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如果有需要盡管告訴我。”雪山的深處，薑無晏捏著雪狐的後脖頸，一邊慢悠悠的和林錦華說道。
    “你是何人，為何擾我修煉。”
    “你從來不會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都讓我選擇。如今也是，我也不希望我說出什麽讓你不喜歡做的事。”林錦華手指一下一下戳著薑無晏手中的雪狐，一邊回答著。
    兩個人都沒有搭理雪狐的問題。
    “你在修真界是不是很厲害，還是這隻雪狐很弱？”林錦華一邊問著，腦中出現了年少時薑無晏出手後所有人都被廢的畫麵。
    “嗯，很弱。”薑無晏如實回答著。
    除妖的林錦華，修煉了數十載後，剛剛用收妖符解決掉一個在人間作亂的妖後，才記起薑無晏說的謊言。
    “當時那個雪妖的修為，你是不是在騙我，都能冰封群山和幾千裏的村莊了，怎麽可能會弱。”
    薑無晏看著林錦華自創的符文紙片，一張收妖符裏能收一隻妖，且能在戰鬥中放出來為自己所用，從前宗門的符文陣法反倒太過規整，限製了林錦華的發揮。
    “發什麽呆，你在想什麽？”林錦華隨手把妖片遞給薑無晏，薑無晏很順手的接過，放進了儲物袋中。
    “想我家阿錦真聰明。”在林錦華的一聲聲阿晏中，薑無晏也順理成章的改了口。
    林錦華對於別人的誇讚還是很受用，但她還是讓自己努力板著臉，“你是不是騙我。”
    薑無晏忍不住的笑，然後又忍不住的揉了揉林錦華的頭發。
    “哎呀，我的發型。”既要打的幹淨利落還要好看，薑無晏到底知不知道她用了多久的功夫。
    薑無晏手指一勾，林錦華的發型立即恢複如初，同時，薑無晏變出一把鏡子立在林錦華的麵前，“你瞧，我壓根沒有毀掉你發型。”
    林錦華捏過薑無晏的手，“你看，你剛剛掐訣的靈力殘留還有，想騙我我眼睛，阿晏，你還得好好修煉啊。”
    “以後...不許作弊。”走了幾步路，林錦華板著臉對著薑無晏繼續囑咐道。
    兩個人沒有走多遠，一隻飛行的紙鶴落在了兩人麵前。
    林錦華偏頭，看著薑無晏手指微微一動，那紙鶴瞬間消失。
    連續好多次持續了好幾年的紙鶴，薑無晏都不曾打開過，看過其內容，林錦華一直也沒問過。
    但今天，林錦華看著薑無晏收到紙鶴後顯得有些微沉的神情，開口道：“你來自修真界，有些事，你躲是躲不了多久的。”
    薑無晏許久沒有出聲，顯然在思考，最後他僅僅隻是用溫和柔和的眼神對著林錦華說道：“任何人的存在都是可有可無的，我對於他們也是。”
    他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結果好壞未必可知，每一日他都看著自己的因果線增加著一分一分沉甸甸的因果，靈魂越來越沉重。
    “錦華，他們需要的不是我，他們隻是需要一個擺平一切衝到最前麵的人。”
    從前是魔修，現在是仙人。
    回想從前，他失去朋友，失去愛人，有些結果，未嚐不是自己導致的。
    “平時…你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這麽消極。”林錦華扯了扯嘴角，斜了薑無晏一眼。
    薑無晏不讚同，“我僅僅在陳述一個事實。”
    下一個紙鶴，沒隔多久，再一次來了。
    林錦華指尖一點，紙鶴到手了，她笑道：“你要不要打開，不打開，我就替你打開嘍？”
    薑無晏張開手示意林錦華隨意。
    林錦華偏頭，挑眉：“真的不介意？”
    薑無晏點頭：“你看吧。”
    說著薑無晏背過了身。
    “你不會是在逃避，不敢看吧？”林錦華笑著，把紙鶴塞回了儲物袋中，等薑無晏決定看得時候再給吧。
    “轉過來吧，我們繼續走吧。”林錦華挽住了薑無晏的胳膊。
    淩霄府，瘟祁垂眸看著被綁掉的眾人，靈均指尖點點金光，指尖輕巧的動作著，在一個一個的頭上點上金光，在眾人的額間形成了一個金色水滴的圖案。
    “找到他了。”
    “亂了的時間，該歸正了。”
    “殺了薑無晏，綁來林錦華。”靈均做完這一切後，眼神呆滯，聲音從神識中發出來。
    吩咐一出，眾人的金色水滴，閃了幾下的光。
    魔修後方，瘟祁身後的四大護法之一的秦綰綰，看著目光呆滯的明卓，眼中閃過一絲煞氣，又很快的掩飾下去。
    神識中，一個金色的僧人緊閉著雙眼，被一道青光照著，一條青色的騰蛇成年體魂體盤旋在靈均的神識中。
    “受天道指示，我們該誅殺在時間線上已死的人，而不是驅使他們為個人所用。騰蛇，你違逆天道，隻為私怨，天道會懲罰你。”靈均時不時恢複一點兒神智，在感知到騰蛇做了什麽後，勸說道。
    “什麽是私怨？你不恨林錦華嗎，她利用了外來物使你記憶混沌，若不是我，你定要被魔修驅使。”
    “天道本已接受他們三人，但這三人卻打破了此間大陸平衡，開了飛升路。他們外來人已經破壞了我們此方世界的天運。”
    “如今一個已成仙。她的體質，仙界之人必定不會放過。還有兩個，我們如何能錯過。”
    可惜薑無晏逆轉時間的術法了，騰蛇眼中一點一點的金光，怒意閃過。
    靈均的記憶很混沌，但所有的佛法卻時不時在腦中清晰，他念著經，有時很困惑，天道的指示一定是對的嗎？道法無形，無意識的天道才叫天道，有了主觀想法的天道還是那天道嗎？
    對修真界情況一點兒不了解的林錦華，此刻卻在享受著人間的歡樂。
    “我們在這邊定居吧。”林錦華吃完了美味的食物，眼睛很亮的對著對麵的薑無晏說道。
    “衣服好看，食物好吃，飾品精美，真真是個好地方。”林錦華透過食肆的窗外，第一次看到這麽繁華的地方。
    “這裏是長安，是國都。也是最繁華的地方。你若喜歡，我們今日就去看房吧。”薑無晏看著林錦華滿足的笑臉，眼神越發柔和了起來。
    “那你要在這裏，幹什麽呢？”林錦華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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