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這精子質量不行，我早就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了，哪還折騰到現在？”
    話音剛落，李海的臉色立刻通紅，像是被揭了傷疤，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你這女人，啥話都往外說！”
    王嵐白了他一眼，嘟囔著：
    “這有啥不能說的，反正李鐵不是外人。”
    李鐵一聽，才恍然大悟，原來問題出在李海身上。
    他看了眼尷尬的李海，又瞄了一眼王嵐，笑著緩和氣氛：
    “李海哥，嵐姐，你們也別太難過。”
    “說不定還能找到法子解決呢，再說，我這兩年也研究點中醫，說不定能幫上忙。”
    李海苦笑著擺擺手：
    “唉，哪兒有那麽簡單，大城市裏的專家都說難治，好幾次試管嬰兒都失敗了……”
    王嵐卻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三人又吃了一會兒，聊了些村裏這幾年的變化。
    李鐵一邊喝著茶，一邊打著哈欠，早上起得太早，又幹了一上午的活兒，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他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李海哥，嵐姐，今天真是吃得太爽了！不過我這腦袋有點犯暈，先回去睡會兒，等回頭再來找你們。”
    李海爽快地點頭：“成，鐵蛋，改天咱再喝一頓！”
    “嗯，別忘了，回頭給你瞧瞧身子。”
    李鐵說著，推開院門，往自己家走去。
    王嵐站在門口，看著李鐵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巷子拐角，眼神微微一動，似乎若有所思。
    屋裏安靜下來，李海把剩下的酒一口悶了，重重地歎了口氣，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唉——”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低著頭嘟囔道：“咋就這麽難呢？我就想要個孩子，這要求很高嗎？”
    王嵐放下筷子，歎了口氣，坐到李海旁邊，輕聲安慰道：
    “你別太自責，咱倆這不也試了不少法子嘛，大城市的醫院都跑遍了，錢也花了，可也不是咱努力就有用的事兒。”
    李海一臉苦澀地搖頭：
    “試管嬰兒試了三回，全失敗了。”
    “大夫說是我的質量不好，還開了藥調理。”
    “可我這藥都吃了兩年，啥用也沒有，中藥、偏方，甚至村裏老頭子說的啥補陽酒，我也喝了，咋就不管用呢？”
    “行了行了，你別一個勁地自責。”
    王嵐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卻閃了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遲疑著開口，
    “其實……我這兩天倒是想了個辦法，可能真能懷上孩子。”
    李海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亮，急切地問：
    “啥辦法？你快說！試管、偏方都試過了，這回能行嗎？”
    王嵐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著怎麽說。
    她的手在膝蓋上揉了揉，輕聲道：
    “你不是說，咱倆的問題主要是你那邊質量不行嘛，醫院都證明了，對吧？”
    李海苦著臉點頭：
    “是啊，大夫直接說我精子活力低，存活率還差，導致懷不上。”
    王嵐低下頭，聲音更輕了幾分：
    “那……要是換個種子呢？”
    話音一落，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海怔住了，愣了足足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得複雜無比，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瞪大了眼睛：
    “你、你啥意思？！”
    王嵐一邊擺手，一邊解釋道：
    “你別激動，我是說，要是找個身體好的、質量過關的，讓我懷上孩子，等孩子出生了，不就咱倆的孩子了嗎？反正誰也不會知道。”
    李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情緒很複雜，拳頭攥得緊緊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掙紮著：“嵐子，你……你這不是讓我戴綠帽子嗎？”
    王嵐皺了皺眉，歎了口氣：
    “你冷靜點，我這是在為咱倆著想。”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
    “你自己也說了，醫生都放棄了你這邊的希望。”
    “我這又不是外麵亂來，純粹是為了要個孩子而已……再說了，這孩子生出來，也是咱倆養，誰能知道？”
    李海的喉嚨滾了滾，臉上寫滿了掙紮，沉默了很久，終於憋出一句：
    “那……你打算找誰？”
    王嵐頓了頓，眼神飄忽了一下，小聲道：
    “村裏……身體好的男人也就那麽幾個。”
    “其實，李鐵不就挺合適的嘛？你也看見了，五年沒見，他現在壯得跟牛似的，身板結實，關鍵是還懂點中醫，說不定真行。”
    “李鐵？”
    李海猛地瞪大眼睛，心跳猛地加快。
    “他是你小時候最好的兄弟，又不是外人，關鍵是……他不會亂說的。”
    王嵐壓低聲音，一臉認真地說道。
    李海臉上的表情一陣陣變幻，內心天人交戰，情緒複雜到極點。
    想要個孩子是他多年的心願，可讓兄弟來幫這個忙……
    這事，他一時間根本下不了決心。
    王嵐看出了他的猶豫，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李海，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
    “這事，你再好好想想……但別拖太久，我年紀也不小了，過了這幾年，想懷都難了。”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李海低著頭，眉頭緊皺，心裏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久久沒有說話。
    李海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聲音低沉道：“這事……你得讓我再想想，給我幾天時間。”
    王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行啊，你慢慢考慮，我又不急。”
    雖然嘴上說著不急，但王嵐心裏卻門清。
    她太了解李海了，這人性格猶豫，遇事總是拖拖拉拉，可隻要有了猶豫，那基本就是八成會答應了。
    再說，李海這些年一直為自己沒孩子的事煩惱，她知道，隻要再給他一點時間消化，等他適應了這個念頭，就一定會鬆口。
    想到這裏，王嵐心裏泛起一陣異樣的情緒。
    她眼前不禁浮現出李鐵的身影，那結實的肌肉、強壯的體魄，還有今天在廚房裏不經意間的觸碰……
    一想到這些，她竟然感覺到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幾分。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壓下心裏的躁動，若無其事地起身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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