾張紙,擺在桌上一點點撫平,撫平的時候很鄭重,講述的聲音卻輕若羽毛。
    “這是她們寫的遺書,一共四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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