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顧兄,你就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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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栩就看著自己的爹火急火燎的往宮門口趕去。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當他轉身看了一眼還在對峙的幾個男人,視線全部凝視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立刻感同身受起來,輕咳了一聲以後轉身就要走,“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幾人上朝都是騎馬過來的,立刻就翻身上馬追到宮門外去。
速度之快,甚至比陸歸寺和陸青栩的腳程還快些。
對此,陸家人表示無語,但又無可奈何,宮裏頭又不是他們陸家做主,惹不起。
隻是看到宮門口由蘭茵扶著,剛下馬車的人時,這幾個人又都一個個的縮在了大門處,馬蹄不敢往前。
倒不是不想,而是今日陸青黛穿的還是一件緋紅色的衣裳,雖然樣式和夢中的不同了,但耐不住這夢在腦中記憶猶新啊!
他們頓住的片刻,陸歸寺的馬車從他們之中擠過去,陸青黛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快步上前去接陸歸寺。
“爹。”
喚了一聲後,就看見陸歸寺一言難盡的臉。
“怎麽了?被欺負了?”問詢的話關切,但後頭的話卻是看著那幾個從馬背上翻下來的男人說的。
陸歸寺連忙擺手搖頭,卻見自家閨女已經一個個的教訓上了,而早朝上一個個黑著臉都不好惹的人,在她跟前乖訓的跟條狗一樣。
陸歸寺傻眼咂舌。
他以後能不能帶著女兒上早朝?
“今日早朝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人參我爹?”陸青黛雙手環胸,緋紅色衣裳襯的她的眉眼越發的明豔,“言執玉,說話。”
言執玉吞吐了一下,根本不敢抬眼看她,溫聲道,“沒有,了了放心。”
“那是你們對他不尊敬了?”她又看向應歸徹。
應歸徹看著她一身緋紅的衣裳,腦中就忍不住想到那個旖旎的夢,夢見那身被他撕碎的衣裳,麵頰都不由的泛起紅來。
回答的都有些結巴,“沒、沒有的。”
他們都麵色躲閃,陸青黛無奈歎氣,“怎麽臉色都這麽難看?出了什麽事?程宥澤,你該不會又在上朝的時候亂發脾氣了吧?”
程宥澤不答話,陸青黛看向謝渺然,“你也是,看著不太有精神啊,昨夜出了什麽事?”
“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啊,林寂?你又不聽我的話好好穿衣裳。”
“咳咳…清清,你怎麽突然來了?”程宥澤發覺不止自己不正常,身旁的人都連帶著不正常了,趕忙咳嗽兩聲扯回話題。
看來做了美夢但是被驟然打斷的不止自己啊……
陸青黛轉過頭,要開口回答他話的時候,跟他們身後的墨將時對上視線。
“郡主今日前來,是來接我入府嗎?”
“你想的美。”
【86】之前85)
陸歸寺看著女兒麵前剛被順毛擼了一把的五個大男人登時又警覺了起來。
那種要命的窒息修羅場的感覺又重新回來。
墨將時騎馬慢行,不急不緩的從馬背上下來,開口就是挑撥離間。
“今日早朝,太子殿下等人可都遲了……一來就要查封醉仙樓。”墨將時昂起下巴,緊緊的盯著麵前人,饒有興致的同她對視。“也不知道是防範於未然呢,還是做賊心虛……”
“他們好像不大聽話呢,不如郡主把他們踹了,我來服侍郡主?”
墨將時勾著唇角,一點也不害怕的走到的她麵前,像是極有尊卑意識的朝她彎腰行禮。
應歸徹猛搖頭,“了了你別聽他的,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程宥澤解釋來晚的原因,他眉梢微挑,帶出一點壞笑,“昨日處理完公文睡覺,做夢夢到你了……有道是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言執玉聞言看了程宥澤一眼,然後又添了句,“今日早朝是他先挑釁,現在已經都處理好了,了了不用擔心。”
林寂頭一次跟她告狀,帶著一絲酸澀的情緒,“方才也是他先出言挑釁…”
謝渺然則是攻擊力拉滿,打量著墨將時不屑道,“你缺人愛就去秦樓楚館撒銀子,不管男女老少,自會有人來愛你,別老惦記著別人的心上人,城牆都沒你臉皮厚實。”
墨將時一點也不在乎,聳了聳肩,“哦,所以呢?郡主,今日能跟您回府嗎?”
他臉皮怎麽能這麽厚啊?!!
死賤人!他就應該被十八般武器釘在城牆之上!!
這邊五個人的眼神盯著他都恨不得冒出火星子來。
七嘴八舌的就要繼續開戰,被陸青黛一句話給叫停,“閉嘴。”
“了了凶我…”
“為了他凶我。”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六個男人好多好多台戲。
陸青黛勾唇看向墨將時,玩味的逗弄一句,“所以,剛剛你就是這樣引起爭吵,讓我爹麵色這麽難看的?”
眾人被她抓的重點給迷蒙了瞬間,唯有墨將時點了點頭。
“就這麽想跟我回府?”哼笑一聲,陸青黛的手扯住他垂落的一縷發絲,在指間繞了個圈後,滿臉笑意的用力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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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滾過去跟我爹道歉。”
她笑眯眯的,然後冷聲說出這句話來。
陸歸寺在後頭看的歎為觀止,同時因為自家愛女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感動的不行。
隻是感動還沒一會。
就見六道目光又齊齊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該不會都想過來跟他道歉吧?
啊不,準確來說,該不會都想跟著了了回府吧?
他受不住啊!!
墨將時老老實實的坐過去,對著陸歸寺就彎腰行了個長揖,“陸大人,今日都是我的錯,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引起爭端,害您受驚,望您原諒。”
陸歸寺點了點頭,應了,心裏頭的情緒卻是遲遲難以平複。
陸青黛打量了墨將時一眼,然後輕飄飄的移開眼去,看向麵前幾個精神不大好的男人。
緋紅衣裳下她的手顯得格外的柔軟纖細,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林寂額頭上的時候,林寂渾身都忍不住戰栗。
“怎麽了?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
她的手又去探謝渺然的額頭,發覺這幾人臉色都有些發熱的時候,她故作不解,“昨夜著涼了?讓太醫過來瞧瞧吧?”
“不用!”
“沒事的!”
他們連連拒絕,陸青黛也不強求,隻是道,“那你們要注意身體,要是病了痛了,我可是不會來照顧你們的。”
手指尖點在程宥澤的胸膛處,警告似的戳了戳,“尤其是你!”
“知道了知道了。”
程宥澤吞咽了口口水,含糊道。
她的緋紅色衣擺在他們跟前晃悠,眾人都很默契的不去看她,隻有言執玉淡淡開口說了句,“了了,明日我讓人給你送幾匹布料吧,都是最時興的料子,你用來做衣裳做披帛肯定好看。”
陸青黛莞爾:“好啊。”
反正短時期內,他們不想再看見緋紅色的布料上她身了。
了了的身子還沒養好,他們還得多忍忍才是。
陸青黛過去同陸歸寺講話,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墨將時,以及那幾個腳仿佛生了根黏在這的男人,催促道,“政事都忙完了嗎?今日的公務都還未批吧?一個兩個的杵在這裏做什麽?”
“要我給你們管?”
“躲懶懈怠,我就不要你們了。”
“還有你啊,墨世子,你閑了就去醉仙樓幫我調教調教人,醉仙樓我收了是用來賺錢的,不是擺著好看養人的。”
應歸徹看她一眼,心裏翹尾巴,他早就說了了最不喜歡沒有事業心的男人了!!
“那了了,我去演武場幫忙練兵了!”
“我們去處理政事,你要記得好好用膳。”言執玉扯了一下謝渺然,謝渺然則是拖著程宥澤。
林寂也看她一眼,然後認真報備,“那我去巡邏了。”
陸青黛獨獨應了他,“好,多穿些,別著涼了。”
“他哪能著涼啊?林統領鐵打的身子,泡在冰桶裏一上午都不會著涼的……”謝渺然小聲蛐蛐,渾身充斥著羨慕嫉妒恨。“今日咳嗽也不知道昨夜做了什麽虧心事。”
林寂冷聲回複,“彼此彼此,你也沒有什麽好樣。”
程宥澤不屑,“大家都精神不好,怎麽就獨獨關心你?”
也不知道他在背後使了什麽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應歸徹神經大條,現在才反應過來,看著幾人的疲憊之色驚訝出聲,“你們都?!”
啊啊啊啊啊!!憑什麽啊?他們憑什麽和他做一樣的夢?!
言執玉不鹹不淡,“別管夢不夢的了,再鬧下去,就真的隻能做夢了。”
把小娘子惹生氣了,她什麽做不出來?
墨將時在一旁暗暗蹙眉,什麽夢?他也要夢!!
陸青黛對他們這種小打小鬧當做沒看到,扭頭跟陸歸寺說話,“走吧,爹,顧大哥來京了,您也該努努力下田研究研究改善糧種的事情了。”
看著女兒督促完幾位大人物,轉頭就來抓自己進度的陸歸寺:“……”
有女如此,父複何求啊?
母親再也不用擔心他的政績啦!
上馬車之前,陸青黛又扭頭看了一眼他們,淡定說了句認真辦公後,就進裏頭去了,任由這些人看著她的馬車走了很遠。
她是走的瀟灑,但剛才還和氣的幾個人一下就全都冷了臉。
程宥澤最先翻臉,“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謝渺然聳肩:“半斤八兩吧殿下?”
“殿下自己沒做夢嗎?”言執玉冷嗤一聲。
應歸徹大徹大悟:“我就說你們怎麽跟我一樣都遲到了!!”
林寂不語,隻是率先離開戰局。
如今吵有什麽用?那個夢又不是真實發生的。
墨將時緊鎖著眉頭,無意識的離開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莫名聽話,還真的就跑到醉仙樓來給她調教人賺銀子來了?
另一頭,陸青黛和陸歸寺回了陸府,顧鶴鄉和王韻蘭正在門口等他們。
陸青黛拉著人給陸歸寺介紹,“爹,這就是郎君和念安的大哥,嫂嫂的夫婿,對改善糧種一事頗有心得,您帶著人去研究吧,爭取早日做出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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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歸寺抬頭細細打量著扶著王韻蘭的顧鶴鄉,見他長相端正清秀,渾身透露著質樸氣息,露出來的手上也有著常年耕作的老繭,又見他對妻子體貼關懷,心裏就安定了一大半。
無論什麽時候,對媳婦和家人好的男人總是更人信服些。
顧家先前窮困,顧鶴鄉作為家裏長子,要拉扯弟妹長大念書,還要娶妻生子,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即便是這樣,顧家人一個個都堂堂正正,心地善良的,顧京元念了多年的書,顧念安也長得陽光可愛,王韻蘭麵上也沒有對兩個‘拖油瓶’的抱怨,可想顧鶴鄉作為一家之主的作用必不可少。
當然,這也得王韻蘭是個善良心腸好的娘子。
不然像顧家這樣的,誰會嫁啊……
投桃報李,夫妻兩個的感情雖然不算什麽驚天動地,但也平平淡淡的讓人心安。
顧鶴鄉同陸歸寺講了自己的姓名和平日耕種的一些事情,便都對對方有了個底。
陸青黛拉著王韻蘭的手問她,“嫂嫂,念安呢?她不在府裏嗎?”
王韻蘭笑著給她整理了一下披風,摸著她的手是熱乎的才答,“她去換衣裳了,說要跟著陸老爺和她大哥一起下田去耕種看看呢!”
“這樣啊,那嫂嫂,我們先去成衣鋪子吧,看看你和蘭茵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王韻蘭點頭,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顧鶴鄉一句:“念安跟著你,你可要照顧好她。”
顧鶴鄉應下來,“你和陸二娘子午間不要忘了用膳,別餓著。”
兵分兩路,陸青黛去看成衣鋪子的情況,陸歸寺則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顧家兄妹兩個去了京郊的田地。
這是朝廷特地批下來用作改善糧種的試驗田的,陸歸寺頭一次帶人來,給顧鶴鄉講好細則後,就要帶著人去翻地看看。
顧鶴鄉翻了會後,就低頭摸索著土質,而顧念安拿著她的小鋤頭就吭哧吭哧的就把那一道上的田都給翻完了。
再次看的陸歸寺歎為觀止。
“念安,你咋這麽厲害呢?”他毫不吝嗇的誇讚,然後過去詢問顧鶴鄉的意見。
兩人絮絮叨叨的開始探討該如何改善的時候。
顧京元也已經收拾好了包袱,進京趕考。
他穿的都是他自己之前的衣裳,打扮的很是樸素,跟其他個進京趕考的學子沒什麽兩樣。
路上遇到同樣的考生,便和他們一同結伴,隻是坐著牛車行至城門口的時候,顧京元不知為何,同城樓上巡查的統領對上了眼。
那人高大冷峻,掃過來的氣勢讓旁邊的學子都忍不住抖了幾抖。
顧京元扶住嚇得腿軟的學子,幫他拍了拍衣裳上的塵土,安撫問道:“白兄,你沒事吧?”
白學子搖搖頭,小聲跟他蛐蛐,“那統領看過來的眼神太駭人了些,看得我忍不住打怵。倒是顧兄好膽量,多謝顧兄扶我,不然我就要鬧笑話了。”
顧京元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其實我之前的膽量也不大的,都是我家娘子教導的好……”
“顧兄,你就成婚了?”白學子名喚白洛川,看著顧京元驚訝出聲,“你瞧著也不大啊,可及冠了?”
“還不是我妻子,是我的心上人。”顧京元和白洛川一道進了城門,檢查完包袱之後和白洛川一起去找客棧住下。“我還沒沒及冠呢,今年八月才及冠。”
白洛川一臉羨慕:“你還沒及冠就有心上人了啊?不像我,我都二十一了,都還沒有娘子家願意相看我呢……我那夢中的心上人,聽說也紅顏薄命早逝了……可憐我還未有親自見過她……”
顧京元愕然:“你都沒有親自見過她,怎麽就成了你心上人?”
“有些感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心上人年幼的時候聽說我們邂芳鎮鬧了饑荒,帶著人親自去施粥放糧的,還派了不少人給我們親自醫治……”
白洛川歎了口氣,似乎是不想聊這麽傷感的話題,轉頭問道:“顧兄,話說你之前來過京城嗎?”
顧京元搖搖頭。
“那為啥那個統領一直盯著你看?”
白洛川餘光快速的瞥了一眼城樓,又迅速的回過頭來,感覺汗毛直立。“他還盯著我們的方向呢!”
顧京元沒有回頭,思索道,“興許是看我們和他認識的人眼熟吧?”
“顧兄,你怎麽不害怕啊?一點都不擔心嗎?”白洛川覺得自己雖是虛長顧京元幾歲,但是憑膽量該稱呼顧京元一句兄長,所以稱呼也不改。
“京城是天子腳下,法度森嚴,我們是進京趕考的學子,又沒犯法,他不可能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就對我們動手的。更何況,若真是看我們不順眼,要對我們下手,大可剛剛就在過城門的時候就找個理由把我們扣下來。”
顧京元拉著人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去看這京中的客棧。
“更何況,娘子說過,能當上京中禦林軍統領的都是世家之中的佼佼者,氣量大,不至於為了我們動手。”
白洛川讚歎:“顧兄,你和你家娘子感情真好……”
“是嗎?”顧京元難得的紅了臉,他攥了攥衣角,繼續拉著白洛川找客棧。
而城樓之上的林寂盯著他們走遠的方向,默默的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小李小徐順著他的方向看,問他,“統領,這兩個人有問題?”
林寂搖頭,“沒問題。”
“那您為什麽老盯著人家看?”
“不爽。”
看著那書生一副清朗端方的麵容,以及隱隱透出來的幾分氣質,心裏不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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