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為什麽他們家是女債父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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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不可抗力的因素影響,這幾位大人物都不約而同的遲了早朝。
    林寂趕到宮裏和陸青栩碰麵的時候,其他幾位還沒有來。
    皇帝看著底下有些混亂的朝臣們,又看了一眼程宥澤平日站的位置,不悅的開口:“怎麽?沒了太子你們是不是就不會上朝了?”
    底下的宰相看著因為驚嚇而一晚上沒睡好的皇帝,立刻就接上了皇帝的話茬,“臣等不敢!隻是科考在即,除了沈大人,太子殿下和其餘幾位大人都還沒來。”
    “徹小將軍定好今日呈上邊疆軍情的,他也沒來。”
    皇帝不滿的握拳,但也不不敢真當著這麽多朝臣的麵發火。
    畢竟他本就勢單力薄,也就以宰相為首的那些個中立黨支持他,若是真的惹怒了朝臣,那他不就真成了這大虞最無用的吉祥物了?
    如今的政事可都是優先送往東宮的!!
    “太子辛苦,偶有放縱也是應該的。”皇帝力求在朝臣們麵前樹立一副自己恍然大悟,開始勤政的模樣,順帶著潑程宥澤一把髒水。“科考的事情想必他已經勞心勞力,不如讓七皇子過去,幫著分憂?”
    皇帝說到這的時候看向一直沉著臉不發聲的程穆環,滿眼的慈愛,似乎覺得他給程穆環和沈靜賜婚了之後,就能和他的兒子重歸於好一般。
    但程穆環心裏頭還在計較著為什麽沈靜會是正妻的這件事情。
    他明明隻想讓她當個側妃啊!父皇讓他娶沈靜當正妻,是因為不打算把陸青黛給他嗎?
    父皇當真要跟他搶心愛的女人?
    程穆環腦中天人交戰,沒有注意到皇帝的話。
    而當他站出來準備應答的時候,沈宴秋已經出來回絕了,“稟陛下,今年春闈一事已然全部敲定,臣和小謝大人已經全權接手處理,如今派七皇子分憂怕是已無用武之地。”
    笑話,哪裏是來分憂的?是來分羹的吧?
    “無事,就讓七皇子過去,同你們多學學政事和科考上的知識也是好的。”
    皇帝趁著程宥澤不在,想搞一言堂把此事拍板定下來,但外頭小內侍已經高聲喊著‘太子殿下駕到’了。
    隻見程宥澤一身黑金色的龍袍大刀闊斧的就從正門往裏頭走,他和他身後的人身高近九尺,又都冷著臉,邁著步子走來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來上朝的。
    反而像是來逼宮的。
    宰相心跳加速,難不成昨日宮中失火降下天罰的謠言傳了出去?他明明讓人死守嚴防的啊!
    言執玉站在他左側,一身白衣高雅的鶴袍襯得人的氣質格外的清雋溫和,隻是這位往常都是笑臉的鴻臚寺卿大人今日也一反常態,嘴角抿成一條線,處處透露著不悅。
    謝渺然一身深藍色的盤雲紋敞領衣裳,低著眼走在程宥澤右側,他的氣壓更加的低迷,小謝大人麵上的每一個表情都在透露著他不爽,別惹他的字眼。
    最後壓陣的則是一身盔甲,手背上的青筋還在跳動,悶悶的沉著臉不說話的應歸徹,他鼻梁上那道疤痕已經淡了很多,但是低眉凝視人的時候還是覺得他莫名有一股要擊殺敵軍主將的弑殺感。
    看著明顯心情不好的幾個人,一旁的墨將時心情就好了。
    他在朝中本就沒有什麽要務,就是混個官位湊湊熱鬧罷了,他也沒有什麽宏圖大誌,所以也沒想著做出什麽功績來,因此站著的地方並不靠前。
    隻是今日看著這幾人的表情,他開始後悔之前怎麽不用用功了。
    不然現在就可以到跟前去湊熱鬧了不是?
    程宥澤一來,這殿堂上的氣氛登時就凝重嚴肅了不少。
    太子殿下不爽,開始瘋狂的挑刺,“怎麽孤還沒來就開始議事了?都議了什麽了,來個人總結給孤聽聽。”
    看著他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臉色,一時間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
    宰相也小心翼翼的看過去一眼,心裏嘀咕著,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怎麽惹上了這麽個冤神……
    下一秒就被拎出來當了出頭鳥,“宰相身為百官之首,你來同孤講講,方才議了什麽?”
    宰相心裏頭直罵晦氣,然後恭恭敬敬的開口總結,“陛下體恤太子殿下勞苦,想著派幾個人幫殿下分擔分擔。”
    “陛下要是真的體恤孤,就不該給孤搞出那麽多事來,讓孤寢食難安。”程宥澤淡定的甩鍋,然後繼續追問宰相,“不就是想讓七皇子過來接手嗎?孤瞧宰相這美化的水平真是一流啊……”
    “要不宰相準備準備到孤的東宮來當大總管吧?你說話孤聽著肯定舒心。”
    程宥澤輕描淡寫的遞出下崗危機單,宰相默默退了退,“臣惶恐……”
    一旁的吉和:“……”
    有事說事,別總拿他的名頭出來嚇唬人行不行?
    “陛下是不相信臣和沈大人的能力嗎?”謝渺然禮貌朝皇帝拜了一拜,而後像是突然就不懂官場上的人情世故了一樣開口,“可臣和沈大人多少都是正兒八經參加過科考的人,四書五經,君子六藝無有不通,更是已有了一番政績……臣近年不在京中,不知是不是消息落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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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也沒聽說七皇子殿下有什麽斐人的政績啊……”
    “讓他接替臣等,陛下是對這屆的學子有仇嗎?”
    他這話一出口,朝堂上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
    按理說是沒仇的,但如今京中未見其人先聞其人的學子就那麽一個……那可是一個在太子、言大人、徹小將軍、小謝大人、林統領和沈大人的圍攻之間強勢突出有了名分了人啊!!
    別說陛下有仇了,怕是這幾位都跟他有仇吧?
    隻是程穆環沒想到那一層,隻在乎謝渺然陰陽怪氣的貶低自己了,怒喝他一聲,“小謝大人,注意你的言辭。本皇子是皇室宗親,豈容你隨意構陷?”
    “臣知罪。”謝渺然又反問了一句,“臣說了臣近年不在京中,很多事還不清楚,殿下這般惱怒做什麽?有什麽功績說出來就是了,臣向您賠罪,臣哪敢構陷您啊?”
    他們兩個人的爭吵連皇帝都不敢插話,真是奇了怪了,謝家不是七皇子的母家嗎?謝渺然還是環兒的表哥,怎麽還在朝堂上針鋒相對起來了?
    底下的謝盡看著孫子和外孫,老人家的心都要啪啪碎了一地。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孫子這麽貶低外孫,他肯定得管不是?
    可要以理服人的話,這外孫還真沒啥功績可言啊……
    “你!”程穆環氣的人都紅溫了,卻又真的無法辯駁什麽,正要一撩袖子轉身之時,言執玉又慢悠悠的開口問了句,“科考一事雖然已經定下,但是主考官卻可以酌情增添。”
    皇帝看過去,心想言執玉這小子給他遞了台階。
    然後就又聽他道,“若是陛下想讓七皇子接手,不妨先請七皇子同臣等探討探討民生之事?也不講遠的,就說年前霖楚的雪災一事吧。”
    言執玉抬頭,看著前方的程穆環,一副嚴格的夫子做派。
    “敢問殿下可知雪災耗銀多少?賑災情況如何?”
    “災民應當如何安頓?”
    “房舍道路何時能夠修好?”
    一連三問讓程穆環的臉高溫不下,這次不是被氣的,是被羞的。
    “七皇子殿下才接觸政事不到兩年,言大人何必這般為難於他?”墨將時在後頭湊熱鬧一般的開口,隻是這一開口,看到他那張精致俊俏卻透著危險氣息的臉,這邊幾位的臉更加的冷了。
    言執玉上下打量人,“安王世子自己不知進取就罷了,還為七皇子殿下的懈怠找理由,怪不得如今還是個郎中……”
    “霖楚雪災規模雖不算大,但到底也是關乎百姓的生死性命,墨大人不為百姓問責,反倒是在這為七皇子殿下叫屈了?”應歸徹冷哼一聲,看著墨將時的眼神滿滿都是嫌棄和不悅。
    謝渺然添火:“墨大人自己享樂慣了,手底下的醉仙樓引得京中人趨之若騖,怎麽可能有閑心關心百姓的死活呢?”
    程宥澤瞥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沈宴秋,“孤覺得應當防範於未然,京中世家的小輩不能長此以往的 以玩樂為中心,讓人好好查查京中的秦樓楚館,也好杜絕杜絕奢靡淫亂的風氣。”
    最後還不忘戳一刀沈宴秋,“這事還是你去辦吧,你應當最熟才是。”
    看著這四個跟往日完全不一樣,如今完全處於火力全開狀態的人,朝堂之上安安靜靜的,都怕炮火殃及自己,唯有那麽極少數的人知道真相。
    譬如得知安王世子墨將時要進府居住的陸歸寺:“……”
    救命!這個朝他是一點兒也不想上了!!
    他悄咪咪的扭頭去看墨將時,就見人也不生氣,隻是扯著唇角饒有興味的笑了一下,語出驚人,“殿下要查可便查吧,醉仙樓可是出了名的身世清白,去的高門貴女和世家公子可不少。”
    “若真是看對眼了,交了贖身的銀子直接帶回府養著的也不在少數……”
    “七皇子殿下還在那養著個瑤柱娘子呢……”
    墨將時這話又將七皇子給拖下了水。
    他的態度讓人費解,一時幫著七皇子,一時又點破七皇子,讓人分不清他是哪邊的陣營。
    隻是看著他一副無所謂,該送的狐媚子還是會送的表情,應歸徹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賤人!!
    在極其低壓的環境下闡述完了科考和邊疆的要務,皇帝聽著煩悶,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見著人報備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準備繼續裝溫良的樣子退朝的時候。
    墨將時的父親安王走了上來。
    “稟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請。”他開口請求。
    皇帝揮手讓他開口,實則心裏暗暗的翻白眼,說什麽不情之請,不就是要回你自己的封地裏去了嗎?要跟朕討什麽恩典還是賞賜?
    如今太子掌政,你瞧他能做到嗎?
    “臣過段時日就要回封地了,世子在京中也是孤苦無依,臣想讓他暫居同僚的府上,也好過一個人在安王府裏……”
    “這都是小事。”皇帝沒細想,剛要答應,底下的人又吵開了。
    程宥澤:“孤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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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執玉:“貿然住進別家府邸,在外豈不是會壞了別家娘子的名聲?安王世子未免也太過逾矩。”
    應歸徹:“稟陛下,臣願意同安王世子死守安王府,再不濟,臣手底下幾個副將也可以一同住進去,必不會使安王世子孤苦無依。”
    謝渺然:“安王世子多大了還怕黑呢?就非要找別人家住著?”
    沈宴秋:“……”
    怎麽了?這個世界怎麽了?
    平日尚有一團和氣的朝堂突然變成這樣,他有些不習慣。
    他們到底私下發生了什麽?!
    “稟陛下,臣已同陸大人私下商量妥當,必不會攪擾他半分,陸家人也都同意了……怕陛下和同僚找不到臣才特此一說,就是不知道幾位大人和殿下這般急躁做什麽?”
    “難不成是臣做到了你們做不到的事?”
    特麽的還真給他說中了!!
    幾個氣血上浮的人壓抑著怒火,下意識就往墨將時的方向邁出了幾步。
    有一種要當朝火拚的感覺。
    他們逼近,墨將時也不退,隻是得意的揚了揚眉梢。
    更氣人了!!
    皇帝聽到是陸家,又看到墨將時的臉,下意識也要幫著擋回去,說著不合規矩,可惜此時看著朝堂上即將要為自家愛女打起來的幾位大人物,陸歸寺立刻站了出來,“稟陛下,此事為實!”
    好了,人家都答應了,他一反駁不回去了。
    一瞬間,陸歸寺感覺好幾道憤怒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蛻變成了委屈和控訴。
    有一種你是我認定的嶽父大人,怎麽還幫著外頭的狐媚子的錯覺。
    陸歸寺自己都覺得自己對不住他們連續多日的誇獎……那可都是一句不重複的好詞啊!!
    陸歸寺的心好痛,不敢抬頭,壓根不敢抬頭去看,生怕看見他們的眼。
    因著有了陸歸寺的‘顧全大局’,整個朝堂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平和。
    隻是……安王世子現在就跟著他走是幾個意思?
    墨將時在他麵前倒是恭謹,“陸大人,這些日子怕是要叨擾您了……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見麵禮已經讓人送到府上了……”
    陸歸寺宕機般的點點頭,然後就見自己的回府的馬車旁,不約而同的圍上來幾個人,其中還包含著要一道出宮的林寂。
    他又無奈的閉眼,為什麽別人家都是父債女償,他們家是女債父償啊?!
    還有沒有天理了?!
    墨將時掃過去一眼,“怎麽,幾位大人昨夜是偷雞了還是摸狗了?看著臉色不好啊……該不會偷偷躲在被子裏哭吧?”
    他本想用這句話來激怒麵前幾人的,卻出意外的,麵前幾人的臉色都有莫名其妙的緩和了點。
    表情更像是一種回味。
    這下輪到墨將時的臉色難看了。
    草!他們肯定是被小娘子私下偷偷安撫了!!
    雙方眼神交涉,彼此的眼裏都盛滿了嫉妒,一個人嫉妒一群人和她有著非同尋常的親密關係,一群人嫉妒著一個人沒有名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進陸府。
    嫉恨、惱怒和不甘一點點滋生加重,陸歸寺站在中間,前方是自家閨女的‘舊愛’們,後頭是自家閨女的‘新歡’,他被這些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都成了渣爹——教出渣女的爹。
    電光火石之間,陸青栩騎馬從前頭趕來,看著他們對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開口喚他,“爹,了了來接您了嘞!現在就在外頭等著。”
    一瞬間,陸歸寺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都小了,也不管什麽墨將時不墨將時了,咕嚕的上了馬車,就衝著馬夫鄭重囑咐一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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