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玩嗎？”玄序問她。
    此時已是夜幕，星星點點。
    許意晚抬起手，月色沐在他們身上，仿佛月光中的神隻。
    她偏過頭看他，月色染上他精致的麵容，也點亮他深邃的眼眸。
    “嗯——去凡間看看吧。”她站起來看向這修仙界的山山水水，也許數十年都不會有什麽變化，但凡界變化甚多。
    “好。”他心念一動，仙舟便隱去了身形，慢慢朝著凡界與修仙界的邊界行去。
    修仙界有過約定，不可在凡界大張旗鼓，即使除魔衛道也不可多與普通人相交。
    “我記得你說過你之前在凡界待過十多年。”她再次往秋千上一坐，手上用靈力驅使秋千晃動。
    玄序也幹脆往後躺著，許意晚就靠在了他身上，她的發香比起這秋千上的藤花香要好聞。
    “是，師父本來想直接帶我來這修仙界，但我那時還不想走，所以就在凡界多待了些時日。”他平靜地說著那時的事。
    她忍不住輕歎了聲，鼻尖也泛了酸意。
    這次他真是等得太久了。
    “還好。”他的聲音卻是柔和至極。
    他用指腹慢慢描摹她的眉毛，眼皮，鼻尖，唇齒，鎖骨……
    她忽然翻轉了下身子，正正對上他的眼。
    玄序低低笑了下，輕輕蹭了下她微微泛紅的眼尾，“傻阿晚。”
    他從來不覺得那些時光有何，她來時，他才算真正活著。
    往後他們還有許多年。
    “這次，你可以待多久？”玄序認真地問她。
    她抿了下唇，他果然猜到了。
    “八百年。”她在這個位麵的能量隻夠延長到八百年。
    “也好。”
    許意晚微微閃了下眼眸，問他：“你……”
    他卻用指腹按壓她微張的唇，“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什麽存在。
    他有一絲記憶，是關於更遠以前的，和她相關……
    許意晚便不再去問了，她挪開他的手，狠狠啃了一口他的下巴，“還要好好等我啊！”
    “好。”
    他放輕了力度捏著她的下巴，她合上了眼，他吻上她的眼皮，仿佛在親吻一片漂亮的花瓣。
    她不自主輕撫上他的喉結……
    ——
    他帶著她來到了那座廟，曾經是破舊不堪，如今成了一座簡單樸素的廟，和當年完全不一樣。
    許意晚問了下過路的人，說這曾經有過仙人顯靈，所以有人重建了這廟。
    “應該說的是我的師父。”那個時候應該是有人在附近看見了。
    凡界的人大部分都不知修仙界的事，見到奇異的場景隻會覺得是天上的仙人，隻有少數人知曉凡界之外還有一個修仙界。
    廟裏隻有幾人在燒香，畢竟這裏偏僻，沒什麽人煙，打掃都是香客順便。
    “我後來也回來過這凡界，隻是走了一圈就回修仙界閉關了。”
    那時凡界仍無她的蹤影。
    許意晚嘖了聲，笑意明顯，“你要是來盛京就好了，等我到來。”
    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把你抓回離寥峰養嗎？”
    她抓住他的手，咬了口，“那我父皇肯定要發布詔令請一堆能人異士把我找回來的。”
    他笑了聲，“無事，他們打不過我。”
    “喔，你好厲害哦。”她看他還挺驕傲的樣子。
    此時路過一對夫妻往廟裏走，他們相攜著，模樣很是深情。
    許意晚眨了眨眼，又看向玄序。
    玄序知道她要問什麽，隻淡淡說：“那之後我也沒有再去見過他們了。”
    她點點頭，便再次挽上他的手臂，“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好。”
    玄序接著隨機切換場景。
    這是他的一件法器，可以穿越空間。
    這是一片無垠的田地，翻湧的麥浪讓人看著十分欣喜。
    她又開始笑，“要是你沒有去修仙，現在這片田說不定會是你種的。”
    他想說他還可以去科舉，但是瞧見她的笑意，便順著說：“那你就是我的小娘子，我種田累了，你就過來給我送吃的，幫我擦汗。”
    “那你會對我好嗎？”她翹著嘴角。
    “當然，”他勾著她的小指，“賺錢了就帶你去集市買釵子。”
    “哎呀，相公真好。”她像沒了骨頭似的靠他身上。
    “娘子開心就好，”他攬著她，慢慢往前走，“晚上也讓娘子開心。”
    “……”怎麽就又開車。
    他們此時還是隱形姿態，路人瞧不見他們，也聽不到他們說話。
    這片天地隻有一個糙漢子，光著膀子在勞作，玄序遮上了她的眼。
    許意晚笑了笑，“哪有相公的好看嘛，相公種田的時候也要光著膀子哦。”
    他壓低了聲音，“回去離寥峰我就耕給你看。”
    “……”她掐了下他的手臂。
    那邊走來一個貌美，走起路來特別媚的女人。
    許意晚神識也感知到了，馬上哼哼：“你也不許看別人。”
    “沒看。”他的目光從來都隻在她身上。
    “王哥哥，吃飯嗎？”那女人喊那田裏的漢子。
    那漢子撓撓頭，“張嫂子，我還不餓哩。”
    漢子又看了看周圍，“張哥才死沒多久，你這麽……”
    許意晚笑了聲，“隔壁糙漢子和小寡婦？”
    玄序：“……”
    他扶額，“是你最近看的那本嗎？”
    “啊……”她懵了下，“你怎麽知道。”
    “下次睡覺前收好書。”他點了點她的額頭。
    他去煉器時，她趴床上睡著了，書還放一旁……
    難怪……許意晚心虛得目光亂轉。
    “王哥哥，那不是合了你的心意麽……今晚要不……”
    “……那你家門記得……”
    還有一堆渾話……可能以為這裏就他們兩個，所以說得有些……和那書上的差不多。
    “我們去另外的地方看看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不去盛京一趟，順便帶你見見我的父皇母後，還有那幾個哥哥。”
    玄序點頭。
    他將額頭與她相貼，感應到位置，便消失在此處。
    田地裏，王哥和小寡婦還在說話。
    許意晚睜開眼見到的就是她待了幾年的房間。
    父皇母後還為她留著，並且還讓人經常打掃，所以沒什麽變化。
    殿外還有婢女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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