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川哲聞言一怔，顯然沒料到白渺渺會如此堅決。
    他略作思索，搬出白璃勸說道：“白小姐，這麽晚不回去，家主會擔心的。”
    “新川叔叔，你們是怕哥哥怪罪嗎？“白渺渺眼神堅定，信誓旦旦道，“有任何問題我來承擔，要發脾氣就衝我來，我保證不會怪罪到你們頭上。”
    是到了叛逆期發作的年紀？
    新川哲看著固執己見的白渺渺，頓時感到頭大無比。
    現在哪是誰擔責的問題，而是東京危機四伏，暗流湧動。
    新川哲都對妖怪組織有所了解，雖然不知全貌，但也知道一些內幕。
    作為鬆平隼也的貼身保鏢，他知道東京地下盤踞著受妖怪組織約束的異種，而且數量不明，可能有數十上百隻之多。
    如今鬆平隼也已死，水野紗音又擊殺了妖怪組織幾個重量級角色，那份協議的效力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妖怪組織不僅不會遵守，很可能還要複仇。
    鬆平宅邸守衛森嚴，布置了最先進的異種雷達，是一處易守難攻的要塞。
    妖怪組織肯定會先挑軟柿子下手。
    在外遊蕩的白渺渺無疑是最佳目標。
    他們三人活動了一天，精神肉體都狀態欠佳，若是遇到擅長偷襲的異種，恐怕一時間還難以招架。
    “這樣吧，”新川哲揉著太陽穴取出手機，頭疼道，“您親自和家主通話，如果她同意，我們絕不阻攔；但要是她不同意，我們也隻好奉命行事。”
    白渺渺抿了抿唇，最終不得不地點了點頭：“行吧。”
    白璃這關終究是躲不掉的，是她必須麵對的一道障礙。
    新川哲撥通電話後，將手機遞給白渺渺，還特意開了免提，防止被白渺渺忽悠。
    電話那頭傳來白璃關心的聲音：“渺渺，這麽晚還不回來？”
    白渺渺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聲音卻故作輕鬆，道：“哥哥，我發現一個東京都市傳說，我想知道它是真是假，一個月就隻有這一晚的時間。”
    這是她提前編好的說辭，如果白璃追問起來，她也能對答如流，不會露出馬腳。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白璃遺憾的聲音：“哎呀，我這邊有重要的事，好像一時半會暫時脫不開身。”
    還還沒等白渺渺回應，白璃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馬上就要輪到我了，先掛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呀。“
    “嘟——”
    通話被幹脆利落地切斷。
    不止是新川哲傻眼了，就連白渺渺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誰都沒想到白璃會這麽幹脆地答應。
    她原本以為至少要被盤問幾句。
    結果卻如此輕鬆？
    新川哲拿回手機，無奈道：“我去通知廣介他們。”
    這兩人怎麽就趕在同一天反常了？
    白渺渺則用手機打開衛星地圖，查看所有箭頭指向之地，到底隱藏著什麽。
    “雲取山？”白渺渺看著翻譯過後的文字，喃喃自語道。
    雲取山，東京都最高的山脈，有傳說中平將門被追擊途中泡澡後留下的風呂岩，也是鬼滅之刃炭治郎彌豆子的出生地。
    不斷放大地圖，不斷左右移動，白渺渺試圖尋找白狐可能的藏身地。
    但在射線聚焦處，除卻茂密的樹林，她看不見一點建築物的蹤跡。
    午夜12點，在雲取山的密林中摸索，想想都知道成功率渺茫。
    隨後，她又轉變思路，換了一張秋季的衛星地圖，沒有茂密樹葉的遮擋，找起來會更方便。
    經過仔細一番搜索，白渺渺還是沒有看見類似神社的蹤跡，就連斷壁殘垣也沒看見，隻找到了一段無頭無尾的山道，幾乎要與周遭融為一體，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
    “夢中的神社……”
    她還記得，在昨晚的夢境內，她一開始是在黑暗中向上爬，然後跨過鳥居，穿透一層無形的薄膜，看見了如夢似幻的神社。
    而傳說中鳥居代表神域的入口，用於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
    《千與千尋》裏，千尋的父母就是開車駛過鳥居，進入了妖怪與神靈的領域。
    白渺渺死死盯著山道盡頭，衛星圖像放大的倍數不夠高，角度也是垂直俯視的角度，她不能確定盡頭是否有鳥居存在。
    於是，她又登上日本最大的論壇，搜索有關雲取山的傳聞與小道消息。
    “白小姐，我們還要去哪？”新川哲帶著其他兩人回來了。
    白渺渺頭也不抬地說道：“雲取山。”
    “夜爬雲取山？”
    “是的。”白渺渺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管結果如何，她必須現在就出發，在午夜前趕到雲取山。
    “我去取車，你們在出口等我。”
    肯說話有氣無力，但腿上動作不慢，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夜晚10點後的東京不再人流如潮，改裝的suv在道路上穿梭，向著雲取山前進。
    車內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照亮白渺渺五官的手機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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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負責開車，新川哲和西野廣介坐在後排，一左一右，將白渺渺護在中央。
    閑來無事，他們兩人也自告奮勇，幫忙白渺渺尋找相關的信息。
    終於，在一個登山愛好者的交流平台上，西野廣介找到了相關的消息。
    “白小姐，這段沒頭沒尾的山道盡頭，確實有疑似鳥居的結構。”
    接過手機，與夢中的鳥居對比，白渺渺欣喜若狂。
    “就是這個！”
    “我們到這裏去！”
    真要去驗證都市傳說？
    新川哲等人都默默歎息，不得不奉陪到底。
    到達山腳後，四下無人，西野廣介，肯也不再隱藏異能，帶著白渺渺，新川哲迅速前往目的地。
    “對，就是這個感覺！”
    山道上，白渺渺閉著眼睛，半蹲著身子向上摸索攀爬，這種感覺與她夢中別無二致，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真地來過此地。
    “還有五分鍾。”
    新川哲坐在石階上，看了眼手表。
    按照白渺渺所言，她那個都市傳說，必須等到午夜零時。
    西野廣介叼著煙，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暗，肯則是嚼著口香糖，將無信號的手機揣進兜裏。
    隻有白渺渺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甚至要用深呼吸來穩定情緒。
    午夜12點。
    白渺渺緩緩伸出手，跨過破舊的鳥居，就如夢中經曆的那般，細微酥麻的電流感傳遍全身，手腕出現環狀光圈，如潮水般起起落落。
    沒有絲毫猶豫，她抬腳便邁了進去。
    “她人呢？”
    “人不見了?”
    “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
    “真的都市傳說？”
    “什麽都市傳說了，都給我滾遠點，趕緊找到她！”
    西野廣介拿著手電筒，光柱掃過破舊鳥居，白渺渺竟然憑空消失了。
    背對鳥居的新川哲後知後覺，最後一個發現了異常。
    肯動作最快，一個箭步越過七八米的距離，在西野廣介，新川哲震驚的目光中，也在跨過鳥居的瞬間消失。
    “快，我們也跟上。”
    西野廣介低喝一聲，皮膚轉為青灰色的岩石質地，帶著新川哲也衝了進去。
    在踏入鳥居世界的瞬間，三人意識一陣恍惚，栽倒在地，陷入了深度昏迷。
    而白渺渺，在無數螢火蟲的簇擁下，一步一步向著石階盡頭的神社走去。
    拜殿內，白狐紅寶石般的雙眸光華流轉，柔順的尾巴左右搖曳，似乎是對白渺渺的表現極為滿意。
    白狐看著氣喘籲籲的少女，終是開口說話，它熱情誠摯道：
    “命中注定的少女啊，與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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