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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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辦法可解燃眉之急。”
    “……”
    正當眾人焦急萬分,女子突然從營帳外走了進來。
    忘憂:“月兒!”
    源霖:“月兒你去哪了?”
    淩風:“殿下你沒事吧?”
    蘇情:“殿下回來就好。”
    楚雲:“殿下去而複返,是為何故?”
    ……
    “我隻是去營帳中找了幾個麻袋,都在外麵了。”
    “……”
    女子帶領眾人來到營帳外,大大小小堆了數十個麻袋。
    楚雲才知誤解了女子。
    源霖:“月兒要麻袋有何用?梨州城已經沒有餘糧了。”
    蘇情:“殿下不妨直說。”
    忘憂、楚雲、淩風三人同時望向了女子。
    “我隻管借糧。”
    楚雲:“殿下去何處借?”
    “我還沒說完,條件是你們不能過問糧食由來,就當是沒有這場火。”
    蘇情:“今晚大火來得蹊蹺,殿下為何總想著息事寧人。”
    “你可有證據?”
    淩風提醒道:“那盞天燈已經燒成灰燼。”
    源霖:“夜黑風高,明日也很難查出縱火之人。”
    忘憂:“守衛不利,王爺應該想的是如何彌補。”
    楚雲:“便依殿下所言。”
    蘇情:“殿下可需要協助?”
    “我需要兩個時辰,在此期間,你們必須呆在營帳內,並且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營帳,我會將糧食帶回來。”
    蘇情:“殿下如此信口開河,隻怕又想借機逃走?”
    女子望了他一眼,“我要走,你們能阻攔嗎?”
    蘇情:“……”
    忘憂:“月兒,你想清楚了?”
    楚雲:“明日早上,殿下可能回來?”
    女子點了點頭。
    源霖:“月兒,我信你。”
    淩風:“殿下可要屬下同去?”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楚雲:“……”
    雖然心裏一點也不信,還是由著女子去了,楚雲讓空青拿來披風,披在女子身上,“夜裏風大,殿下小心行路。”
    “嗯。”
    忘憂:“早去早回。”
    與眾人告別,女子扛起一大捆麻袋轉身飛離營帳,模樣活像個盜賊。
    幾人回到營帳,忐忑不安,繼續商討善後事宜,今晚失火是如實上報,還是隱瞞下來,眾口不一。一切還要等女子回來再下決定。
    山林進去幾步路後,女子放下麻袋換了一個肩,嗖地一聲直接飛向神女峰。
    神女峰上靜謐無聲。
    一炷香後,女子落在崖邊,望了一眼便飛至殿前,推開宮殿兩扇大門,來不及歇息。
    不一會兒,宮殿內點亮了燭火。
    角落裏,地窖大門被打開,裏麵的糧食,足夠三千人的口糧。
    女子將麻袋拖進地窖,緊接著忙碌其中,一口糧倉漸漸被掏空,而後一袋又一袋糧食被拖出大殿,在崖邊堆放整齊,最後堆積成山。作為附贈品,女子還裝上了幾麻袋食鹽。當然,還有其他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算了,都拿走吧!”
    做完一切,已經是醜時。
    女子回頭望了一眼關上的殿門,不舍之情溢於言表,更何況那棵山櫻,百年難遇,竟然在春天開了花。
    “唉,誰讓我是公主呢?”
    崖邊的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飛上糧堆,用繩索將糧食綁牢。然後使出了四兩撥千斤的絕技,山丘一樣的糧食堆就這樣被推下了懸崖。
    原以為會被摔個稀巴爛,那些糧食突然借山崖的反彈之力,衝向了山林。
    女子隨後飛下神女峰,飛近了糧食堆前,用手扣住麻繩,突然一發力,竟然撼動了這堆龐然大物,還牽引著它朝著山麓而去,似乎在女子手中隻是一團雲,此時用山中精怪形容女子,再貼合不過,畢竟凡人何來如此神力。
    這一切,還要追溯到逃婚那日,在斷崖邊受了一掌,又得到夜陌和老閣主的內力,女子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脈,身體漸漸續起了內力,就像神女峰那汪潭水。
    她也蹦出了一個念頭:“都這麽厲害了,不去裝神弄鬼太可惜了。”
    從山麓遠遠望去,空中好像飄來一塊巨石,還好有夜色掩護,沒有人察覺。燈火越來越近,女子突然加快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營帳。
    眾人按照要求,遣散守衛和宮人,此時正在營帳內等待,已經有些打瞌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嘣!”
    營帳差點被掀飛。
    淩風驚醒:“何人闖營?”
    接著跑出營帳。
    其餘幾人也被嚇醒,忙跟出去。
    淩風:“是殿下!”
    “……”
    眾人呆站在原地,仿佛已經石化,營帳外那座糧食山,悍然倒在女子身後,抬頭望,脖子有些酸痛。對比之下,糧食山下的身影顯得格外柔弱,快要被吞沒。
    夜色朦朧,那身影已然泛起光環,在眾人眼中得見神域。
    “你們別愣著了,扶我進去休息。”
    “……”
    眾人回過神來,七嘴八舌道:“好好好,殿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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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霖:“月兒我扶你。”
    “殿下辛苦。”
    源霖和淩風將女子扶了進去。
    ……
    楚雲:“什麽時辰了?”
    忘憂:“醜時三刻。”
    蘇情:“寅時未至。”
    空青:“公主殿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
    縱火之人也沒料到,精心籌劃的燒糧計,幾個時辰就被化解。
    忘憂:“望王爺信守承諾。”
    “本王言出必行。”
    楚雲於是對空青說道:“即刻傳令下去,今晚失火一事實屬意外,不得議論傳揚,若有違令者,立斬不赦。”
    蘇情:“使臣那邊蘇某會去解釋。”
    楚雲點了點頭,隨即命人將糧食搬回去,嚴加看守。
    營帳內,源霖正在為女子捶肩,淩風正在倒水,莫名殷勤起來。
    “月兒,我可太佩服你了。”
    這時營帳外的幾人走了進來。
    “蘇某向殿下賠罪,不該看輕殿下。”
    “賠罪就不用了,我餓了。”
    “蘇某這就吩咐人為殿下準備宵夜。”
    忘憂關心道:“月兒,你的身體可還吃得消?”
    “還好。”
    忘憂:“手伸出來,我看看。”說著替女子把起了脈,一邊難以置信道,“怎麽會,痊愈了。”
    楚雲:“……”
    “天天喝藥,都快成了藥罐子。”
    源霖:“太好了!”
    眾人按照約定,之後也沒再問借糧的來龍去脈。整個使團都以為是楚雲幾人辦事神速,連夜運來了糧食。經此一事,眾人對女子雖然看法不一,但不約而同都聯想到雪女傳聞的由來。
    源霖問道:“月兒以前也經常給人借糧嗎?”一臉崇拜。
    “嗯?”
    女子嘴裏吃著東西,搖了搖頭一邊咽下,“沒有啊!我家就這麽點存糧。”當然不止,她可沒那麽傻,都拿出來她不得喝西北風。
    源霖:“你家?”
    “……”
    漏風的嘴呀,瞞不住啊瞞不住!
    女子一臉懊惱。
    楚雲:“等回到王府,我會按市價折成銀票給殿下,就當是王府買的。”
    “那倒不用,我也吃了你家不少米。”
    楚雲:“……”
    “我不是那個意思……”
    越抹越黑,就差傳話下去,公主殿下在漓王府住過,兩人有謀逆之嫌。
    淩風:“屬下不知。”
    源霖:“我知道!”話說完才意識到失言,趕緊捂住了嘴。
    蘇情:“蘇某會守口如瓶。”
    得意忘形呀!
    蘇情:“難得路經貴寶地,殿下不請我們去府上坐坐?”
    “不了不了,我家太小,坐不下這麽多人。”
    蘇情:“小能藏這麽多糧食?難道殿下是鬆鼠嗎?”
    主要是容不下幾尊大佛。
    忘憂:“天不早了,都散了吧!再聊就辰時天亮了。”
    源霖:“月兒你好好休息。”
    楚雲:“明日行程不變,用過早飯就出發。”
    “嗯。”
    眾人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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