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都是昭平侯幹的？”
    穆堯的一個暗衛指著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忍不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其餘幾個暗衛的眼中也不同程度地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除了昭平侯，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暗衛領隊的嗓子有點發幹：“我們還是小瞧了昭平侯。”
    暗衛領隊的後麵一句話得到了幾人的一致讚同。
    他們是清楚這些屍體的身份的。
    靜王的暗衛。
    和他們同屬皇家暗衛。
    即便可能因為跟了不同的主子而在能力上有所差別，但地上這些人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哪怕是他們幾個和地上這些人交手，他們也不敢保證己方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
    可昭平侯以女子之身，孤身一人，殺光了他們而自己隻是身上受了些傷，這確實極大地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你們看這具，不、是這灘屍體，”一個暗衛指著地上那慘不忍睹的屍體，語氣有些懷疑人生：“這人不會是被一刀劈成這樣的吧？”
    幾個暗衛湊上去，借著火折子的光亮仔細觀察屍塊上的傷口痕跡。
    然後越觀察，他們的臉色越凝重。
    “看傷口橫切麵，確實是被一刀劈成這樣的。”
    一陣透心涼的冷風吹過，幾個暗衛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暗衛緩慢說道：“如果是我，我做不到一刀把人劈成這樣。”
    “我也做不到。”
    “同上。”
    ……
    最後隻剩暗衛領隊沒說話，另外六個暗衛齊齊看向暗衛領隊。
    借著黑夜，暗衛領隊難得情緒外露地翻了個白眼：“別看我，我沒那本事。別說我，我估摸就是老大怕也難，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
    說完，暗衛領隊愣住了。
    對啊，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
    他們這些經過常年鍛煉的大男人都做不到一刀把人劈成這樣，昭平侯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是怎麽做到的？
    這些人真的都是昭平侯一個人殺的嗎？
    暗衛領隊皺著眉頭，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判斷。
    他實在無法相信昭平侯一個女人能這麽……凶悍。
    “行了。”暗衛領隊麵色一正，沉聲道：“將這裏的情況如實向主子匯報，主子自有決斷，雖說昭平侯暫時安全，但我等切不可掉以輕心，無論如何，我等都要保證昭平侯平安回京！”
    “是！”
    ……
    天亮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金色的陽光籠罩在趕路的人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程晚心裏的大石頭暫時落下，她終於有心思將注意力放到賀壽團的進京目的上。
    賀壽團為何進京？
    為了給皇帝賀壽。
    走了那麽遠給皇帝賀壽，他們是不是能再玩些花樣？
    而不是隻舉著一些錦旗在皇帝麵前站一站，最後再給皇帝磕個頭，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這些人能玩些什麽花樣呢？
    程晚扭頭向後看。
    都是普通百姓，太複雜估計是不太行，也沒那麽多時間排練。
    “金金，你會作詩嗎？”
    “應該會吧。”
    嗯？？？
    程晚隻是隨口一問，原本沒抱什麽希望，金金的回答給了程晚莫大的驚喜。
    “金金，你幫我作首詩，要氣勢雄渾，要充滿祥瑞，要聽起來特別帶勁！”
    金金：“……金金盡力。”
    ……
    “北鬥垂光耀帝州，南山獻壽瑞雲浮。
    金闕九重開鳳曆，玉階千載起龍旒。
    鐵馬冰河成舊事，春風壟上稻粱稠。
    東海揚波呈瑞鼇，邊城烽熄萬邦謳。
    鬆柏森森凝珀魄，椿齡八千自天授。
    不借蓬萊五百歲，日月江山永固留！
    恭祝聖主：
    日月永輝，江山不老！
    天地同春，萬壽無疆！”
    途中休息，程晚讓百姓們圍著她坐成三四層圈，舉著一張紙，扯著嗓子念完紙上的內容。
    “我剛剛念的詩是咱們要誦讀給皇上聽的！”
    程晚話音剛落下，人群立馬就喧鬧了起來。
    “啊？讀給皇上聽？咱們哪會讀詩啊？咱們字都不認識啊！”
    “就是啊，怎麽還讓讀詩啊！大人，我們真不會！”
    “大人，我能不能不讀啊，這要是當著皇上的麵出了錯，皇上要殺我頭怎麽辦啊！”
    ……
    程晚比了個手勢，讓大家安靜。
    “大家不要害怕，我會給大家分好組，咱們每組就記住一句加最後的吉祥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