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晏沒有回答，隻是輕聲詢問著林錦華：“錦華，機緣巧合，你已經遇見了修真界的一些事。此刻，修真界和人間，你想選哪個？”
    “讓我選？”
    “那當然是人間了。”人間好歹她還能活著，修真界，剛剛接觸都這般糟糕，她才不要去。
    “卿塵真尊是你曾經的師尊。按照禮節，你應當回去看一看的。”蔣無為朝著林錦華說道。
    林錦華目光往蔣無為的身上看過去，又看了眼薑無晏，見薑無晏沒有回答，才後知後覺的確認道：“蔣大人，你問的是我嗎？”
    蔣無為點頭，薑無晏目光從林錦華的身上忽然移開，掌心扣住了林錦華的肩膀。
    “怎麽了？”林錦華發現了薑無晏的變化。
    “有人來了，我們走。”下一刻，林錦華就發現自己的視野變了。
    “蔣師叔，你還好吧？我還以為我們又晚來一步。”東月看著平安的蔣無為明顯鬆了一口氣。
    明卓卻是蹙眉看著周邊受傷的人，手中的筆很明顯的晃動。
    “剛剛無晏在這裏？”明卓的神情很複雜。
    “對，是薑無晏救的我。”
    “他如今可好？”東月的感情也有些複雜，她在上一世中過多的摻和在薑無晏的感情中，“林錦華和他在一起嗎？”
    蔣無為沒有回答，“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衛道士們想要殺死所有不該活的修士，但修真界有多少修士，在五千年的歲月裏，在各種劫難下，身死道消。”
    “想活著的人也很多，我們也成立了一個逆天命的隊伍，準備能救一個是一個，反正遲早會輪到我們，不若自救。”東月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看著躺在地上還在昏迷不醒的修士們。
    “一起吧，蔣師叔。”
    這一邊，剛剛被帶到另一個地方的林錦華問道：
    “誰來了？”
    林錦華跟著薑無晏的腳步走著。
    “一群會帶來麻煩的人。”薑無晏語氣溫和又帶著無情的冷漠。
    “你討厭他們？”
    “...不討厭，見了麵終歸是麻煩。”薑無晏的語氣頓了頓，“不過，錦華，你怎麽會覺得我討厭他們？”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啊，我一旦給你吃你不喜歡的東西，你看著那食物的眼神就是這樣的。”林錦華挽著薑無晏的胳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薑無晏仔細想了想，卻沒有想到他討厭什麽東西。
    “我怎麽不記得，我有不喜歡吃的東西？”食物對他來說，本就可有可無，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所以薑無晏並不清楚他對什麽食物有例外。
    “繁榮果啊，我每次給你吃這個的時候，你看著那果子的表情。”
    薑無晏沉默，“我並沒有不喜歡吃石榴。”他再一次強調石榴的名字，“我隻是不喜歡你叫的那個名字。”
    “好吧，好吧，我就當你不喜歡這個名字了。”死不承認，林錦華鼻子一皺，她才不和薑無晏爭辯這個小事，反正薑無晏這個家夥認死理，每次都要和她很認真的講這些。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走到一個分叉入口，林錦華詢問道。
    “你選哪個我們走哪條。”
    “好隨意。”林錦華吐槽道，但她依著薑無晏的想法隨便選了右邊，因為這邊路口正好有一棵繁榮果樹，她喜歡繁榮果的紅色。
    時間一轉，再一個十八年。
    馬車徐徐的走著，馬車內，各種東西裝置的很齊全。
    林錦華眉眼已經出落的十分精致，穿著一身和薑無晏同色係的青色。
    走到半路，雪越發的厚了，馬停了下來。
    “突然的變天，還真奇怪？”林錦華看著外麵的大雪。“七月的大雪，也不知今年百姓的莊稼收成會怎麽樣。”
    “人間氣候變得很不尋常，許是修真界出了問題。”
    自從那一次後，這還是薑無晏再一次提到林錦華未知的那個世界。
    林錦華有些疑惑：“修真界？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
    她還以為那時候的一瞬是在做夢。或者是年歲太小，又或許是時間太久，她都感覺這個詞好陌生。
    “你不記得了？”薑無晏覺得他的話說早了，但神識從雪山中央感覺到的東西，又感覺，林錦華遲早知道的更多。
    “有一點兒印象吧。”
    林錦華邊說邊看著薑無晏給自己係大氅，“那你也有術法，能讓這天象變正常嗎？”
    林錦華披著一件白色的大氅，走出了馬車，微微蹲下，看著雪的厚度。
    這麽一點兒時間就下了這麽大的雪。
    “其他的天災，我雖能改，但需要付出代價。”薑無晏眉眼如玉，絲毫沒有自顧自的就去更改人間的命運。
    上一世他做了太多太多，最後卻不一定讓大家覺得好。
    如今，恢複了所有記憶的薑無晏很冷漠，他一點兒都不在乎其他的人或事，自身命運便憑借自身吧，其他，與他何幹。
    薑無晏回憶著從前這個時候，修真界也是亂的開始，那時候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看看人間是否也這種情況。
    但這一次異常的大雪確實是修真界的問題。
    “至於這次，山中內部有雪妖，這才是造成大雪的罪魁禍首。”
    “感覺人間都成篩子了。”林錦華感歎著，她的掌心被薑無晏牽住，許是薑無晏運用了術法，林錦華很是溫暖。
    “阿晏，你覺得我這般的年歲，可能修煉？”林錦華看向冰天雪地中被埋去的莊稼，眼中有著一絲悲戚。
    再看向雪山中薑無晏所說妖物時看去的方向，她的內心下了決定。
    “修煉生涯，何時都不算晚。”薑無晏並沒有問林錦華如今為何和少年時不一樣的改了主意，隻是目光認真的看著林錦華，無論林錦華如何選，他都會陪著她。
    “那你教我修煉吧。”
    薑無晏搖頭：“我不會教你。”
    少見的被拒絕，林錦華挑眉，等著薑無晏的下一句話。
    果然...
    “這些書，你喜歡什麽你自己選。之後，我帶你去修真界，如果你不喜歡書中的內容，我們可以重新再學。”
    “至於現在，走吧，先帶你去人間除除妖。”薑無晏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明白了林錦華為何想要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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