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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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和親隊伍繼續北去,偶爾遇見幾個商隊,還沒靠近就被護衛攔住了,商隊就這樣看著和親隊伍走遠。
    商隊裏,一個胡商抱怨道:“不是說和親隊伍缺糧嗎?看來情報有誤。”
    另一個大胡茬子說:“咱們這些糧食運到梨州城去?梨州糧食緊缺,定也能賣個好價錢。”
    “行,到梨州城就卸了吧!”
    胡商正說話,曠野上忽然衝出來一隊人馬,喊殺著朝商隊襲擊而來。
    “不好,有山匪。”
    “抄家夥!”
    十幾個胡商從車底抽出兵器,擋在車前防衛,雙方很快交起了手,商隊不敵山匪,幾車糧食被洗劫一空。
    “真是倒了血黴!”
    “該死的山匪,連匹馬也不給咱們留下,這下可怎麽辦?”
    “走吧!”
    不僅是這個商隊,其他商隊同樣也遭遇了山匪。荒郊野嶺,距離驛站又遠,商隊孤立無援,隻得認栽,最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原路返回。
    再說那些山匪劫完幾個商隊,一路招搖過市,卻並不藏匿蹤跡,漸漸向和親隊伍靠近。
    和親隊伍,那隻藍胸佛法僧飛進公主嫁攆,女子正在閉目養神,每日除了例常休息幾次,隻有夜晚會紮營,宮人們都有些疲憊之色。
    “公主殿下,這鳥兒怎麽又來了?”
    “它主子使喚的。”
    不知為何,近來蘇情總是處處刁難於她,派這鳥兒三番五次吵鬧,聽得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叫人去換馬。”
    “怎麽了公主?”
    “坐累了。”
    “王爺吩咐,公主不能下攆。”
    “唉,你們現在隻聽令於王爺是嗎?”
    宮人:“不是這樣的,殿下。”
    女子:“我去透透氣。”說罷直接飛了出去。
    宮人掀開車簾,呼喚道:“殿下!”
    淩風策馬跟了去。
    人已經飛到隊伍前頭。
    宮人和暗衛大多都來自皇宮,對這種場麵已經見怪不怪,反倒是崦之使臣麵色鐵青,暗暗又記下一筆傳回草原。
    空青:“王爺,殿下來了。”
    楚雲回頭,女子正向隊伍前飛來,送親隊伍牢記非禮勿視的規矩,無一人東張西望,聽聞這位殿下頗有一身輕功,在宮中貪玩慣了。楚雲放慢速度,蘇情那隻藍胸佛法僧跟著飛了過來。
    源霖:“月兒!”
    忘憂和蘇情隨後趕去隊伍前,見狀源霖也跟了上去。
    和親隊伍有序前進,女子並未打亂隊伍節奏,隻是落在楚雲的馬上,眾目睽睽之下,楚雲也拿她無法。
    楚雲:“殿下,不可胡鬧!”
    “小聲點,使臣們都看著呢!”
    楚雲:“正因如此,殿下一言一行更要慎重。”
    “我隻是出來透透氣。”
    楚雲:“前麵翻過峽穀就休息。”
    女子突然降低聲音對楚雲道:“隊伍後有一群山匪,距離不到三公裏,正快馬加鞭而來,總共二十餘人,訓練有素不像普通山匪。”
    楚雲:“殿下從何得知?”
    淩風:“琅嬛閣剛截獲的消息。”
    女子看了一眼淩風:“嗯。”
    這時忘憂三人也駕馬前來。
    楚雲向三人解釋道:“隊伍後麵有山匪尾隨,共計二十餘人。”
    蘇情看向女子:“……”
    源霖略有些驚慌,好在人數不多,隊伍能及時應對。
    楚雲下令道:“空青,你即刻帶領兩隊人馬秘密攔截,不得驚動和親隊伍,避免引起恐慌。”
    忘憂:“看來那些商隊遇到麻煩了。”
    蘇情:“師兄也看出來,那些商隊行為怪異,和親隊伍剛被偷襲,怎會如此巧合,遇上販糧的胡商。師兄可有推論,那些商隊受何人安排?”
    忘憂搖了搖頭。
    楚雲:“隊伍糧食充足,接下來請諸位緊隨隊伍步伐,中途不得再離開,尤其是在城中逗留。”就差指名道姓。
    “知道了。”
    源霖幾次被抓個正著,忘憂一臉不在意。
    “月兒,馬上顛簸,快下來。”忘憂將手伸向女子,“我帶你回去。”
    “嗯。”
    蘇情:“成何體統!”
    “……”
    源霖:“月兒,別理他,我們可沒得罪他,這幾天吃了炸藥桶吧!”
    “就是。”女子附和道,“看在藍丫丫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一邊跳向忘憂的馬。
    楚雲、淩風:“小心!”
    忘憂將女子接了過去。
    蘇情:“藍丫丫是誰?”
    女子擺了擺手,“當然是那隻藍胸佛法僧,我剛給它起的名字。既然主人不上心,隻能由我代勞了。”
    蘇情:“勞殿下費心。”
    源霖:“這麽說起來,有幾天沒看見那白鳥了,它去哪了?”
    淩風:“鳥歸於林,自然在山中。”
    源霖:“我還以為它會跟著我們。”
    幾人騎著馬慢慢前行,身後的隊伍蜿蜒曲折,雖然此時的氛圍看似輕鬆,其實心裏都緊繃著一根弦,最怕隊伍突然歸於平靜,讓人不由地停下來思慮。所以總是找些瑣事,試圖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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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霖:“月兒,等隊伍休息,我們去溪邊撈蝦吧!”
    楚雲瞪了他一眼,告誡道:“源公子請自重!”
    沿途峽穀縱橫,沒有大江大河,隻有彎彎的溪流。隊伍休息時護衛們會在溪邊飲馬,宮人們也會去采水。人多眼雜,因此存在不少隱患。
    源霖:“王爺你可真是老古董。”
    淩風:“我會跟著殿下。”
    楚雲:“淩護衛!”
    隊伍裏幾人從不受管束,試圖去打破常規,但始終要有人主持大局。
    “算了,源霖。”
    當然,後麵她們還是偷跑去了溪邊。
    楚雲忙著處理山匪的事,暫時顧不上監督。據琅嬛閣密報,這群山匪乃是臨安的一隊叛軍假扮。為了剿滅叛軍,皇帝將楚鬱派了來。在空青與叛軍交手時,正好碰上楚鬱的隊伍,二人合力退了敵。楚鬱跟隨空青來到和親隊伍,等隊伍到臨安再分道北去,這樣彼此也多了個照應。
    宮人:“殿下,鬱王爺來了。”
    溪水邊,兩個人影正趴在草叢,一個提著衣裙,一個挽著衣袖,正要將手伸進溪水,水中就出現來人的倒影。
    “蝦都被嚇跑了!”
    “十七皇妹好興致!”
    女子抬頭,於是招呼道:“楚鬱,怎麽是你?”
    楚鬱:“父皇命我去臨安辦點事。”
    源霖:“快,月兒,這邊這邊!”
    “讓我來抓!”
    楚鬱:“……”
    果然正經不了片刻,楚鬱就這樣被晾在一旁,看著兩人慌手慌腳地抓蝦,在楚鬱來之前,同樣淩風抱著劍,已經在溪邊站了許久。
    “淩風,幫我遞一下籃子。”
    淩風撿起草中的竹籃,提著朝女子走了過去,“殿下,給。”
    楚鬱笑道:“皇兄還怕路途遙遠,十七皇妹途中會無聊,臨行前特意吩咐我多陪皇妹幾日,看來是白擔心一場。”
    “還好還好。”
    北去途中危機四伏,沒想到眾人還有閑情嬉戲,楚鬱是該多留下幾日,好好整頓整頓。
    楚鬱勸道:“十七皇妹金尊玉貴,怎麽也喜歡這些鄉野孩童之事。”
    “你一路辛苦,回去歇歇吧!”
    聽女子這樣說,源霖便繼續玩鬧,楚鬱都來了,看來山匪已經處理好。
    淩風:“鬱王爺,請。”
    源霖:“月兒,這兒!”
    “嗯,我看到了!”
    溪邊的兩人玩的正起勁,看起來根本沒功夫管他,楚鬱隻得挫敗地回營帳。
    楚鬱:“皇妹先和源公子玩吧!我就先回營帳了,小心別著涼。”
    “去吧!”
    營帳內,楚雲正在和使團商議接下來的路線安排。臨安侯府生亂,附近聚集了大批叛軍,楚鬱領旨前來平亂,暫時加入使團也是為了不影響和親隊伍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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